容貴妃,也是世間少有的美人胚子,雖有三十六七歲的年紀,但身材卻是姣好的很,淡黃色的雲煙衫繡着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
雲髻峨峨,戴着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珠左右轉動,顯出了精神,帶出了鬼詐。
這話盡後,容貴妃擡腳邁起了鳳儀宮,由她的貼身侍女藍楓相伴着。
藍楓,十七八歲,那眼神裡透滿了悍練的目光。真可謂什麼樣的主子養下什麼樣的奴才,容貴妃霸氣後宮,這藍楓,也是隨主長船,更不把後宮一切放在眼中,只知道這後宮有她的主子,不知道後宮還有其它的人。
“璃妹妹,你初入宮闈,想必對後宮姐妹還很不認識。”微笑,南宮鳳向紫琉璃介紹着容貴妃,雖對她剛纔的話起下不悅,但這不悅之色,卻早已壓在心底裡。
身在後宮,最重要的可是容忍,不管誰,如果真的容忍不過了,恐怕,恐怕這人可就離死期不遠了,後宮之內只有容忍下的長生,卻沒有囂張下的百歲。
容貴妃,她的囂張又不是今日才長起的,她想囂張就囂張吧,看她到底能囂張多久,在這深宮,看到底是她容貴妃的壽命長,還是她南宮鳳的壽命長。
“原來是貴妃姐姐。”輕笑轉身,紫琉璃向容貴妃行着禮:“琉璃參見貴妃姐姐。”
“好了,起來吧,都是自家姐妹,客氣什麼?”容貴妃滿臉堆笑,扶起了紫琉璃。
“謝過貴妃姐姐。”在容貴妃的相扶下,紫琉璃立起身來。
再說容貴妃,扶起紫琉璃後,移步走向了南宮鳳,滿面含笑:“喲,我說皇后娘娘,你可真夠大度的,昨個,還在爲相跪的太子婉惜,今個,就與璃妃姐妹情深了,你這樣,如何對得起太子,又叫皇上如何想你這個皇后。”
“皇上如何想那是皇上的事情,不過,太子心愧面壁於東宮,再不讓兒女之情繞伴於心,不知容貴妃和楚王如何想?”
輕笑,南宮鳳對着容貴妃。
“皇后娘娘,你這話什麼意思?”容貴妃皺眉,對南宮鳳的話卻很不明白。
“什麼意思?”南宮鳳冷笑着:“你與楚王費盡心機,在皇上面前揭了太子的短,還不就希望太子和璃妃糾糾纏纏,亂了後宮。可惜,你們的算盤打錯了,太子,不是庸俗之人,璃妃,更不是泛泛之輩。昨夜璃妃宮之事,想必早已經傳遍後宮,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領會到璃妃的聰慧嗎?”
“是呀,璃妃的確聰慧,可是,你覺得這聰慧會被你利用嗎?”容貴妃冷笑着,望着南宮鳳:“告訴你,你這樣想可就未免癡人說夢了。”
“是你想利用吧,我的容貴妃。”這個容貴妃,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明明自己在利用紫琉璃,現在說的好象她在利用,真是惡人總是在告狀呀。
“是呀,我想利用,我從未避諱過,那象皇后,就算利用,那隻會左右相言,叫人難猜其心思。”對南宮鳳冷冷的說道,容貴妃把目光落到了紫琉璃身上,說道,那言語直氣氣的逼。
“璃妃,把你拉入宮來,其實不是本宮的意思,也不是皇后的意思,卻是皇上的意思,是皇上覺得本宮與皇后爭的太烈,投個炸彈,你告訴本宮,你這顆炸彈到底會飄向那方,是皇后,還是本宮。”
“宮貴妃,你幹什麼?”好惱的容貴妃,竟然明目張膽的在她面前拉人,她還到底有沒有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裡。
“貴妃娘娘,琉璃不明白貴妃娘娘的話,不過,琉璃卻知道,如果琉璃真的是一顆炸彈的話,炸死的除了自己外,不是別人,在這後宮,無論是皇后也好,貴妃也好,都不必把琉璃看的太重,琉璃只是那塵土中的一粒塵而已,飄過就沒了。”
輕笑,紫琉璃對着容貴妃,也南宮鳳告辭了。
“好你個紫琉璃。”甩臉,望着紫琉璃,容貴妃這個火,她不選皇后也就算了,居然連她貴妃都不選,還真是不把她貴妃放在眼裡,想做這中立的人,也不看看她容貴妃到底是誰?
“聰明過頭。”冷笑着,南宮鳳望着容貴妃。
“你說什麼?”甩臉,容貴妃怒怒地望着南宮鳳。
“沒什麼,你不覺得這璃妃的胃比你我還大,她想抓住的可不是你我這等小角色,而是皇上,如果把皇上的胃餵飽了,你說,她還能不狂尊在後宮?”
冷笑着,南宮鳳說道。
“說的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從昨夜事情來看,這紫琉璃,還真是不簡單的人物,如果她的心機比她容貴妃還有皇后都深,想狂尊後宮,你說,皇后與貴妃,她會靠向誰?
好個可惡的紫琉璃,本想用她來對付太子,對付皇后,豈知,太子閉門,皇后謝罪,到最後,她什麼都沒撈到。
不行,不能讓這紫琉璃活在後宮,否則,她還沒鬥到皇后,恐怕她早已經被她鬥死。
一定要弄死她,儘快的弄死吧,否則,她容貴妃寢食難安。
這般想來,容貴妃轉身離了鳳儀宮,滿面怒氣的離開了鳳儀宮。
“真好笑,還以爲這容貴妃是多麼聰慧的人物,原來也和其它后妃一樣,愚鈍如豬。”
擡眼望着容貴妃,還有她的侍女藍楓,馬安山冷笑着。
“如果她不豬,恐怕本宮的位置早被她奪去吧,怎麼,你還希望她聰明。”
斜眼,南宮鳳望着馬安山。
“說的也是。”馬安山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
“我們什麼都不做,一個紫琉璃,就已經夠讓容貴妃折騰的了,不是嗎?”南宮鳳嘴角露着森笑。
“也是”馬安山點頭,與南宮鳳心頭有着一樣的想法。
“小姐,你怎麼不說話。”自離了鳳儀宮,紫琉璃便沉沉所思着,御道上,人流也三三兩兩,好不熱鬧,可紫琉璃的眉頭卻永遠都是皺着的。
“真沒想到,害我的竟然是他……”一趟鳳儀宮,紫琉璃總算知道,害的那個人是誰了?
可惡的楚王,內鬥就內鬥吧,幹嘛拉上她,還真當她紫琉璃是那麼好欺負的?
“也是,真沒想到,那楚王那麼可惡。”翠玉也沒想到,害她家小姐的,竟然是楚王,和她們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紫琉璃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誰,楚王,我紫琉璃發誓,不把你休理的不成人樣,我誓不罷休。
心頭,紫琉璃暗間發誓着,耳朵,卻傳入了這樣的聲音:“楚王!”
前方,有一熟悉的聲音映入了紫琉璃的眼瞼,紫琉璃楞住了:他竟是楚王?
“璃妃娘娘?”這時,龍璴也看到了紫琉璃,輕笑着,朝紫琉璃走來。
他竟是大街飛馬,差點兒令一小女孩兒喪生的人?
不免,紫琉璃眼中露出了怒火。
“怎麼,看樣子,璃妃娘娘已經知道,你是因爲我才得這宮中的?”
望着紫琉璃,龍璴輕笑着。
“楚王還真是現時報的人,我只不過幫了一個險些被你軋死手小女孩兒,楚王就如此相報,難道楚王不知道,你那天的行爲是錯誤的嗎?”
冷笑着,紫琉璃怒怒地望着龍璴。
“知道。”龍璴輕笑。
“你……”知道還做,這龍璴,什麼人性?
“可本王那日心事過重,所以驅車急了些。”
對紫琉璃,龍璴解釋着。
“哼。”冷笑着,紫琉璃把臉甩到了一邊。就算有心事又如何,難道百姓的性命就這麼不顧,不還皇權尊貴之人。
龍璴真不配爲王。
“不錯,本王的確不配爲王,那日,本王犯的錯可不僅僅如此,還酒醉色迷,被女子騙上了牀。”
眼睛死死的盯着紫琉璃,龍璴說道。
“你說什麼?”紫琉璃楞住了,甩過了臉。
“也許你不知道,本王遇到酒和美女,一切都是軟的,要不然,本王豈會惜了一個美人,又去傷另一個美人。”
望着紫琉璃,龍璴說。
“誰?”紫琉璃盯着龍璴的臉。
“學士府的二小姐。”龍璴說道。
“什麼?”紫琉璃的心格蹬一下。
“是呀,學士府的二小姐,要不是她美酒加美色,本王豈會醉倒在她的榴裙下,這個碧二小姐,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風騷。”
龍璴盯着紫琉璃的臉說。
“可惡。”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碧柔婷挑起的,這個狠毒的女人,爲了男人,她連自己的姐姐都殺。這筆帳,她紫琉璃還沒找她算呢,可現在,她居然毒起心腸害她,令她困在了深宮。
這個仇,可不是一般的仇,如果她就這麼輕意的放過這惡人,那世間還有什麼在理可言。
碧柔婷,我定把你驅入地獄。
憤怒的,略過龍璴,紫琉璃朝前走去。
哼。甩臉,龍璴望着紫琉璃,那笑是那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