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白亦還算是平靜的渡過了這個神恩節的假期,中間教會的那隻黃皮鼠牧師還找上門來一次,頭頂着一捧捲心菜,捂着被咬掉一塊布料的臀部,詢問白亦前陣子去哪了?他們之前是想邀請他去聖城那邊講道的,沒想到白亦會突然玩消失。
然後白亦就跟他說了一下自己去小位面探險,結果遭遇墮神教追殺的事,當聽到其中還有一個聖靈級的北陸武者在的時候,黃皮鼠牧師的臉色都白了。
“如此大的事,閣下怎麼現在才說啊!”黃皮鼠牧師有些焦急的說着。
“人我都殺光了,沒來得及拷問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我又能說些什麼呢?”白亦還是淡定的說着,順手遞給對方一條毛巾,讓他擦擦溜得滿臉都是的菜汁。
“這是大事,請等我通知上面。”黃皮鼠牧師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塊通訊石板,開始給上級請示了。
沒過多久,就聽見院子那邊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驚呼。
“唉喲!這仙人球怎麼會噴人的?這尖刺還能刺穿我的盔甲?!”
“小心!西瓜砸過來了!”
“有個怪物想咬我屁股!看我一劍殺了它!”
“千萬不要!別忘了門口那張警示牌……”
因爲這些植物極具攻擊性,爲了保護過往行人的人身安全,白亦特地在院子外面立了塊警示牌,上面寫着:“內有惡植,非請勿入,如有損失,概不負責。”
而在這行字上面,還用鮮紅色的碩大字體強調提醒式的補充了一句:“損壞院內花草植被者,後果自負!!!!!”
這一連串血淋淋的感嘆號,每一個都像是人慘死的時候用鮮血畫上去的那樣,可以清楚的讓人知道那所謂的後果會是多麼可怕……
這也間接導致每一個位看見警示牌的來客,都會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句警告上面,往往會下意識的忽略掉那句更重要的提醒,像現在外面這些人就是這樣,也是給搞得雞飛狗跳的。
還好,黃皮鼠牧師及時過去接應了,把幾個聖騎士和審判官打扮的傢伙領到了白亦面前,避免了一場悲劇。
等到他們進門之後,一個看起來頗爲年輕的聖騎士不禁鬆了口氣,一邊拔着盔甲上的尖刺,一邊嘆道:“我以前只知道有些人家裡會飼養那些猛犬惡獸,沒人說過花也會咬人的啊?”
“好了,收拾一下,先談正事吧。”領頭的那個聖騎士倒是穩重了很多,那些植物也威脅不到他,整理了一下表情後,纔對着坐在客廳中間的白亦說道:“希望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白亦看着他,回憶了一下,原來正是之前把蕾迪茜雅送到他手裡的那位大騎長,好像是叫格里華德來的?於是白亦便連忙迴應道:“很高興又見面了。”
“諸位教會的朋友,請坐吧。”白亦繼續虛與委蛇,示意阿蒂去倒茶,自己招呼着其他人就坐,他也注意到了這些人裡面有兩個審判庭來的審判官,他們居然也會和聖騎士一同行動?
大騎士長從小貓女僕手中接過茶水,輕聲致謝後,纔開口問道:“希望大師,能詳細和我說說你遭遇墮神教的事嗎?”
白亦點點頭,把情況跟他們說了一下,其中包括一些自己的推斷,比如他們應該是監視了自己相當一段時間,潛入大宅後催眠了幾位女僕,然後跟着位面傳送陣追過來的。
他還特別強調了對方那奇怪的陣容配置,全都是在針對法師,並且對他的實力還頗爲了解,更是一直旁敲側擊把髒水往法師協會那位副會長格蘭特身上潑,說他是個隱秘的墮神教徒,讓教會懷疑到他頭上去。
老實說,副會長確實有很重的嫌疑,如果不是他極力慫恿白亦參加位階認證,還大張旗鼓的搞了那麼一出表演,墮神教肯定不敢如此倉促的下手,所有他回來之後,也考慮過要不要出手報復,雖說他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也不需要證據,懷疑就夠了。
只是後來權衡利弊之後,他還是決定暫時先放一放,對方怎麼說也是個身居高位的聖靈級強者,不是隨手就能捏死的小螞蚱,貿然出手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還沒有證據,出手暗殺還行,公開處刑顯然是做不到的。
更關鍵的是,這人對自己態度還不錯,後面創辦學院也有着很多法師協會這邊的手續,留下他來發揮點餘熱也是好的。
至於墮神教那番停戰宣言?三歲小孩都不會信的好嗎?得罪了虛空第五行者甩句話就當無事發生?一點誠意都沒有!別說一句話了,把維德尼娜她媽打包好送他牀上都不夠!白亦的頭盔又不是綠色的,不會隨便原諒敵人,更何況還是這種要取自己性命的敵人。
恰好,現在教會主動找上門來,白亦就索性把問題甩給他們好了,反正你們家大業大,互相傷害去吧!自己嘛,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學院這邊的準備好。
接下來,白亦就繼續把節奏往格蘭特身上帶,不過要調查一位法師協會的副會長,還是個聖靈大法師,今天坐這裡的這些人可沒人敢拍板,他們只能皺着眉頭點頭,什麼都不敢說。
不過聊到後面,白亦發現他們對那個北陸人更感興趣一些?很多問題都是針對北陸人的,沒人再提及副會長,看來白亦這招驅狼吞虎還沒那麼好實施。
於是他便索性直接開口問道:“你們似乎對北陸那邊的情況很感興趣?”
幾位聖騎士對視了一眼,紛紛點了點頭,最後由大騎士長開口說道:“實不相瞞,我們現在懷疑墮神教在伊斯特位面的總部就設立在北陸那邊,從目前得到的有限信息來看,他們似乎和北陸那邊的政權相互勾結……而您這次遇見的事,無疑是肯定了這種判斷。”
“這樣?那問題還有點麻煩了……”白亦也跟着嘆道。
教會雖然也在北陸開設了不少教堂,但因爲文化氛圍不同以及統治階層的暗地壓制,導致信徒不多,影響力有限,大概也就能配合他們搜捕一下邪教徒做做樣子了,想讓他們花大力氣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結果現在看來,北陸那邊居然還有人和墮神教相互勾結,搞不好墮神教的影響力比教會還大,這要處理起來可就麻煩了……教會雖然遍佈廣泛,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但也不是在任何地方都有足夠力量的,像這種當地世俗政權不配合的時候,教會做事也必定會投鼠忌器。
如果墮神教一直這麼盤踞着北陸往這邊滲透,還真是有點束手無策,除非能痛下血本直接把整個北陸征服了,可這種事顯然不符合教會的畫風。
“這是一場艱苦的戰爭,而且還是涵蓋了各個領域的戰爭,我們之前真是低估他們了。”大騎士長很嚴肅地說道。
“嗯……總之還是得先從他們在南陸的勢力着手吧?比如說……”白亦又開始帶副會長的節奏了。
“知道的,知道的,我們也一直在努力。”大騎士長開始打起了官腔。
“說起來,你們居然能抓到活口?還能打聽到他們與北陸有勾結的事?”白亦又問了一個細節問題。
“爲什麼不能?一些低層教徒還是很好抓的吧?那些中高層卻是麻煩,他們自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不過低層教徒知道的實在太少,抓了也沒太大用。”大騎士長回答道,“至於您說的那個消息,反倒是我們北陸那邊的分會打聽到的。”
“明白了。”白亦點了點頭。
既然沒什麼好聊的,也就是離開的時候了,白亦禮節性的送他們出去的時候,兩個走在最後面的審判官突然停下了腳步,這兩個看起來就陰森森的傢伙,之前一直沉默不語,此時卻突然回頭對着他低聲說道:“我們會關注那個格蘭特的,謝謝您提供的情報。”
“請務必替我保密。”白亦提醒道。
“當然,請您放心。”審判官回答道,與白亦點頭告別。
看來即使遭受了大清洗,這審判庭的風格卻是很好的繼承了下來嘛……白亦感慨了一句,被審判庭盯上,怕是不比被教會盯上來得輕鬆?搞不好再過段時間自己就能在虛空裡見到格蘭特副會長了?
送走了教會的人,白亦又回去了自己房間,開始着手寫信,一封是寫給約瑟夫的,按照約定,他差不多該來兼職了;另外的,則是寫給當初那些還聊得來的工友們,比如對不起先生和貓頭鷹先生,內容自然是邀請前來學院任教。
這羣工友的水準都相當不錯,當個老師肯定沒問題,如果他們願意過來的話,師資力量的缺口又能填充上一些。
除了人力問題外,還剩下資金問題,建設問題,手續問題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白亦很是要忙上一陣子的。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巫妖帶來了好消息,他那邊的攻關研究已經取得了初步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