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美麗的女孩離開了,可虛空裡關於她的討論則還在繼續。
“多可愛的小姑娘,可爲什麼是位信徒呢?看着她還隨身帶着教典,顯得格外虔誠……真是可惜了啊,希望她別去追尋教典中的昇華之道。”傳教士以一種格外遺憾和惋惜的口吻說道,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都不像是他應該說出來的話。
“真是個漂亮的女信徒,我當初怎麼就沒遇見這樣的女信徒呢?這顏值和身材發育是真的棒啊!可惜打扮得太過保守了,和個村姑似的,不過這樣的風格似乎某人很喜歡?要不要去勸勸她以後別信教了。”聖騎士也在旁邊跟着說道。
把聖騎士禁言後,白亦纔在虛空裡問道:“你們難道就沒人奇怪,她爲什麼會主動來找我問路?”
“可惡的狗管理!你是在炫耀你身上有吸引美少女的固有屬性嗎!真是可惡啊!即使我又被禁言了,我也要用腐朽的聲音喊出……嗚……”占星術士不忿的問道。
再把他禁言之後,白亦才繼續解釋道:“其實我並不是什麼平易近人的類型,以前還在學院裡的時候,除了那些工友家的孩子們知道我的脾氣,還敢主動接近我,其他學生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我,更別說過來搭話問路了。”
“這難道不是因爲別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彌雅和緹絲嘉爾身上了嗎?你彆着這麼漂亮的兩個小姑娘出門,還指望正常人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不成?不和她們一起的時候,又有誰會在乎一具普通外型的魂甲呢?”領主有些疑惑的問道。
還是刺客妹子比較懂白亦,連忙替他開口解釋道:“其實希望閣下從彌雅家鄉回來之後,平時出門的時候基本上都會使用陰影刺客的一些基礎手段,不是說隱遁,而是削弱存在感,不讓人注意到自己的小技巧。就連剛纔出門丟垃圾的時候都保持着這樣的狀態,應該是爲了避免那些邪教的耳目吧?你們或許沒注意到,但這些技巧應該是從我這裡學來的,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話是說的沒什麼問題,但你就這麼自信是跟你學的?就不能是跟着暗殺者閣下學的嗎?咱們虛空裡又不只你一個人是刺客系的。白亦這樣想着。
刺客所說的這種基礎手段,其實就是通過外貌打扮,行爲舉止,甚至走路的方式和路線等等基礎的細節方式,讓人顯得毫不起眼,存在感稀薄,這算是每位刺客的入門科目,他們基本上一生都用這樣的方式活着,成爲刻進骨子裡的行爲習慣。
甚至在刺客妹子的記憶中,有位刺客姐妹歷盡千幸萬苦成功嫁出去了,可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行爲模式,沒來得及糾正過來,結果在婚禮上被主持婚禮的牧師當成了旁邊的伴娘,把真的伴娘當成了新娘,對着新郎和伴娘獻上祝福,說什麼祝你們百年好合……
如果不是旁邊的人動作快拉住了這位可憐的新娘,那牧師怕是要血濺當場……後面雖然及時糾正過來了,可那位新娘還是爲此還哭了好久好久。
不過這種事其實也怪不得別人牧師,只能說這位新娘的專業素養太高,成職業病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的話,虛空裡的刺客妹子一輩子都沒嫁出去應該也是這個原因造成的,她其實長得挺漂亮的,符合文學作品中那種美豔刺客的標準。
就如刺客妹子所說,白亦確實爲了避開邪教耳目,刻意在隱蔽自己的存在感,只是沒有到陰影刺客那種地步,僅僅維持在不引人注目這樣的程度,但這也並不是他感到疑惑的重點,其實這段時間因爲糾纏彌雅和緹絲嘉爾的蒼蠅太多,他在保持低調的基礎上,還刻意用了一點點騙術師的幻術,欺騙別人的感觀,讓路人看見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挪開視線。
在這種技術加幻術的雙重觀感屏蔽下,如果是熟悉的人倒沒什麼影響,但一般的陌生人是肯定不願意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視線的,可這完全沒有影響到那位可愛的女信徒,她不但看見了白亦主動上來問路,甚至看他的眼神中也沒有絲毫的厭惡,反倒是充滿了某種包容萬物的慈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漂亮女孩應該不只是一位信徒那麼簡單吧?恐怕是位聖職者,而且是位階不低的聖職者,普通檔次的聖職者也會被陰影的秘技騙過去的。”刺客妹子在虛空裡說着,又追問了一句:“希望閣下在她身上感受到什麼力量反應嗎?”
“沒有,魔力鬥氣都沒有,聖潔之力也僅僅是普通虔誠信徒的程度。”白亦回答着,又略微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力氣應該還不錯,她那隻行李箱應該不清。”
“那這不就是個很普通的村姑嗎?因爲經常幹農活所以力氣比較大什麼的。”刺客妹子也開始有些疑惑了,“這種隨處可見的村姑爲什麼能注意到你呢?難道你是跟着暗殺者閣下學習的技巧嗎?”
你是想吵架嗎?別小看暗殺者閣下啊!他的專業素養其實很過硬的好吧!雖說我還是沒學他那套東西,但你也別瞧不起人啊!怎麼說也該對這位前輩保持一定程度的尊敬吧?白亦在心裡大聲咆哮道。
就在他打算用意識戳刺客妹子幾下,告訴她說錯話的時候,一個平時從不主動說話的行者搶先主動戳了戳他,這居然是虛空第四行者預言家?他分享了三個小段的記憶碎片給白亦。
這個有着明顯性格缺陷的神棍是想幹嘛呢?白亦疑惑的接過了記憶,打開第一段一看,也沒什麼特別的內容,就是從預言家自己的視角重溫了一遍白亦和剛纔那位少女的邂逅過程,只是在這個記憶片段的最末尾,有一句預言家自己發出的感慨:“這都是命運的安排。”
他分享這段記憶碎片,大概只是爲了告訴白亦這句話吧?這該死的神棍,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嗎?這麼拐彎抹角的折騰啥呢?太矯情了吧?好蠢!白亦很不爽的想着,打開了分享過來的第二段記憶,結果內容就是剛纔預言家分享記憶的過程,裡面想傳達的就是一個詞:“傻逼!”
他好像早就知道白亦會在心裡暗罵他?提前準備好的這段記憶?被人罵了還能提前反噴的咯?講不講道理的?白亦氣得就想直接禁言他,可回頭一想,禁言他又有什麼用呢?
你就當一輩子啞巴吧!白亦憤憤的想着,打開了第三段記憶。
裡面也只有一句話:“我就喜歡當啞巴。”
和這神棍交流起來簡直驚悚!這種方式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比讀心都更加可怕。
把和預言家交流的結果和其他行者們說了之後,虛空中頓時響起了幾聲倒吸涼氣的聲音,看來他們的反應也和白亦差不多,這傢伙絕對是虛空中最可怕的一位行者。
“寧可用這樣的力量去和人拌嘴,也不肯幫助我們脫離牢獄嗎?”魔法師有些遺憾的說着,“很可惜,他之前進入虛空之後一直拒絕與我交流,直到你出現之後,我們才知道他是誰,可直到今天,我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
“不要試圖和這種神棍講道理,特別是這種嚴重交流障礙的神棍。”白亦回答道,又跟着解釋了一句:“之後我也和學徒,占星術士這些人交流過,他們都沒在歷史上找到此人的記載,他也可以算作我們當中最神秘的一個。”
“或許是真的沒有記載,也或許是被人故意刪除掉了呢?”被提及到的學徒連忙開口說道:“其實像預言家和占星術士這種玄學派系,想在歷史上留個名字很難的,往往都是做出什麼禍國殃民天怒人怨的壞事才行,那種人往往都是個大騙子,和虛空裡這位完全不同。”
“誰又知道他是不是個騙子呢?”白亦冷冷的問了一句。
“不管怎麼說,他作爲一個平時絕不開口的人,會用這樣的方式來給你暗示,應該還是很重要的吧?希望閣下你應該注意那位女孩了。”學徒在旁邊勸了一句。
“這一點我倒是清楚的。”現實中的白亦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我都會留意那個女孩,如果還有機會遇見的話。”
話是這麼說,可想要在亞芬城裡找到某個人,哪怕這人有着很明顯的特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現在這個時期,白亦倒也去過教堂附近搜尋,一無所獲,唯一的好消息是原本計劃好的補課計劃被迫取消,彌雅和緹絲嘉爾暗中逃過了白亦準備好的大餐。
只是兩個小傢伙完全沒有逃過一劫的自覺,這會正拉着阿蒂一起,三個人躲在房間裡面,悄悄說着什麼,試穿着上街買回來的新衣服,時不時還飄出一陣銀鈴般的歡笑聲。
就這樣,到了九月的第一天,萬衆矚目的仙塞學院2500年校慶,正式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