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拂着岸上已經冒出綠意的樹木,海浪有節奏的拍打着礁石。火眼一身短打扮,手裡端着着一副望遠鏡,大聲呵斥着遊向岸邊的一羣精壯漢子:“都給我聽清楚,最後上岸的五個人今天加練兩個小時,晚飯也別想了!”
龍玉蘭坐在岸邊一塊光滑的礁石上,手中拿着針線,一邊仔細的縫補一件磨破了的衣衫,一邊不時的微笑着看向凶神惡煞的火眼。
自打這個男人傷愈之後,便開始了這樣的生活,這羣精壯漢子都是林笑棠找來的國軍老兵,一個個窮困潦倒,剛來到龍王的這個海島的時候,就像一羣餓死鬼投胎,被龍王的手下譏笑不已,就連龍玉蘭也尋思,這個林老闆怎麼會找了這麼一幫手下來。
可等到幾天以後,這幫老兵恢復了元氣,一『操』練起來,將龍王衆人可是嚇得不輕,這幫老兵近戰遠攻,個頂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龍王身手最好的手下在他們面前,就像是還沒長大的孩子。
可就是這幫驕兵悍將,卻被火眼收拾的服服帖帖,剛開始,龍王衆人還以爲這是林笑棠捨得花錢的緣故,可後來才發現,這些人竟是對火眼心服口服,原因無他,只是由於他們中竟然沒一個是火眼的對手,從近身格鬥、刺殺技巧、『射』擊精度到水『性』和耐力比賽,火眼很輕鬆的就贏下他們所有人,這讓龍王一干人等咋舌不已。?? 逆襲民國的特工62
漸漸地,龍王也開始有事沒事就往岸邊跑。前幾天他還試探着問火眼,可不可以讓他的人也加入進來,火眼點頭同意,龍王大喜過望,當即就調來了手下最彪悍的手下,可一參加進來才發現,他的那些所謂精銳手下,和這些老兵的素質比較起來相差的太遠,更不用說和火眼相比了。
到了現在,只剩下二十個人還能堅持跟着大隊訓練,剩下的全部被淘汰。火眼之前從林笑棠的來信中也瞭解到自己老闆對龍王這批人馬的重視,所以,也就有針對『性』的強化龍王手下海戰技能方面的訓練。雖然沒有堅船利炮,但士兵的素質總要提上去不是。
“姑父,你的信!”沿着海那邊跑過來一個半大孩子,光着頭沒帶帽子,撒開兩隻光腳丫,飛也似的向着訓練場跑過來。
龍玉蘭頓時大窘,回身罵道:“海生,跟你說過多少次,別『亂』叫!”
本來一臉冷漠的火眼也一頭黑線,乾脆憋氣不吭。
海里一幫精疲力竭的漢子立刻來了精神,口哨響個不停。
火眼一瞪眼:“作死不是。潛水訓練,最早冒頭的午飯也別想了。”
海面上頓時鴉雀無聲。
海生跑到近前:“小姑,我姑父的信。”
冷不防被火眼一巴掌拍在腦袋上:“『毛』還沒長齊的傢伙,天天胡扯什麼!”
海生兀自不服氣:“許別人說得,就不許我喊!”
龍玉蘭紅着臉,只好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你再敢胡喊,我跟你爹說,換人上岸,往後你就斷了上岸的念頭!”
海生這才害怕了,拉着龍玉蘭的袖子一通哀求。他是龍王的小兒子,因爲才十五歲,所以龍王便派他跟着一個手下負責與岸上的聯絡,人雖小但確實機靈,交代的事情從沒有出過紕漏。
火眼一目十行看完了手中的信,隨手掏出打火機燒了個乾淨。隨着海上的衆人喊了一聲:“都上岸換衣服吃飯,轉備好,明天跟我上岸!”
海面上頓時傳來一陣歡呼聲。龍玉蘭卻聽出了火眼話裡的意思,臉不由得一白:“你要走?”
火眼轉過身,微笑着點點頭。龍玉蘭賭氣似的將衣服扔到他懷中。
海生眨着眼睛看着兩人,好奇心大起。
火眼一腳輕輕踢在海生的屁股上:“看什麼看,回去準備準備,跟我一道上岸!”
海生歡呼一聲,這才跑快,還不忘轉身做個鬼臉:“姑父放心,今天晚上我絕對不纏着小姑!”?? 逆襲民國的特工62
龍玉蘭這才『露』出笑容,輕啐了一聲。火眼拉住她的手:“老闆那邊需要用人,我得儘快趕過去。”
龍玉蘭低下頭:“去就去,誰稀罕!”
火眼接着說道:“老闆信中還問,咱們兩個怎麼樣了?”
龍玉蘭一愣,隨即眼角眯了起來:“怎麼樣,你老闆管得還挺多。“
火眼低下頭,湊近龍玉蘭:“給我一年時間,忙完手頭這些事,我,我娶你!“
龍玉蘭已經,猛的擡起頭,臉上綻開笑容。
火眼身後不遠處,幾十條漢子屏氣凝神的蹲在海水中,『露』出腦袋,如同幾十只趴在岸邊的蛤蟆。
“老大,親她!”隨即便是一陣鬨笑。
……
從南京醉仙樓出來,沈最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雖然剛剛那幾個僞『政府』官員的嘴臉讓他想起來都感覺噁心,但他還是長出一口氣,畢竟戴笠吩咐的第一件事總算辦妥,僞『政府』海關那方面已經同意將軍統那批被扣押的物資解凍放行,戴笠因爲這批貨物整天心緒不寧、坐臥不安,沈最很清楚這又是上邊不知道哪個大佬的私貨,這次戴笠趁沈最監督南京站之機將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他來打理,也不能不說是一種信任。
輾轉數天,拋灑了不少財物,總算事情得到圓滿的解決,這令沈最輕鬆了不少。
接下來,就是南京站了。先前戴笠和王天木許諾給林笑棠的物資、人員和裝備無一落實到位,這讓沈最對即將和林笑棠的見面感到些許的信心不足。而且,據沈最的瞭解,目前的南京站上上下下全部都是林笑棠帶來的人,只有幾個原南京站的倖存人員留了下來,看來,如果要想打南京站的主意,還要從這幾個人身上下手。
沈最帶着一點醉意,和兩個手下回到了目前暫住的旅館。他打算明天再通過軍統的聯繫渠道和南京站接上頭,要知道,南京站現在可是連部電臺都沒有,恐怕到現在,林笑棠和他的手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上海。這讓一直暗暗與林笑棠較勁的沈最不由有些自得。
房間在旅館的三樓。沈最是個很會享受的人,他挑的的這家宏昌大旅社在目前的南京來說也是條件最好的。他的想法是,反正這些都應該是南京站來買單,他林笑棠跟自己也算有些交情,這些小錢他沒必要替林站長省下了,畢竟自己也是總部派來的特派員。雖然是在敵後,但也得有個長官的樣子不是。
房間走廊很靜謐,沈最的一個手下正在開門,忽然,隔壁和對面的房門打開,衝出七八個持槍的漢子,沈最三人毫無防備,瞬間便被人下了槍,推進了房間。
房間裡幾個人或站或坐,其中一個瘦高個子站在落地窗前,扭回身嘿嘿一笑,臉上的鷹鉤鼻字分外引人注目。
“是沈處長吧?讓兄弟我好等啊!”鷹鉤鼻字陰測測的說道。
沈最剛被人按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凜。
鷹鉤鼻字哈哈一笑:“沈處長不必大驚小怪,你是軍統的後起之秀,大名早已在我們特工總部掛上了號,這次蒞臨南京也不和兄弟打個招呼,實在是不夠意思啊!”
沈最鎮定的一抱拳:“這位老總可能是誤會了,小弟姓劉,是從湖北來這裡的客商,並不是什麼處長。”
鷹鉤鼻字來回踱着步,眼光卻一直在沈最的身上打轉:“明人不說暗話,兄弟我是七十六號南京站的副站長嚴孝義,之所以來到這兒等候沈處長,那是得到確實的情報的,沈處長大駕光臨南京,就請到我們的南京站去喝杯茶吧!”
兩名七十六號的手下一左一右拽起沈最的胳膊,想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 逆襲民國的特工62
沈最眼中精光一閃,兩條胳膊一用力,竟硬生生的將兩個漢子從身後直接拋到了前邊,同時,手掌一伸,一支掌心雷便落在了手中,接着便是兩個準確的點『射』。
他的兩名手下也隨即發動,打倒兩名猝不及防的七十六號手下,搶了槍便是一陣對『射』。
嚴孝義見勢不妙,一個驢打滾,搶先跳出了沈最的攻擊範圍。從腰間拔出手槍,指揮着手下還擊:“都給我小心點,那個姓沈的留活口!”
沈最的一名手下被『亂』槍擊倒,剩下的一個人拼死還擊,掩護着沈最退到落地窗的附近。
沈最一咬牙,乾脆撞破玻璃從三樓的窗戶上跳了下去。
嚴孝義等人將沈最的手下『亂』槍擊斃,一起擁到窗口向下查看,卻見沈最吊在二樓的橫空伸出的一根鐵棍上,嚴孝義衝着下邊大喊:“樓下的小心,一定要抓活的!”
此時,沈最手一鬆,直接掉進了後巷的垃圾箱內,他顧不得身上的擦傷,便立刻手腳並用從垃圾箱裡爬出來,剛一探頭,就被三支槍口頂在了腦門上。
面前的三個漢子一陣得意的狂笑,一個迫不及待的向着上面高喊:“抓住了,抓……”。
話還沒喊完,那漢子的胸前忽然毫無徵兆的冒出一團血花,一聲沒哼就倒了下去,其餘兩個漢子大驚,還沒隱蔽,便隨着兩聲幾不可聞的悶響,撲倒在血泊裡。
沈最不敢耽擱,趕忙撿起一把手槍,踉踉蹌蹌的向着巷口跑過去。
不遠處一座高樓的頂層,林笑棠和馬啓祥舉着望遠鏡看着小巷中發生的一切。看到沈最消失在人羣中,林笑棠笑着放下望遠鏡:“還行,身手沒荒廢,居然能這麼順利的逃出來!”
馬啓祥調侃道:“還不是林懷部的槍法好,那三個都是一槍斃命!”
馬啓祥轉念問道:“是誰出賣了他們?咱們爲什麼不直接把那個姓沈的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