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時。
不過往往現實總是背道而馳,進入趙府之後,一個在前帶頭的黑衣人,已經按着手中掌握的地圖將少半個趙府都轉完了,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因爲,別說看到一個活人了,就連一隻活物,他們都沒有遇到。
“怎麼回事呢?!”領頭人在一處地圖上畫着的下人的住房附近停了下來,身後的衆人也都各自找到隱藏點,將自身融入進了夜色之中。
“大哥!會不會是走漏了什麼消息?”緊跟在領頭人身後的一個身材短小的男子,皺着眉頭觀察周圍一番,最終在身後的十幾個黑影上轉了轉眼球,壓低了聲音詢問道。
“別胡說!兄弟們怎麼會做這種傻事!”領頭人轉頭狠狠的瞪了矮個子一眼,不滿的呵斥道:“這話要讓兄弟們聽到!以後有你好看的!”
“我,我。。我這不也是着急,纔想的麼!我也沒說就是消息被走漏了啊!”矮個子的心思被領頭人一眼看穿,頓時有些發急,忙結巴着爲自己辯解:“況且,況且我也沒說是咱們的兄弟。。。”
後面的話,硬生生的被領頭人瞪回了肚子裡,矮個子黑衣人也只好識相的閉上自己的嘴巴。他可知道眼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而且最恨挑撥離間的小人了。頓時有些氣急敗壞,但也不敢真的發作,最終也只好擺擺手,搖頭補充道:“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是我多想了!”
領頭的黑衣人不滿的看了對方一眼,轉頭的同時,眼中的殺機也逐漸消散,再次將目光轉到了地圖上,趁着微弱的月光,再次思考了起來。
許久之後,領頭黑衣人的耳朵突然顫動一下,一陣微弱的說話聲傳入耳中。身子隨即一震,黑衣人猛然將手伸了起來,僅僅頓了兩秒,往下一揮,彎腰繞過了藏身的地方,尋找着聲音的源頭,快步跟了上去。
“老爺,您最近太累了!夫人都催促兩遍了!”趙星傑的身旁,袁彪儘量彎着身子做出一副僕人的模樣,單手打着一個燈籠爲其引路,說着,還緩緩搖頭嘆道:“哎!您可得保重身體啊!”
“哎!我這也是沒辦法啊!”趙星傑也不知道是真困了還是裝的,說話的時候還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同時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嘆着氣補充道:“真是苦了你們了!還得跟着我熬夜!”
“我們都是小事!老爺你可得注意身子啊!今晚都在書房睡過去兩次了!”袁彪恭敬的再次叮囑,只是說話的同時,雙眼根本不在腳下的路上,而是四下不停的亂瞥,同時耳朵直直的豎起,仔細的儘量不漏過任何一絲可疑的動靜。
“嗯,我會盡量注意的!辛苦你們了!”趙星傑搖着頭,腳步踉蹌的跟在後面,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向着後院的臥房走去了。
“孃的!原來這傢伙讓下人們睡覺,自己倒躲在書房裡了!”領頭黑衣人白白等了近半個時辰,心情自然不好,很隨意的就將趙星傑的舉動歸類爲了躲避。同時,在遠處跟蹤的時候,已經將手下的兄弟分散到了各處,此時正向着後院包圍過去。
剛剛進入後院,趙星傑和袁彪的舉動就把黑衣領頭人給嚇了一跳,趕忙閃身爬在一側的牆角黑暗處,沒想到只是趙星傑停住腳步,拍了拍袁彪的肩膀笑道:“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挺累了!”
“沒事,老爺!不差這一段路了!”袁彪笑着迴應道,隨後擡手指着天空示意道:“今晚天色不好,我還是把老爺送回去吧!”
“哎!好吧!就是讓你辛苦了!”趙星傑也沒推辭,點點頭,任着袁彪繼續打着燈籠向臥房走去。同時,耳邊聽到了袁彪的低聲囑咐:“趙大人,等下你只管跑進臥房,門開着呢!”
其實,此時的趙星傑已經是汗流浹背了,作爲文人出身的他,自認爲沒有能耐去獨自面對這種夜裡的刺殺行動。好在的是,幾年前,陳萬三曾經給過他一次經驗,否則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今晚能不能撐着精神將這段戲給演完,演好。但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趙星傑對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
“三。。二。。一。。”邊提着燈籠,步伐依舊不緊不慢的袁彪邊將聲音壓到極致倒數着,也讓身後的趙星傑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畢竟之前袁彪曾經叮囑過他,面對的可能是一羣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的並且經驗及其豐富的殺手,他又如何能夠做到完全的泰然自若!
“跑!!”猛然間,袁彪暴喝一聲,同時身子一轉,手中提着的燈籠應聲而飛,單憑着感覺向後甩了出去。
與此同時,早就做好準備的趙星傑猛然擡腳向着面前的臥房跑去,不過最初的身形還是稍稍停滯一下,畢竟真正面對這種情況時,心理素質還是有所不夠。但即便這樣,時間也是足夠了,因爲身後跟進後院的黑衣人,同樣被袁彪的一聲暴喝嚇了一跳,加上突然閃爍在眼前的燈籠亮光,出於神經的本能,不管到底對自己有沒有威脅,身子還是向後撤了一步。也就是這一瞬間,臥房的門已經被趙星傑衝開,手腳並用的踉蹌着進入了房間,被早就守候在房門兩側的楓殺兄弟連拉帶拽的拖入了內室。
“原來閣下也是同道中人!”黑衣領頭人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一直以來,自從進入院中,就已經進入了對方的圈套,可黑衣領頭人卻依舊自信滿滿,因爲他不相信這小小的趙府中,能夠抵擋住自己十多個精銳兄弟的進攻。隨即,光明正大的站直身子,倒拎着一把包了黑布的橫刀,衝正對自己的袁彪抱拳輕笑道:“我看閣下頭腦身手應該也算不凡!何故要去就在一個小小的縣令膝下?!”
“那你認爲呢?!”既然把對方全部引了出來,而且趙星傑此時也已經毫無危險,在袁彪看來,這些黑衣人已經與死人無異,根本不介意跟對方囉嗦幾句。先是微微撇嘴一笑,隨後雙腳一分,神色泰然的站在臥房門前,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挑釁,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