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周澤雲眼神複雜笑了下，放下咖啡，拿起大衣走出去了。
唐秀亞呆怔一會，收拾咖啡杯子，也跟着出門。
到了小區樓下，江彩蘋迎面走來。
唐秀亞腳步站定，和江彩蘋點了點頭。
江彩蘋看也不看唐秀亞，冷漠地走過去。
唐秀亞嘴角牽着一抹嘲弄，走在街上，等計程車。
江彩蘋忽然回過頭，叫唐秀亞。“周澤雲電話不接，他在公寓嗎？”
唐秀亞說，“他剛剛出去。”
江彩蘋不滿看着唐秀亞，“我也剛從他的公司過來，他不在公司。”
唐秀亞明白江彩蘋話裡的指責，她成了狐狸精，迷住周澤雲不讓他去上班。
她不想解釋，朝街道看去。
計程車沒有來，雪融化了，街道溼溼的。
江彩蘋說，“只要你不嫁進周家，我不干涉周澤雲，”她說，“哪個男人在外面沒有幾個女人，這些女人只是供男人取樂。”
“江總，你是想說，我不要太看得起自己。”唐秀亞忍無可忍。
江彩蘋話裡話外在表明，她只不過是被周澤雲取樂的一個棋子。
“你明白就好。”江彩蘋諷刺地笑了笑，“楚喬雅即使做不了周家的媳婦，世界還是有很多好女人。”
唐秀亞也笑，“江總，我祝你找到一個好媳婦，周澤雲也娶到一個好女人。”
她微微欠身，走開，朝街道另一邊走去。
淡淡的話帶着濃濃的嘲諷，江彩蘋在唐秀亞後面說，“你這樣的個性，難怪你的婆婆蔣飛茹不會喜歡你。”
唐秀亞往前走，苦澀笑了笑，沒有回頭。
她在街角抽了一支菸，計程車還是沒有來。
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下，唐秀亞以爲是江彩蘋，皺着眉。
“上車吧。”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接着車窗放下。
唐秀亞側過頭，是羅玉森，副駕駛座上是樑東明。
樑東明對唐秀亞八卦。“楚喬雅這下出名了，之前出了監控錄像，她還不低調，現在還搞出假的DNA親子鑑定。”
唐秀亞沒有接樑東明的話，對羅玉森說，“不了，我搭計程車。”
羅玉森冷哼一聲，開車走了。
樑東明莫名。“你賤啊，我們趕着去見在客戶，你還有閒心做唐秀亞的司機，”樑東明調笑羅玉森，“而且，她拒絕，你都不再說一句，就冷漠把車開走了，什麼意思？生氣了？”
羅玉森給樑東明一個冷眼。“你說話就是躁音。”
樑東明笑了下，看着車前鏡。“秀亞還在路邊抽菸。”
羅玉森讓自己不去理會唐秀亞，車子開得飛快。
而唐秀亞接到楊誼寧的電話。
“丫頭，見個面。”楊誼寧說了地址，沒給唐秀亞說不，就掛了電話。
唐秀亞好笑望着手機，終於有輛計程車開過來。
楊誼寧在露天咖啡廳對她招手。“這裡。”
唐秀亞整理自己臉上的表情，笑着走過去。
楊誼寧興奮。“楚喬雅暈過去了，知道嗎？”
唐秀亞坐在楊誼寧的對面，看着菜單。
中午，她和周澤雲在公寓，只喝了一杯咖啡。
楊誼寧高興。“我請客。”
唐秀亞淡淡笑了笑。
楊誼寧盯着她的臉，“你臉色怎麼這麼白？”她說，“周澤雲今天出現在了楚喬雅的記者會，揭穿楚喬雅的面目，這下，楚喬雅不能再仗着懷孕，要嫁進周家。”
唐秀亞剛要說話，楊誼寧臉色忽地蒼白，眼晴直直望着前面。
唐秀亞狐疑，看過去。
紀雅文和他的妻子蔣以寧在附近餐廳吃飯，此刻正從餐廳裡面走出來，紀雅文推開玻璃門，體貼地牽着蔣以寧的手，不讓旁邊的人推到蔣以寧。
蔣以寧剛生完孩子，臉色紅潤，皮膚白晰，有着女人的甜美韻味。
紀雅文擡起頭，看見楊誼寧和唐秀亞，愣了下。
很久，他都沒有見到楊誼寧了。
他是有意讓自己定下心，不參加有楊誼寧的圈子。
蔣以寧發現紀雅文走神，笑問，“你在看什麼？”
紀雅文搖頭，溫和地微微笑。“你不是想到商場逛一下嗎，我們走。”
他紳士地給蔣以寧打開車門，然後繞到駕駛座，把車子開走。
“紀雅文確實是個好男人，對妻子這麼照顧。”一道淡雅聲音從唐秀亞和楊誼寧背後傳來。
楊誼寧回頭，眼神一愣。
姚野沫說着話，和周澤雲走過來。
四個人都有心事，神色都不對。
唐秀亞低下頭，向服務員要了一份咖喱飯。
姚野沫和周澤雲和她們同一張桌，唐秀亞和楊誼寧坐在一邊，周澤雲和姚野沫坐在一邊，好像與她們分開距離似的。
楊誼寧撫着咖啡杯，欲言又止。
深皺着眉，她擡起頭，要對姚野沫說話，姚野沫打斷她，“紀雅文現在的公司也做得成功，對妻子好，是有名的模範夫妻。”他說，“他很有魅力，難怪你們這些女人都這麼迷他。”
姚野沫很少說這麼直接的話，楊誼寧聽了，臉色更加驚惶。
唐秀亞看了楊誼寧一眼，楊誼寧沒有說話。
楊誼寧個性衝動，可是，她也有驕傲的一面，姚野沫這麼說，就是不想追她了，楊誼寧也就不會主動跟姚野沫解釋，她對紀雅文放下了。
姚野沫心情煩躁，服務員才端咖啡過來，他就告辭。
唐秀亞對楊誼寧低聲，“去找他。”
楊誼寧搖頭。“我不想讓別人給我施捨感情。”姚野沫不想要她了，她也不會再找姚野沫，讓他回到她的身邊。
話被姚野沫聽見，他停下腳步，轉過頭，溫和的笑裡帶着冷。“楊小姐原來是這麼高高在上，這樣的冷美人，也只有紀雅文暖得熱你。”
“你說什麼呢！”楊誼寧被刺，嘩地站起來，瞪着姚野沫。
氣氛一下子緊張。
唐秀亞急忙站起來，打圓場。“都是朋友，坐下來喝杯咖啡，不要動氣。”
楊誼寧輕哼。“誰跟他生氣。”她風情地捋着頭髮，抓過手袋和大衣走了。
看着楊誼寧鑽進計程車而去，姚野沫氣得抓咖啡杯。
周澤雲對姚野沫說，“女人很難哄，你不去追她，楊誼寧出國，你們很少見面，這份感情也就這樣分開了。”
唐秀亞看着周澤雲。
周澤雲還會和朋友說這樣意味深長的話。
姚野沫對楊誼寧是什麼心思，周澤雲比唐秀亞清楚。
唐秀亞也勸着姚野沫，“誼寧覺得丟了你的求婚戒指，對不起你，所以纔沒有找你。”她說，“她對紀雅文，放下這份感情了。”
姚野沫看着周澤雲，看着唐秀亞。他輕笑，“你們兩個快結婚吧，說話真像是夫妻的語氣。”
周澤雲似笑非笑，眼底浮着寒意。
姚野沫不明就裡，說，“當時因爲楚喬雅你們分開，現在，證明你和楚喬雅沒有關係。”他說，“你不是連婚紗都給唐秀亞做好了，要一直珍藏着？”
唐秀亞聽得莫名，“婚紗不是扔了嗎？”
姚野沫詫異望着唐秀亞，“那麼用心的婚紗，周澤雲怎麼會扔掉？”他笑唐秀亞。
唐秀亞的心一跳，不答，而是定定打量着周澤雲。
周澤雲端起咖啡杯，正經對姚野沫說，“婚紗扔了，也不是什麼東西，值得珍藏。”
唐秀亞的心有些受不了，雖然是她提出兩人分手，不結婚了。
姚野沫驚宅，盯着周澤雲。
剛要開口，周澤雲站起來，“我先回公司了。”
姚野沫把目光思向唐秀亞，眼神詢問着。
唐秀亞也站起來。“我和客戶有約會，也得走了。”
姚野沫看着周澤雲把車開走，也不等唐秀亞，覺得兩人的關係太過僵冷。
他關心問唐秀亞，“你還在恨周澤雲讓你做他的情，人？”
唐秀亞不語，對姚野沫揮了揮手，上了計程車。
公司裡喧譁吵鬧，伴着杯子摔碎的聲音。
唐秀亞臉色一愣，急忙走進去。
助理走上前，對唐秀亞怯聲，“唐小姐。”
楚曉靜從裡面衝過來，揚手要給唐秀亞耳光。
唐秀亞拿着她的手。
她沉聲，“出去！”
“大姐因爲你，差點就流產了！”今天楚喬雅受到太大的打擊。
“出去！”唐秀亞聲音嚴厲。
楚曉靜年輕，還在讀大學，對唐秀亞不屑。她撇着脣說，“大姐哪裡比不上你，你離婚，不能生孩子，被柳家拋棄，一個離婚女人，還想和大姐搶周澤雲哥哥！”
這是公司，其它同事還沒有下班，而楚曉靜卻毫不留情揭着唐秀亞的傷疤。
同事都知道唐秀亞離過婚，可知道，但被人這樣說出來，是另一回事。
唐秀亞心情不好，對助理說，“報警。”
“唐小姐。”
楚曉靜叫囂，“你敢？！”她說，“我說的是事實！”
同事的目光朝唐秀亞看過來，唐秀亞拿起手機，拔了號碼。“您好，我這裡有人闖進公司，打砸鬧事。”說了公司名字，唐秀亞淡然放下電話。
楚曉靜逼近唐秀亞面前，唐秀亞竟敢這樣對她！
唐秀亞冷笑，她憑什麼要給楚曉靜面子。
楚曉靜擡起頭，對唐秀亞說，“我二姐楚欣華是律師，以爲你報警，我就會向你低頭嗎！”她說，“你這不要臉的女人，離婚了，還去勾，搭周澤雲哥哥。”
警察很快過來。
唐秀亞說明情況，楚曉靜被帶走，唐秀亞也跟着去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