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丹看到這一幕傻眼了,久久沒回過神,死的不應該是她嗎,怎麼會是洋洋?
手中長劍掉落在地,歐丹像瘋了一樣撲到歐洋身邊大哭起來,一旁心雅看到心中滿是氣憤。
“你不就是想逼死他嗎,現在他死了不是正趁了你的意嗎,你到底在哭什麼。”心雅纔不管歐丹此時是怎樣的心情,事情都做了後悔有用嗎。
歐丹腦海迴響着心雅的話,喃喃道:“是我逼死洋洋的嗎,真的是我嗎。”
程書恆讓程榮把歐洋抱到他院子,他要爲歐洋取劍,歐洋心臟長歪了一點,所以沒刺中心臟。可歐洋是報着必死的決心刺入長劍的,又沒有求生意志,程書恆心裡也拿不準到底能不能救活歐洋。
院子裡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只留下一院子侍衛和鮮血,歐洋出院取過侍衛長劍便向自己胸膛刺去,任何人都未反應過來。
“姑姑。”歐蘭君看地上神情呆呆的歐丹,輕聲呼喚了一聲。
歐丹聞聲轉過頭,看着地上的鮮血,那是她洋洋的鮮血,再次忍不住心中恐懼大哭起來:“蘭君,你告訴我洋洋他會沒事的,你告訴我是不是。”
歐蘭君不敢刺激歐丹,連連說着歐洋一定會沒事,程書恆一定會治好他的話。
歐丹看空空的院子,突然大吼道:“我的洋洋了,怎麼不見了,他在哪裡。”吼完急急在院子裡尋了起來。
歐蘭君帶着歐丹在佩玉領路下很快到了程書恆的院子,府裡主子都等在院子裡,程榮看歐丹被歐蘭君扶了進來。頓時沒好氣道:“你來做什麼,不把你兒子逼死你不甘心嗎。”
歐丹只覺異常委屈。她情願死的是她。她不許洋洋與妖妖來往不就是怕妖妖會傷害他嗎,可她自己做了什麼,竟然把洋洋逼死了。
歐丹只覺頭痛欲裂,她在做什麼?
沒過多久程書恆一身衣服滿是血跡從屋裡出來了,衆人忙圍了上去。歐丹死死拉住程書恆的衣服問:“洋洋是不是沒事了?”
歐丹只覺心臟像被人捉住一般,跳動的極爲廢力。看到這副模樣的歐丹,程書恆對歐丹搖了搖頭:“大哥流血太多又沒有一點求生意志,怕是挺不過明天早上。”
程書恆不想騙歐丹,他心裡對歐丹也是有氣的,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拿死來逼自己兒子,難道你認爲對他好的就真的是對他好嗎。
府里歐丹瞞歐洋的事所有人都知道。想着這是人家二母子的家事便沒多管,沒想到會鬧成這樣,程書恆實在想不通,歐姨娘以前不是挺喜歡妖妖嗎,還搬去跟他們一起住,怎麼一回來就不許歐洋與妖妖來往了?
歐丹腦海裡一直迴響着那句,挺不過明天早上,不會的。她家洋洋不會的,他說過以後等她老了會孝順自己,怎麼能不遵守諾言呢。
此時歐丹頭髮散亂。臉色蒼白如紙,一身衣服沾滿鮮血,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一點高雅氣質沒有,散發出的絕望氣息像斬頭臺即將被斬首的婆婦。
程書恆有些不忍看歐丹這副模樣,想到妖妖。走火入魔的人她都能救回,不知她能不能救回歐洋。
隨即對程榮說道:“爹,我想去請妖妖來看看,說不定她會有辦法。”
程榮聞言點了點頭:“我親自去請,哪怕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程榮說完讓下人備馬,他要立即出府去請妖妖。
正絕望的歐丹聽到妖妖,雙眼瞪得老大,嘴裡直叫道:“妖妖能救我兒子,以她的本事一定能救我兒子。”歐丹突然運起輕功直直朝府外而去,歐蘭君與程榮怕歐丹出意外,急忙跟在她身後出了府。
歐丹一路上內力運轉到極致,妖妖他們院子本就離將軍府不遠,歐丹穩穩落在妖妖他們院子裡。
此時周芷柔正在院子裡教楊豐寫字,衣裳凌亂不堪渾身是血的歐丹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直直嚇了她一跳,待看清是歐丹時,周芷柔急忙朝歐丹走去。
“你怎麼這副模樣,出什麼事了?”周芷柔趕緊進屋準備取綿花布條爲歐丹止血,程榮與歐蘭君也穩穩落在院子裡。
幾道氣息一閃,陶安與妖妖急忙出了房門,待看到院中之人二人都皺起了眉頭,這是被劫府了?
千誠看渾身是血的歐丹,心跳莫明加快,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總感覺有事要發生,今天看到歐丹心中不安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
歐丹看到妖妖,什麼都不管直直跪在妖妖面前,妖妖對着歐丹皺了皺眉頭,這是要做什麼?
歐丹從看見她殺人打傷楊墨之後便未出現在她眼前過,現在居然還跪她?
妖妖就那麼靜靜站在歐丹面前,也不扶歐丹起來,歐丹是知道她底細的,她不知歐丹此舉何意。
“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兒子,洋洋他是無辜的,那天的事我從未與任何人說過,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歐丹突然朝妖妖狠命磕起頭來,額頭撞擊青石的聲音一聲一聲迴響在院子裡。
後面的程榮皺眉,那天的事,到底是什麼事?難道與歐丹搬回將軍府有關,歐丹搬回將軍府那天不正是死了那幾十個殺手那天嗎,難道歐丹知道什麼內情纔會搬回將軍府,不讓歐洋與妖妖他們來往,程榮只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院子裡的人都愣了,妖妖一把扶起了歐丹。“那天的事我早就忘了,歐洋出什麼事了,怎麼要我救?”難道是毒發了,不可能啊青瑩果不是解了他的毒了嗎?
一旁千誠聽到歐洋出事了,心跳加速,一把拉過妖妖吼道:“先去救歐洋有什麼話等救了人再問。”
千誠知道妖妖是妖怪。就是說妖妖能把死人救活他也相信。
千誠纔不管妖妖一臉疑惑,拉着妖妖直接往將軍府去。身後衆人全都跟上妖妖步子。
周芷柔擔心歐洋,陶安便駕着馬車與楊庭一家朝將軍府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千誠拉着妖妖直直落在將軍府,身後的程榮給妖妖帶路,到程書恆院子時妖妖還弄不清狀況。
“歐洋在哪兒?”千誠腳剛落地便着急問道。程府的人沒有時間想前太子怎麼會和妖妖在一起。
程書恆帶着妖妖千誠進了房間,裡面一張大牀上躺着滿臉蒼白的歐洋,程榮歐丹他們跟着進房。
侍候歐洋的丫環見到來人退了下去,妖妖看歐洋胸膛插着劍,血還沒有止住,顧不得問發生了什麼事,走到牀邊拉過歐洋的手,內力進入他體內把破碎的血管用內力系住。不讓血再流出來。
千誠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歐洋,心裡只想着歐洋一定會沒事的,有妖妖在歐洋一定會沒事的。
程書恆看妖妖只拉了歐洋的手,胸口處的血便不在流了,只覺萬分神奇,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歐洋怎麼會變成這樣?”妖妖止住血忍不住開口問道。
程書恆說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歐丹與歐洋吵架了。把歐洋逼得自盡。
程書恆說的不清楚,妖妖瞭解的也不多,問程書恆:“那你怎麼不救他?”要是她再晚來一會。歐洋渾身血流乾,最遲只能拖到明天早上。
聞言程書恆一臉苦色道:“血流不止,不敢撥劍。”
屋內歐丹見妖妖皺眉頭,擔心妖妖不救歐洋,急忙跪在妖妖面前哭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是我犯糊塗才把洋洋逼到這地步。你一定要救他,我知道你是有本事救他的。”
衆人都不知歐丹爲何如此肯定,一旁千誠接話:“請你一定要救活他。”
妖妖聽歐丹千誠這種語氣,冷笑道:“你們以爲我是神仙嗎,掌控着人的生死。”歐洋如今這副模樣不求真正的大夫來求她做什麼,她又不懂治傷,這不是打算看着歐洋死嗎。
千誠雖知妖妖是妖怪不是常人,但不清楚妖妖到底有沒有起死回生之術,問程書恆:“歐洋能救活的機率有多大?”
聞言程書恆道:“只要把劍拔出來成功率就會大大增加,但大哥流的血過多撥劍必須一點血不流才行。”
衆人聞言都吸了一口冷氣,不流一點血這怎麼可能。程書恆在第一時間便給歐洋上了止血藥粉,但歐洋傷口太大流血大快,藥粉一下便被沖走。
妖妖讓佩玉過來扶起歐丹,聽到程書恆的話後接話道:“我能讓他不流血,你竟管拔劍就是。”歐洋是她的朋友她不能見死不救,雖然救了歐洋以後可能會給自己增加麻煩,但用麻煩換歐洋一條命,她不後悔。
衆人聞言俱都倒吸一口冷氣,能讓這麼大的傷口不流血,到底是何逆天本領?
歐丹與千誠聞言暫時鬆了一口氣,程書恆讓人把歐丹扶出去,歐丹死活不出。“我要看着洋洋平安無事。”如果洋洋走了,她也沒理由活在世上,只望洋洋能原諒她的糊塗。
經這一事歐丹看透許多,她以前就是太着相了,擔心妖妖會傷害洋洋,卻不料自己的關心變得極端,逼着洋洋走自盡這一步,她的心痛的在滴血,她不是一個好母親。
歐丹連連保證不會出聲打攏他們給歐洋拔劍,程書恆讓程榮看着歐丹,程宗與千誠打下手,心雅出了房間在院子裡等消息。
屋裡只剩下程榮歐丹程宗千誠程書恆妖妖幾人,妖妖坐在歐洋身邊,用內力控制住血管,對程書恆點了點頭。
程書恆用白色毛巾包着劍身緩緩朝外拔,屋裡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傷口真沒流出一滴血,心中希望更大。
妖妖在牀邊坐着閉上眼睛,分出一部份內力修復被劍損壞的肌肉,血管被妖妖一根根接上,細胞瘋狂的增長,不徹底治好歐洋妖妖心中放心不下,而且她也想知道她的內力到底能把傷口修復成什麼樣?
以前她是用內力恢復內傷,從沒修復過外傷。
隨着時間延長屋裡呼吸都變得輕不可聞,衆人像看妖怪一樣看着妖妖,歐洋胸膛竟然緩慢的長出了新肉。
衆人只覺心臟不自覺在跳動,他們是見到神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