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接着道:“雖然一副畫不值什麼錢,重新畫一副就好,但這種行爲我是十分看不過的,一定要找到那副畫的下落,我可不想以後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這種事。”
聞言楊景點頭贊同,一旁趙孝說道:“鶴兒這話說的沒錯,此風不可長。”
常年主持家裡,趙孝比在青山村明事理的多。
“這件事交給爹就好,你專心做你自己的事情,爹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楊景說完心想,來人拿畫只有一條出路,拿出去變賣換銀子,只要查京裡各處的書畫鋪子,不怕找不着畫,找到了畫就等於找到了人。
此時楊旭正同楊寶在街上轉悠,楊旭手裡拿着一個畫卷,沒好氣道:“真是瞎騙人,說什麼楊鶴的畫能值幾百兩銀子,連一百兩人家都不出,只出五十兩,五十兩夠吃幾回花酒。”
一旁楊寶聞言開口道:“哥,是不是我們去的鋪子小了,根本不能出價,我們去大點的書畫坊看看。”
聞言楊旭停下腳步再一次問楊寶,“楊鶴那呆子不會發現畫丟了吧?若是去大鋪子裡賣不是自投羅網嗎。”
見狀楊寶一拍胸脯,道:“哥,你就放心吧,那屋裡那麼多畫我就不信楊鶴都能記住,再說了就算是知道了又怎樣,我們可是親堂兄弟,兄弟有難借用一下他的畫怎麼了,難不成還要把我們送官不成。”
聽楊寶這樣一說,楊旭點頭。“是這麼個理,我打聽過了,京裡最大的書畫坊便是流畫坊,我們去那裡試試,看能賣到什麼價,多少都把它賣了,樓裡的姐兒可還等着我呢。”
聞言楊寶心裡一緊,樓裡新來的幾位姑娘。那侍候人的功夫可是一流,能讓人慾仙欲死。
二人加快了腳步朝流雲坊裡去,瞧見夥計二人直接言道,要賣畫。
夥計帶着二人上了二樓。老者打開畫卷的一角便其畫的來厲,問他們:“這楊鶴是你們什麼人啊,這畫你們從哪裡得來的?”
老者瞧二人的穿着不是很富有,不像是名門世家的人,心裡懷疑這畫是楊旭楊寶偷來的。
見狀楊旭不快道:“賣個畫還那麼多話,這畫是我堂弟畫的,你到底收不收。”
聞言老者讓夥計去稟告了流雲洛,裝作很是認真的看畫。
夥計上樓讓老者開一千兩一副的價,不知流雲洛打的什麼主意,這種人就應該報官纔是。
“這畫是好畫。定價一千兩銀子一副,不知二位可有意見,這可是最高的價了。”老者把畫收了起來,問楊旭楊寶。
二人被那一句一千兩震得二眼昏花,他們沒聽錯吧。一副畫竟然要賣一千兩銀子一副,他們生平還未見過那麼多銀子呢。
“沒意見沒意見。”二人欣喜若狂道着沒意見。
老者看夥計端來的紙張,對他們道:“若是沒意見便按手印吧,按完手印之後這畫就是我們流畫坊的,銀子你們帶走。”
見狀楊旭同楊寶都上前按了手印,夥計收好了合約,帶他們下去領了銀子。
沒過多久流雲洛便出現在二樓。老者見到他不解的問道:“爲何不報官呢?這二人拿的這畫明顯來厲不明啊。”
聞言流雲洛淡淡一笑,說道:“我們打開門做四面八方的生意,只管畫的真假,可不管畫的來厲,若是這畫真的有問題,楊景自然會找來的。他在京裡做了那麼多年的官,不會這點辦法都沒有,而且你沒聽那人說,楊鶴是他的堂弟,依我看八成是出了家賊。人家的家事我們可不管,只管做好生意就好。”
聞言老者點頭,心裡搖頭,坊主就是坊主,處事果然不一般。
流雲洛瞧了楊鶴的日落黃昏圖,讓他給掛到三樓上了。
楊旭同楊寶拿了錢,出門便一人分了五百兩,這下他們可是有錢人了,樓裡看上哪個姑娘都能拿下。
二人出了流畫坊直奔青樓裡去,一紮進去便二天二夜沒回家。
楊景派人到各書坊鋪子打聽,最後在流畫坊打聽到了消息,暗歎楊旭楊寶二人真是大膽,敢把畫賣到流畫坊。
楊景到流畫坊確認時,從老者口中確定的是楊寶和楊旭偷畫。
“真是家門不幸啊。”楊景搖了搖頭,嘆氣道。
流雲洛拿着那副日落黃昏圖下來,見楊景在對他道:“前輩把這副畫拿回去吧,我還以爲是楊鶴兄弟授意他堂兄變賣的,都怪我大意了。”
聞言楊景連連擺手,“不關坊主的事,都是老夫家教不嚴,讓二個侄兒走了歪路,這畫既然已經變賣了,還是等我拿了錢再來取畫,坊主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這些我都瞭解的。”
流雲洛點頭,最後楊景空手出了流畫坊。
回到家便見院裡站着七八個人,還端着六個托盤,家裡都站在院裡。
“老爺,三王爺派人來了。”趙孝見到楊景,趕緊出聲提醒。
隨後楊景下跪在地,道:“不知三王爺有何吩咐?”
瞧楊景跪下,院裡衆人也跟着跪下。
來人趕緊上前扶起楊景,笑咪咪道:“楊大人,奴才是來送賞的,前幾日您家公子給王爺畫了一副畫像,王爺很是喜歡命我送來賞賜的東西。”
說完來人對楊景高聲道:“百年珍珠一盒,玉如意一對,暖玉一對,金筆一套,如意硯臺一個,白玉筆架一個。”
聞言楊景趕緊帶着衆家人下跪謝禮,這些東西是三王府賞賜出來的,上在還刻着三王爺的印章,價值可不是千金。
“楊大人不必多禮,這東西送到了,奴才也要回去交差了。”說完那人便要走,楊景快步上前,從衣袖裡抽出一張銀票遞在那人手裡。
“有勞大人了,這點是老夫的心意,請大人喝杯辛苦茶。”
聞言那人暗裡瞧了一眼手裡的銀票,好傢伙,一百兩。這楊景果然是生出了一個會下金蛋的兒子,好福氣啊。
“那就多謝楊大夫了。”來人同楊景道謝,最後楊景親自送他出了院門。
本打算回家收拾楊旭楊寶的,沒想到遇到三王爺賞東西。
軒轅海的人走光。楊光同王菊花瞧着那托盤裡的東西,雙眼發光。
“兒子,這對暖玉便給了我們吧,我同你爹最近老感覺身子發涼,正好暖暖。”王菊花說完不管楊景有沒有同意,伸手把盤裡二塊暖玉撿起,同楊光一人一塊掛在脖子上。
楊鶴身邊的趙孝見狀眉頭緊皺,沒開口。
一旁的吳琴周芸雙眼雖然發光,但卻沒有任何理由開口要東西,只有羨慕的份。心裡十分怨念,他們怎麼就沒生出一個像楊鶴那樣會作畫的兒子。
兩人壓根就沒想過,她們以前對楊鶴只愛作畫不愛讀書,可是拍手叫好的。
楊景回院便沒瞧見楊旭同楊寶,見楊園楊朗在家沒去衙門。楊景對他們道:“楊旭同楊寶呢?怎麼不見人。”
聞言楊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那個二個王八蛋不知跑哪瘋去了,怎麼我就生了他們。”
聞言吳琴不幹了,尖聲利氣道:“我二個兒子怎麼了,還不是你這個做爹的沒本事,還怪兒子,你一天到晚都死在那二個小賤蹄子身上了,有管過兒子嗎。旭兒寶兒怎麼了,一直都在很努力的讀書,今年一定能中上秀才。”
見狀楊園氣得渾身發抖,又不想同吳琴吵鬧,道了聲波婦便沒了下文。
吳琴也不敢同楊園大鬧,怕楊園休妻。心中雖有不滿但也不敢再也聲,楊華走了沒人出謀劃策,她明顯不是那二個小妾的對手,楊園現在是夜夜睡在她們房裡,哪裡還管她這個髮妻。
家裡人早就習慣了楊園同吳琴時不時拌嘴。楊園想了想還是覺得心裡不平,對吳琴道:“你瞧瞧人家然兒,人家就知道努力,哪像那二個王八蛋,整日裡想着怎麼玩怎麼花錢,二個敗家玩意。”
聞言一旁周芸高興起來,說道:“大哥,你可別這樣說,我家然兒是知道他父母沒出息,自己不努力就沒了出路,楊旭同楊寶可不同,二人腦子靈光着呢,將來生活一定紅紅火火的。”
都聽出來周芸是說的反話,吳琴正愁一肚子火沒處發,瞧周芸自個撞了上來,哪有放過的道理。
“二弟妹,你這話就說差了,楊然平時不愛說話,你可得好好開導開導,不要以後見了陌生人就結巴的說不出話來,憑白讓人笑話。”吳琴諷刺楊然是個木頭,唸書好又怎麼樣,不會說話討人歡心還不是白搭。
聞言一旁楊然翻了翻白眼,他只是不想同家裡人說話,整日吵吵真是煩死了。
“娘,我們回房去吧。”楊然不想看他娘同吳琴在院裡吵,出聲道。
一旁楊朗也叫周芸少說二句,周芸狠狠瞪了吳琴一眼,準備離開被楊景出聲攔住了。
“都先別走,大家進屋坐下,我有事要對大家說。”楊景說完讓下人把三王爺賞給楊鶴的東西放進他書房。
扶着楊光和王菊花坐在了上方,自己同楊園楊朗坐在右下方,左下方坐着吳琴周芸同楊然楊鶴。
“兒子,你叫我們大家都進屋,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楊光剛得了暖玉,此時心裡十分高興,看平日裡不是很順眼的楊鶴都變得順眼極了。
楊鶴平日裡不愛叫人,從小也沒和楊光和王菊花生活在一起,沒有什麼感情。
聞言楊景對衆人道:“前幾日鶴兒不見了一副日落黃昏圖。”
聽完衆人你瞧我我瞧你,吳琴率先開口道:“難道家裡遭了賊,可真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