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楊月一張小臉滿是興奮,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三妹你是沒去看,學院真的好大,還是青磚房,地面都鋪着青石,英子也在學院裡上課,想到明天我也會去上課了,心情好高興好激動啊。”楊月說得歡快,妖妖吃得歡快。
水潭裡的魚可能因爲年紀大了的原故,吃起來有一種特別的味道,進入胃裡暖暖的,連內力流動都加快了些。
感覺到體內怪異的現象,妖妖坐在凳子上愣愣的發神,仔細品着碗裡的魚,好證實內力加快是否跟魚肉有關。
一旁的楊墨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待看到妖妖蹙眉的神情,也知道妖妖吃出了這魚的奇怪。楊月一邊說着話一邊吃着飯,一點沒覺得什麼不對,對於神經有些粗大的她,要發現這細微之處,確實有點難爲人。
楊庭和古琳則滿是欣慰,三人要去上學了,長大後也不用像他們一樣窩在這小山村,一輩子沒見過世面。
吃完飯之後,楊庭帶着楊墨去鎮上買明日進學堂要準備的東西去了。楊月被古琳拉去學繡花了,時不時從古琳房間裡傳來一聲尖叫,每每聽到楊月痛苦的叫聲,妖妖就慶幸自己才五歲,只有在這時妖妖纔會滿意她五歲的年齡。
第二天矇矇亮時,三人便穿着整齊站在院子裡,早飯吃的是古琳烙的玉米餅,每人還裝了三個在布包裡,那是他們的中飯。
學堂不包伙食,吃飯都是自己從家裡帶,村裡只有準備要考秀才的人才能住在學院裡,其餘的下午下課之後都要回自己家。
妖妖摸着身上掛的布包,上面還繡着一些她不認識的花,聽楊月說是叫月季花,古琳繡花的手藝很好,妖妖摸着布包感概到,這布包要是放到現代,那可是文物級別的,哪能讓人揹着去上學。
楊庭帶着三人離開了院子,朝村裡學堂走去,日頭還未出來,只顯出一些金光的雲浮在天跡,三人都穿着一身新,妖妖穿着陶安給她買的新衣服,楊月穿的是陶安送的那匹布古琳親手做的衣服,楊墨的衣服則是楊庭去鎮上買的,妖妖看見古琳臉上些許的不樂意,想想也是,他們說到底也是外人。
學堂跟楊月描述的一樣,青磚砌的,地面鋪着青石,整個學堂像一個四合院,院子裡還種着幾顆妖妖不認識的大樹,枝葉茂盛,罩着整個院子的空地,下雨可以擋雨,睛天可以遮陽,妖妖一下子便喜歡上了這個學堂。
雖然是清晨,學堂裡傳出陣陣讀書聲,妖妖注意到是後院傳出的。軒轅國雖然女子可以讀書,但是卻不能入仕的,楊墨告訴妖妖,後院裡住的都是要準備考秀才的人,當然裡面全是男人。
“夫子。”楊庭帶着三人進入一間房間,房間很樸素,牆上掛着一些山水畫,屋內傢俱簡單實用,一張書桌前坐着一位年輕公子,楊庭那聲夫子叫的就是那個年輕公子。
妖妖有些驚訝,這個夫子跟她想像的白鬍子老頭很不一樣啊,這麼年輕,肚子裡能有多少墨水?
“楊大叔來了,這就是昨天說的妖妖吧,年紀有點小了,是不是等她長几歲再送來?”看着妖妖不到他大腿的身高,這樣的年紀上學堂能聽懂什麼,他不知道該教她什麼?周亮很是苦惱的想着。
一旁的妖妖聽到夫子叫她回去的話,急忙站到夫子面前:“夫子,我想跟哥哥姐姐一起上學,我會努力認真聽課的。”
妖妖雙眼閃着堅定的神情,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自信的光芒。
“這”周亮把目光轉移到楊庭,畢竟入不入學還是楊庭說了算。
妖妖輕輕拉了一下楊庭的衣角,一旁的楊墨與楊月也滿是懇求的望着他。
“就讓他們一起學吧,也有個照應,如果實在不行,我再來幫妖妖退學。”楊庭說的不行,是怕妖妖拉周亮講課的後腿。
辦好了三人的入學事宜,楊庭便離開了學院,周亮帶着三人走進一班幾乎都是七八歲孩童的房屋。
“這裡是基礎班,只有你們通過基礎班的考覈才能升高級班。”周亮走在最前,跟後面三人介紹着。
進了教室,裡面坐着十幾個女孩,這裡應該是女班。果然,周亮把楊月跟妖妖帶進了教室,讓她們隨意找了空位子坐下,拿了一本書給她們倆,這是學堂授課的書本,因爲妖妖年紀太小,怕她會弄壞書本,周亮便叫楊月與妖妖同看一本。
周亮帶着楊墨離開了,剛纔還寂靜非常的教室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你們是新來的吧,我也是前些日子纔來的,你們叫什麼名字,我叫花芙蓉。”妖妖前排一個圓臉女孩扭過頭一雙大眼睛詢問的看着楊月跟妖妖。
“她們是我的好姐妹,這是楊月,這是她三妹楊妖妖,我說花芙蓉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來熟,會嚇壞她們的。”英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坐到了花芙蓉旁邊,說完話還不忘對楊月妖妖笑笑。
看到熟人,楊月一下便活了過來,剛纔沉默寡言的楊月此時正天南地北的跟花芙蓉英子聊着天,妖妖坐在一旁乖巧的聽着,時不時笑笑,但卻不說話,她一個有二十幾歲思想的人,叫她怎麼能跟她們聊到一起,汗。
基礎班主要便是教認字,妖妖她們後來,一點也不防礙教學的進度。教妖妖她們的不是剛纔見的那個年輕夫子,是個五十多歲的白鬍子老頭,聽英子說,這老頭是夫子的大伯,本身也是個秀才。
這個年老的夫子跟年輕帥氣的夫子比,妖妖明顯對後者更感興趣。
一上午她們學了樹,花二個字,這裡的字跟現代的很不一樣,花字比樹字筆劃還多,而且扭來扭去的極其難寫,又是執毛筆,妖妖寫出來的字像狗爬,但還是讓楊月英子她們驚訝不已,誰叫她們到現在還記不得筆劃呢。
夫子講課死板嚴肅一點也不生動,聽的妖妖頭昏腦漲,但還是記下了那二字該怎麼寫,她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一上午學不會二個字,這不是要笑死人的節奏嗎。
中午吃飯英子把帶來的東西放到課桌上,妖妖不解也學着英子放在桌上,一旁的花芙蓉也把食物放在桌上。
妖妖還未搞懂英子的意思,便聽見英子說話聲“好了,我們開吃吧。”
楊月是懂的,她們以前有什麼好東西也會放在一起吃,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英子跟芙蓉二人拿了楊月跟妖妖帶來的玉米餅,楊月吃着英子帶來的肉包,妖妖吃着芙蓉帶來的雞蛋餅。
一頓飯吃得四人很是滿足,不光吃飽了,還換着樣式,一點也不膩,吃完飯的四人,感情明顯增進很多。
在跟芙蓉聊天時,得知芙蓉是鄰村的人,妖妖好奇鄰村的人幹嘛跑來她們村裡上學,難道其他村裡沒有辦學堂?
芙蓉的話解了妖妖心中的猜想。
“我爹說這裡的夫子比我們村的好,就送我來這裡唸書了。”芙蓉有些苦惱的說道,離開自己的村子來這裡唸書,朋友也沒幾個,還好跟英子合得來,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過。
軒轅國注重教育,每個村都設有學堂,除了是村裡窮得揭不開鍋,村裡的學堂纔不開。學堂建築的錢,一半是村民自己出錢,一半是官府出錢,在這裡出現這種現代化的體制讓妖妖感覺震驚不已。
“是啊,你不知道周亮夫子可厲害了,他可是舉人呢。”英子滿臉佩服的說道,雙眼還冒着可疑的小星星。
舉人,楊孝也是舉人,他可是入京爲官了,難道夫子跟他中的舉人不一樣?舉人到底哪裡不一樣呢?
妖妖在一旁陷入了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困境,一個勁的回憶着現代那些古裝戲,想着電視裡那些舉人。
“要不是夫子的孃親有病,夫子早就入京趕考了,說不定現在都當了大官了。”芙蓉滿臉感嘆,一臉惋惜讓妖妖覺得這娃不像幾歲的一樣,到像是成年人一般,這古代的飯菜果然不一般,能把幾歲的小孩變成成年人的心智。
聽着英子與芙蓉二人的感概,妖妖弄懂的事情的前因後果,也爲自己擦了把汗,自己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鑽牛角尖,還差點沒鑽出來,汗。
夫子周亮博學多才,是整個青山鎮最年輕的秀才,他考上秀才時才十二歲,考中舉人也才十四歲,只因家裡有一位常年臥塌的老母親,周亮放棄了入京考試,在青山村當起了夫子,好就近照顧他的孃親。
鄰村家裡條件好的,都會把孩子送到他這裡來啓蒙,所以這個學堂是青山鎮開得最好最大學生最多的學堂,只因有周亮夫子在。
瞭解完周亮的事情,妖妖心裡非常佩服周亮,爲了母親他放棄了爲官的機會,甚至可以說是放棄的榮華富貴,這樣品性的人,值得她佩服敬仰。
起初對周亮一點小不滿,此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妖妖小氣記仇,心裡一直想着周亮讓她回家的事情。)
下午時間過得很快,夫子又教了一個字。這一天她們學習了三個字,楊月與妖妖二人練字,一張紙被寫的一點空隙都沒有,誰叫紙張貴,誰叫他們家窮。
芙蓉的家境明顯比她們三個都要好,看她用的那價格不?械鬧秸瘧闃??餿醚??芎悶嬀?謖饃醬澹?降資鞘裁囪?納矸薟拍莧鞝爍還螅?梢運弟餃厥茄??謖飫錕吹降淖鈑星?娜恕?p
衣服雖然穿得是綿布,但手上帶着玉鐲,一看便知不是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