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懷娶的女子名叫餘翠芳,身子一直不好,十幾年前生靖雁傷了身子,雖然產後調理好了,但生養卻十分困難,以至於他到現在只有靖雁一個女兒,而他爹便是拿靖雁當兒子在養,一身醫術盡數傳給靖雁。
妖妖他們聞言,有些喜出望外,對鍾少懷道:“不光認識關係還不錯,令女靖雁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子,我們也挺合得來的。”等會要讓他救楊月,先熱絡熱絡關係再說。
鍾少懷瞧妖妖說話老成,神態動作一點不像十幾歲的少女,他在面對妖妖時有一種錯覺,像是在同與自己一般大的同齡人說話。
這些年因爲他一直在移動,從沒在一個固定地點待上一個月,只有他寄家書回家,不知道靖雁長大變成什麼樣,有時做夢也會夢到她,但都是他走前靖雁還未長大的模樣。
鍾少懷叫小二去把他妻子請下來,離家幾年從未碰到一個熟人,如今妖妖他們認識他父親,也算半個熟人了。
看楊月慘白的臉紅,無精打采的樣子,鍾少懷給她把了脈,十多分鐘都沒鬆手,餘翠芳下來見她相公皺着眉頭,再看楊月,這副表情只有在他遇到重症時纔會表現出來。
“少懷。”瞧一旁的人有些焦急,餘翠芳開口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治沒治到是說啊。
聽到聲音鍾少懷鬆開楊月的手,對着妖妖他們搖了搖頭,還深深嘆了口氣。
妖妖見狀,一臉驚訝道:“不會吧,凍瘡而已,怎麼會沒救?”妖妖心裡有些發慌,鍾少懷既然是鍾離的兒子,想來本事是極好的,如果不是沒救。那搖頭是什麼意思。
一旁楊墨心裡也是着急,楊月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變成這副模樣,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回去怎麼跟爹孃交代。
“鍾大夫,你在好好瞧瞧,楊月到底怎麼了?”雖然相信鍾少懷的醫術,但高手也有晃眼的時候,他不信楊月會得什麼不治之症。
歐洋他們都望着鍾少懷,再看昏昏欲睡的楊月,從出發到現在沒開口說一句話,像一個布娃娃一般,心裡難免擔憂。
瞧衆人焦急的樣子,鍾少懷再次對衆人搖了搖頭。對他們道:“這病我從未見過,但我能肯定不是凍瘡,到像是中毒之症,毒氣已經攻心,如果不是楊月姑娘體內有股清流緩解毒氣。此時怕早已香消玉隕了。”
說完妖妖與楊墨心裡俱都一震,中毒,無緣無故怎麼會中毒,那股清流是青瑩果的殘留嗎。
楊墨想起當初在比武大會上軒轅蘭對他使毒,體內便有一股清流幫他化解,難道真是中了毒。
“可知是中的什麼毒,有沒有解藥?”妖妖急忙詢問。青瑩果的殘留都解不了的毒,等會再服一個青瑩果試試。
聞言鍾少懷搖了搖頭。“這病我從未見過,看楊月姑娘的手,應該是碰到什麼毒物纔會中毒,只有找到中毒物品,我纔有辦法研製解藥。”
瞧妖妖他們眉頭緊皺。鍾少懷又道:“世上事物本是相生相剋,找到中毒之物再看看周圍,應該在不遠處就能找到解藥。”
這點他深有體會,很多毒藥周圍就生長着解藥。
鍾少懷見餘翠芳還站在他身旁,趕緊起身讓她坐下。這一胎懷的他吃不好睡不香,餘翠芳有一個小病小痛,他就會坐立不安。
“鍾大夫能不能知道中毒的時間,這樣我們也好縮小範圍找。”妖妖問道,楊月一天下來碰的東西吃的東西無數,而且他們也都一起的,沒道理她會中毒,而她們全都沒事。
小二又來上了一回熱茶,鍾少懷對妖妖嘆氣道:“恕我學藝不精,看不出楊月姑娘中毒的時間。”
聞言妖妖心裡發慌起來,想着把楊月弄醒問問她,當事人的感覺總比她們在這裡亂猜好些。
讓小二領他們到房間,無影瞧楊月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一把抱起楊月朝房間裡走,後面妖妖與鍾少懷道別,告知他鐘離在寒山寺,靖雁也在那裡。
如果要回去不防先去寒山寺,路途近不說,回家也不用空等。
鍾少懷與餘翠芳對妖妖道了謝,心裡多少有些惋惜,楊月這姑娘怕是保不住了,毒氣已經沾惹到心臟,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把楊月送進房間,頭剛一沾枕頭,楊月便閉上眼睛沉睡過去,給衆人一種睡了就永遠不會醒的錯覺。
“三妹,現在怎麼辦?”楊墨一臉焦急問妖妖,心裡不禁想,不知三妹手中還有沒有青瑩果,如果沒有二妹怎麼辦。
衆人看牀上的楊月,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其餘一點異樣都沒有,怎麼就會變成將死之人了。
“我先用內力試試,看能不能把毒氣逼出來,你們在外面等我。”說完妖妖扶起了楊月,盤腿坐到楊月後面。
楊墨見狀知道妖妖要給楊月吃青瑩果,心裡擔憂放下一些,還從未聽過有青瑩果解不了的毒,當然妖妖體內的毒有些變態,需要青瑩果加火龍果才能解,楊月體內的毒應該難不到青瑩果。
楊墨他們退了出去,全都站在房門外等着,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
他們走後妖妖從石屋裡拿出一個青瑩果,用內力炸成汁水把它送進楊月嘴裡,內力合着青瑩果汁水一起涌入楊月體內。
見到鍾少懷說的毒氣,綠瑩瑩一片包裹着整個心臟,青瑩果一入體瞬間佔據了心臟,把毒氣排斥在外圍,然後便沒了動靜。
妖妖以爲是青瑩果的量不夠多,便又拿出一個給楊月吃了,依舊沒有影響到那團毒氣,又拿出一個給楊月吃了,還是一樣。
青瑩果與毒氣好像處於共存狀態,只要毒氣不沾惹心臟,青瑩果便一點動靜都沒有,吃再多也是一樣。
看毒氣朝肝臟處移動,妖妖心裡大急,急忙用內力把毒氣禁固在一處。
妖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別人體內使用異能內力,比在自己體內要廢力百倍不止,把毒禁固在楊月體內,每天還得定時加持。不然毒氣早晚會衝破內力,破壞其他內臟。
其餘的內臟一旦被毒氣沾染,雖不能馬上致死,但楊月絕對活不過三年。
收了內力妖妖瞧楊月臉色好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許多。
“三妹,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頭暈暈的。”楊月躺在牀上想起來,感覺一陣暈眩不得已又躺了回去。
門外的人聽到楊月說話聲,紛紛從外面進來,瞧見滿頭都是汗水的妖妖坐在楊月一旁。在看楊月臉色精神都好了許多,那手掌依舊那樣紅那樣腫。
看見一窩蜂涌進來的衆人,楊月心裡更加不解,再看周圍,有牀有桌子。難道是到了驛站。
楊月擡起手,感覺不到痛感,心裡有一種悶悶的感覺,讓她感覺異常不舒服。
“三妹,我這手怎麼還沒消下去,怎麼還那麼紅,是不是大夫還沒到?”記得當初三娘得凍瘡。上了藥就不紅了,過了一晚腫都消了。
心裡疑惑她怎麼就睡着了,又睡了多久。
聞言衆人皆都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中毒一事。
楊墨從進屋後便一直望着妖妖,看楊月的臉色,猜測那毒已經被妖妖解了。只是那手爲何還沒消下去。
先前只是有些微腫的手,現在已經變成煮熟的豬蹄,又紅又腫。
妖妖對楊墨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她知道楊墨的意思。青瑩果解不了楊月體內的毒,唯一的辦法是去找使楊月中毒的東西,然後再找解藥。
就算找不到解藥知道中毒的東西也有線索查,總比他們在這裡乾着急強。
瞧妖妖搖頭,楊墨心裡一片駭然,青瑩果都解不了的毒,難道他們又要去找火龍果嗎,上次如果不是妖妖運氣好,碰到軒轅皇展示火龍果,他們能那麼快得到火龍果嗎。
還有楊月體內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他們找到火龍果。
妖妖讓楊月休息一會,只說她是着了涼染上了風寒。妖妖發現楊月昏昏沉沉時,一點沒記住事情,就像行屍走肉一般,明明她跟她們一起坐在桌上見的鐘少懷,卻一點記憶沒有。
只記得他們吃野味出發驛站,往後的事情問她便總是搖頭。
聞言楊月心想,難怪她覺得頭暈,渾身乏力,原來是染了風寒。
看楊月睡着了,衆人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去了另外開的一間房內。
剛進房楊墨便詢問楊月的情況,一旁歐洋想妖妖能把他那麼深的劍傷一夜之間恢復好,楊月的毒應該不是問題纔是。
一旁千誠更加對妖妖有信心,妖妖是誰啊,那可是妖怪一級的人物,說她能救死人他都堅信不疑,何況是解毒。
無影對妖妖有着盲目的自信,心裡一直認爲沒有妖妖解決不了的事情。
總之,誰都不信妖妖會拿楊月沒轍,但事實跟想像總會有些差別。
對着衆人嘆了口氣,面對衆人疑惑不解的眼神,妖妖對他們道:“二姐體內的毒氣我拿內力困住了,但不是長久之計,唯今之計還是快速找到解藥纔是,還有要不要告訴二姐她中毒一事?”
聞言衆人都有點接受不了,妖妖都拿楊月體內的毒沒有辦法,他們連楊月中的什麼毒都不知道,去哪兒找解藥。
一時間衆人覺得尋找解藥之路困難重重,歐洋與千誠的意思便是不告訴楊月她中毒一事,免得她傷心。
無影沒有發表意見,她聽妖妖的。
楊墨想了想,開口道:“我覺得還是告訴二妹好些,她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我們便從那個時間接觸的東西查,總會查出結果的,而且瞞是瞞不過去的,二妹雖然不愛動腦筋想事情,但並不是傻的,她得過風寒,一定會有所懷疑,讓她自己胡亂瞎猜不安,還不如告訴她實情,我們一起尋找毒物。”
而且他相信楊月不會想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