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高興的拿着竹筒衝到陶安屋子,天才剛矇矇亮,陶安剛剛起牀穿好衣服,聽到拍門聲響,轉過身開了門,便見妖妖雙眼下烏黑的眼袋,還有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還皺皺的,明顯一夜未睡。
“爹,你快看。”沒等陶安說話,妖妖滿臉興奮遞過竹筒。雖然這原理不是她原創的,但也是她動手造出來的,足夠她自毫了。
接過妖妖遞過來的竹筒,陶安在妖妖示意下把竹筒放在眼前,幾經鐵片輾轉的景色印入眼簾,不禁大嘆,奇也。
“這是你做的,原來鐵片還可以這樣用。”滿是驚歎道,再一次拿起竹筒細細打量起來,地面的景色透過鐵片倒映呈入眼前的那塊鐵片,鐵片能倒映誰都知道,但誰能做出這樣的竹筒,他家女兒就是一個難得的天才。
有了這竹筒,水潭之行一定會順利,只是現在秦容他們住在這裡還不宜行動,大蟒蛇得知青瑩果不見後會不會發狂下山,誰都不知道,但他們不能冒險,去水潭之前,一定得把楊庭一家安排好,至於其他的村民,因爲離大青山遠,就是看見大蟒蛇出山再逃也不遲。
陶安把心中顧及告訴了妖妖,妖妖聞言點頭,自己還是沒有考慮周全,虧得自己白活了二十年。
妖妖與陶安討論一會,回房洗澡換衣去了,陶安去了廚房煮粥,至從有了妖妖,陶家的早餐從來都是喝粥吃鹹菜。
早飯時秦容調整好了情緒,看到妖妖遲到,頭髮還是溼的,不解的問道:“你是去哪裡煅練了,大清早的就洗澡。”
妖妖不會武功秦容知道,但妖妖常會出去跑步煅練身體,這些秦容也知道。
“天氣太熱洗個澡涼快些。”邊說邊端起碗筷,與秦朝打了招呼開吃。累了一晚上,她現在是又困又餓。
秦容聞言在心裡替妖妖着急,這個妖妖,陶安與秦朝都在呢,怎麼好說自己洗澡一事,也不怕羞人。
各自吃完飯,往常都是妖妖洗碗,陶安知道妖妖很困,心裡心疼,手腳快速收拾了碗筷,囑咐妖妖回房休息。
聽到陶安叫妖妖回房休息,秦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妖妖生病了。
伸出手扶向妖妖額頭,不燙啊,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一旁的秦朝也滿懷關心望着她,讓妖妖心裡暖暖的。
隨即呵呵輕笑起來:“我能有什麼事,只是昨晚睡晚了,爹怕我困就叫我去休息,我身子強壯,每天都有跑步煅練,怎麼會有事。”
聞言秦容與秦朝心裡鬆了一口氣,現在這個季節要是得了風寒,得是熱傷風,一個不小心是會丟命的病,沒事就好。
秦容陪着妖妖睡覺去了,趁着妖妖睡着,還用內力在妖妖體內轉悠一圈,仔仔細細的檢查,生怕妖妖得了什麼毛病。
待看到心臟外黑黑的一圈,秦容滿臉驚駭,這是什麼毒?
陶安不教妖妖習武,是因爲此毒嗎?等回京之後得把府中的解毒丹給妖妖吃,看能不能解毒。
妖妖閉眼安靜的感覺秦容進入她體內的內力,要比楊月強大一絲,內力查探到心臟時,妖妖沒有阻攔,她把秦容當成知已,她信她。
秦容看着安安靜靜躺在牀上的妖妖,這個比她還小的女子,體內有劇毒,每天都還活得快快樂樂的。
秦容不懂毒,但她知道妖妖體內之毒一定不簡單,若不然以陶安的本事,早就解了此毒,凝望着妖妖睡着的容顏,想起妖妖毒發時痛苦的表情,秦容突然覺得手背上有一絲涼意,低頭看去,原來是自己的眼淚。
這個比她小卻比她堅強的妹妹,真正走到了她心裡佔據了重要的位置。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解毒,讓你恢復健康,那時我們再一起看落日,摘野果。”秦容聲音滿是哽咽,低聲對睡着的妖妖保證道,沒注意妖妖已經潤溼的眼角。
生活本就不易,開開心心是活,傷心是活,爲何不開開心心的活。這句話是妖妖曾經告訴她的,現在品來感觸極深。
體內有此劇毒的妖妖,不知自己何時毒發,每天都活在死亡恐懼之下,但她也能開開心心活得自我,自己一個健康人,而且比她年長,居然受世俗規矩管轄,活得拘束,甚至頹廢,不該啊不該。
秦容一臉憂傷深思悄悄出了房門,關門聲響起時,妖妖睜開雙眼,雙眼內泛着水光。
“師兄,什麼毒是盤距在心臟處,而且如墨般漆黑。”秦容找到秦朝,問道。
秦朝聞言心中大駭,緊張拉過秦容走到院子角落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此毒的,難道你?”秦朝只覺心中方寸大亂,聲音不自覺發出顫音。
看到秦朝激動一反常態的神情,秦容心中一凜,不會的,這毒一定有解藥。
“不是我,這毒很厲害嗎?”秦容雙手不自覺緊握,不管多難,她都要救妖妖。
聽到不是秦容中了此毒,秦朝明顯鬆了口氣,心中不禁疑惑,秦容怎麼會知道這種禁毒。
這是禁毒,中了此毒者不會立即死亡,會一次次毒發而死,毒素盤距心臟之外是此毒一大特徵,漆黑的着色也是此毒特徵,每一次毒發都會侵食心臟,直到心臟再無供血能力,全身會枯萎如柴,變得漆黑如炭,至今未聞此毒有解藥。
他也是無意間從他師父口中得知的,他師父知道的也少,只知道這是西涼國皇室禁令之毒,古時用於賜死罪孽深重的謀反之首,中了此毒,活不過六年,無藥可解。由於製造此毒原材料極其複雜珍貴,已經有幾十年沒聽說過此毒現世了。
他師父還是從一位西涼老太監口中得知的,當時把它當成一奇談告訴了他。
秦朝把他知道的一一告訴了秦容,秦容聽後臉色大變。她能肯定妖妖體內之毒就是禁毒,只是妖妖現年已經十三歲,馬上就要十四了,這與活不過六年的說法不符,難道是陶安找到了延遲此毒之法,肯定是的。
妖妖從小生活在大青山,陶安在她小時經常外出,這些事都是青山村人人所知的,妖妖中毒肯定不是在近些年。
看到秦容一臉深思,秦朝腦中不禁浮現出陶安與妖妖,陶安如此高修爲躲在這大青山,他認爲他是在躲仇家追殺,現在秦容得知這毒,而她能接觸最多就是妖妖,難道,是妖妖中了此毒?
那個臉上一直帶着笑意的女子,皮膚黑黑雙眼明亮,笑起來會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會是她中了此毒嗎?不可能吧,誰人中毒還能活得如此肆意自在,怕是心性再強之人也不能。
“師兄,我們一定得救妖妖,我不能看着她出事。”秦容雙手緊緊拉着秦朝衣衫,雙目忍不住流下淚水,聲音滿是哽咽,滴滴眼淚像珍珠掉落一般。
她不管妖妖爲何會中毒,也不管妖妖與西涼皇室有什麼關係,她只知道,讓她眼睜睜看着妖妖無動於衷,她做不到。
什麼,秦朝只覺心中如雷劈中一般,只覺心裡壓着重重的石頭,讓他喘不過氣。
半晌纔回過神,深吸一口氣道:“聽聞火龍果的伴生草能解奇毒,現程將軍的三子程書恆醫術高超,我們回京再去尋他,看有沒有解毒之法。”
秦容聞言心裡一頓,隨後滿是堅韌,妖妖她一定要救。火龍果她知道,軒轅國皇室國寶,它的伴生草赤靈草也是極爲珍貴,若對皇室沒有奇功,是不能得到赤靈草的。
取赤靈草之路困難重重,秦容心裡一絲退卻沒有,人若不爲自己活一次,那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明日便起程回京吧,先去拜訪一下那個程書恆,看他是有真材實料還是徒有虛名。”
看着秦容一張小臉綻放出異樣的光彩,秦朝心裡不知這樣是福還是禍,但他知道秦容一旦決定了什麼,便極難拉她回頭。
罷了罷了,人生在世總得對得起心一回,只要他們小心行動,一定會沒事的。
“好,相傳那程書恆的本領盡得醫仙王嬌所傳,說不定他會有良方,只是找他看病怕是不易。”那程書恆脾氣極其怪異,心情不好時皇后請他看病,他都敢拒絕,這樣怪脾氣的人要想見他,得花費點心思。
不過這樣狂妄的作爲讓秦容心裡更加自信,這個程書恆是有真本事的人,醫仙王嬌她聽過,名聲極大,一身醫術毒術出神入化,只是這十幾年從未有人見過她,傳言她已身亡。
二人商定好之後,秦朝準備去和陶安告別,此時陶安正在楊庭院子裡喝着茶,正勸着楊庭搬家。
秦朝與秦容不知,他們的對話,盡數被房間裡‘睡着’的妖妖聽得一清二楚。誰能想到妖妖一個‘普通人’能聽到他們在院子角落裡的低聲輕語。
“搬家,可是我們能搬到哪裡去?別的村能容下我們嗎,再說我們也住習慣了。”楊庭聽完陶安說的話,滿是不解,幾年都住了下來,若是現在才怕大青山的大蟒有點說不過去,而且他也確實不願搬,這裡山青水秀,風景如畫,加上他只會打獵,又不會做生意,人生地不熟的能搬去哪裡。
陶安聽完心中有了成算,妖妖對楊庭這個爹也是極爲上心,加上楊墨,楊庭必須和他們一起進京,不如趁着現在,讓他們先進京城,如何才能讓他們搬,看來得使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