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還有希望?剛都跟張大洪幹上了。”刀疤無比憤慨的說道。
沈三拳詭異的一笑,“跟他幹上怕什麼,你又不是娶他,張儀喜歡你就行,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手段的,這麼好的姑娘被你弄的服服帖帖,刀哥,我都該叫你一聲刀哥了。”
小釋跟初八也是豎起了大拇指,“刀哥,都跟岳父幹上了,雲城第一人啊!”
刀疤心情大好,摸着後腦勺,嘿嘿的傻笑。
東榔頭也算是狠下了血本,讓下山虎這個混蛋在金多利玩了一個多月,就差精盡人亡了,現在看着時機成熟,也該是將這隻病貓放出來咬咬人,壯壯威了。張大洪過了這麼些天,漸漸的也是放鬆了警惕,他一副心思都放在了洗煤廠上,卻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已經改變了策略,轉向了他的身上。
金多利的包間,東榔頭顯得異常的苦悶,馬屁精下山虎頓時湊了過去,“東哥,碰到啥煩心事了?”
東榔頭一聲嘆息,將桌子上的白酒一飲而盡,“小麻煩,沒事。”
下山虎一聽,拍着胸脯,“東哥,有啥事就說,虎子能幫你的一定幫。”
“小事而已,虎子,繼續玩。”
下山虎不樂意了,東榔頭這些天的照顧真可謂是夠意思,不但幫自己擺平以前搶女人的幾個混蛋,還給了自己神仙般的生活,這要換着是斧爺,可還真捨不得,現在別人有難,當然要迎頭而上,什麼叫兄弟,危難之時見真情啊。
“虎子真想幫忙?”東榔頭試探的問道。
下山虎一拍桌子,“東哥請說。”
東榔頭點燃了一根菸,“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以前在河東鬧的一些小紛爭,一個小煤窯的老闆,看着挺礙眼的,處處跟我過不去,不過念在是一個兄弟親戚的份上又不好動手,哎,進退兩難啊。”
“媽了個巴子,敢跟東哥叫板?不想混了,東哥,交給兄弟我,你不好動手不是?就讓虎子替你瞭解了他。”下山虎虎軀一震,倒有一番江湖大哥的豪義。
“虎子果然好兄弟!”
“那裡話,東哥仗義,我難道會是一個眼睛裡揉了屎的人?”下山虎坐了過來,拉近了根東榔頭的距離,“東哥,說吧,住哪裡?虎子儘快幫你解決。”
東榔頭心裡舒坦到了極點,這瞭解下山虎啊,這混蛋對付那些小貓小狗可比任何人都有激情,正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呢,也就只能吃泥巴了,而下山虎這隻病貓天生就是個喜歡吃泥巴的料,並且還很好上這一口。
“虎子,謝謝你了!”東榔頭假裝溼潤了眼睛,重重的拍着拍下山虎的肩膀,“等會我叫人與你聯繫,對了,要不要我找幾個人幫忙。”
下山虎一聽,笑了起來,“東哥,你太那個了吧,小角色,毛毛雨嘛,我能擺平,要說兄弟,不是我吹,道上還是不少的,放心。”
東榔頭心裡一陣鄙視,混蛋,你就吹吧,整個雲城的道上那個不知道你下山虎就兩個兄弟,一個陰狼,一個阿豹,而且還是那種背後給你一刀類型的,況且現在兩個混蛋都還在監獄,死活都不知道,睜眼說瞎話。
不過道上眼睛瞎了的混混倒是不少,下山虎壯着斧爺的靠山以及自身有模有樣的大哥樣,還真能唬住不少人,收拾個張大洪,東榔頭還是不需要十分操心的。
看着下山虎信心滿滿,東榔頭微微的一笑,“虎子啊,下手別太狠,給點教訓就行。”
“東哥放心,虎子下手有分寸的,今天給你面子,就要他兩條腿,你看行不?”
“哈哈……虎子懂我心啊!辦好了,回來哥哥請你吃好的!”
東榔頭說完,交代了手下將張大洪的家庭住址告訴了下山虎,並且還專名派了一個人到時候去現場指人,做到一個萬無一失,事情能夠處理以後,餓狼般的下山虎依舊叫上了兩個小姐來了個魂歸瑤池。
張大洪的心情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洗煤廠隨時可能面臨着挑釁,而現在女兒也竟然跟自己玩起了冷戰,自從刀疤那天走後,這個小妮子就茶不思飯不想的,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爲得了什麼相思病呢,張大洪從一開始的發怒到後面也是擔心起來,可是小姑娘就是狠了一條心,死都要跟着刀疤,張大洪沒則了,班也不許她上,只留在家中,幸好這幾天洗煤廠太平無事,也讓他多睡了幾個好覺。
雖然如此,可是洗煤廠的事情卻時時猶如一陣針一樣刺在他的心頭,東榔頭是什麼人,不弄走張大洪的洗煤廠是絕對不會罷休的,現在遲遲沒有動靜,或許就是暴風雨前的寂靜,張大洪不敢掉以輕心,現在沈三拳那邊也是指望不上了,也不好意思去叫人家,這些個流氓都是一路貨色,弄不好幫了忙又到家裡來提親,張大洪可受不了。
張大洪現在的打算就是拖一天是一天,實在沒有辦法,他也可能會叫上一些道上的朋友幫忙,大不了花幾個錢,如果還是擺不平,那洗煤廠也就只好白白的送給東榔頭,人一輩子,千萬不要跟自己過不去,見好就收,家人的平安纔是應該努力去爭取的。
死沒了,什麼也都沒了,張大洪深知這個道理,在道上轉了幾天之後,碰到的人倒是不少,不過一聽是洗煤廠的事情,二話不說拍拍屁股走人,東榔頭嘴巴里的骨頭可不是哪條狗都敢搶的,錢是好東西,不過也要有命去享啊。
刀疤對自己的愛情真可謂是堅定不移,聽從了沈三拳的安排,這小子竟然玩起了游擊戰,瞅着張大洪上班,李娟賣菜的時間就會屁顛屁顛的跑到張大洪的樓下,學幾聲蛤蟆叫,小姑娘張儀一聽到信號立馬便會衝下樓,兩人纏纏綿綿,倒真是天生的一對,這招數用的多了,竟然玩出了經驗,幽會五六次,絲毫沒有被發現。
這一天,樓下的癩蛤蟆依然響起,小姑娘興奮不已,算算時間,比平時早了十分鐘,風風火火的下了樓,一眼便瞧見了刀疤,這小子也是眉開眼笑,神神秘秘的從後面拿出一束花,“小儀,送你的,這玩意叫玫瑰,嘿嘿……”
小姑娘害羞的接過,“謝謝你,刀哥!”
“謝啥,以後你都要成我媳婦了,嘿嘿,一家人,不客氣。”刀疤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來之前他就詢問過很多人,一旦女孩子連你的玫瑰都收了,那就表示真的從心底愛上你了。
片刻的溫存或許更能促進兩人之間的感情,現在的刀疤跟張儀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只不過在他們兩人的中間還有張大洪這座大山,難以逾越啊。
李娟買菜沒有個兩小時那是不會回來的,張大洪更是要到中午時分纔會到家,這些情況刀疤已經摸的爛熟,看着張儀捧着玫瑰的害羞樣,頓時一大膽,採用了刁民第二招,拉拉手,逛逛街,拖着張儀向着外面走去,張儀嚇了一跳,這外面可是經常會碰見鄰居的,發現了還得了,急忙掙脫開,不過還是聽話的跟着刀疤來到旁邊的一個小店前。
“吃啥,我請客!”刀疤大方的說道。
小姑娘搖搖頭,又點點頭,害羞的捂着臉。
刀疤一時之間倒還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只好匆匆的跑進商店,買了一包瓜子兩人啃了起來。
正說話間,張儀眼神慌亂,急忙的說道:“刀哥,不好了,我爸爸回來了。”
刀疤一瞧,可不是,張大洪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現在回家,也是嚇了一跳,匆匆的躲了起來。
小張儀便跟無事的人一樣,慢慢的向着家裡走去。
張大洪也是到了洗煤廠才發現年檢的煤質報告沒有拿,隨後回到家中,看見張儀,有點奇怪,今天什麼日子啊,竟然捨得出門?不過心裡還是十分開心,小姑娘終究會想通的,畢竟自己也是爲了她好,跟着刀疤,實在難以想象以後的將來會怎麼樣。
“小儀,怎麼下來了。”
張儀裝着不高興,繼續冷戰,虎着臉,“買點零食,在家堵的慌。”
“你早就應該出來走走了,哎,還生爸爸的氣?”張大洪笑着說道。
張儀衝着刀疤看去,發現他已經躲躲閃閃的相距挺遠的,纔看着張大洪,“沒有,我知道爸爸是爲我好。”
“想通了就好,回家去。”張大洪摟着張儀的肩膀,慢慢的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講着張儀小時候發生的趣事。
正在這個時候,對面街道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一輛邊三輪像一匹脫繮的野馬一樣風馳電掣的向着兩人衝來。
張大洪大驚,在最後的關頭一把將張儀推了出去,邊三輪結結實實的撞擊在他的胸口上,‘砰’的一聲,飛出去五六米,跌在地上,全身顫抖。
或許是由於神經的繃緊,張大洪竟然快速的站了起來,剛剛擡腳,又兇狠的栽在地上,滿臉是血,衣服褲子也被磨的血肉模糊。
張儀被嚇傻了,愣愣的看着。
邊三輪上走下四個大漢,爲首的光着頭,一臉兇相,手上提着一把修理用的大扳手,快步的走向張大洪,踩着他的右腿,一扳手狠狠的擊向張大洪的膝蓋。
“爸……爸…….”張儀大喊,驚醒了過來,大哭,跌在地上卻是爬不起來。
刀疤沒走多遠,聽見張儀的大叫,趕緊回頭,撒腿便跑。
張大洪跟死了一樣的昏了過去,來人仍然不罷休,再次拉出他的左腳,依樣畫葫蘆的敲打了過去,兩條腿的膝蓋全部碎裂,這羣混蛋纔不慌不忙的鑽進邊三輪,發動了起來。
刀疤破口大罵,爲時已晚,不過他卻看清楚了那個手拿扳手的行兇之人,那人正是下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