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莊千落也很簡單的只說了一個字。
既然杜姨的死和姜桓沒關係,那她真的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對付這樣一個無賴。
反正另一個圈套已經準備好,她是真的不介意,就這樣放過姜桓一馬。
姜桓看她們夫妻倆都同意,自然很利落的放開對莊千落的鉗制。
“嘿嘿!咱們回見。”丟下這句話,姜桓就轉身要走。
可是他的腳纔剛剛擡起,下一秒,如狗熊一般強壯的身子就已經倒地。
他,又再次光榮的暈在千城覆的掌下。
莊千落擡腳用力踹了踹姜桓,發現他是真的暈死了,這才擡頭看向身邊的千城覆,問道:
“時辰不早了吧?你快點把他送去那邊吧!少了他,抓不全可就麻煩了!”
“嗯。”千城覆仍舊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完全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莊千落有些疑惑的擡頭看向他,此地光線不太好,可她就是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他完美的五官。
不爲別的,只因爲他的容顏,早已不知在合適烙印進了她的心底。
別說只是光線不好,哪怕有一天她變成瞎子,她也不會忘記那張高冷俊美的容顏的。
他有着如精心描繪過濃淡相宜的長眉,他有着如深沉大海一般的眼睛,他有着挺翹筆直的高鼻,他有着嫣紅如玫瑰花瓣一般的薄脣。
這個男人如此俊美,美的彷彿天地間最美的景物,都無法與之匹敵。
她又怎能忘記得了呢?
想着想着,莊千落的思維就有些跑偏了。
直到一聲悶響自面前傳來,她才被驚得回過神來。
千城覆沒有帶着姜桓離開,而是……居然是狠狠的打了他一掌?
莊千落不會武功,也很少看武俠小說,所以她真的不知道這一掌打過去到底用了多大力氣。
可是就算只用聽的,她也已經知道姜桓肋骨最少碎了好幾根。
千城覆和姜桓無冤無仇,爲什麼要下這麼狠的手啊?
就算是想同情王二媳婦,一會兒上演的大戲纔是王二媳婦復仇的正場節目,千城覆現在就在這裡把姜桓打傷,到底又爲那般啊?
千城覆在姜桓的胸口狠拍了一掌之後,這才提着姜桓的腰帶站起來,剛想送他去那邊,擡頭間就迎上莊千落驚訝的目光。
他猶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閃了閃,在轉身之際,用淡漠平常的語調,好似根本不在意的解釋道:“他曾打過你一掌。”
“……”這是,在替她報仇?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久到如果不是剛纔姜桓抓着她威脅千城覆,她都已經忘記,自己和姜桓還有這個仇呢!
千城覆居然還記得,並且還幫她報了個仇?
心底滿滿甜蜜的暖意溢出,嘴角的笑容也瞬間放大。
可是這個傲嬌的男人,居然連道謝的機會都不留給她,只是一個閃身,就消失在黑漆漆的苞米地裡。
嘴角上翹的弧度變得更大,莊千落忍不住朝滿月翻了一個白眼。
不好意思聽她道謝,她不說就是了嘛!用的着跑那麼快?好像身後有毒蛇猛獸在追他似得??
王二媳婦跟着一衆村民都朝自家苞米地跑去,她一個女人體力哪裡可能有憤怒的村民們好?
所以,她幾乎是最後一個趕到自家苞米地的。
可是這齣好戲,她還是給看了個仔細。
只見,所有丟失的女人,此時都暈倒在苞米地裡,而她們的周圍,是已經脫得幾乎什麼都不剩,剛剛醒來的無賴。
而這些無賴裡,只有姜桓是最慘的。
因爲他是剛剛又被千城覆打昏,想要迅速清醒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用冷水潑。
此時這個季節,穿衣服都要加厚,被涼水潑醒又幾乎一絲不掛,胸口又承受着骨折的劇痛,可想而知到底有多悽慘。
面對羣情激奮的村民,無賴們是百口莫辯。
就算姜桓喊得聲音最大,一直吵着是莊千落和千城覆讓他們栽贓也是無用的。
因爲盧村長出面作證,莊千落夫婦此時正在他家做客,根本哪裡都沒去過。
盧村長人品一級,沒有人會懷疑他,而去相信那些無賴的話。
再加上白天王二媳婦的事兒,村民們本就害怕自家的女人重蹈覆轍,所以這一次,絕對沒有人願意再縱容他們。
以至於幾乎就是抓到這些無賴的當場,就有人去取了繩子和驢車,連一秒鐘都不等,就要送他們進金竹鎮伏法。
這些人高興的同時,唯有大仇得報的王二媳婦一臉不正常的神色。
莊千落和千城覆躲在暗處,自然也沒錯過王二媳婦的臉色。
莊千落突然意識到什麼,就開始仔細數已經被放上驢車,準備去伏法的無賴們。
果然!
明明是九個無賴,現在這裡只有八個,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也就是白天腦筋極快,黑白顛倒恐嚇村民的陳四不在。
留下那樣一個禍害沒抓到,也難怪王二媳婦開心不起來。
“走!我們現在就回村子,要趕緊想辦法!”莊千落拉着千城覆急急向回走,整顆心都揪起來,滿腦子都在琢磨,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在村民帶着‘囚車’路過村子的時候,一併把陳四給帶走。
然而沒想到,他們纔剛剛走到村子,又一個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向這邊奔來。
北坡村真是‘熱鬧’啊!
白天出了一個王二媳婦,現在又出來一個,而這一個又是誰呀?
莫非,是她們抓姜桓之前,那混蛋又在哪裡造孽了?
莊千落剛想上前去幫忙,卻被千城覆一把抓住,然後兩個人閃到一處房屋的陰影中,避開了這個女人。
“怎麼了?”莊千落納悶的問。
千城覆雖然高冷了一些,心地卻是不壞的,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啊!
千城覆閃亮深沉的眸子微微一動,對莊千落搖搖頭,說了一句她似懂非懂的話:
“你回來這裡不就是想辦法的嗎?現在辦法來了,你還攔着做什麼?”
“啊?辦法?和這女人有關係?”莊千落擡手一指那跌跌撞撞的女人,還是沒明白千城覆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