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函來找你,就是爲了威脅你?”千城覆的話冷森森,明顯是暴怒前的徵兆!
這話應該怎麼回答呢?
說是吧!程清函好像也只說別怪他手下無情。
就這麼一句聽上去,好像是氣話的話,應該算不上威脅吧?
若說不是,程清函對她的態度,自始至終都很明確,敵我的關係也很明確。
莊千落糾結的轉了轉明眸,很直接的回答:“只能說是來下戰書的,到底要對誰做什麼,他沒說!也不可能說。”
話一說完,千城覆俊朗的眉頭都笑得起了波浪,捏了捏她的鼻頭,無奈的道:“你呀!就長不大了!明明在討論即將算計自己的敵人,卻還是沒個正確的態度。嘻嘻哈哈的模樣,讓別人跟着都着急不起來!”
“長不大?”莊千落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吐吐舌頭之後,慧黠的眸子又在自己的身上轉了一圈。
似乎……和他所說的沒什麼關係哦!
這一下,是直接把某男給逗得笑出聲,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壓抑着道:“你若是再不老實,可就別怪我有所行動,不聽你的話嘍!”
好吧!好吧!
她是越來越不正經,尤其是和自家男人。
什麼葷的素的?通通都逗上了!
“咳咳咳……”莊千落故意咳嗽一下,然後一推自家男人越靠越近的俊顏,直接從他懷裡蹦下去。
然後一把將麻團抓進懷裡,找了一個離他稍遠的椅子坐下。
被抱來抱去的,誰能專心說正事?
所以還是距離產生美吧!
千城覆卻是比她更不舒服,乾脆趁她坐過去的時候,伸手倒了一杯茶水,剛剛端到脣邊想喝,就聽到她說:“其實我就是想知道,咱們……不對!是你當初到底都在程清晰的事兒,做過什麼手腳。爲何程清函會知道,你和我纔是真兇?”
千城覆端着茶杯的手一頓,之後慢條斯理的優雅的將茶水喝下去,邊放茶杯的時候邊反問:“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程清晰的死,是我在背後做的手腳?”
當初的莊千落還處在聖母善良時期,所以千城覆根本不敢告訴莊千落實話,更是不可能直接告訴她,程清晰就是他殺的。
“……”這個問題瞬間讓莊千落無語。
千城覆卻是沒等她,繼續說道:“同理!一切都不過是因爲了解和直覺。所以,你肯定是我,而程清函肯定是咱們倆。就是這麼簡單!”
我去!
這男人的毛病又犯了,說了等於沒說,讓人乾着急!
莊千落抿了抿脣角,低頭看着懷裡毛茸茸的麻團,腦子裡飛快轉的都是千城覆簡單的推理。
是啊!
千城覆的行事那麼周密,別說是從前沒有勢力的程清函,就連她這個枕邊人,到現在也是沒有證據的。
既然誰的手裡都沒有證據,那麼接下來程清函很可能做的,便是暗中報復!
見她蹙眉深思,千城覆又喝了一杯水,緩解了身體的不適,才冷淡的勸道:“不過就是一個區區八品芝麻官!你不需要把他放在眼裡,交給我解決就是了!”
莊千落擡起眸子,很本能的警告道:“別管幾品官,那都是條生命!所以你別想着殺人!朝廷知不知道不重要,老天爺可在頭頂看着呢!你不許再殺生!……爲了咱們未來的孩子!也不許!”
千城覆被她吼得一愣,緊接着就是一臉無奈,可是聽到最後,只得冷着臉從命道:“是~~~爲了你最後一個理由,我就聽你的。可是,你有什麼辦法?葛寶娟是個女人,你可以想辦法把她遠嫁。程清函呢?難不成,你還打算給他找個上門女婿的活兒做做?”
莊千落滿頭黑線的回答:“人家早就自己找好上門女婿的活兒了,哪裡還輪得到我?”
“哦?誰呀?”千城覆聽罷倒是來了興趣,挑眉反問。
“戶部尚書啊!今天霽景告訴我的,他是聽同學說的。那麼高的門戶,想來就算不是明着的倒插門,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若不是有這麼個大官戳着,莊千落根本不會把程清函放在眼裡。
“戶部尚書?那個老糊塗?”千城覆一聽樂了。
“幹嘛說得好像你們很熟似的?……你上次去京城,也見過這個戶部尚書?是發生什麼好玩的事兒了嗎?快說來聽聽!”莊千落肚子裡的八卦因子作祟,這會兒一臉興奮的拉了拉椅子,與千城覆靠在一起,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問。
麻團更是利落,敏捷的從莊千落的懷裡,跳到千城覆的身上,還討好的用小腦袋直蹭千城覆的衣襟,結果直接被千城覆嫌棄的撇到地上去。
莊千落也跟着瞪了麻團一眼,哼道:“你是女人嗎?你就是隻公狐狸!幹嘛也跟着蹭八卦聽?去去去!趕緊回你窩裡睡覺去!討厭!”
麻團用尖尖的鼻子哼了哼,然後甩甩蓬鬆的大尾巴,當真乖乖的邁着狐步向外面走去。
之後莊千落幾乎是用神一般的變臉速度看向千城覆,諂媚的討好的嬌聲催促道:“干擾已經走了!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千城覆瞥了滿臉好奇的莊千落一眼,似乎就能明白這個叫八卦的東西是什麼樣子了!
不過說別人的事兒,總好過他說自己的。
所以連想都不用想,千城覆便直接說道:“聽說那個戶部尚書,是個老色鬼!家裡養了幾十房小妾,生了一大堆的女兒。可他偏偏是個看臉的人,就連是自己女兒,只要長得漂亮,他也會格外寵愛。所以家裡家外都亂糟糟的,若不是因爲朝中的連帶關係,只怕早就地位不穩了!”
“一大堆的女兒?還要長得漂亮才受寵愛?這樣一個家族,程清函爲何要依附?”莊千落有些懵了,實在是不明白,程清函爲何會選擇戶部尚書。
程家的五個兒子,長得都很英俊,程清函不算最出挑的,卻也是帥哥一枚。
再加上程清函的文采確實不錯!
想來若不是之前受了刺激,因爲仇恨給他的壓力太大,也不會只考個進士那麼簡單!
才貌雙全的男子肯定惹眼!
戶部尚書家那麼多女兒,還要看臉纔會被偏疼,程清函擠着進戶部尚書家,其實並不吃香啊!
他又不是腦子有毛病,爲何一定要這樣做?
千城覆聽罷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淡聲解釋道:“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戶部本就是主管官員升降,就算大的職位都要皇上和大員特批,可是有尚書保舉取得一些小的官位,還是比較輕鬆的。也或許,是戶部尚書家得寵的漂亮小姐相中了他,他這纔會同意也說不定啊!”
他沒說的是,其實戶部尚書家的小姐,基本都沒什麼乾淨的!所以出嫁的條件,肯定很豐厚!
程清函爲了這些見不得人的條件答應婚事,也是很有可能的!
娶個媳婦少奮鬥十年,一般人都會點頭同意吧!
莊千落沒聽出話外的意思,只是輕輕一嘆說出自己的擔憂:“這正是我擔心的!戶部主管的事太重要!將來光辰和霽景,幾乎都被捏在程清函的手裡的。”
千城覆認真的望了莊千落一眼,輕聲勸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就算是父母,都無法完整的爲子女鋪路,更何況你只是姐姐呢?既然他們自己堅定要走,那你便好好放手!不經歷一些風雨,怎能順利成長?”
莊千落卻不同意,反駁道:“若只是正常路上遇到的磕絆,我只會擔心!可是這磕絆來自於我這個做姐姐的,你叫我怎麼放心得下?若我不未雨綢繆,將來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你叫我怎麼於心安得?”
千城覆聞言沒回答,是真的覺得自己說多少,莊千落都聽不進去。
她越是堅強,保護欲就越厲害!
那些明明已經長大的人,在她的心裡卻總是需要保護的雛鳥。
這種心理,或許天生就存在在老大的心中,譬如說杜風良!
而莊千落,只看得到杜風良,卻看不到自己!
唉!
真是讓千城覆無語啊!
他不說話了,莊千落卻是繼續開口道:“不如你派人去京城打聽一下,程清函要娶的到底是戶部尚書家的哪位小姐。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總要了解清楚,才知道怎麼應戰吧?”
千城覆點點頭,之後卻提醒道:“說到京城,你是不是應該擔心一下月美?如今隻身在京城的人,可只有她自己啊!”
這話瞬間讓莊千落睜大眼睛,她光想着應試的杜霽景,卻將就在虎穴旁邊的杜月美給忘乾淨!
莊千落鬱悶的用力一拍額頭,自言自語的嘟囔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哎呀!真是忙糊塗了!看見誰就能想起誰,看不見的就忘記!我這腦子啊!直接拿去做豆腐腦得了!”
千城覆見她這樣,忍不住又彎脣笑起來。
估計這世界上,唯一能讓千城覆產生情緒變化,而且變化還如此快的人,就只有莊千落一個了吧?
心疼的拉住她的手腕,千城覆無奈的勸道:“得了!別拍了!本來就不好用!你再拍下去,那就不是一碗豆腐腦,會變成豆漿的!到時候,別說記得不記得弟妹,只怕你會連相公是誰,都忘記了吧?”
莊千落氣得撅了撅紅脣,故意氣他道:“就算我想忘,只怕也忘不掉吧?你天天都在我眼前轉!哪裡給我那個機會了?”
“沒良心的小女人!”千城覆仰天長嘆!
※※※
東山的林子有多大,誰也不知道!
就連放樹建玻璃廠後,莊千落都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大一片地的主人!
只是眼看着要開始建房,莊千落就已經開始琢磨到,要去哪裡找材料。
另外還讓莊千落愁的是,她要去哪裡定製那麼大的鐵爐,將材料融合提煉!
所以最近幾天,莊千落都在反覆思考鐵爐的問題。
還沒來得及有個頭緒,盧大虎就帶着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莊姐,我爹讓我給你送些糕點來。”夏從靈進得屋來就是一句脆生生的招呼。
結果,莊千落這邊還沒等開口回答,她就眼睜睜的看到,盧大虎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莊千落見了捂嘴偷笑,笑夠了才大聲說道:“這笑聲確實含糖量很高!別說大虎,就連我似乎都險些麻了!”
饒是夏從靈外向,這會兒也經不起莊千落的玩笑。
又急又羞的跺跺腳,她嗔道:“莊姐,我才第一次來,你就開我玩笑?那以後我不來了,哼!”
莊千落趕緊說道:“別別別啊!我改就是了!第一次不開,第二次開,第三次開!這樣總行了吧?我的好妹子?”
夏從靈笑了笑,也並沒有當回事,隨手將食盒放到桌子上,就坐在莊千落的旁邊。
莊千落轉眸看了一眼,還杵在門口的盧大虎一眼。
盧大虎憨厚的臉瞬間紅透,轉身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趕緊跑走了!
莊千落無奈的搖搖頭,嘆道:“這呆小子!”
夏從靈聞言擡頭看向失笑的莊千落,詫異的問:“莊姐是在說盧大虎嗎?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啊!挺憨厚老實的!就是不知道他在你這裡做什麼活兒啊?看着蠻悠閒的呢?”
“悠閒?”莊千落十分不解!
如今在建玻璃廠,東宮珏和她的全部精力,幾乎都在那邊。
造紙廠也就只剩下盧大虎一個人管理,他怎麼能悠閒呢?據說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一個覺了吧?
夏從靈卻是很肯定的回答:“可不是嘛!剛纔我進門的時候說要找你。結果他帶着我在院子裡轉了兩圈,說是你在忙,不好打擾!就連莊姐這個稱呼,也是他告訴我叫的。說是廠子裡的人,都這樣叫你!”
“……”這真是傻人有傻招啊!
想搭訕就直說唄!還拿她當藉口?
不過看在盧大虎平日用心工作的份上,她也沒必要拆穿他了!
“呃……是啊!剛剛忙完。最近可真是忙壞了!你那邊呢?什麼時候準備開業啊?”莊千落話題一轉,準備和夏從靈談正事。
夏從靈認真的回答:“今天來也是爲了告訴莊姐這件事的!基本所有準備都已經就緒,我爹讓我來問莊姐,你什麼時候過去看看他做的樣品。然後再確定一下,到底什麼時候開業?”
自從夏家父女跟着莊千落幹,夏家那邊的生意馬上就停了,全心全意撲在莊千落這邊,讓莊千落十分的感動!
如今聽說是去看衣服樣品,她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明天吧!我今天處理一下手頭的工作,明天晌午的時候就去!”自打買了那塊地之後,莊千落就是撥款讓夏家父女操辦加監工,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成衣鋪那邊的房子長什麼樣呢!
不過這不也就說明,莊千落對夏家父女是絕對放心的嘛!
夏從靈點點頭,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莊姐,實不相瞞,其實我這次來,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的。就是那個……你那些衣服的圖樣,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
莊千落回答:“是我自己畫的啊!不過妹子不用擔心!這些圖樣和柔然國沒關係!更和其他國家沒關係!只是因爲我腦子比較靈,想出來的東西和別人不太一樣。所以纔會想單獨開一家成衣鋪,或許有人會喜歡我的創意也說不定!哈哈!你說對不對?”
既然不能正經回答,那她就給夏從靈一個最不正經的回答。
反正她是不能告訴夏從靈,我原來生活的地方,從老到小都穿的是這種衣服,我哪裡有不懷念之理?
夏從靈卻很認真的點點頭,讚道:“其實我就喜歡莊姐的這份聰明!總是能想一些別人想不到的事兒,比男人更厲害!所以,你是我的偶像!”
莊千落被她誇得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回道:“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其實創意嘛!每個人都有,只是看你能不能想出辦法去實現!”
夏從靈很認真的點點頭,卻是有些鬱悶的道:“我倒是也想過,可惜我爹不許!說我是個姑娘家,太離經叛道,將來會嫁不出去的!”
“怎麼會?妹子長得這麼標誌,怎麼可能還會愁嫁?以後有什麼創意,你就來和莊姐說。莊姐一定想辦法,幫你完成!”對付夏老爹,還是她這個老闆出面比較靠譜!
夏從靈十分感動,更是選擇了撿日不如撞日,當場就對莊千落說道:“其實莊姐,我的想法也沒多離譜。我就是想着,去天上飛一次!”
“啊?”這一句話,差點沒讓莊千落從椅子上掉下去。
可是這一聲驚呼,也羞得夏從靈低下頭去,弱弱的問道:“莊姐,我的夢想是不是太不現實了?我爹也總這樣說我,讓我務實一些,千萬別把這麼離經叛道的事兒告訴別人。到時候讓人笑話事小,被懷疑腦子有病,可就當真嫁不出去了!”
莊千落動了動脣角,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飛翔這種事放到現代,那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可是若放到這個連融化材料造玻璃都難的古代,那可不就是離經叛道的胡話嗎?
“怎麼會呢?我倒是覺得人類飛翔也很正常啊!只是需要做翅膀的材料比較難找!而且我想送你一句話:理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嘻嘻!對吧?”莊千落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哄她。
夏從靈聞言瞬間笑開,大咧咧的摟着莊千落的肩膀,嘆道:“就知道莊姐是唯一一個會支持我的人!你這個偶像,我是真的沒拜錯啊!”
之後姐倆又是一頓聊,開開心心的將夏從靈送走後,莊千落卻是轉身去找霍訪冬。
卻見杜風良不在屋子裡,莊千落詫異的問:“風良呢?他這個粘人派保鏢,也有放你獨自的時候?”
霍訪冬聞言放下手裡正在繡的花撐子,笑得眉眼彎彎的回答:“我剛纔說想吃酸棗,估計他是上心,出去尋了!”
“酸棗?現在還不到五月份,哪裡來得那種東西?”莊千落撲哧笑了,忍不住叨唸杜風良的傻勁。
霍訪冬含羞的點點頭,回答:“他是慣着肚子裡的小的。”
“嘻嘻!我大侄兒要吃什麼都對!哪裡有慣着這一說?來來來,給大姑摸一摸,看看這腿腳長得夠壯實了不?急不急着出來給大姑抱啊?”莊千落嘻嘻哈哈的上前,伸手輕輕覆在霍訪冬圓滾滾的肚子上。
還真別說,這小傢伙十分給莊千落面子,之前還老老實實的讓他娘繡花,莊千落的手纔剛放上去,直接就是一腳,
霍訪冬疼得直蹙柳眉,莊千落卻是笑了。
“好小子,跟大姑這麼親啊!可是一定要輕點折騰你娘,否則一會兒你爹回來了,肯定有你好受的!”說完之後,莊千落就和霍訪冬倆人一起笑開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玩笑,莊千落纔開口說到正事:“訪冬,你知道哪裡有可以生產大件鐵器的鐵匠嗎?”
霍訪冬家本就是本地的,再加上她家是祖輩的生意,所以想來金竹鎮附近有什麼,她一定都會知道,莊千落纔會來問她。
“大件鐵器?需要多大的?”霍訪冬很不解的望着莊千落,倒是沒有開口問她要做什麼。
其實家裡最近又是買地又是建廠房,她自然也有所耳聞。
只是杜風良不許她過問,擔心她操勞對孩子不好,但那不代表她什麼都看不懂。
想來這件鐵器,也一定和新廠子有關係!
莊千落自然不會瞞着她,便如實回答:“這不是新廠房,需要建造一批大鐵器,以做熔爐和脫模嗎?呃……你聽不懂沒關係,以後看見實物你就懂了。我的意思是,我需要找一個手藝好的鐵匠,還要能打造大型鐵器的。”
霍訪冬輕輕頷首,目光轉了轉,不太確定的回答:“有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那老鐵匠是否還健在。他家就住在金竹鎮北,姓王,人稱王鐵錘!手藝非常好,當年還給我家打過器皿,樣樣都很精緻,用到現在十幾年都沒丟呢!”
莊千落驚喜的點頭,趕緊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