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西成怔愣在了原地,看着人羣裡和人打架的李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人羣裡一婦人被李氏的爪子抓狠了,立馬開始撒潑罵了起來。
“好你個李氏,你這臭婆娘,本來你就是和野男人跑了,現在還回來做甚。
誰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被野男人給拋棄了,怎麼着,又想回來攀上樑西成了啊。”
說這話的婦人沐四喜認識,是川味堂對街賣面的大嬸,早先死了男人,留下她和一兒一女。
樑西成在這一帶也算是老實顧家的男人,自然有不少大嬸些看上,這會兒李氏又覥着臉回來,她們自然不爽了。
李氏聽了那婦人的話,氣得七竅生煙,什麼時候起,這些個婆娘也敢說她的不是了。
她再怎麼說也是一家飯館的老闆,輪的到這些婆娘對她說三道四的嗎?別以爲她看不出來,這些婆娘都是衝着樑西成去了。
於是李氏雙手插腰,看着對面那幾個說她壞話的老女人大聲喝到。
“老孃就是覥着臉回來巴着樑西成怎麼了,他是我男人,難道老孃不應該回來嗎?
就算我跑了又怎麼,我只是出去做生意,不想他那麼幸苦,現在生意好了,自然回來請他去享福了。”
“噗呲……”
李氏這顛倒黑白的話,讓沐四喜都忍不住的笑了,之前是誰賣慘的讓樑西成把她收留在客棧裡。
每天送吃的,給住的銀子,還親自照顧,要是真要樑西成去享福的,那沿路乞討和腿斷了又是怎麼一回事,簡直笑死人了。
李氏聽到沐四喜的嗤笑,轉過身來,就看見沐四喜一臉譏笑的看着她,隨即又李氏一臉驚恐,腿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李氏並不認識沐四喜,所以她看見沐四喜倒沒有什麼多大的反應,畢竟沐四喜沒有說什麼。
真正讓她腿軟的倒下去的,是站在後面的樑西成,她從來沒有見過樑西成這副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
樑西成眉頭緊皺,雙手緊握成拳,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就徑直往後走去。
李氏害怕極了,要是樑西成不管她了,那她就完了,身上一個銅板也沒有。
回去飯館還欠了別人一屁股的債,就算賣了飯館也還不清啊,都怪那個朱富貴(姦夫),平時大手大腳慣了。
到厲城開飯館以後,也和在這裡一樣,欠了別人的菜錢糧油錢,一開始並不多,後來朱富貴迷上了賭博,把飯館掙的銀子都拿去賭了。
從那以後,飯館的欠賬就越來越多了,到最後那該死的朱富貴居然和別人跑了,留下一堆的爛攤子給她。
現在她不僅要還錢,還得生活,可她什麼也不會,怎麼還賬,所以才把主意打到樑西成這裡。
和樑西成成親她就知道樑西成的廚藝好,這麼多年樑西成就是研究廚藝去了,不怎麼搭理她,她才和朱富貴跑了的。
所以飯館在樑西成的手藝下,一定會起死回生的,最重要的是樑西成有賣了之前成記飯館的銀子,那些銀子可以先幫她還了欠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