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來了

姻緣來了

沒辦法連月只得坐公共汽車去了,本來連月是覺得打車比較方便一點,再且包裡有了錢不打車反而坐公共汽車,似乎太摳了點。

等上了車,連月說自己要去六衚衕的時候,車上的人都驚訝地看着連月。

連月被看得莫名,面色微微泛紅,正好這會有人下車,把一個坐位空了出來,連月趕緊坐了上去,省得立在這裡讓人用怪異的眼神瞅着。

剛坐下去,耳邊就傳來各種議論聲,連月下意識豎起了耳朵。

“哎,你聽說了沒有,六衚衕那裡出事了。”

“可不是嘛,聽說整個汽車裡的人都死了。”

“沒呢,聽說還有一個活着的,說是全車的人都死了,就那一個一點事兒都沒有,都說這事邪門着呢。”

“可不是嘛,雖說是跟大貨車相撞,可這平坦路又沒拐彎,咋就死那麼多人呢。”

“這叫現實版《死神來了》!”

“還別說,聽說這六衚衕車禍附近真鬧鬼了,好多人都不敢回去。”

……

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一直聊到連月下車都還在聊着,汽車並沒有駛進六衚衕,而是到了六衚衕的時候拐了個彎停下,讓連月自己走着進去。說是前天出車禍的時候把路段給弄壞了,現在正在搶修。

從郊區坐車到市區這裡,花了約麼四十五分鐘的時間,這四十五分鐘裡面連月聽到了好幾個信息。雖然一路上連月裝作一副睡着了的樣子,可仍舊感覺到這些人眼神中的異樣,不過誰都沒有跟連月第一次遇到一司機一樣,提醒連月不要去六衚衕。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倒也是可以理解。

連月記得安皓就住在六衚衕那裡,靠近公路。再聯想到張超查來的資料,連月這眉頭又皺了起來,想必那些所謂的鬧鬼應該跟安皓脫不了關係。那日連月看到安皓印堂發黑,身上帶有陰煞之氣,便猜測其附近應該有不乾淨的東西,再且安皓的妹妹安玲不知什麼原因昏迷不醒,這讓人感覺到怪異。

按理來說人昏迷了就該送到醫院去,可安玲卻昏迷在家,怎麼看都不對勁。

等連月走到六衚衕那裡,小心潛到安皓家去打探情況的時候,卻發現事實與張超所查到的不太一樣。安玲並沒有昏迷過去,而是坐在那裡與安皓說話,不過連月不打算現在就現身與安皓說些什麼,所以並沒有靠近,也就沒能聽清二人說些什麼。

而有關於車禍一事,連月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覺得還是要到附近好好打聽一番再說。

離開安皓家後,連月到了離這裡不太遠的一個飯店裡,這飯店裡的客人並不多,除了她一個以外,就只有一對四十歲左右的夫妻在那吃飯,經打聽這對夫妻還是這飯店裡的老闆與老闆娘。

這夫妻倆看到連月來很是驚訝,畢竟這裡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人來吃飯了,住在附近的人要麼到外面租房,要麼就跑去投奔親戚,哪裡還有人會來這裡吃飯啊。夫妻倆是外地來的,在北城沒有親戚,再加生意本來就不好,手裡頭沒幾個錢,爲了省下這點錢所以纔沒有搬走。

連月雖然感覺到這六衚衕的冷清,卻沒有太過在意,而這條街也只有這個飯店是開着的,自然就坐了下來,順便點了幾個菜。

夫妻倆男的去做飯去了,女的就坐到了連月這桌來,小聲問道:“這位小姐第一次來這裡吧?”

連月道:“不是第一次,三年前我還來過一次。”

老闆娘又問:“小姐有親戚在這裡?”

連月搖頭:“我是來找朋友玩的。”

老闆娘聽着,朝四周看了看,見外面有着大太陽,這才放心下來,對連月說道:“小姐要是信我的話,吃了飯之後就趕緊離開這裡,最近這裡不太平靜。你那朋友最好就別找了,你一個小姑娘在外太危險,還是趕緊回家的好。”

連月正是爲了打聽而來,遂問:“來的路上,我聽到有人說這裡出了車禍,是真的還是假的?”

老闆娘面色一凜,小聲說道:“這事可是真的,說出來怕你害怕,這車禍可邪門了。本來這兩車都駛得好好的,可誰也想不到這公共汽車會突然改道,撞上了一輛裝滿了水泥的大貨車,公共汽車死了四十多個,就只活下來一個。”說到這,老闆娘又壓低了點聲音,說道:“聽說活下來的這個腦子不太正常,之後那條街上經常鬧鬼,附近的人都差不多全搬走了。”

連月驚訝道:“不都說要相信科學嗎?咋都還信這鬼怪的事情呢?”

老闆娘道:“這世上要真的沒鬼就好了,可不少人都看到了,那四十多個死了的人都變成了鬼,一直都沒離開那條街。那條街一到晚上,到處都飄着紙錢,好多家沒搬走的都在燒紙錢,說是不能不燒,這要是不燒紙錢的話,就會被鬼找上門來。”

連月又問:“這兩輛車是怎麼撞到一塊的,就真的沒個說法?”

老闆娘聽到連月這麼一問可是來勁了,說道:“這還真有個說法,說是那會車上人挺多的,坐位都坐滿了不說,還站了好些人。其中就有一對小情侶,聽說這對小情侶一上車就在吵架,後來這對情侶中的小夥子一衝動,推了小姑娘一把,結果他自己沒站穩摔到了司機那裡,之後汽車就失控撞上了大貨車。聽說啊,這小夥子被撞得最慘,整個人都撞爛了。”

連月點了點頭:“所以說坐公共汽車還是得注意一點,不能太任性了。”

老闆娘估計是憋得太久了,好不容易纔逮着個人說話,嘰裡呱啦一頓說,將知道的基本都說了出來,最後還提了一句,這唯一活着的那個,正是安皓的妹妹安玲,而那對吵架的小情侶竟然是安玲的同學。

連月回憶了一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看到安玲的時候安玲不過才十三歲,現在三年過去,也不過才十六歲。

若是同學的話,還真就是小情侶了,頂多也就十七歲。

這年頭流行早戀麼?嘖嘖,年輕就是衝動啊!

飯後連月給了這對夫妻兩隻木符,對這替妻倆說:“不瞞你們說,我家隔壁就有個天師,特別的厲害。我這次來找朋友,他跟我說了一卦,說我來的地方不太平靜,所以給了我三個符,我看你們你像個好人,就把其中兩個送給你們,你們倆只要貼身帶着,就一會沒事。”

一聽是天師做和符,這夫妻倆趕緊就接了過去,將之掛到脖子上。

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戴着總比沒戴着的強。

因着這兩符的原因,夫妻倆死活不收連月的飯菜,連月卻不敢佔這個便宜,把錢留下後趕緊跑掉了。

來到之前出車禍的地方,地面上還殘留着觸目驚心的痕跡。

就算這一片地方本來就有那麼一點偏僻,可畢竟是在城區裡面,再偏僻也偏僻不到哪去,可這一片地方卻十分的安靜,街道兩旁的商鋪都關了門,街上一個走動的都沒有。偶而會有車輛經過,不過都沒有停留,轉眼間就會離開。

是不是因爲車禍而鬧鬼,連月還真不太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地方的陰氣真的很重,站在這個地方竟然無端發冷。

夜幕漸漸降臨,不知從哪裡刮來一陣陰冷的風,躲在一間主人搬走了的屋裡的連月打了個哆嗦,茫然地睜開了眼睛,擦了擦嘴角邊上可疑的液體。無量那個天尊,她竟然又做夢了,卻不是老嫗孵蛋,而是夢見了雲容這條大色龍。最讓連月無語的是,夢中的她竟然沒經住雲容那張臉的誘惑,主動抱住那張臉啃了下去,啃得正歡實的時候就被一陣陰風給刮醒了。

啊哉,這夢忒邪門了。

連月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龍肉有了相思病,所以纔會連做夢都抱着龍爺啃,又再考慮了一下讓龍爺割肉的事情。

雖然覺得不太現實,可連月仍舊舔了舔脣,真的好想吃龍肉。

又一股陰風吹來,連月打了個抖,趕緊將龍肉拋擲腦後,振振有詞地念了幾個咒語,手裡頭結了幾個驅魔印,卻不是往外發出,而是‘啪啪啪’地拍在自己的身上,一連拍了九個,感覺身體暖和,不再受到那股陰氣侵蝕的時候,連月這才舒展手腳站了起來,朝窗外看了過去。

果然馬路邊站了一排鬼魂,一個接着一個,看着還真挺嚇人的。

從這些鬼魂身上能夠看得出來,幾乎都是壽元未盡的,要不然就回魂夜過後就該入地府了,可今天明顯就是回魂夜,卻不見有任何鬼卒的到來,再加上這些鬼魂身上都沒有鎖鏈,肯定不是從地府裡放出來的,而是從未進到地府中去。

既然都是壽元未盡,也就是說這車禍本不該發生,卻不知何故發生了。

那對小情侶啊,說不定問題就出現在那裡。

可惜那對小情侶也是當場死亡,否則還能問一下情況。

不是連月不想去問下面的那羣鬼魂,而是問它們也問不出什麼來,一看它們就知道是被人用不正當手段束縛在那裡,並且還靈智盡失,說不準連生前的記憶都沒有。

連月從屋裡走了出來,伸了伸懶腰,然後向那羣鬼魂走了過去。

剛欲將這羣鬼魂放出來那邊就來了個老頭兒,看到這個老頭兒連月果斷避身,躲到了一間民房裡面。可剛躲進去連月又發現不對勁,立馬回頭看了過去,這一回頭就對上了一對烏黑的雙眼,連眼窩子都是黑的,而這雙眼的主人卻是個只有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的。

小男孩看了連月一眼,又面無表情地移到窗口,向那羣鬼魂看了過去。

連月就好奇了,問道:“小弟弟,你不怕鬼啊?”

小男孩不回答連月的話,一直盯着鬼魂那裡看着,連月又問了幾句,這小男孩還是不說話,連月就覺得無聊,朝四周看了看。

這一看就看到一張水晶相片,相片上有三個人,看起來十分幸福的樣子。連月看了看這張相片,又看了看小男孩,下意識移到窗口那裡朝外看去,看了看那邊的鬼魂,又看了看這張相片,連月沉默了。

怪不得小男孩不怕,原來相片裡的兩個大人也在那裡,說不準就是他的父母。畢竟這個屋子裡似乎只有小男孩一個,其餘的似乎一個人都沒有了。

老頭兒走到鬼魂那裡一個勁的跳腳,嘴裡頭罵着作孽,罵完之後就開始念長往生咒,看樣子是要把這些鬼魂送入地府裡去,看樣子應該是個專業的驅鬼大師啊。

連慶幸自己晚了一步,畢竟她跟地府不熟悉,從來就沒幹過送人入地府之事,要麼就把怨魂給殺了,要麼就將其怨氣打散,而要怎麼投胎轉世就是它們自己的事情了。

方法很多不是?比如找到剛死之人那裡,等到鬼差來的時候跪下去求一下,又或者到和尚廟裡跪菩薩,跪上幾天肯定就能自動投胎了,至於是那羣和尚幫的忙,還是真感動了菩薩,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有一次她挖了個萬人大坑,把這些沒了怨氣的鬼魂都驅趕到和尚廟的時候,被那個快要坐化的老和尚給痛罵了一頓,然後沒多久那老和尚就死了,也不知是爲啥在死之前還要罵她一頓。

老頭兒一邊念着往生咒,一邊將鬼魂一個個放了出來,放出來的鬼魂都跪了下去,聽着老頭兒念往生咒。過了約麼一個小時那樣,老頭兒咬破手指頭對着空氣畫了起來,一邊畫還一邊蹦蹦跳跳。

連月看得眼角直抽抽,好在這老頭兒雖然跳得滑稽一點,卻是挺有用的,沒多會就出現了一個門,鬼魂一個個站了起來,朝門那裡走進去,一個接着一個消失在那門中。

小男孩見狀尖叫一聲,就要爬窗戶衝出去,顯然是想要阻止。

只是這嗓子似乎壞了,只發出了一道無比嘶啞的破音。

連月一把揪住這小男孩,說道:“好不容易你的父母才能投胎轉世,你就不要去湊這個熱鬧咯,錯過這個機會,你父母就不知要什麼時候纔可以了。”

小男孩掙扎,喉嚨那裡發出野獸般的嗓音,力氣大得連月差點就沒抓住了。

連月皺起了眉頭:“我說的你沒聽懂是不?”

“不要,我要爸媽,我要我爸媽,他們要是走了我就成了孤兒了。”小男孩子掙扎着,淚流滿臉,不過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

連月朝鬼魂那邊看去,小男孩的那對父母走在最後,前面就只有三四個人了,不由得扭頭看向小男孩,說道:“你冷靜一點,好好送一下你的父母,省得它們不放心帶有怨氣。這要是有怨氣的話可是沒有辦法轉世投胎,那樣留在陽間的話不是被天師給收了就是成爲厲鬼,倘若變成了厲鬼,那就算是進入了地府,那也得下地獄的。”

小男孩聽着果然冷靜了下來,可是眼淚卻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巴巴地往那邊瞅着。

終於輪到了那對父母,在進入那扇門似有所感地往這邊看了一眼,小男孩一看頓時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小男孩這一哭,那對父母就頓住了。

老頭兒低罵一聲,往這邊看了一眼,之後很是粗魯地將兩人一腳踢了下去,剛踢進去這門就瞬間關了起來。可見這時間也真是不多,等踢完之後老頭兒又結了個印,這才瞪向連月這邊,見到是連月立馬就衝了過來。

只是剛衝了兩步,邊上衚衕傳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震得老頭兒擡起來的腳抖了抖,半天都沒有放下。

很快一道靚麗的身影從一間房子那裡衝了出來,朝老頭兒撲了過去,老頭兒一個沒覺意,被撞飛了出去。

連月看到這個身影渾身一震,對小男孩說道:“你待在這裡,千萬不要出去。”說完連月就從窗口跳了出去,朝那道亮麗的身影衝了過去,在其舉起利爪要傷到老頭兒的時候,朝其甩去一鞭子,捲住脖子扯起甩出去。

“你該死!”這是一個靚麗的少女,只是面色怎麼看怎麼不正常,被連月甩出去之後恨恨地瞪了連月一眼,卻沒有去攻擊連月,轉身就溜走了。

連月撇了撇嘴,有本事你丫的來揍我啊!扭頭看向老頭兒,問道:“老頭兒,你還活着吧?”

老頭兒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急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趕緊道:“死丫頭還不快點去追,要是讓那妖孽跑了,還不知得害死多少人呢!”

連月‘哦’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跑遠了,沒法追了。”

老頭兒一聽,頓時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連月挑了挑眉,伸手在老頭的胸口摸了摸,確定他是受了內傷,骨頭什麼的都沒斷,就將他翻趴到地上,抓住他的道袍將之拎了起來,朝小男孩家走了過去。

剛走幾步一道身影從一條巷子裡衝了出來,直朝連月的後背心掏了過去,連月冷笑一聲,不避不閃地,任由這道身影掏來。

一雙白滲滲的手直插連月後背心,面上帶着得意而又詭異的笑容,卻不料剛刺破衣服就碰到硬物,不但沒有插進去,反而被硬物所傷,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少女目露驚恐,轉身欲要再逃。

連月將老頭兒丟下,從後背心那裡抽出來鴛鴦鉞,朝少女追了過去。

少女尖叫一聲,跑得更快了。

連月緊追不放,誰料追至安皓家,被安皓給擋住了去路,連月未免有些急切:“安皓你快讓開,我剛看到有隻妖魔跑進你家了,我得進去收了它。”

安皓卻一步不讓,甚至將兩手都撐在門框上,以防連月越過他進去,面色極爲陰沉地說道:“哪來那麼多妖魔,這裡面什麼都沒有,我剛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妖魔跑進去,你還是走吧!”

連月急切:“是真的,我是真的看到,不騙你。”

安皓搖頭:“沒有,你快走。”

連月不信,想要推開安皓進去,說道:“有沒有的,我先進去看看。”

不料安皓急了,大吼一聲:“我說沒有就沒有,你走,你趕緊走,要不然,要不然……”

連月頓住了,不爽了,還有那麼點傷心,朝裡面看了一眼,不再吭聲,深深地看了安皓一眼,轉身離開。

那麼緊張,要說裡面啥都沒有才怪呢。

不過連月卻突然想起老闆娘說的,安皓的妹妹也在車上,是唯一的一個沒有死的人。再聯想到安皓的緊張,連月有理由懷疑那個白滲滲的美少女就是安皓的妹妹安玲,而安皓很有可能知道安玲有問題,只是不願意讓她把安玲抓走。

除了如此解釋,還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又回頭看了一眼,見安皓還堵在那裡,並且看到她回頭又變得一臉緊張的樣子,連月就頓了頓,眉頭又再蹙了起來,卻沒有要回去的打算,腳步不停,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那死老頭兒還不知道咋樣了,還是先看看死老頭兒。

要說這個老頭兒,其實跟連月還是有那麼點關係的,因爲連月的爸爸澹臺長生就是這老頭兒一手帶大的。老頭兒與連月的爺爺相識,還是至交好友,聽說六七十年代動盪的時個,就是連月的爺爺替這老頭兒扛的罪,最後沒能活到三十歲,二十八歲那年死的,臨死前將才三歲的澹臺長生交給這老頭兒撫養。

雖說爺爺是替這老頭兒扛罪,被批鬥至死,可連月總覺得這老頭兒被算計了。澹臺家人本就命短,有甚者不過才十八歲就喪了命,家史記載,在某個年間時,澹臺家滿門子都是寡婦與孩子。

連月爺爺雖然才活到二十八,但那其實也不少了,就算沒被批鬥也只能活到三十歲去,用兩年的命來換老頭兒對澹臺長生的照顧,算起來也夠划算的了。要不是澹臺長生二十二歲那年自己偷跑了,說不準這老頭兒還會繼續照顧澹臺長生,給澹臺長生取媳婦生孩子。

最重要的是,這老頭兒知道澹臺家人命短,難爲他還那麼用心。

這事還是連月查過澹臺長生的筆記才知道的,後來捉拿妖魔的時候遇到過這老頭兒幾次,漸漸地才熟悉了起來。

回到原地的時候,老頭兒已經坐了起來,看到連月回來眼睛就是一亮,趕緊問道:“死丫頭,咋樣了,那怪東西抓到了沒有?”

連月斜眼:“怪東西?作爲一個資深的天師,你竟然叫它怪東西?”

老頭兒眼中閃過一絲尷尬,說道:“我這不是沒看清它是什麼東西嘛,再說了,我這是在問你話呢,抓到了沒有?”

連月搖了搖頭,說道:“那東西跑到安皓家了,我當時想要進去,卻被安皓給擋住了,死活不讓我進去,實在沒了辦法我就回來了。”

老頭兒不高興了,說道:“不讓你進去你不會把他打暈了進去?”

連月斜眼:“不是你說的,我跟安皓有着宿世姻緣,說不準這一世的姻緣線也在他身上?你說我要是對他粗魯,往後要真跟他結了婚,這日子還能好好過不?”

老頭兒:“……可也不能放過妖魔不是?”

連月回頭看了一眼那條巷子,卻是再也看不到安皓,就一把將頭兒推倒,又再拎着老頭兒後背的衣服將老頭兒拎起來,說道:“這事之後再說吧,那玩意我自然是不會放過,等找到機會再去收它。”

老頭兒滿頭黑線:“死丫頭,你就不能給老頭兒點面子,老頭兒堂堂一天師,怎麼能被這麼拎着走!”

連月就問:“不拎着你,你能自己走得動?”

“不能。”

“那我不拎着還能扛着?又或者把你胳膊搭我肩膀頭上攙扶着走?”

“攙扶着可以有。”

“我給你臉了?”

“……”

依舊是回的小男孩的家,因爲連月發現這個地方比較清靜,而小男孩又有那麼點古怪,想要弄清楚一點事,所以纔將老頭兒拎到這裡來。

老頭兒看着這個地方那麼簡樸,頓時就不爽了,說道:“這衚衕裡可是有不少富裕人家,可是有席夢思來着,你還偏就找了這麼一個地方,咋那麼笨吶你?”

連月就問:“你這老不死的不睡硬板牀,改去睡軟牀了不成?”

老頭兒訕道:“這倒沒有!我這把老骨頭睡習慣硬板牀了,讓我睡席夢思還真沒這個福氣去享受。可我這不是爲了你好麼?小姑娘不都愛睡軟牀?”

連月懶得理老頭兒,就她這情況,大冷天的有被子蓋都算好了,還想着睡軟牀?那是做夢呢吧!將老頭兒丟到牀上之後,就將小男孩給拖了過來,對老頭兒說道:“你要沒事就看看他,這小傢伙有點古怪。”

老頭兒就道:“有啥古怪?至少有七天不吃飯了纔是真的。”

連月:“……我說不是這個。”

老頭兒反問:“那你說的是啥?”

連月說道:“很奇怪,你將那些鬼魂放出來之後,這小傢伙竟然也還能看到。我懷疑他不是天生鬼眼,就是之前受刺激受狠了,再加上你說的……他餓了七天,然後一不小心就把鬼眼給開了。”

老頭兒不太相信,說道:“這鬼眼哪是那麼容易就開的,先把他帶過來我看看。”

連月卻又將小男孩按回凳子上坐着,說道:“還就不讓你看了,有本事你自己來看!”說着連月就去冰箱裡翻了翻,這一翻發現裡面的東西還挺豐富的,不免有些驚訝,說道:“老頭兒,你岔的那口氣緩過來沒有?要是緩過來了,趕緊來拿東西做點吃的。”

老頭兒剛緩過來那口氣差點又岔了去,氣得吹鬍子瞪眼:“你個死丫頭就不能伺候一下我這老人家,好歹我也算是你爺爺。”

連月道:“就怕我做出來的東西能把你藥死了!”

想起連月的黑色料理,老頭兒渾身就是一抖,果然摒棄了讓連月做飯的打算。往腹部岔了氣的地方揉了揉,一直揉到那個地方好多了之後,這才緩緩地從牀上下來,朝冰箱走了去。

這是老毛病了,用功厲害,又或者受到撞擊,從腹部開始乃至半邊身子都會有種鑽心的疼,無法動彈,厲害的時候疼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過只要休息一會兒,又會慢慢好起來,看起來不像太嚴重的樣子。

連月看到老頭兒去做飯,就對老頭兒說道:“等吃完飯,你再給我算算?”

老頭兒道:“沒空!”

小男孩盯着老頭兒在冰箱裡拿東西,突然幽幽開了口,聲音無比嘶啞:“那天我過日子,爸爸媽媽說下班回來會給我買個蛋糕,所以坐的下一班車回來,我那時很高興,都興奮得蹦了起來。”

結果坐了這下一班車,直接開到死神的懷抱裡去了。連月心裡頭嘀咕,替小男孩補充了。心想小男孩肯定後悔死了,早知道一個蛋糕會要了爸媽的拿的話,打死他也不會吃這個蛋糕了。

也難怪冰箱裡還有這麼多東西,估計是想要給小男孩慶生呢。

連月就道:“以後你就跟着這老頭兒,讓這老頭兒教你本事。你還不知道呢吧,你爸媽是讓妖魔鬼怪給害死的,跟你沒關係。你得替你爸媽報仇,好好跟着這老頭兒學本事,然後把這世間的妖魔鬼怪全部除盡了。”

那邊老頭兒聽着,趕緊嚷嚷了起來:“死丫頭,我還沒打算收徒呢。”

連月道:“做你的飯,這事不用你操心,這徒弟我幫你收了就行,往後你好好教就是了。”

老頭兒:“……”

看這死丫頭那麼可惡,老頭兒就忍不住掐指算了算,又將懷裡頭寶貝了許久的龜殼拿出來丟了丟,這眼睛立馬就瞪大了。

“這小子跟老頭兒還真有師徒之緣嘿,還真是怪事了,不行,老頭兒還得算算!”

連月就道:“那你快趕緊算算了。”

老頭兒瞥了連月一眼,忍不住又算了算,龜殼子丟來丟去,嘴裡頭叨叨唸念地,順帶着還掐了掐手指頭,沒多久就擡頭看了小男孩一眼,之後眼珠子轉了轉,又掐指扔殼子繼續算了起來,約麼過了半個小時那樣,猛地擡頭:“哎,死丫頭,你的姻緣竟然出現了。”

連月:“……”

臥去,可以生小猴子了?

又鬧分家熟悉的藍河被監視離不開她被坑了死亡島現一包餃子元寶二兩個病人兩個病人公子司南聞香而醉造反一顧清被劫黑色森林再臨陽潭有人偷聽救或不救勸告警告危險一那是讓他找到爹了彪悍媳婦狠不下心偶遇二封住洞口造反二好想回家殿試之後你也別去了被監視歸期二帶人入深山貧僧難受神經大條打起來了事情沒完買人回到龍山一起看熱鬧歸期二三小主切磋佛子三恐怖蛇羣黑洞漩渦二拿了就跑晚飯沒戲了撿來的獵物思想不純潔又有活幹一家極品鎖給砸了磨牙狠不下心報官離不開她最後醫治魔音驚人黑洞漩渦一磨牙再臨陽潭包子開始覺悟帶人入深山鷹蛇鬥曾賣了誰爬牆偷看誰是喪門星衝擊二很餓很餓瑣事有孕平南進貢發現山洞逃離島嶼缺心眼又鬧分家出關古戰場一賣牛大姑來了古墓驚魂結局註定無眠最後醫治佛子三心善的後果上山採藥偶遇二貪嘴婆娘上吊矛盾顯露水田飛蟲歸期一被咬了一口壽元果二有人落水又到鬼節還吃人吶晚飯沒戲了陰寒之氣藥錢沒了
又鬧分家熟悉的藍河被監視離不開她被坑了死亡島現一包餃子元寶二兩個病人兩個病人公子司南聞香而醉造反一顧清被劫黑色森林再臨陽潭有人偷聽救或不救勸告警告危險一那是讓他找到爹了彪悍媳婦狠不下心偶遇二封住洞口造反二好想回家殿試之後你也別去了被監視歸期二帶人入深山貧僧難受神經大條打起來了事情沒完買人回到龍山一起看熱鬧歸期二三小主切磋佛子三恐怖蛇羣黑洞漩渦二拿了就跑晚飯沒戲了撿來的獵物思想不純潔又有活幹一家極品鎖給砸了磨牙狠不下心報官離不開她最後醫治魔音驚人黑洞漩渦一磨牙再臨陽潭包子開始覺悟帶人入深山鷹蛇鬥曾賣了誰爬牆偷看誰是喪門星衝擊二很餓很餓瑣事有孕平南進貢發現山洞逃離島嶼缺心眼又鬧分家出關古戰場一賣牛大姑來了古墓驚魂結局註定無眠最後醫治佛子三心善的後果上山採藥偶遇二貪嘴婆娘上吊矛盾顯露水田飛蟲歸期一被咬了一口壽元果二有人落水又到鬼節還吃人吶晚飯沒戲了陰寒之氣藥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