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凌看着白皙的手背上被拍的紅印,吸了一口氣,卻覺得自己無從辯解。
可能就有一些小小委屈的說道:“可你剛剛又將我的手給拍了一巴掌,這都紅了。”
“活該!”何晚棠又冷冷的說道:“你讓奶孃去幫你打水,那你爲何沒將小粉糰子給看好了?”
姬天凌瞥了坐在書桌前的葉瑾玄一眼,這廝因爲小粉糰子的事情,剛剛已經坑了他一把了,要是他不小心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定會被收拾的更慘。
他不想再次被人收拾,很是委屈的說道:“我不過是到書架這邊,想找一本書念給小粉糰子聽。
這才一小會兒的功夫,你那堂姐就自作主張,將小粉糰子從炕上抱了下來,硬要教她學走路。
等我聽到小粉糰子的哭聲時,那女人都拉着小粉糰子的手,走出一兩米遠了,這事也不能全怨我呀!”
“是不能全怨你,可你也有看護不周的職責。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要麼拿着一個盆頂在頭上,到外面院子裡去站着,什麼時候盆裡的雪滿了,你什麼時候進來?
這第二嘛,要麼讓我狠狠地揍你一頓。”
何晚棠一邊說着,一邊將手裡的股關節捏的嘎嘎響。
“可外面冰天雪地,現在也沒有下雪,讓我何時才能接滿一盆雪呀?”
“那是你的事,你就說你選哪一個嘛。”
姬天凌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小丫頭的身手如何?但看到她身後的大貓貓立馬慫的一批,轉身就從房間裡跑了出去。
“我端盆去接雪。”
何晚棠這才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可纔剛坐下來,書桌那邊葉瑾玄的聲音冷冷傳來。
“你性子如此暴躁,從明天開始學女紅。”
何晚棠頓時覺得她的世界烏雲壓頂,“本姑娘可以練字來磨性子,不需要學什麼女紅。”
“你沒有反對的資格,和京墨一起學。”
“哼!”何晚棠冷哼一聲,懶得和他再費口舌,如果她反駁或者拒絕,他可能又要搬出她家何老三了。
學女紅就學唄,難道這還比手術針難不成。
練了半個時辰的字,算算小粉糰子應該也醒了。
她從房間出去的時候,看到姬天凌手裡拿着個盆子,靠在長廊邊的柱子邊,一身懶洋洋的在那裡躲懶。
何晚棠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就往後院而去。
姬天凌看到何晚棠對他的行爲莫不在意,更加放肆地坐在了長廊的條凳上。
何晚棠抱上小粉糰子,又叫上葉瑾禹和葉京墨,來到了葉瑾玄書房外的院子裡。
姬天凌看到這一羣人氣勢洶洶,來者不善,趕緊從條凳上站了起來,躲到了院子裡的一個假山邊。
“姬天凌,想讓你的盆子趕緊裝滿雪嗎?”何晚棠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問道。
姬天凌絕對不相信,這小丫頭會這麼好心幫他,“你想怎樣?”
你站在院子裡,我們三個一起往你盆裡扔雪球,用不到多久,你的盆裡不就裝滿雪了嗎?
姬天凌想了想,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心中雖然帶着滿滿的疑惑,但他還是忍不住誘惑點了點頭。
在這院子裡待了快一個時辰,可把他給凍壞了。
何晚棠三人開始扔雪球,可每一個人的雪球只會往他身上砸,就算他想用盆子去接,也是一個也接不到。
再加上他去房間拿盆子時,故意穿了一件厚重的斗篷。
現在想來着實有一些後悔,這笨拙的斗篷實在是讓他有一些施展不開。
此時的他除了疲於奔命,就是不停被雪球砸的份。
他心裡還是有一些僥倖不管怎樣,相信自己應該也能接到幾個雪球吧!這樣總比他幹站在這裡等下雪強。
堅持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他將盆子扔在地上,雙手撐在膝蓋上,不停的喘着氣。
“停,停,你們這就是故意來給我添亂的,我不玩了。”
“這件事既然開始了,就沒有中途退縮的道理。”
姬天凌的動作越來越緩慢,何晚棠手裡的球可是越扔越強勁。
院子裡只有一個到成人腰部的假山,幾乎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根本就沒辦法躲避。
姬天凌拿着個盆擋着他那張臉,在院子裡上躥下跳,嗷嗷直叫,很快就引來了一些侍衛的圍觀。
同時也讓他們知道,得罪誰也千萬別得罪何晚棠。
百里鬼卿和葉瑾玄聽到這慘烈的嚎叫聲,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就姬天凌這慫樣,你真放心將丫頭以後的安危交給他?”百里鬼卿很是擔憂的問道。
“難道將要她一家的安危交到你手上嗎?”葉瑾玄帶着一點淡淡的諷刺說道。
“我……我除了這一身醫術,無權無勢,我有自知之明,護不了她。”
“那還說什麼廢話。”
“可這姬天凌着實讓我太不放心了。”
“你懷疑我看人的眼光。”
“你看看他那慫樣,整個就被小丫頭壓着收拾,這麼弱的人,如何能和丫頭並肩前行。”
“那你又何嘗知道,這不是丫頭的試探,或是姬天凌那小子的縱容呢?”
“你的意思是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如果要做盟友雙方都很強勢,你說會是怎樣?”
“哦!我明白了!”百里鬼卿這才放下心來。
現在仔細看才發現,姬天凌這賊人穿着厚重的斗篷,雪球打在他身上,這一晃悠,哪裡真正能砸痛他。
看他那鬼狐狼嚎的樣子,不過是在逗這幾個人罷了。
特別是在一邊拍手,笑得無比開心的小粉糰子,那純淨稚嫩的笑聲,彷彿有一種治癒的效果,讓人也跟着心情愉悅。
何晚棠清楚葉瑾玄現在的狀況,也知道他在爲自己鋪路。
可就算如此,他幹嘛還要逼迫自己學女紅,這不是想要折磨她嗎?
轉頭,看着那一臉風輕雲淡的葉瑾玄,何晚棠眼裡閃過一抹狡黠,手裡的雪球,瞬間就像他那張俊美無雙的容顏上,砸了過去。
葉瑾玄幾乎是眼睛都沒有擡一下,伸手將疾馳而來的雪球抓在手裡,深邃而幽靜的眼眸,淡淡的向何晚棠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