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瀟霆看着她帶着幾分打量,見她精神抖擻,沒有任何異狀,這才帶着幾分埋怨的說道:“你讓我過兩天來取東西,結果卻讓我兩手空空而回,可讓衙門裡的手下好一頓抱怨,我不管你得補償我。”
何晚棠心想又可以回家了,“好!吃過朝飯,我就回石溝村拿了臘肉,親自給你送到衙門去。”
“這還差不多。”洛瀟霆說着就出了飯廳,向葉瑾玄的房間而去。
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好友,洛瀟霆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看着身邊的夜影,身上釋放出與往日散漫截然不同的冷冽的氣息。
“你們這麼多人,爲何讓他傷的如此之重?”
“他們用手裡有藥的假消息,將我們引到了一家客棧的後院廂房裡,當時只讓我和主子進去了,可還沒說一句話,房間裡的那人就啓動了機關,面對屋內的箭雨,我們都躲過了,可是……”
“可是什麼,說!”
“我們在府城裡呆了一晚,讓府衙和神機營的人,配合我們在全城搜查可疑之人,忙了一夜,卻一無所獲。
翌日,在回來的路上,有一夥人,將我們的前路和後路都全部堵死了。
他們手上當時抓着一名女子,說是主子的童養媳,也就是何姑娘,他們讓主子親自過去換人。
我們當時被後面追上來的人給纏住,我隱約看到主子靠近後,那女子突然衝過來緊緊的抱住主子,對手這個時候也趁機方出了無數的箭。
其他人射出的箭都是晃的,只有那爲首之人手裡拿着的弩箭,纔是真正針對主子的。
當時那支箭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主子又被那女子纏住,幾乎是避無可避,就生生受了這一箭。
其實當時主子心裡應該是知道那女子應該是假扮的,可我不知道他爲何還是要這樣去冒險。”
“那女子可以捉到。”
“被亂箭射死了,臉上貼着一張人皮面具,和何姑娘一模一樣。”
洛瀟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可能也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看來你家主子這顆鐵樹是要開花了。”
“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可有查到一些眉目,那些人是什麼來頭?”洛瀟霆狠狠白了夜影一眼。
“沒有不管是在城內還是在城外,這些人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根本無從可查。”
他又等了兩盞茶的功夫,見人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好好照顧你家主子。”說完,洛瀟霆這才起身離開了。
何晚棠在回石溝村之前,來到了葉瑾玄的房間。
之前葉瑾玄有吩咐過手下的這些侍衛,在府裡不管何晚棠想去什麼地方,都不用攔着她。
所以她進葉瑾玄的房間也是暢行無阻,沒有人攔她。
何晚棠看到躺在牀上依舊臉色蒼白的葉瑾玄,藉着倒水的功夫放了一些靈泉水進去,讓夜影扶着他的頭,給他餵了一杯水下去。
接着她動作很利落的將葉瑾玄的上衣給解開,正準備查看他的傷口,突然感覺一道不可忽視的目光盯着她。
葉瑾玄剛睜開眼,就看到這臭丫頭出現在眼前,本以爲是幻覺,當感覺到胸前一片涼颼颼的,他的臉立刻一片通紅。
何晚棠擡頭,就看到葉瑾玄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她。
“你還有沒有一點姑娘家的矜持?”
“沒有,雖然你這人品不行,但這身材嘛,還是不錯的,反正本姑娘就是饞你的身子。”
何晚棠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丫的,讓你坑本姑娘,本姑娘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看到葉瑾玄這麼容易害羞,何晚棠決定一定要好好在這方面下下功夫。
以後再遇到這傢伙想坑自己的時候,她就用這一招來對付他。
葉瑾玄聽到一個姑娘家家說出這等不害臊的話來,他都忍不住萬分尷尬,紅着臉將頭扭向一邊,不再去看她。
就連站着一旁的夜影都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何晚棠看了看他的傷口沒有發炎或出現惡變的現象,順手又摸了摸他那膚如凝脂的皮膚,這才依依不捨的幫他將衣服合上。
她嘴角勾着一抹壞壞的笑,看着葉瑾玄的臉紅的都快發紫了,“不要生氣,也不要情緒過於激動,我就是來跟你打聲招呼,我要回家一趟。”說完,又摸了一把他那張嫩滑的臉,心情很是愉悅的離開了。
葉瑾玄側頭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整個人除了羞惱之外,心裡還有點怪不是滋味的。
他這個未婚夫還受着傷,她卻瀟灑的回孃家去了,也太不將他放在心上了吧!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何晚棠想着葉瑾玄今天被自己氣得不輕,一路上她的心情都非常的愉悅。
在馬車路過何家老宅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王大花的怒吼聲:
“真是晦氣,一大清早就有乞丐上門,我家可沒多餘的糧食給你,趕緊滾。”
一道年輕的男子聲音,帶着幾分小心和謙卑的傳來,“我姐姐就是嫁到這戶人家來了,麻煩你行行好,讓我見她一面好嗎?”
王大花看着眼前這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滿臉嫌棄的吼道:“我家可沒有你要找的人,上別家去。”
何晚棠聽到他們的對話,讓車伕將車停了下來,好奇的掀開馬車簾子。
“叔叔,你要找什麼人?”
“我來找張春喜的。”男子看着馬車裡的人,眼中平淡無波的說道。
何晚棠第一反應,是不是她四嬸張氏,不然他不會直接找到何家老宅來問。
爲了確定自己的猜想,她又問道:“你是張春喜什麼人?你確定她是嫁到這家人了嗎?”
男子堅定的點了點頭,“她是我姐姐,十多年前我還來過幾次,確定嫁給這家的何老四了。”
何晚棠現在能夠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四嬸的弟弟。
“你上馬車,我帶你去。”
男子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不用了,我身上髒,我跟在你們馬車後面走就可以了。”
何晚棠這纔看清楚,男人杵着一根棍子,腳還有一些跛。
但他這種正直帶着一點謙遜性格,讓何晚棠立刻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我要是讓你走着去,我肯定會被我阿奶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