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嬋娟心裡慌的一批,趕緊鎮定下來解釋道:“不是我,我沒有!是阿奶和二嬸在家裡吵了起來,正好那個時候義父來了,是他們說的,我真的沒說。”
“你沒說,卻也沒解釋,也沒勸阻,而是看着事態發展,這樣的你與他們那些人又有何區別?”葉瑾玄說完,直接起身就離開了,懶得聽她廢話。
“葉公子……”何嬋娟還想追上去繼續解釋,卻被邢嬤嬤攔得下來。
孔武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着:“我們下人的用餐時間比主子們的要晚一個時辰,老奴可是清清楚楚的告訴過你,用餐時間會有人去請你,既然記不住,就去刑堂罰跪一個時辰。”
何嬋娟拼命掙扎,卻怎麼也掙不脫,只能任由着邢嬤嬤將她拉去刑堂罰跪。
跪在冰冷的地上,身後還有一個監督刑罰的人,何嬋娟只要動一下,後面的戒尺就會毫不留情落在她的身上。
此時所有的憧憬和幻想,都被這戒尺一下一下打得粉碎,何嬋娟咬緊了牙關,將今天所受的所有屈辱牢牢的記在心裡,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將這些屈辱通通還回去。
她在心裡發誓,她一定要當上這葉府的女主人。
將這些欺負她的人通通踩在腳底下。
……
而此時在吃飯的何晚棠卻心情非常愉悅,她只知道邢嬤嬤一直都是冷着一張臉,卻沒見過她如此鐵血的手腕。
還有葉瑾玄對待何嬋娟並無二致的態度,就像對待普通的僕人一樣的。
用過飯之後,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帶着小粉糰子在院子裡散了散步,然後再到葉瑾玄的書房,跟着他學習和練字。
練字的時候,何晚棠突然想到葉瑾玄下午的時候,說的撤訴的事情。
“若是狀子被撤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自由出府了。”
葉瑾玄也知道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也關不住她,就算他不同意,這丫頭也有自己的辦法出去,索性賣她一個人情好了,讓她高興高興。
“以後就讓夜影跟着你。”
“夜雲呢?”
“他受傷了。”
而何晚棠以爲夜雲要養傷,只是暫時讓夜影跟着她。
隱在房樑上的夜影,爲老友感到心裡一片酸澀,誰讓那傢伙如此不謹慎,害得姑娘受傷不,被主子責罰纔是怪事,這次回爐重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呀!
可夜雲的情況,他也不敢讓姑娘知道,不然以姑娘的性格,她定然會向主子求情,主子要是不高興了,到時候可能連他也要一起發了。
剛練了一會兒字,何晚棠覺得胳膊掉了一天,脖子甚是痠痛。
她看着葉瑾玄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傷口痛,脖子痛,你過來讓我靠靠。”
聞言葉瑾玄立刻滿臉通紅,本想繼續做在這裡不搭理她,她鬧騰一會兒就好了。
可就在這時一道邪魅中帶着幾分慵懶的聲音,從院子外飄了進來,“他不讓你靠,我讓你靠。”
何晚棠正想着這聲音怎麼聽着有一些耳熟,正琢磨回想着,一道着硃砂紅着錦袍寬袖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緩緩擡起頭來,向上看去對上一雙狐魅桃花眼,何晚棠突然就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是你這妖孽呀,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男子笑得滿臉嫵媚,拿着手裡的玉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我說過要是再記不住我的名字,我就要懲罰你哦!”
何晚棠立刻一副苦大仇的樣子深皺着眉頭,使勁的想。
原本身上釋放着濃濃寒意的葉瑾玄看到小丫頭的樣子,身上的氣息才緩和了幾分。
正當他準備開口叫這紅衣男子的名字時,何晚棠聲音很是高亢的叫道:“千尋雪!我想起來了,你就叫千尋雪。”
千尋雪聲音帶着幾分寵溺的說道:“小丫頭,記性很好哦!這個賞你的。”說着向何晚棠拋出一個小瓷瓶,同時還看着葉瑾玄挑釁的挑了一下眉。
何晚棠用一隻手手忙腳亂的勉勉強強將小瓷瓶握在手裡,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祛疤膏,我聽說你受傷了,特意給你送過來的。”千尋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何晚棠,那眸光恨不得將她吞噬一樣。
何晚棠完全沒有看到他那樣的眼神,可一旁的葉瑾玄,身上的氣息可謂是越來越冷。
何晚棠聽說是祛疤膏,連眸光都亮了幾分,忍不住興奮的叫道:“哇!太謝謝你了,小糰子身上的疤痕終於能夠去掉了,你說我怎麼感謝你好呢?”
千尋雪那雙邪魅的眸子,笑得更加燦爛,一臉寵溺的笑妍,他聲音溫潤慵懶好聽至極的說道:“怎麼感謝我?不如你將他休了,跟我走?”
何晚棠痞痞一笑,眼裡閃過一抹狡黠,“一瓶祛疤膏就想讓我休夫,那我這婚約豈不是太廉價了?”
葉瑾玄雙眸冷冽逼人,身上散發着強大的威壓,一步步向千尋雪靠近。
千尋雪邪魅慵懶地笑着,淡淡的瞥了葉瑾玄一眼,“你若是想將你的府邸拆了,儘管動手,到時可別傷到了小丫頭。”
葉瑾玄狠狠甩了一下衣袖,千尋雪以爲他不敢動手,沒想到這廝居然突然攻擊,讓他被迫往後退了好幾步。
見人退開,葉瑾玄這才散去了一身的冷冽,看着何晚棠時一副和顏悅色雲淡風輕的樣子,“將這祛疤膏還給他,你師傅那裡還差一味藥材,就能夠治出祛疤膏了。”
何晚棠眼底帶着濃濃的不捨,卻還是將手裡的祛疤膏遞向千尋雪。
千尋雪笑得如狐狸辦狡猾,“小丫頭,你知道嗎?他說的那一味藥材,可能他到老都找不到。”
何晚棠很是好奇的問道:“爲何?”
“因爲那藥材在地獄之門,他是找不到的。”千尋雪很是篤定的說道。
這次何晚棠的好奇心是真的被完全勾起來了,“他找不到,那你怎麼能找到那地獄之門。”
“因爲……所以……”千尋雪沒有回答,反而大聲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讓何晚棠聽出了濃濃的淒涼和悲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