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晉去世第二日,左毅帶着十幾個家丁前往李家村,來到李家大院門口,就大罵不停。
聽着外面的罵聲,初塵氣得渾身發抖,可也是忍着,心下暗罵,這真是豬八戒的武器,倒打一耙。
竹心氣得跺腳,憤恨道:“二奶奶,這真是一羣土匪,你聽聽,什麼叫我們謀害了初慧小姐和姑爺,還搶了他們的孩子,這……這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不怕雷劈死他們嗎?”
“落氏,你滾出來,你還我左家的小少爺。”
左毅親自喊話,初塵再也忍不住了,怒氣起身,“我今兒就不信這個邪了,我看他能把我怎麼着?”
“嫂子,你可千萬不要動氣。”李準方連忙攔着,“他們來勢洶洶,你一個婦道人家,要不我先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這都是明面上的事了,人家又不找你。”初塵咬牙說完,對着母昭裔和張仙人一臉委屈,癟嘴道:“當初師父說要我忍着,說什麼大家族不會如此,可你現在看看,這他媽的和下三濫的人有什麼區別?”
“真是人心不古啊。”母昭裔也嘆氣一聲,“現在爲師也不說啥了,你們各憑本事吧。”
“老不死的,當初就跟你說了,少管人間事,你非不聽,如今被埋怨了吧?”
張仙人話落,初塵連忙屈身一禮,“師父,我也是氣急了,絕對沒有埋怨你的意思。”
“臭丫頭,少狡辯,埋怨多正常啊。”母昭裔說完,瞪着張仙人,“你說兩句我就感激不盡了。”
“不說就不說。”張仙人白了母昭裔一眼,瞪着李準方,“還不給爲師倒酒?”
“是!”李準方如今被張仙人收入門下,所以除了看診,幾乎都在初塵這邊院子待着。
初塵搖搖頭,心下好受一點,屈身一禮,“二位老家人先吃着,我去去就來。”
母昭裔揮揮手,“去吧,他真要是無理取鬧,正好你家二哥今日要來,遂了他表現的心就好了。”
初塵一聽這話,那叫一個高興,“只要師父這一話,我便安心了。”
“去吧。”母昭裔不想她太過操勞,自然會幫着她一些,而且本就是左家不對,初塵也佔了個理字,他與情與理都該幫着。
初塵來到大院門口,見着好幾房都在,特別是沈祖母,還振振有詞的跟左毅理論。
沈蓮花一臉不齒,笑道:“左家大郎,別說我老婆子話多,誰都知道你家左氏一門,如今妻妾生了好幾個,連一個帶把都沒有,聽說我家初慧生了孫子,所以想來要回去,可你們當初下毒手的時候,可有想過這孩子是孫子了?”
“沈婆婆,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左毅一臉不悅,冷道:“誰都知道我家弟妹只是摔了一跤,來李家尋醫,可惜早產而亡,這些我們都可以接受,我弟弟回來不久,便因爲孩子被搶,無顏面對列祖列宗,焚火自盡,我也是受命弟弟遺書所託,替他要回孩子,這有何不對?”
“左家大爺不去編書真是可惜了。”苗巧呲鼻一哼,“睜眼說瞎話,你連草稿都不打嗎?”
李黎也插話進來,“厚顏無恥,你們左家要是有一點良心就不會找上門要人,而是應該負荊在背,登門賠罪。”
左毅不搭話,一見初塵出來,冷冷一笑,“我還以爲落家大姐做了虧心事,不敢出來了?”
初塵挑了挑眉,輕蔑一笑,“左家大爺說不來人話,我不怪罪,可這冬臘月上門鬧事,難道是你家祖宗立下規矩嗎?”
初塵出了名的罵人不帶髒字,好幾房人都在一旁看熱鬧,一聽這話,頓時大笑不止。
左毅一臉不以爲然,“我們可沒鬧事,我們只要要人,你們不給,我們只好如此,你們要想安寧,把孩子還給我們,我們立刻就走。”
“要孩子可以。”初塵淡淡一笑,“請問你能保證這孩子一世平安嗎?”
“這是我們左家的孫子,當然一世平安。”左毅冷哼一聲,“落家大姐這話問得失水準了吧?”
“呵呵……水準?!對你左家不需要。”初塵輕蔑一笑,瞪着他,“差不多的問題,我問過左晉,能不能給我妹妹一個葬禮,他說可以,可是回去了,便一命嗚呼,你們還沒將人下葬,便來鬧事,真是可笑。最可笑的,是你也想東施效顰,難道你覺得我會笨得再相信你們左家?”
“你少找藉口。”左毅冷哼一聲,“說到底你就是不給了?”
“我可沒這麼說。”初塵淡淡一笑,白了左毅一眼,“左家大爺要孩子,沒什麼不可以的,但我也是聽了我妹妹臨終遺言,說是你家親孃下了毒手,害了我家妹妹,雖然我們沒有證據,可到底也不敢冒險,所以你來要孩子,還不如叫你娘來給我立下字據,保我外甥一世平安,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我便立刻把孩子給你們。”
“落氏,你別欺人太甚,弟妹來我左家,我們待她不薄,可你這做姐姐的了?;”左毅一聽這話,故作怒氣,指着初塵,“誰人不知你連弟妹出嫁都不肯來,可見你恨你妹妹入骨,叫我如何相信你不是毒害了我弟妹,故意捏造這些謊言?”
“欺負你們我都嫌累得慌,更加不要說去編制什麼謊言?”初塵一臉不肖,瞪着左毅,“謊言是對有愛之人,做的善舉之事,你們不配。如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要是大家爭執不下,大可見官。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她劉氏敢立字據,我落氏立刻給你們孩子,其他免談。”
左毅知道這女人真心不肖和他廢話,可他要是不來鬧,等他們找上門來,那就是謀害之罪,他可吃罪不起,而且孃親也老了,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被人告官。
想着這些,左毅咬牙,“字據我來籤。”
“左家大爺耳朵不好嗎?”初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也配跟我談條件?”
“哈哈……”衆人頓時大笑不止,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你……”左毅是氣的臉色,青紫難辨。
這直白的鄙視,衆人的嘲諷,如一把鋒利的帶毒之劍,刺中左毅的胸口,毒素瞬間蔓延開來,怒火騰騰越起,運足了內徑,揮掌打在一旁的石獅子上。
“嘭”的一聲巨響,衆人嚇得不輕,全都往後退了幾步。
左毅如此舉動,初塵一點也不畏懼,反而走下了臺階,擡手摸摸另外一隻石獅子,看着左毅,“不多,一個石獅子一千兩,左家大爺要是喜歡,這邊還有一個,打完了記得付錢,免得我跑幾十裡到江源縣找你要。”
左毅惡狠狠的瞪着初塵,“落氏,你要是再出言不遜,勞資今天就算拼了命,也會和你同歸於盡。”
苗巧一聽這話,再看左毅滿臉殺氣,便下來拉着初塵,“姐姐,快回去吧,你金枝玉葉的,別和這種粗人一般見識,要打架,要拼命,找下人便是。”
苗巧話落,左毅大喝一聲,“你們欺人太甚”,便擡手攻了上來。
苗巧擡手一擋,冷道:“左毅,姑奶奶告訴你,就是身懷六甲,對付你都是綽綽有餘。”
這兩個小祖宗都身懷有孕,沈蓮花心下急了,忙招呼道:“護院的,給我全都出來,保護主子。”
沈蓮花話落,二十幾個家丁衝了出來,將左毅等人圍住。
正在這時候,李存被李準方請了出來,怒吼一聲,“真當我李家無人了?”
左毅立刻甩開苗巧,冷笑道:“總算來了一個說話的主。”
“後生,你恭維也沒用,我一個老不死的,不管事。”李存白了左毅一眼,走到初塵面前,“孫媳婦,你身子沉,懷着李家的孫子,要是誰敢欺負了你,爺爺定會聯絡整個蜀國的醫者,斷了他們的藥物,就算滅了他們全族,也是合法的。爺爺叫他們知道,這世間什麼才叫本事。”
“孫媳婦知道。”初塵一臉膩笑,“爺爺你老回去吃飯吧,回頭母先生還等着和你下棋了。”
李存故作一臉不解,“今兒不是褒王爺陪他嗎?”
初塵抿嘴一笑,“二哥不是還沒有來嘛。”
“那好,你慢慢處理這邊,爺爺先去吃飯,免得那老傢伙脾氣不好,遷怒與你。”李存笑眯眯說完,轉臉瞪着左毅,“後生,回頭找人立刻把石獅子送來,不然,勞資明天叫人把你們左氏門口,所有石獅子打碎了。”
李存說完,不等左毅回話,丟了一個惡狠狠的眼刀,轉身便回去了。
左毅聽得這些話,自然不敢再鬧,咬牙憤恨道:“落氏,這孩子我們要定了,明日我就讓我孃親自來。”
“歡迎。”初塵一臉淡漠,擡手示意,“不送。”
左毅冷哼一聲,憤恨甩袖,轉身離去。
“記得連石獅子一起送來哦。”苗巧揚聲說完,便大笑不止。
左毅聽得這些話,憤恨緊了緊鐵拳,咬着牙,忍氣吞聲的離去。
初塵也招呼大家回自己院子,因爲這事後,初塵也無心吃飯,找人去通知城裡大哥,並招呼城裡做事的男子,全都回來住兩日,她可不想這一屋子女子被人欺負。
唐氏今兒本來搬院子的,可因爲這事給攪和了,叫人到初塵的院子裡傳話,在花園子找初塵說話。
“思藥嬸子,你找我什麼事啊?”
初塵剛坐下,唐氏便道:“初塵,我覺得你不忌諱也不行,如今接二連三出事,我看你還是做法去去晦氣。”
初塵噗嗤一笑,搖搖頭道:“嬸子,我要是做麼了,人家該說我是心虛了。”
唐氏咂嘴,“誰會說你的不是?如今院子裡雖然忌諱着,可你有事,那都是傾巢而出,個個都幫着你。”
初塵笑了笑,“這話不假,可外院了,一個左奶奶,一個三嬸子,這還不夠啊?”
唐氏一聽,癟了癟嘴,“也是,八嬸子如今可是恨毒你了,再加你三嬸子進大院不成,自然是幫着女婿,我們看你以後出門都要帶着護院,免得到時候什麼給你使了絆子,青慕該要發瘋了。”
初塵點點頭,嘆氣一聲,“在青慕沒回來之前,我不出門便是了,我也不想多事。”
唐氏也嘆氣一聲,“本來我今天還想搬院子來着,可這麼鬧,我也沒敢和你三爺爺說。”
初塵忍着笑意,“原來嬸子找我,是想讓我做說客來着?”
唐氏剜了初塵一眼,“你個小妮子,明知道還問?”
初塵呵呵一笑,想起孟玄珏今兒要來,便道:“知道了,晚飯嬸子就別準備了,今晚都讓他們在我哪裡用晚飯得了,正好我幫你當說客。”
“感情我今兒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閒了。”唐氏一說,二人對視,大笑了起來。
孟玄珏最近很忙,忙得不可開交,忙着爲了那把椅子,忙着應付所有擁護他的人。
晚飯前三刻,孟玄珏才匆匆趕來,累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到了院子,先就給母昭裔賠不是,就差沒下跪了,母昭裔才饒了他。
飯菜上桌後,李涵找了藉口溜到初塵院子,非要討杯水酒喝,被李存罵了一頓。
孟玄珏聽完這些事後,便笑看初塵,“我說弟妹,這院子裡住着一個活神仙,你不求教他幫你?”
初塵會錯意,嘆氣一聲道:“二哥不是不知道,連我三爺爺都威脅上了,人家明兒還是要來。”
孟玄珏搖搖頭,“我說的是忌諱之事。”說完,看看張仙人。
張仙人睖了孟玄珏一眼,“我辦事,銀子很多,所以能不求我就不求我。”
孟玄珏白了張仙人一眼,“合着你是來這裡吃白食的?”
張仙人聽出孟玄珏話裡有話,笑道:“褒王,雖然你是皇家,可我們也是山野仙人,我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別得罪我老道?”
“仙人好說話。”孟玄珏明白他的無懼,抱拳以禮,直言道:“最近我皇兄爲了太子之位,可說是忙得不亦樂乎,爲了對付我,動了邪念,望仙人不要火上澆油便好。”
母昭裔也有些不高興,淡淡一笑,“王爺放心,這牛鼻子老道雖然愛財,但還算取之有道,你大可不必在這個場合說出來。”
“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我自然給面子。”孟玄珏嘆氣一聲,“我也是被逼無奈,我本無心那椅子,可總有一些人要趕着我走。”
初塵覺得今日之事不簡單,按道理說,左家不敢得罪她,可今日左毅來鬧,不是愚笨,而是有人出了主意,他纔敢明目張膽來鬧事,不好,她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
“二哥,劉氏是不是支持秦王?”初塵問後,孟玄珏點點頭,初塵便嘆氣一聲,“看來劉氏命不該絕啊。”
“弟妹此話何解?”孟玄珏一臉詫異。
初塵淡淡一笑,“二哥你無心太子之位,又是外派,秦王如今在成都,深的皇上歡心,支持他的人定是比你多,劉氏靠着將來的皇太子,我們誰敢惹啊。”
孟玄珏淡淡一笑,“不是還有一個人敢惹嗎?”
初塵抿嘴一笑,“我弟弟最近忙着她的年衣,可是嘔心瀝血,目的就爲了那三十的一晚上出彩。”
“她每年都要最好的,希望你弟弟這次能讓她光滑萬丈,讓她喜愛這年衣,免了來年的辛苦。”孟玄珏說完,端起酒杯,“不說這些了,你安心便好,要是劉氏太過分了,二哥直接找了皇兄,我還不信我一個皇子抵不上她一個下賤的商人。”
初塵一聽,心下喜悅,卻故作一臉委屈,“二哥,我也是商人。”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二哥可不是青慕。”孟玄珏說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好酒,果然還是弟妹這裡的東西好啊。”
“那二哥可以常來。”初塵抿嘴一笑,端着茶水,“來,我以茶代酒,祝福大家越喝越有。”
“丫頭說的好。”張仙人也端起酒杯,“今兒餃子不錯,那就是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母昭裔知道酒令開始,自然也不輸人,端着酒杯就道:“風花雪月桂花釀,天長地久,越喝越有。”
“呵呵…。師父這個好。”初塵拍手叫絕,李存便不高興,“我還沒說了,你就幫你師父討彩頭,未眠太偏心眼了吧?”
李涵連忙幫腔,很認真道:“三叔,沒事,我一會輸了,我幫你喝。”
“哈哈……”
臘月初八,李青慕一行人都回來了,初塵一直未劉氏不肯上門的事,耿耿於懷,雖然石獅子給送來了,可要人之事再也沒有提過,連左晉跟初慧的事也是決口不提。我這些事,李青慕回來她也沒出門迎接,反正這七八日,她心裡都憋屈的很。
李青慕進門便聽竹笙說了,這半月多發生的事,心下反味,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外人。一進屋子,就怒氣衝衝對着初塵吼道:“小妖精,你怎麼不去接我?”
“我沒去你這也不是回來了嘛!”初塵一臉不以爲然,嘟着嘴,“竹笙那大嘴巴還沒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自然說了,可我就是不爽你不來接我?”李青慕說着,將她面前的火盆用腳挪開,上前抱着她,“你信不信我現在懲罰你?”
初塵白了他一眼,“我這可是快要臨盆了,你還敢亂來?”
李青慕頓時無語,嘆氣一聲,坐到她一旁,“你別糾結了,你現在自顧不暇,少給我操心死人的事。”
“大哥去了三次都無果,如今都臘月了,人死半月有了,還在他們小院放着,真心不是一個事。”初塵說着,眼含淚花,拽了拽李青慕,撒嬌道:“相公,雖然我恨着初慧,可她畢竟是我一奶同胞的妹妹,你說我要是不出頭,人家真覺得我落氏好欺負。”
“所以相公沒說啥。”李青慕搖搖頭,擡手捏了她的鼻子,“你安心好了,我明日便陪着大哥去,一定幫你們要個答案。”
“呵呵……”初塵衝着李青慕一笑,“走了半月,憋壞了吧?”
“所以你別惹我。”李青慕狠呆呆的剜了她一眼,“晚上給我用手弄。”
初塵噗嗤一聲,心下腹誹一句,“這個精蟲上腦的傢伙。”
一聽初塵笑,李青慕正要發火,初塵頓時覺得有些不適,低哼了一聲。
李青慕頓時着急,忙問道:“怎麼了?”
“不知道,剛纔陣痛了一下。”初塵剛說完,肚子如敲鼓一般,慢慢的痛了起來,初塵撐着腰,喘息着,“相公,快去找準方和棉花嬸,啊……”
“要生了?!”李青慕頓時手忙腳亂,在初塵面前轉來轉去,就是不知道幹嘛。
初塵一臉無奈,“哎喲喂,祖宗,叫你去喊人。”
“哦!對對,去喊人。”李青慕回神,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揚聲道:“竹心,竹笙快來。”
“啊……不是叫他們,我是叫你去喊人啊。”初塵氣得快要哭了,早知道就不要等他回來生產了,早早吃了催產藥,也不至於遇上這麼蠢貨。
“好,好,你別哭,我馬上就去。”李青慕連忙雙手安撫初塵,只管嘴上說,完全不行動。
竹心和竹笙進來,初塵搖搖頭,對李青慕絕望了,直接招呼二人,“竹笙去喊準方少爺和棉花嬸,竹心去準備熱水。”
“是。”二人齊齊應聲,轉身出門。
初塵推開李青慕,“混蛋,你這個蠢貨,你在這裡有什麼用,趕緊出去。”
“不走。”李青慕直接了當的拒絕,抱起初塵,“你先去牀上躺着,我去喊人。”
初塵頓覺額頭有幾隻烏鴉喊着笨蛋飛過,搖搖頭,張口就咬在他肩上,嘟囔道:“蠢貨,蠢貨。”
“娘子隨便罵吧。”李青慕一臉不以爲然,感覺女人在這時候都是痛苦的,這點容人之量他還是要有的。
初塵失望了,她痛的不行,也懶得與他爭辯,鬆開嘴,喘息着。
“娘子,吸吸呼,吸吸呼……”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