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慕瞄了初塵一眼,故作一臉不知,“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是在想他那麼瞭解你,肯定知道你是騙他的,而且他爹如今因爲咋們告御狀,如今被判了死刑,他娘要他去求人,所以他來不了。”
初塵怒氣上前,擡手打落他手中的話,“我只是很好奇,前面二爺都不知道王全斌抓人屠城之事,怎麼後面我找王瑾瑜了,二爺就什麼都知道了?”
“娘子,這話說得好似人家知道一樣。”李青慕一臉無辜之樣,“前面爲夫生氣的時候,你還勸着了,今兒你這是怎麼了?”
“李青慕,你少給我裝傻充愣。”初塵火了,雙目圓睜,狠呆呆的瞪着他,“要是再不給我說實話,小心我真的要怒了。”
“娘子,你要爲夫說什麼啊?”李青慕眨巴着眼睛,一臉可憐,“給爲夫一個明示。”
初塵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聲怒吼,“李青慕,半月不許你進我的屋子。”說完,冷哼一聲,便走了。
李青慕擡手扣扣耳朵,咧嘴一笑,心下道:“娘子,很快的,很快就告訴你。”
初塵怒氣衝衝的去了織錦房,李青山正好在點畫,一看初塵這樣,放下筆,“嫂子,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除了你二哥,還能有誰?”初塵怒氣坐下,擡手摸着眼角,“我都快被他給氣的老十歲了。”
“嫂子比以前越來越年輕了,怎麼會老了了。”李青慕說着,轉身爲初塵倒了一杯茶,“嫂子,二哥做事有分寸,你也不必太在意,只要他沒給你帶回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就好了。”
初塵接過青山爲她倒的水,氣呼呼道:“他敢,要是他敢學別人娶小妾,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嘿嘿……嫂子既然明白二哥的好,那你也適當的給二哥一點空間,別逼得太緊了,反而不好。”
李青山說完,初塵挑眉,看了他一眼,“你還沒跟高敏圓房了?”
“嫂子,我是男人,你能不能在我面前說話收斂點。”李青山臉微微發紅,回到案几前,拿起筆,“這兩個月都和她在一起,嫂子何必明知故問。”
“這麼說她不會再尋死覓活了?”初塵一臉驚喜,“早就跟你說了,這女人啊,多睡睡就習慣了,夫妻本就是這樣,睡久了……”
李青山俊連白裡透紅,放下筆,上前拽起初塵,推着她外外走,“嫂子,你出去吧,沒事別往我這裡來。”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以前牛嫂也是這麼對我說的,後來還真是……”
“嫂子,求你大發慈悲,饒了兄弟吧。”李青山將初塵推出門外,躲過她手中的茶,“你去找其他人訴苦吧。”
初塵白了李青山一眼,“哼,臭小子,娶了媳婦忘了嫂子。”說完,甩袖便出了織錦房。
李青慕望着初塵的背影,深深的嘆氣,心下道:“嫂子,如果有那麼一天你發現了我的無奈,你會如何處理了?”
“青山,剛纔我看見你嫂子氣呼呼的出去了,你怎麼她了?”
“齊生,你怎麼又來了?”李青山轉身回了屋子,放下茶碗,“我跟你說了,我不好那一口。”
齊生急忙進屋,走到李青山面前,抓着青山的手,深情道:“青山,那夜酒後,你明明說過,要是這一生無愛,你便對我……”頓了頓,緊抿赤脣,“你明知道我對你……”
“齊生,你別說了。”李青山甩開齊生的手,一臉冷漠,“做兄弟可以,其他免談,要是你再糾纏,別怪我下令讓你以後都進的宅子。”
齊生搖搖頭,一臉失落,“難道你喜歡上高敏了?”
“你明知道那事不可能的。”李青山嘆氣一聲,“你給的藥對她沒有傷害吧?”
齊生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好一點,嬉笑道:“怎麼會了,我只是讓她產生幻覺,其他的事我可不負責。”
李青山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刻瞪着他道:“還有,別讓我嫂子知道你的身份,不然我二哥會殺了我的。”
“安心,我可不想惹他,但嘴不想惹的是你嫂子。”齊生說完,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衛陽打算什麼時候跟高敏坦白?”
“管我什麼事,這是她自找的,算是我對她的懲罰。”李青山拿起筆,開始點畫。
齊生知道,只要他做事,就算是皇帝來了,都要給他噤聲,唯獨他的嫂子可以例外……
可他就是對他一見鍾情,一起別人說他有斷袖之癖,他都要狡辯,如今他恨不得告訴全天下,他就是有分桃之習,願意讓所有人知道,他傾慕與他,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齊生想起那一夜,他喝得爛醉如泥,可嘴裡卻念着自己的嫂子,念着他這生都願意娶妻,要娶就只想娶嫂子,可是……他好心收留他,哪知道他竟然把他當做女子,然後……
齊生想着,白皙如玉的俊臉微微泛起紅暈,可酒醒後,他卻只是一聲道謝,完了告訴他,他要成親了,娘子不是他的愛,他該如何是好?
他爲他出謀劃策,可到頭來,他心裡還是隻有他的嫂子,齊生想道這裡,心下怒罵道:“可惡的落初塵,都是四個孩子的娘了,爲什麼還要迷着我家青山。”
這時候,初塵走在新的花園子裡,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還渾身一抖,打了一個激靈,吸吸鼻子,“那個在想我,趕緊說出來,我很有時間,不介意你請我喝茶吃飯。”
“你也太不要臉了。”
身後響起高敏的聲音,初塵轉身,咂嘴道:“嘖嘖……果然是致潤的好啊,這纔多久的時間了,瞧這水嫩得快能捏出水了。”
“嫂子。”高敏一臉羞澀,低下頭,“我以爲他真的好男色,雖知道盡然好生了得,每夜都好幾次……”
“嘖嘖……我以爲你嫁爲人婦會收斂點,哪知道還是這般開放。”初塵故作一臉打趣,說着好似想起什麼,“圓房多久了?”
“就是住進山洞後,我們就……”高敏說着有些害羞,小臉微微泛起紅暈,“我月信已經沒有來了,所以我找準方來給我瞧,可那小子叫我自己過去,這不我正好要去了。”
“我陪你去,正好我無聊死了。”初塵立刻來了興致,拽着高敏,“我順便去找準方下兩盤棋。”
“嫂子,你一點都不爲我即將懷孕而高興嗎?”高敏止步,嘟着小嘴看着初塵,“難道你還在記恨我當初搶二哥的事?”
“得了,你少給我瞎猜。”初塵連忙擡手打住,“我生了四個,有啥好驚喜的,再說了,等你確定懷孕了,我再高興不遲,現在高興了,一會你沒懷孕,我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也是!”高敏覺得有些道理,便跟着初塵去了準方的岐黃苑。
一進岐黃苑,藥香撲鼻,李準方小院只有兩個藥童,竹雨和竹水,還有迷上岐黃之術的李思雨。
李思雨一看見初塵,便撒嬌的上前,拽着初塵,“娘,你怎麼來準方叔這裡了?”
“陪你三嬸來看看她是不是懷小弟弟了。”初塵說着,擡手捏了捏思雨的小臉蛋,“你猜五歲,不要跟個小老頭似得,正天跟藥打交道,應該多學學你姐姐,多去玩玩。”
“纔不要了,姐姐每天不是上山掏鳥蛋,就是下河摸魚,跟男孩子沒什麼區別,被三奶奶說她像個毛猴子。”李思雨說着,嘟氣小嘴,“你都管管,還慫恿我學她。”
初塵咂舌,噎的不知說什麼好,她生這四個,兩個女兒很極端,兩個兒子也不正常……好吧,這不該是她這個做孃的說,可事實如此,大女兒整天好武,大兒子好文,小女兒好藥,小兒子才三歲,可冷漠的要死,見誰都不說話,難得冒一句,就是必要的招呼……
“叫你們兩個都是壞傢伙,這下遭報應了吧。”高敏一臉幸災樂禍,笑眯眯的看着李思雨,“思雨,告訴三嬸,你準方叔在哪裡?”
“準方叔去就曾祖那裡去了,說是曾祖生病了。”李思雨說完,看着初塵,“娘,你爲三嬸號一下脈便是了,何須準方叔動手啊。”
初塵擡手給了李思雨一個爆栗子,“你娘只懂皮毛,要是號錯了,你三叔還不得殺了我。”
“怎麼會了,我三叔那麼敬重你。”李思雨擡手摸摸頭,“娘,你不要打我頭,打傻了怎麼辦?”
“噗嗤!哈哈……”高敏忍不住笑意,笑的捂着肚子,“嫂子,你也有被人治住的時候,哈哈……”
初塵嘴角抽搐,瞪着李思雨,“再頂嘴,小心我關你禁閉。”
“娘,你這叫威脅。”李思雨氣呼呼說完,“我去告訴爹。”
“臭丫頭,你爹都被我攆出去了,你怎麼去告狀。”初塵一臉得意,走到石桌前坐下,“還不娘倒茶?”
“我忙着了。”李思雨說完,端着裝藥材的籃子,“準方叔說了,我要把藥材規整好,這還好多事了,要是做不完,我明天就來不成了,娘叫竹雨哥哥或者竹水哥哥倒嗎?”
高敏笑夠了,招呼道:“竹水,趕緊給二奶奶倒茶。”
“三奶奶,我哪敢爲二奶奶倒茶。”竹水也端起藥材,慌張道:“我家爺說了,要把這裡整理好,要不然劈了我。”
初塵瞪着一旁的竹雨,“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是?”
“二奶奶,你就饒了我們吧。”竹雨立刻跪在地上,“我家爺說了,誰也不許給你們兩個奶奶倒茶,不對,是連涼水都許給你們喝。”
初塵和高敏一愣,這是爲啥?!相視一下,初塵笑道:“你得罪準方了?”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了。”高敏也是一臉不解,這好好的,咋就不許她們喝水了。
二人齊齊回頭,擠眉弄眼,初塵更是惡狠狠的瞪着竹雨,“要是你不說原因,今天二奶奶把你衣服扒了,綁在桑園子裡,讓村裡所有女人看光你。”
竹雨頓時哭泣道:“二奶奶,你就饒了小得吧,準方少爺是因爲你接二連三破壞他的因緣,所以記恨着了,至於三奶奶,這個不用小的明言,你們二位主都改明白吧。”
“準方喜歡你!?”
“準方喜歡我!?”
二人異口同聲,都怔着了,完全不知道該說啥。
“竹雨,我宰了你。”李準方這時候正好回來,也聽到了竹雨的話,氣的放下藥箱,追着竹雨就打。
初塵打了一個哈欠,對高敏道:“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找他看病,我回去找人算賬去。”說完,便走。
“嗯,我等着他跑結束了,給我看了,我就回去等青山。”高敏也擡手捂着嘴,“這二人真是夠能跑的,這都十幾圈了。”
初塵離開岐黃苑,直徑回了落雪苑,剛進院子,便見李青慕抱着被子往書房走。
“混蛋,誰叫你搬東西了?”初塵怒氣上來,以前要是叫他出去,他死皮賴臉都不會初塵,如今倒好了,她說一句,他就照辦了,難不成真的應了青山的話,他外面有了女人……
李青慕一愣,看着初塵一臉怒氣,不解道:“不是娘子叫我半月不許回房的嗎?”
“你這麼聽話?”初塵挑眉,冷哼一聲,“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難道不好嗎?”李青慕有些無語,難不成聽話還錯了?
果然啊!初塵咬牙切齒道:“說吧,瞧上哪家的姑娘了,爲妻的給你做主。”
“娘子,你在胡說什麼啊?”李青慕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難不成我聽你的話還錯了?”
初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就是想發火,而且這一刻她心裡更多的是他對她隱瞞了什麼?
“你一點都不愛我。”初塵說着,眼睛眨了眨,淚珠兒便流了下來。
李青慕頓時傻眼,她有多久沒爲了他落淚了,這次是怎麼了?心下一緊,扔掉手中的被子,伸手抓着初塵的手,“娘子,你今兒怎麼了?”
“你說了?!”初塵嘟着小嘴,氣呼呼的甩開李青慕的手,“我說了,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會一直胡思亂想,可是你……嗚嗚……”
“這咋就哭上了?!”李青慕頓時無語,她何時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二爺,汴梁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