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喜娘又將餃子送到蘇可言的嘴邊,重複這道程序。
蓮子勉強將這半生不熟的餃子嚥下去,喜娘又說了幾句吉利話,之後便是“童子壓牀”、“新人坐福”、“故人撒帳”
之後喜娘又端來了兩杯清酒,將酒杯各給了他們二人。
“新郎新娘喝交杯合巹。”喜娘高聲喊道。
二人先是將各自杯中的酒喝了一半,然後互相交換酒杯,又將剩餘的另一半給喝了。喝了交杯酒之後,喜娘拿回酒杯,將空杯子擲於牀下,正好一個正着一個反着。
蓮子知道這是事先都安排好了的,喜娘又說了幾句吉利話,讓他們坐回牀上,在他們身邊矮身蹲下,將兩人的衣袍一角系在一起。
喜娘又說了一些吉利的話兒,之後蘇可言便被請了出去。
房中獨留下蓮子和喜娘,並給蓮子陪嫁來的兩個丫頭。蓮子只在牀上坐着,沒得喜娘的吩咐,不能擅自亂動。
喜娘在這新房中待了片刻,便出去了。
“奶奶,左右這會兒沒人,您要是餓了,我先拿點東西與你吃吧。”忍冬說道。
蓮子搖了搖頭,今兒早上吃了一大碗餃子,到現在,並沒有感覺十分餓。
蘇可言在前頭招呼着客人,今日他大婚,不管是曾經與他家有關係的還是沒關係的,都藉着今日的關係來送了賀禮。既然送了賀禮,那麼必定要留人家飲酒。蘇可言在前頭招呼着,頗感疲累。
一直到傍晚時分,賓客這才陸續散去,他才得以回房。
這一下午,他心中倒是惦念着,想必蓮子是沒有吃東西的,這會兒必定是餓壞了吧。
回了新房,見蓮子帶來的兩個丫頭和喜娘都在。
喜娘見蘇可言來了,便過去鋪牀。
鋪完牀之後,蓮子賞了她一個紅包,但是她仍站在牀前,沒有要走的意思。
蓮子知道她的意思是說紅包不夠,也是爲了討個彩頭,於是又賞了一個,喜娘這才喜滋滋地走了。
喜娘走了之後,忍冬和半夏也出去了,並將房門給悄悄地帶上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新房中到處都是喜慶的大紅色。一對龍鳳喜燭靜靜地燃着,爲這忽然安靜下來的新房裡,更增添幾分靜謐。
“餓壞了吧,快吃些東西。”蘇可言說道。
中午的時候蓮子沒覺得餓,到了下午的時候就覺得餓了,只是偏偏那時候喜娘回來了,她也不敢吃,一直忍到現在。
蘇可言從八仙桌上拿了一些餜子與她,蓮子接過來,與他一起吃了牀頭果。
之後又聽蘇可言說道:“先不要急着睡覺。”
蓮子聞言,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但是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應該是在說仔細着等會兒來鬧洞房的人。
蘇可言的話音剛落不久,蓮子便聽到了腳步聲,隨即,門上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蘇可言自然也聽到了聲音,但是這鬧房,是必須有的,他也不能制止。
剛開始還窸窸窣窣的,但是沒一會兒,伴着小聲的說話聲,門外竟然傳來類似於爭執的聲音。
蘇可言和蓮子正心中疑惑,突然只聽“哐”的一聲,大門被推開了,隨即便見蘇可文一頭栽了進來。
他踉蹌了幾步,這纔將將站住,見蓮子和蘇可言都是一副詫異的目光看着他,臉上訕訕笑道:“你們繼續啊。”
他說着這話,回頭瞪了只露出一個腦袋的蘇可心一眼。
真是的,都是她,說的好好的,幹嘛突然要推他?
蓮子見蘇可心正掩脣偷笑,也忍俊不禁起來。
“那個,你們繼續啊。”這回是蘇可言的堂弟說道。
蓮子起身,將包着銀錢的紅包給他們一人一個。
幾人得了紅包,便一鬨而散。
來的時候蘇老夫人囑咐過了,萬不可鬧的狠了,只做做樣子便是了。畢竟,二人年紀都不小了,她想抱重孫子也想了好幾年了。
這洞房鬧的不了了之,隨後,新房裡又恢復了寧靜。
蘇可言覺得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於是閂了門。
閂好門之後,他回身,見蓮子正坐在牀邊,大紅色的喜燭照的她的臉面越發光彩。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如今日這般光彩奪目,且這光彩,只是爲他一個人綻放。
這對龍鳳喜燭不能熄滅,二人坐花燭,靜默不語。
紅燭搖搖,光影曳曳。
大紅的花燭默默地燃燒,爲這新房裡籠罩上一層朦朧。
新房中放眼望去,皆是喜慶的大紅,提示着今夜的不同。
大紅色的喜帳被金色的帳構勾起,在燭光的映照下,散發出一層紅霧,正好將二人籠罩其中。
蓮子雙手絞着衣襟,以前經常與蘇可言獨處,但是那時與今日,自然是不同。
想着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心中更加緊張了起來。手心裡的溼潤,暗示着她此時的心情。
蘇可言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與她同坐牀頭,突然之前,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是。
以前二人相處的時候,總是相談甚歡,但是現在,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良久,他這才低聲說了一句:“今日都累了一天了,趕快休息吧。”
蓮子抿脣,微微點了點頭。
她將沉重的壓了她一天的鳳冠摘下,將發上的飾物全部卸下。
蘇可言遞過來擰乾了的熱毛巾,蓮子擦了一把臉。
接下來,她又走到牀邊,磨磨蹭蹭地將身上的繁重喜服脫下,只剩大紅色的裡衣。
脫掉喜服之後,她自己先上了牀,面朝裡,躺在裡側。
蘇可言也將外面的喜服脫下,着中衣上了牀。
大紅色的帳子被放下,但是花燭仍在燃燒,二人躺在這一片紅霧中,心裡各自朦朧盪漾了起來。
蓮子只感覺心在胸腔裡跳着,比任何跳的都要快。喜燭時不時“啪”的一聲爆出一個燈花,房裡瞬間變亮,隨即更加黯淡了下來。
二人雖然無言,但是都無睡意。他們自己心中也納悶,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爲何這時,竟然會這般相對無言?
蓮子見他一直沒有動靜,想起今早上發生的事,臉上瞬間火燒火燎了起來。
娘竟然說讓她自己發揮,她兩世爲人,都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她上哪去知道該如何發揮?
心裡正又羞又急,忽然,她感覺蘇可言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
蓮子的心“噗通”一聲,跳了個慌張失措,隨即,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任由他在背後抱着,任由他溫熱的胸膛貼着她的背。
“冷嗎?”蘇可言低聲問道。
如果蓮子此時看他一眼的話,定然會發現他臉上也紅通通的。
蘇可言見蓮子一直蜷縮着,以爲她冷,這纔想了又想,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鼓足了勇氣貼了上來。
“不,不冷。”蓮子慌張說道。
但是,蘇可言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剛纔還溫熱的身體,突然變得火熱了起來。
蓮子感覺到了他的火熱,只是她明白,該來的總歸要來,並且嫁給一個愛她的,也讓她愛的人,她願意。
剎那之間,蓮子做出了決定,伸出手,回握着他的手。
兩人雙手相握,十指交叉,互相感受着彼此透入骨髓的熱度。
蓮子牽着他的手,放到了她柔軟纖細的腰上。
她感覺他的心跳的飛快,其實她自己,也是一樣的情形。
蘇可言的手在蓮子的腰上輕輕地揉了幾下,隨後一路向上。
隨着他火熱的手的移動,蓮子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慄了起來,她只感覺有些呼吸不暢。
蘇可言的手一路遊走,遊過她纖細的腰,又滑過她光潔的背,最後停在了她胸前的那處綿軟上。
蓮子身子一僵,隨即呼吸緊促了起來。
他的手在那綿軟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慢慢地撫摸着,再之後,輕輕地揉捏着。
那處綿軟,他從未到過,此時留戀非常,只覺得柔似水,軟似雲,讓他的手掌也正好能包裹。
被他揉捏着,蓮子只感覺身體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一樣,有像是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在體內膨脹,再膨脹,像是要炸開一樣。
她的大腦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身體最深處發出的渴望完全控制住了理性。她隨着本能,翻了個身,雙臂纏在他的腰上。
蘇可言此時也是呼吸急促,體內燥熱,那種奇特的感覺,像是要破體而出一樣。
她雙臂緊緊地纏在他的腰上,不留一絲縫隙,蘇可言再也忍不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被她突然壓下,蓮子有一瞬間的清醒,但是隻是這麼一瞬間,還不待她完全反應過來,便感覺有兩片火熱的脣瓣貼在了自己的脣上。這一下,她的腦中“轟”的一聲,理智又被奪了去。
但是,那火熱的脣瓣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馬上就離開了。
蓮子只覺得體內火熱異常,剛剛那一吻,讓她有了點滴的舒暢。
於是,她由着自己的本能,又尋了過去。
蘇可言的脣剛剛離開,卻又被突然襲來的粉嫩貼上。
他的腦中也是“轟”的一聲,突然不知道該作何迴應。蓮子順着本能,含住他火熱的脣瓣,輾轉吮吸,時而用牙齒輕咬,又時而伸出滑軟的小舌擦過,攪的蘇可言更是燥熱了起來,身上的每一處似乎都在叫嚷着,要衝出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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