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想在自己臨走前,多看幾眼楊如雪,便在藥鋪中待了好些時辰,楊如雪知道楚辭的用意,但也擔心她楚哥哥出來久了,會讓趙老爺不高興,於是對楚辭說道,“楚哥哥,當下藥鋪裡頭也沒什麼要忙活的事情了,楚哥哥還是早些回去吧,想必祭祖一事事先要準備好些東西,楚哥哥可不能怠慢了!”
楚辭聽過楊如雪的話後,戀戀不捨的對楊如雪點了點頭,“雪兒,楚哥哥最遲兩日後就會動身離開,楚哥哥會盡早辦完仲父那邊的事,儘早回到鎮上來,雪兒不用替我擔心!”楚辭說完那話,即刻跟楊如雪道了別,就要離開藥鋪。
“楚哥哥,等等!”楊如雪忽然想到什麼,立即叫住了楚辭,在楚辭回過頭,一臉狐疑的望着楊如雪的時候,楊如雪湊到了楚辭跟前,對楚辭開了口,“楚哥哥,祭祖是大事,你這一走,定是要好些時辰才能回來,既是如此,雪兒有東西要送給楚哥哥,只是那物件沒有帶在身上,楚哥哥在傍晚時分,能否跟雪兒回家中一趟,雪兒將東西拿給楚哥哥!”
楊如雪想起上回她跟自家孃親學繡的保平安的荷包,一直想要送給楚辭,卻遲遲未找到合適的機會送出去,眼下她楚哥哥就要離開望月鎮,楊如雪說什麼也要把繡好的荷包送到楚辭手中,保佑她楚哥哥一路平安。
“雪兒有心了,楚哥哥答應你,楚哥哥傍晚時分再來藥鋪找雪兒!”說完那話,楚辭立即走出了藥鋪,回了趙家大宅!張進酒在裡屋中待了好久,知道楚辭離開了藥鋪,才從屋子裡頭走出來,見他徒兒一臉憂傷的模樣,不由的調侃道,“徒兒這是怎麼了?楚小子這纔剛走,你就捨不得他了?徒兒快給師傅說說,楚小子方纔都給徒兒說些什麼了?!”
“師傅真的不知道?難道師傅沒有在屋子裡頭偷聽楚哥哥跟徒兒說的話麼?!”楊如雪一臉兒質疑的望了望張進酒,不相信他師傅真的就是在屋子裡頭算賬。張進酒聽過楊如雪的話,隨即沒了好臉色,微微皺眉生氣的開口道,“徒兒怎麼能這樣想爲師呢?爲師能是這樣的人麼?不說算了,爲師也不想知道!”
張進酒本是打算在裡屋偷聽楚辭跟他徒兒的對話,看看楚辭是不是告知了楊如雪他真正的身世,可張進酒又害怕她徒弟會因此跟楚辭鬧出嫌隙,到時場面不好控制,隨後便老老實實的坐在裡屋,一點兒一點兒的清算賬簿。楊如雪看她師傅真是動了怒,隨即改口討好道,“師傅,徒兒也只是那樣瞎猜測的,跟師傅打趣兒,師傅不要跟徒兒計較,楚哥哥此番兒過來,是跟徒兒道別的!!”說完那話,楊如雪眼中的神情暗淡了下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
“道別?楚小子是要離開鎮上了?”張進酒雖然事先已經知道,但是沒想到這一天那麼快的到來,他也不知楚辭是怎麼跟自己徒兒交代的,隨後又問道,“徒兒,楚小子是怎麼跟你說的?!”楊如雪見他師傅有些慌亂,心中連忙生出一股子奇怪的感覺,隨後又想到趙老爺跟她師傅有些交情,自己師傅緊張楚辭也在情理之中,便消了那種怪異感,如實回了她師傅的話,
“楚哥哥告訴雪兒,他要跟趙老爺離開小鎮,回到趙老爺的故鄉祭祖上香,來來回回要好花好些時辰,楚哥哥生怕雪兒會爲他擔心,才於今日到藥鋪跟雪兒說着這事。”張進酒聽過自己徒兒的話,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才落回肚子中。
“看來雪兒還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這樣也好,能暫且不讓雪兒傷心難過。”張進酒聽了自己徒兒的話後,自我安慰了一番兒。話說回來,楊如雪知道她師傅跟趙老爺有些交情,便想着自己師傅也一定知道趙老爺的故居在何處,隨後向張進酒問道,“師傅,您跟趙老爺不是老相識了?師傅知不知道楚哥哥即將去往何處?”
張進酒沒想到他徒兒會問這番兒話,他自是知道楚小子說的那些不過是爲了讓他徒兒安心罷了,趙老爺的故居可是不遠千里的京城,他若說出口豈不是暴露了趙老爺的身份。張進酒想過那些,連忙對楊如雪搖了搖頭,
“雪兒,老夫是跟趙老爺有些交情,但老夫跟他又不是志同道合的摯交,況且老夫一直是雲遊四海的民間大夫,不去過問那老傢伙的家中私事,所以故居什麼的,爲師一概不知,雪兒要想知道,還是去問楚小子吧!”楊如雪之所以會這樣問,是想有個心裡準備,想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再跟楚辭見面,竟不想她師傅也不能給她解惑,楊如雪爲此心中一片失落。
張進酒也不想讓他徒兒傷心,隨後安慰着說道,“雪兒,既然楚小子是回鄉祭祖的,那就鐵定是要花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就耐心的在鎮上等着就是,難不成還怕楚小子再也不會回來了?”張進酒敢拿他幾十年得來的神醫名頭作保證,楚辭定是會回來找他徒兒的。
“師傅,徒兒不是那意思,徒兒心中總有怪怪的感覺,擔心楚哥哥會在路上遭遇不測!”楊如雪這番兒感覺以前也曾遇到過,好在最終都是化險爲夷,虛驚一場,但她也是不願讓楚辭陷入任何險境當中。“雪兒,爲師看你是想多了,行了行了,別爲楚小子的事情擔心了,是福是禍往後才知道,瞎擔心也沒有用!還是多多關心藥鋪裡頭的事情吧!”張進酒怕他徒兒接着胡思亂想下去,隨即給他徒兒找了些事去做,分散注意力。
楊柏新帶着自家媳婦,大兒子在農田地裡撒了些菜種子,又翻了翻土地,點了幾顆秧苗,到晌午時分,才從地裡頭趕回家。“爹孃,大哥,你們回來了?地裡頭的菜種下了麼?”楊童心看見自家爹爹,孃親大哥走進了家,連忙上前迎了迎。
楊柏新把肩上的鋤頭卸下,衝楊童心點了點頭,“童心,地裡頭的活就算是忙活的差不多了,你堂姐呢?怎麼不見她人兒在哪?!”楊童心見她爹對楊鳳飛萬般的上心,不由的吃味道,“爹,童心在家可沒閒着,也是把家中大大小小都清掃了一遍,爲何爹爹一到家中,就關心堂姐的事?!”
楊柏新見他小閨女有些生氣,隨即笑着安慰着開口道,“童心,鳳兒是爹爹的侄女,她現下過的那麼悽慘,爹爹自是要多多關心她一番兒,童心難不成因爲這個要同爹爹置氣?!”周蓮香也是看出來了她小閨女心中有些不高興,隨即附和道,
“童心,你爹爹說的是,鳳兒都讓夫家的人趕了出來,你二叔,二嬸她們也不知去了何處,鳳兒現下能依靠的人只有咱們了,無論怎麼說,咱們都得對鳳兒多多上心纔是!”
楊柏新跟周蓮香殊不知,此時此刻的楊鳳飛正在屋子裡看着他們說那話,楊鳳飛並未把楊柏新,周蓮香方纔所言當做好意,卻是誤解他們是看不起嘲笑自己,爲此心中又生出好些怨恨,要讓他們嚐嚐自己遭受的苦痛。
“大伯,大伯母,鳳兒在屋子裡頭待着呢,鳳兒若不是因爲身上有傷,不宜操勞,不然的話,就跟堂妹一起在家中幫忙打掃打掃了。”楊鳳飛虛僞的對楊柏新,周蓮香說了那些話。
“無礙,鳳兒啊,你且好好在大伯家中養傷即可,那些瑣碎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有冬盡,跟童心他們倆呢,無需你動手做些什麼!”楊柏新可憐着楊鳳飛,說了那樣的話。“大伯,都是鳳兒給你們添亂子了!大伯定是不要跟鳳兒計較!”
楊童心先前還認爲她堂姐有多可憐,但經由一個早上的相處,她可是全都看破了楊鳳飛虛僞的外表跟醜惡的嘴臉,往後想要離楊鳳飛遠遠的!楊童心擔心楊鳳飛會繼續扮可憐,隨後將自家孃親,爹爹叫進了廚房,跟家人一起做些晌午要吃的飯菜。
楊鳳飛好不容易清閒了下來,可得要自己好好享受這般美好不用幹活的時光,待她大伯家的人走進廚房做飯的時候,她又鑽進了屋子裡頭歇息去了。楊鳳飛可沒想到自己夫家就要找了過來。
屠夫在自己現下的媳婦不見了的時候,連忙滿大街的找人,見到村中,街上熟悉的人影,就向他們問一問自家媳婦的下落。奈何並無一人見過他媳婦,根本沒人知道楊鳳飛去了哪兒。
“兒子啊,你媳婦不是打蓮花村來的,你上蓮花村那頭去找找看,興許她回親家去了。”屠夫回到家中,屠夫的爹連忙給兒子出了那主意。屠夫覺得他爹說的在理,隨後重重的點頭道,“爹,您等着,兒子定是要把那個小賤人揪回來,長膽子了,竟敢趁夜逃走,真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