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雪跟楊童心離開了藥鋪,姐妹倆沒走多遠,遇見了同村子的鄉親,這人趕着牛車正往蓮花村走去,車上也沒裝什麼貨物,同村子的人知道楊如雪跟楊童心也是要回村子,便好心的捎帶姐妹倆一程,帶着楊如雪跟楊童心一起回了蓮花村。
“雪兒丫頭,大叔就把你們倆送到這處吧,大叔還要把牛趕到村西邊,喂牛吃些青草,就不把你們姐妹送去家門口了。”趕牛車的同村人把楊如雪跟楊童心帶到了村子口,心想要去給自家牛割些草,便對車上的人說了那話。
楊如雪在牛車停下後,連忙下了車,同眼前的人道了謝,“多謝大叔捎帶雪兒跟童心,既是大叔還有別的事情忙活,那雪兒跟童心就不打擾了!”楊如雪說完那話,轉身扶了楊童心一把,才讓楊童心安全着地。
姐妹二人告別了同村人,即刻往自家走了過去。“爹,娘,我們回來了!”楊如雪跟楊童心一進家門,就衝屋子裡頭喊了一聲。周蓮香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聽到自家閨女的聲音,慌忙從竈臺前離開,拿着青菜,在家院中露了面。
“雪兒,怎的今個兒回來的那麼早?娘這剛剛着手準備了晚飯!”楊如雪聽了她孃的問話,隨即回答道,“孃親有所不知,雪兒跟童心回家的路上,碰見了同村子趕牛車的大叔,多虧了他,帶着我跟小妹走了一路,這才很快的趕回了家來。”楊童心聽過自家姐姐的話,也點了點頭,“是啊娘,多虧了那位大叔,不知孃親今晚做了什麼好菜,女兒現下肚子餓的咕咕叫。”
楊童心是吃過她雪兒姐做的魚,肚子裡一股子蠢蠢欲動的餓意被勾了出來,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周蓮香瞧見自家小閨女一副饞嘴樣,連忙笑罵道,“你這小丫頭天天就想着吃,真是一點兒出息都沒有,這不,竈臺的鍋上已經燉了魚湯,趕緊過來洗洗手,給孃親搭把手兒,咱們馬上就能吃飯了!”
“魚湯?孃親已經把稻田中抓來的魚給燉了?”楊童心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周蓮香,周蓮香不知此事有何稀奇古怪之處,反問道,“怎麼了?這魚不能燉湯麼?!”話畢後,周蓮香不忘把視線放到自家三閨女身上,企圖讓楊如雪給她解解惑。
楊如雪大概猜到了自家小妹的意思,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楊童心搶先了一步,“娘啊,童心不是那意思,只是孃親不知道,雪兒姐方纔在藥鋪燒的魚太好吃了,童心是想讓再嚐嚐雪兒姐的手藝,讓姐姐再做出一道紅燒魚來。”
周蓮香聽了自家小閨女說的話,這才明白過來,隨後故意吃味道,“閨女說那話,莫不是吃慣了孃親做的飯,開始嫌棄孃親做的飯了?!”楊童心見自家孃親有些不高興,連忙解釋道,
“女兒不是那個意思,女兒纔沒有吃慣孃親做的飯,只是女兒沒想到,雪兒姐做的魚也很好吃!所以,所以就想,,,”楊童心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周蓮香輕輕的笑了起來,楊如雪見狀,才知方纔只不過是自家孃親在逗弄童心罷了。
“童心想吃姐姐做的菜還不容易,那稻田裡的魚許是還有好多,哪天姐姐再抓幾條來,給童心燒一條紅燒魚便是!”楊如雪說那話,安慰安慰了自家小妹。
周蓮香忽的想起鍋中還燉着魚,隨後也不再說些閒話,撂下一句讓楊如雪跟楊童心快點到廚房幫忙的話後,慌忙走去了竈臺邊,去看看鍋中熬的魚湯如何了。
楚軒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在路上走着,天快黑了的時候,遇見了前頭望月鎮縣太爺派來的人。官差見了楚軒及各位大臣,連忙行了禮,“小人見過二皇子,見過幾位大臣!小人奉縣太爺之命,特意前來護送二皇子!”
楚軒身後的大臣瞅見一些小嘍囉過來接見他們,不由生氣道,“既然你們家縣太爺知道二皇子要來,爲何他不親自接見,派你們前來,莫不是看不起咱們大楚的二皇子?!”
望月鎮的縣太爺是個清官,不想阿諛奉承,接見二皇子自是要他親自代勞,只不過,現下二皇子一行人離鎮上還有段距離,縣太爺若親自前往,必定會耽擱衙門中的事務,再三考慮,纔派了些親近的下屬,快馬加鞭前去護送二皇子等人。
官差聽過方纔那位大人的話後,面露爲難之色,也不知如何解釋,一時支支吾吾了起來,楚軒見狀,連忙擺了擺手,“罷了,想必縣太爺是有要務在身,不能前來迎接本皇子,,眼下還是得以民生百姓爲重,本皇子不同你們老爺計較,繼續趕路吧!”楚軒此次前來撫卹受難百姓,早就想好了要以謙和的態度示人,好讓自己在百姓眼中留個好印象,深得民心。
官差聽過二皇子的話後,心中才鬆下一口氣兒,隨後重重的對二皇子點了點頭,“是,小人這就爲二皇子開路!”話畢後,楚軒一行人接着往前頭趕去。
夜晚逐漸降臨,私軍營處的軍帳子中仍舊一片燈火通明。身着軍裝的秦朗在外面巡邏一圈,沒有發現異常之處,隨後去了楚辭的軍帳中。“楚大哥,外頭一切正常,時候不早了,大哥趕緊歇息吧!”秦朗一進帳子,就給楚辭彙報了一下外頭的情況,可是未曾料到,他楚大哥竟拿着一個荷包看的出了神。
楚辭意識到秦朗進來後,連忙回過神來,攥緊拳頭,收起手中拿着的荷包,對秦朗點了點頭,秦朗知道他楚大哥放不下雪兒姑娘,不由上前安慰道,“楚大哥放心,軍中將士們各個上進用心,想必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重新回到鎮上了!”
“話雖如此,可我這心中總是擔心雪兒的安危,也不知現下楊伯父的傷勢如何了?”楚辭站立窗戶前,目光放向遠處,心心念念想着遠方的人兒來。
秦朗不願楚辭想的太多,隨後迴應道,“楚大哥放心,有張神醫在,楊伯父定不會出什麼大事的!”楚辭聽過那話,落寞的點了點頭,希望真的就如秦朗方纔所言。
楚軒一行人趕了好些時辰,才於夜深之前趕到望月鎮。望月鎮衙門裡的縣太爺早就在小鎮入口處候着了,帶了衙門中全部的衙差,一起迎接二皇子的大駕。
“下官有失遠迎,還望二皇子恕罪!”縣太爺見了楚軒後,立即下跪行了一番兒大禮。楚軒對此不甚在意,衝縣太爺擺了擺手,“無妨,本皇子是奉父皇之命,前來你這查看民情,鎮上遭遇了那等子災禍,現下定還是在恢復當中,縣太爺無需多言,不必擔憂本皇子的安全,做好你的本分即是!起來吧。”
縣太爺未曾料到二皇子會這般體諒,連忙又給二皇子行了禮,答謝道,“下官在此叩謝二皇子,還請二皇子隨下官到住處歇息!”縣太爺說完那話,立即站起身,領着二皇子及身後的大臣往衙門方向走去。
藥鋪中的張進酒現下還在翻閱醫書,沒過多久,忽的聽見藥鋪外頭走過一大羣人馬,聽聞此聲後,張進酒連忙放下手中的醫書,走到已經關上了的大門前,透過零星半點的縫隙,往門外瞅了瞅情況。
張進酒看過這一眼,心裡立即打了一個突兒,兩雙眼睛瞪的老大,暗暗道,“怎麼會是他?”張進酒透過門縫,看到了外頭的楚軒,對此大吃一驚,不明白楚軒爲何會來到望月鎮。
“這小子不在京城待着,怎麼跑這兒來了?難不成花想容已經知道七皇子還活在這個世上了?!”眼下張進酒坐立不安,萬般想弄明白外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對,不對,若是花想容派他來的,也用不着讓朝堂上的大臣跟着,楚軒此次到此,定是爲朝堂上的政事而奔波。”張進酒動了動腦袋瓜子,仔細的分析了一下,隨即消了方纔內心的驚慌,安定了下來。“即便如此,老夫也不能大意,楚軒是由花想容那惡婦一手調教出來的,肚子中估計也沒安什麼好心思,我得時時刻刻留意着他!”
張進酒想過那些,才轉身離去,拿着燈燭走去了藥鋪裡屋,臥身歇息下了。
縣太爺帶着楚軒來到了衙門中,將楚軒一行人領到備好的房間當中。“二皇子,這是下官爲二皇子,及各位大臣準備的住處,還望二皇子及大臣們不要嫌棄!”望月鎮本就是一個無名小鎮,即便是官府老爺住的地方也是有些粗陋,楚軒身後的大臣們見狀,各個臉上露出嫌棄之色。
楚軒爲了裝好人,愣是沒擰一下眉頭,待縣太爺說完那話,隨後應聲道,“縣太爺多慮了,今日本皇子就在此歇息了,其他人各回各房,明日還有正1事去做!”得了二皇子的命令,一衆大臣全都退下了下去。
待門口只留下幾名侍衛後,楚軒才變回原來的模樣,“你們幾個,把本皇子帶的錦緞拿來。”楚軒可忍受不了當下那等子要命的環境,待侍衛拿來他要的東西,才肯臥牀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