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統領探查了一下楚辭家中的地形,找了一個視角好又便於隱蔽的地方,百無聊賴的窩在那裡,等着嫺姨這個魚兒上鉤,可是等的劉統領都快要凍僵了,也不見魚兒上鉤,劉統領在心中正在暗罵楚辭,卻見那嫺姨果真是悄悄的往楚辭的書房挪去,看那身法還是有些武功的。
劉統領並不認爲楚辭府中無人,想來他這般做,只是爲了以後萬一有什麼地方沒有想周全,被花家給陷害了,自己好歹是個證人,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楚辭一把,對於自己被楚辭利用,劉統領並沒有絲毫的不快。畢竟那是自己的親表弟,更何況還有楊如雪這個妹妹在,他們的婚事可是實打實的,萬一將來楚辭落不了好,自己的妹妹恐怕也會受到牽連,這樣的結果可不是劉統領願意看到的。
劉統領小心的探查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楚辭佈置在四周的人,並沒有其他人監視這裡,便小心的避過楚辭佈置的人手,慢慢的滑向書房的背面,然後從背面輕盈的上了房頂,小心的掀開了一片瓦看着書房中的情景。
嫺姨進了書房之後,先是小心的探查了一邊,確保沒有暗藏的機關,然後一點點的敲擊這牆面,一步一動只見頗有章法,一看便是動機關術的人,想來當年麗妃遠嫁大楚,遠離故土,月國國主怎麼會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挑選無用之人陪嫁。直到聽到悶聲,知道這堵牆後邊便是一間密室,然後尋着那日探查到的記憶,小心的找到一個不起眼的機關,慢慢的按下,那面牆果真緩緩打開,嫺姨小心的進了密室,密室中除了一副麗妃的畫像,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一個小瓷瓶,嫺姨小心的拿起瓷瓶,看了看自言自語道:“想來這裡面裝的便是能夠改變眼睛顏色的藥丸了。”然後又對麗妃的畫像說道:“公主,您也別怪我,我在月國總歸也是有親人的,再說我也要活下去。”嫺姨唸叨完這些之後,便不再看麗妃娘娘的畫像。
嫺姨把瓷瓶打開,倒出了一粒藥丸,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也從中倒出一粒,仔細看便發現和之前倒出的一模一樣,嫺姨把兩粒藥丸交換了瓷瓶,然後又把瓷瓶放回原處。從密室出來之後,把密室門關好,又從懷中拿出一些信紙,放置在書房隱秘的暗格中,然後轉身離開。
劉統領小心的跟在嫺姨身後,這嫺姨裝作是上街買菜的模樣,走到一個僻靜的小巷中,蹲下身子把一個畫有標緻的磚抽了出來,把那個裝有從密室中帶出的藥丸的瓷瓶放置在了裡面的空格中,然後又把磚填置好,竟然看不出一點兒的痕跡。
劉統領待嫺姨走後,又在這裡頓蹲了好半天,終於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拿走了嫺姨留在這裡的東西,劉統領順着這人的痕跡,最終是跟到了花府,至此自然也就知道嫺姨是誰的人。
在楚辭府中的書房中,楚辭聽完劉統領說的自己看到事情,楚辭問道:“表哥沒有看錯?真的是換了一粒藥,然後被花家人拿走了?”
劉統領斜了一眼楚辭:“怎麼,不相信表哥的親眼所見?”
楚辭連忙爲自己辯解道:“這倒真不是,我千防萬防,竟也沒有防住,還讓嫺姨發現了這個密室,還知道了這藥丸的樣子,竟能仿製出一模一樣的來調換。”
劉統領嗤笑道:“瞧你府中的侍衛吧,對了,那藥到底是做什麼的?”
楚辭看出劉統領的疑惑,遲疑了片刻說道:“那藥需得一個月服用一粒,就是爲了改變我的眼睛顏色。”
劉統領聽到楚辭的解釋,若有所思道:“難道是他們準備研製出破解這藥性的解藥?那爲的是什麼?”
楚辭倒是有些眉目,想到之前陷害自己母妃的手段,以及自己查實到的除掉五皇子的手段,左不過是藉助皇上對於月國的戒心,想要嫁禍自己。
劉統領看楚辭並不願意多說,也就沒有勉強,拍了拍楚辭的肩膀,說道:“我們之間,按血緣來說,是嫡親的表兄弟,如果按姻緣來說,你是我妹妹的準夫婿,所以別的哥哥我也不多說,有什麼事情需要哥哥幫忙的,儘管開口。哥哥絕不推辭。”
其實楚辭倒真沒有想着要隱瞞劉統領,實在是因爲自己一時想着其中的關竅,一時給失神了,讓劉統領一拍,倒也回過了神,聽到劉統領這般說,心中更是感念,想到自己想的事情,便直接問道:“表哥可知當年我母妃爲何慘死?”
劉統領聽到楚辭提到慘死的麗妃娘娘,一時不能明白楚辭的意思,倒也說道:“我依稀聽人說,是因爲麗妃娘娘勾結月國,意圖謀反。”
楚辭嗤笑一聲:“意圖謀反,表哥信嗎?”
劉統領知道慘死的是楚辭的母親,倒也沒有多做評價,說道:“信與不信又有什麼用,只是那人到底入了願,逼的麗妃娘娘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小小的你只能被帶離皇宮,詐死脫身。”
楚辭長嘆一聲:“是啊,母妃可是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後又問道:“那表哥可知當初五皇子之死的真相?”
劉統領一聽五皇子死亡的真相,心下一驚:“不是月國派人害死的嗎?”
楚辭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我如果說不是呢?”
劉統領連聲問道:“你查出來了?是花家?那當初爲何我都沒有查出來?”
楚辭笑了笑說道:“裡面畢竟牽扯了一些月國的商人,有些事情表哥查不出來,不代表我查不多來。”
劉統領沒有想到此中還有這般驚天秘聞,想要去稟告皇上,楚辭直接潑了冷水:“我勸表哥現在還是莫要告知皇上纔好。”
劉統領不理解,問道:“爲什麼?”
楚辭細細給劉統領分析道:“屆時皇上問表哥要證據,表哥怎麼拿出證據?說是我告訴你的?亦或是把我查出的證據交給皇上?那皇上會問這些證據你是怎麼得到的?畢竟以表哥的能力範圍,是查不出來。”
“那就讓五皇子死的不明不白?讓月國蒙冤?”劉統領質問道。
楚辭不在意的說道:“表哥放心吧,我會把這些事情翻出來的,是誰做下的,一個也跑不了。”
劉統領剛纔震驚於楚辭說的真相中,可是細想這兩件事情都是因爲月國而起,更何況全是嫁禍於人,想到楚辭異常大楚人的相貌,如果眼睛恢復碧綠色,任誰也要說楚辭不是大楚人,如果皇上不知道楚辭的真實身份,屆時一個異國之人喬裝打扮參加大楚的武舉,皇上會作何感想?劉統領不寒而慄。
楚辭看到劉統領的表情,便知道劉統領一定是想通了此種關節,笑了笑說道:“我想着,表哥說的那嫺姨放置了一些書信在這書房的暗格中,一定是我和月國皇室的密信,上面商議着我們怎麼顛覆大楚。”
楚辭說完,按照劉統領指的位置,果真從暗格中找到了嫺姨放置的書信,仔細看了一遍,和自己猜測的分毫不差,轉手交給了劉統領。
劉統領接過楚辭交給自己的書信,大致看了一遍,嘆了一口氣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楚辭一副爲花家着想的樣子:“他們精心排演了這麼大一齣戲,我怎能不讓他們盡興呢,屆時還望表哥能夠在皇上面前給小弟證明清白。”
劉統領聽楚辭的意思,便是要將計就計,說道:“證明你清白倒是不假,我只要實話實說就行,可是現在我們是有姻親關係的,他們如果一口咬定我是有意爲你開脫,恐怕不能服衆啊。”
楚辭直接說道:“服衆不服衆的不重要,只要皇上相信我的清白,那麼我就是清白的,至於怎麼讓皇上相信我的清白,那就需要表哥爲小弟籌謀了。”
劉統領一看這楚辭把自己給套進去了,直接說道:“你這可不地道啊,誰人不知伴君如伴虎的。”
楚辭並不上劉統領的當,而是繼續說道:“可是那君可是表哥您地地道道的舅舅。”
劉統領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是徹底要把自己拽到他的戰船上,可是自己能拒絕嗎?當然不能。只得點了點頭說道:“皇上那裡你不用擔心,我替你擺平,只是你一定要當心,可千萬可讓人真真正正的給算計了,到時候想幫你都幫不上你的忙。”
楚辭深深的給劉統領行了一大禮:“此番多謝表哥爲我周旋。”
劉統領想起楚辭悲催的身世,也沒有在多說什麼,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