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覺得無論什麼事,到恩公手中都能都解決,於是,心中沒有了那麼慌亂。便開口問道:“爹爹,你就那麼肯定顧叔叔這些年不再娶妻,就是因爲我七歲那年,便住在了他的心裡?或許,他只是出於對侄女的關心?畢竟他沒有孩子,那麼爹爹你的孩子,在他心裡,也是他的孩子。”季柔反問季老爺道。
聽到女兒的問題,季老爺再次嘆了一口今天不知道嘆了多少次的氣,聲音略微有些低沉:“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你顧叔叔只是因爲出於對侄女的關心,只是我和他談過之後,第二天無意中,在他的書房中發現了大量的畫作,好奇心驅使,你爹爹我就打開了,發現都是你那年春節和他相處情景,每一個表情都細緻入微。我想,是因爲那年你的歡樂也感染了他吧,讓他對你動了心神。”
季柔聽到這裡,是真的相信的哪個一面之緣的顧叔叔對自己產生了別樣的情愫,只得開口說道;“那爹爹就打算把我嫁給和你一樣年紀的顧叔叔?”
季老爺聽到女兒的問話,只是揉了揉季柔的頭髮,沒有再說什麼,看着自己寫的大字出神。
季柔看到爹爹的樣子,福了福身,說道:“爹爹讓女兒靜一靜,女兒先行告退。”季老爺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
季柔離開季老爺的書房,步履踉蹌回到自己的閨房,忍不住撲到牀上哭了起來。翠兒不知道老爺給大小姐說了什麼,讓大小姐哭成這樣,也無從安慰,只得勸慰道:“大小姐,老爺和夫人剛從外地回來,這會夫人想來已經睡過午覺,小姐要不要去給夫人請個安?”
季柔聽到翠兒的話語,想來自己去書房之前的情景,想來孃親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便回道:“給我梳洗一下,我去見孃親。”
翠兒連忙打來水,季柔在翠兒的服侍下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往季夫人的院子走去。來到季夫人院中後,問明孃親的情況,得知孃親正在梳洗,便來到季夫人房中,接過正在爲季夫人梳頭的婢女手中的木梳,接替爲孃親梳洗。
季夫人看到季柔微紅的眼眶,想來是哭過了,便揮退房中的婢女,待婢女都退下後,把季柔摟在了懷裡,輕輕的拍着季柔的後背:“柔兒,想哭就哭出來吧,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咬牙往下走去,你爹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說出的話從未收回過,雖說你那顧叔叔和你爹一樣年歲,難得的是對你一片癡心。”
想到自家老爺給自己說這件事時自己的震驚以及難以接受。然而,知道自家老爺的性子,當初自己就是看上了他重承諾這一點,現在總不能讓他違背自己做人的根本。季夫人知道自己哭鬧解決不了問題,只能強忍着對女兒的不捨,來勸慰自己的女兒。
季柔哭過之後,覺得好了許多,她沒有去求孃親讓爹爹毀諾,季柔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現在楊春歸便是季柔唯一的稻草,季柔認定了恩公會完美的解決這件事。
季柔從孃親懷中起身,擦了擦眼淚,繼續服侍孃親梳洗完,兩人說了一些輕鬆地話題,想到孃親離家這段時間一定積攢了很多事物,便起身告辭。季夫人也想要能讓女兒好好靜上一靜,便沒有挽留。
季柔帶着翠兒回到自己房間,看着天色已然暗了下來,便開口問翠兒:“翠兒,我現在寫書信一封,你可有辦法送到別院恩公手中?”
翠兒想到下午從老爺書房出來後,大小姐便撲到牀上痛苦的情景,暗想:這書信肯定和下午這件事有關,我定不能讓小姐失望,便開口道:“大小姐放心,翠兒一定韋小姐辦到。”
季柔聽到催了的保證,揪了一下午的的心總算紓解了些許,還好這段時日跟着恩公學習,認識了不少詞字,現下便派上了用場。便定了定心神,坐下凝神把這件事簡單的和楊春歸敘述了一下,並請楊春歸想辦法攪黃了這門親事,字裡行間不知不覺帶上了對楊春歸濃濃的情誼。
季柔再次檢查了書信,覺得沒有什麼紕漏便小心的交給翠兒,翠兒小心的收起書信,放入自己的懷裡“小姐放心,翠兒定能完成。”
翠兒換了小廝模樣的衣服,小心避開門房,出了季家大宅,來到了別院中,敲響了房門,而這時楊春歸等了一個下午,終歸沒有不辭而別,正在不知那大戶小姐的情形如何時,聽到敲門聲,連忙起身快步來到門前,步伐中的急切楊春歸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打開門,發現是一名不認識的小廝,心中充滿了濃濃的失望,正待要問明是誰時,確定這小廝說道:“公子,是我,大小姐身邊的翠兒,先讓我進去,我有要事告訴於你。”
楊春歸定睛一看,可不是大戶人家那小姐身邊的丫鬟嘛,於是連忙請翠兒進了院子。翠兒沒有停下歇息,連忙從懷中小心的掏出小姐寫好的書信,說道:“公子,這是我家小姐千叮嚀萬囑咐,定要我交給你的書信,翠兒幸不辱使命。”翠兒說完,長舒了一口。
楊春歸接過書信,想到今日那大小姐並未來到別院聽自己授課,還是問清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吧,便開口問道:“翠兒姑娘,今日晌午過後你家小姐未來這裡聽課,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翠兒聽到楊春歸的疑問,心想看來大小姐找這公子解決事情還是挺靠譜的,聽着語氣,是真的把大小姐放心上了,便開口道:“今日上午老爺和夫人回來了,上午忙碌了一上午,中午吃過飯便被老爺叫去了書房,回來後便哭了起來,大小企鵝並未告知翠兒發生了何事,從夫人房間出來,大小姐便讓翠兒無論如何要把這書信交於公子手中,想來,發生了何事都在這書信中吧。”
楊春歸聽說那大小姐哭了,便沒了心情和那大戶人家的小姐辭行,只得對翠兒說道:“我知道了,翠兒姑娘你先回去,我這看完書信,如若真的有事,我明天上午想下辦法,你下午抽個時間麻煩你在跑一趟,如果有了解決的辦法,便告訴於你,還請翠兒姑娘寬慰一下你家大小姐,凡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
翠兒聽聞楊春歸爲大小姐着想,心中很是爲小姐高興,她是看出來了,大小姐是真的把這公子放到了心中,便回道:“公子放心,我定會把公子的話轉給我家小姐,還請公子多多費心。明日下午我在跑一趟,希望屆時能夠拿到解決之法。”說完,翠兒福了福身,便告辭離去。
楊春歸待翠兒離去,關好房門,拿着書信,看着上面娟秀的字體,浮現出季柔的身影,楊春歸定了定心神,便打開書信認真看了起來。卻沒想到看到這這麼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楊春歸一時沒了主意。
看到這大戶人家的小姐他那爹爹要把他許給和她爹爹一樣大年紀的人,心中鬱悶至極,他不知道是因爲這小姐要嫁人了還是爲他的遭遇。這楊春歸煩悶的在庭院中來回踱步。
這翠兒再次回到季柔房間後,對季柔說道:“大小姐,我已把書信交於你那恩公手中。”
季柔聽到翠兒已交於恩公手中,心中長舒了一口,問道:“恩公可又說什麼?”
翠兒聽到小姐焦急的問聲,連忙回道:“你那恩公說,讓我明日下午,找機會再一趟,屆時告訴我解決之法。你那恩公說了,還請小姐放寬了心,凡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季柔聽到恩公讓翠兒轉於自己話語,裡面明顯的寬慰之意,心中倍感溫貼,便真的放寬了心,相信恩公定有解決之法,也有了心情開起翠兒的玩笑:“我看這是哪家的俊少年。”翠兒聽到小姐明顯的調笑之意,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再說這楊春歸,自看到這季柔的書信,變種個人都不好了,晚飯也未吃下,心中亂成了一團麻。本想着坐下溫習功課,對心中平復了些,便爲那大戶人家的小姐想解決之法,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自己不會喜歡上了她吧,猛地一個念頭出現在心中。
楊春歸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不不,不會的,自己只是同情他的遭遇,然而喜歡這個念頭一起,便再也壓不下去,楊春歸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他仔細細想了這段時日和那大小姐相處的點點滴滴,確認了自己確實已在不知不知覺中喜歡上了她,而楊春歸也從那書信中讀出了那大小姐對自己深深的情誼。
於是,楊春歸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