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些人野蠻起來,認爲他和尹坤是一夥兒的,那事情就難辦了。顧誠玉得先尋找機會,查出尹坤被牽連的真相。
“顧大人,這便是常將軍住的院子了。”楊曉光指着前頭有人士兵守着的院子,對顧誠玉說道。
顧誠玉和楊曉光剛上前一步,便被守門的兩名士兵攔了下來。
“楊把總!”一名士兵上前一步,向着楊曉光行了禮。
“嗯!這位是朝廷派來的監察御史顧大人,他要進去探望常將軍!”
這士兵望着裹着玄色斗篷的高挑身影,“卑職拜見顧大人!之前明威將軍有令,常將軍還未甦醒,不便見客。”
楊曉光聞言有些無奈,他就知道會這樣。他已經有好幾日未曾見過常將軍了,只因齊將軍吩咐過,爲防還有人要暗害常將軍,因此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這位是朝廷派來的御史大人,不讓見常將軍,屆時皇上怪罪下來,你們擔責?還是齊將軍擔責?”
他早就對齊將軍不滿了,可無奈這裡如今是此人說了算。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人家比他大了好幾級。
“還請兩位大人別爲難卑職了!”士兵面無表情,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有齊將軍成撐腰,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成,就算怪罪下來,也輪不到他頂着。
相反,他若是不聽齊將軍的命令,頭一個倒黴的便是他。
“你......”楊曉光指着士兵氣得半晌無語,齊將軍、齊將軍,他看這玉和關如今是姓了齊了。
顧誠玉想了想,與其在這裡軟磨硬泡,那還不如先去找師兄,這裡晚上來也是一樣的。
“尹都御史被關在何處?領本官過去!”
“這?”楊曉光望着顧誠玉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他臉上的神情滿是爲難。
“怎麼?連尹都御史也見不得?”饒是顧誠玉再好的脾氣也有些生氣了,他來邊關乃是皇上的旨意,這些人一再阻攔他辦事,是何居心?
什麼都不能管,那他來邊關作甚?
“明威將軍已經下令,此人是刺殺常將軍的刺客,禁止任何人與他接觸。還說他可能是大興的細作,咱們得等候京城的指示再說。”
楊曉光輕咳一聲,他覺得這位顧大人現在肯定十分生氣,不過他也很無奈的好嗎?
“本官倒是不曉得,明威將軍什麼時候成了玉和關的一言堂了?被你這麼一說,本官倒是想會會他了!帶本官去他們駐紮的營地。”
楊曉光聞言一窒,隨後心中頓時激動起來。看來這位顧大人是想找那齊寰宇的麻煩了,這段時日軍中還真就快成了齊將軍的一言堂了。
他說話,已經無人敢反駁。剛開始還有幾道不妥協的聲音,可是被齊將軍的人明裡暗裡排擠過後,也都成爲了鋸嘴的葫蘆。
若是這位顧大人能改變如今的格局,那常將軍那兒或許能有轉機。沒錯,他懷疑常將軍被此人給看押起來了。
畢竟找人看守,還不許別人進去探望,這和看押起來有何區別?
更何況一直說至今還未醒來,可他們誰也沒見着,誰知道這是真是假?若是常將軍已經醒了,但身子不妥,行動受到限制,這都是極有可能的。
“那卑職這就帶您過去!”
對於楊曉光的心思顧誠玉也能猜出來,估計是想將他扯進常將軍和那什麼明威將軍之間的恩怨糾葛中。
畢竟從他們一開始被攔截,不讓進城,到現在又被攔住不讓見常將軍,這些都是那明威將軍下的令。
不管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反正依顧誠玉看來,常將軍倒像是被軟禁了似的。
他突然想起一人,“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名叫王昌和的副將?”
王百戶之前十分擔憂他父親的安危,爲了朝廷,到底還是選擇待在了武鈞府坐鎮。他也不是鐵石心腸,多一聲嘴的事,他倒是不介意問問。
“您說王叔叔?他在的,可是王百戶託您問候他?”楊曉光與王守義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一個營地裡摸爬打滾長大的。
“是!他擔心他父親的安危,因此託本官幫他問問。只可惜武鈞府受襲,他還得留在武鈞府坐鎮,不得擅離職守。”
“王叔叔如今跟着齊將軍去了駐紮之地,他沒有受到襲擊。”
齊寰宇是副帥,品級比小副將的王昌和高多了。王昌和被帶去駐守營地,也是因爲齊將軍公報私仇。
......
“如何?可有請來那李郎中?”太后沉聲問道。
“請來了,就在殿外!”龐楚連連點頭。
“不過,他說他不會解這毒,手上更是沒有若隱的解藥。”龐楚愁眉苦臉地回道。
“不會?”太后臉色沉了下來,“張院使,你不是說此人能有辦法嗎?”
張院使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聽得太后的質問,他連忙回道:“微臣之前只說此人或許有辦法,並未說他一定有解藥。”
“先讓他進來,不管有沒有解藥,都要讓他爲皇上診過脈再說。”
其實太后如今是有些懷疑張院使的醫術了,或許皇上根本不是中了那叫若隱的毒呢?
“草民參見太后娘娘!拜見張大人!”李郎中提着藥箱,身着一身天青色的綢緞交領長衫,他一進殿內,也不敢多看,立刻跪在了地上。
“你便是李郎中?剛纔本宮聽聞張院使說你能解那若隱的毒藥。你先來爲皇上診脈,看看皇上到底中的是不是這個毒?”
皇后怎麼也不敢相信,剛纔張院使也說這毒藥難得。既然難得,又爲何會被用在了皇上身上?
“是!”李郎中不敢怠慢,更沒有二話,他立刻上前爲皇上切起脈來。
張院使見李郎中看他一眼都未曾,不由嘆了一聲。之前皇上命在旦夕之時,他都未曾向皇后和太子舉薦過李郎中。
他知道李郎中不想參與到皇室之中,當年對方從京城逃離,便能看出其決心。
然而當年自己明明已經答應對方保密,可卻食言了。他確實不配被對方看一眼,失信之人,令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