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淑嬛當然聽出了言外之意,也認同姚夢嫺的說法。
“姑娘!可是有什麼事?表姑娘呢?”
苡仁緊趕慢趕終於到了涼亭處,她焦急地詢問自家姑娘的情況。
孔淑嬛一見苡仁,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苡仁,你快去稟明母親,就說表姑娘找不到了。不過,可不要聲張,我這會兒請了姚三姑娘一起幫忙去找。”
苡仁大驚失色,這表姑娘真是不省心,就這一會兒功夫,竟然又出幺蛾子。
“是,姑娘!你和姚三姑娘可千萬要小心,外院千萬不能去,奴婢這就去稟明太太。”
苡仁原路返回,她要去向太太稟報。
再看看錶姑娘是否回去了,可不要到時候大家搞了個大烏龍。
孔淑嬛帶着應月向另一個方向去了,她們不知道姬鈺瑩會走哪條路,只得分開尋找。
姚夢嫺帶着蓮心與另外幾人分開去找,還得抓緊時間,馬上就要開席了。
若是在開席之前還未找到姬鈺瑩,那這事兒就要鬧大了。
姚夢嫺帶着蓮心往外院走去,一路上蓮心欲言又止。
待走過了一段路,蓮心實在忍不住了,於是擔憂地問道:“姑娘,前頭就是外男待的院子了,咱們過去不妥吧?再說院子裡不是有守門的婆子嗎?姬姑娘肯定出不去的。”
姚夢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那姬鈺瑩這麼久不回,說不定就趁着婆子不注意去了外男所在的院子。
她不能去第二進,也只能沿着這條路找找罷了!
“盡人事聽天命,我當然不會去第二進,只在這條路上找找便罷!若是到了守門的婆子處還未找到,那就按照原路返回,還在涼亭處等孔姐姐便是。”
她與姬鈺瑩素昧平生,也不可能爲了她着急,就是看在孔姐姐的面子上才幫忙尋找而已。
真要找不到,那她也沒什麼法子了。
孔淑嬛帶着丫頭應月往另一條路而去,兩人正往第二進的院子處趕。
“哎喲!”突然孔淑嬛叫了一聲,腳腕處上傳來一陣劇痛。
“姑娘怎麼了?哎呀!這裡有一塊碎石,您的腳沒事吧?這府上怎麼搞的?這麼大一塊石頭也不知道清理。”
應月連忙扶住自家姑娘,嘴上也埋怨起來。
應月往地下一看,發現孔淑嬛的腳下有一塊不小的碎石。
孔淑嬛應該是踩到了碎石,崴了腳。
孔淑嬛暗道一聲晦氣,她轉動了下腳脖子,覺得有些疼。
剛想走上兩步試試,卻發現腳脖子只要跨一步都疼得很,看來是走不了路了。
姑娘家出門向來是軟底繡花鞋,這樣的鞋底只能走平整的路。
“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往旁邊看了看,發現前面有一張石桌和三張石凳。
“應月,馬上就要到北面的垂花門了,你去前頭看看。在那些小樹林和犄角處找找,看錶姑娘是否會躲在那裡。我在這裡等你,我的腳扭傷了,這會兒怕是不能走路。”
前頭會有婆子守門,姬鈺瑩想過婆子這一關可不容易。
時間也沒過去多久,可能還沒能過得去,正在一處躲着伺機而動呢!
“這不行啊!姑娘你一人在此,奴婢不放心。”
應月自然不肯,要是去了,姑娘再有個什麼事,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孔淑嬛急了,“快去,你要分得清輕重,快點查看完了,就過來接我。”
應月無奈,也只得聽了姑娘的吩咐,迅速往前頭走去。
一名身穿香草綠比甲的丫頭遠遠看過來,見到孔淑嬛後雙眼一亮。
只見她悶着頭往孔淑嬛這裡快步走來,孔淑嬛聽到腳步聲,見是一個丫頭,就想讓這丫頭去幫她找姚夢嫺。
誰想那丫頭快步走到她面前並未行禮,只低着頭匆匆丟了一張字條後,就向來時的方向跑了回去。
“哎?這位姐姐......”
孔淑嬛一陣納悶,看裝束應該是長公主府的丫頭。
長公主府上的丫頭只要不是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都穿着香草綠的比甲,她今兒見了好多個丫頭這麼穿。
突然,她見地上有一張字條,心中不由得一跳。
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四周並無人影。
她撿起字條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有事請孔姑娘北面瀚瀾閣一敘,速去。”,署名是朱龐。
朱龐?那不是自己那未婚夫嗎?朱龐能有什麼事要找自己?
孔淑嬛百思不得其解,她想到此事會不會是什麼陰謀?難道是有人想陷害自己?
朱龐的父親乃是三品大員,自家說了這門親事,也算是高攀了一截。
難道是有人看上自己的未婚夫,想設計陷害自己?
可她突然想到之前針對自己的傳聞,她也聽到了一點風聲,說自己是個麻子臉,這讓她還哭了好幾日。
會不會是朱龐誤會自己真是個麻子臉,這纔想見見自己的容貌?
也難怪之前在垂花門處,朱龐往女眷處張望,這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個麻子吧?
孔淑嬛有些猶豫了,到底去也不去?
想了一會兒,她決定還是不冒險得好。
畢竟這門親事已經定下了,就算朱龐真的不樂意,那也不能退了這門親事,謠言在新婚之夜自能破了。
可她轉念一想,聽說朱龐的性子十分執拗,若是真的犯了混,想要退了這樁婚事,那她豈不是要淪爲京城的笑柄?
往後也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
孔淑嬛這裡拿不定主意,誰想顧誠玉那邊也遇到了同樣的遭遇。
顧誠玉原本想要離開涼亭,回到垂花門處。
可他剛走到半路,就被一個低頭趕路的丫頭給撞了,對方連說了幾聲對不起,就匆匆跑開了。
顧誠玉檢查了身上的荷包等飾物,見沒有少,知道對方不是扒手。
只是撞了他,可能怕他計較,因此才跑地沒了蹤影。
他搖了搖頭不打算計較,只是被撞了一下,他還不至於不依不饒的。
可隨後他在自己的腳邊發現一張字條,他十分疑惑,這應該是剛纔那丫頭留下的。
撿起字條一看,上頭寫了“請顧大人往南面瀚瀾閣一敘,有要事相求。”
再看下頭署名,竟然是姚夢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