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腹黑,各方整治
蘇蘇郡主面色悽絕,蘇七卻絲毫不以爲意。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陌千雪,小心翼翼的站在花房後,聽着她們的對話,觀察着場上一舉一動。
他不讓蘇蘇郡主出去,是怕以蘇蘇郡主的衝動個性,若是真的發潑打了起來,鬧出的動靜大了,會連累陌千雪的名聲。
畢竟,超級世家家主夫人的名聲,極其重來。
若一定要出手收拾這幾個女人,由他來。
蘇七的人生閱歷裡,可是沒有不收拾女人這一條規定的!他幾歲的時候,家中那個得寵的姨娘甩臉子給母親看,他一語不發,就燒了那賤人引以爲傲的一頭秀髮。
有的女人天生就是賤骨頭,不收拾她們,她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他只要他在意的人過得好就行,別人想什麼說什麼,他蘇七無所謂。
蘇七面上着急。
蘇蘇郡主傷心憤怒,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陌千雪態度卻是淡然。
她見蘇蘇郡主現在都沒有出來,以爲蘇蘇郡主是臉皮子薄,被這些人說得傷了心,更加怒了。
“聽人牆角?笑話!我陌千雪行的端、坐得直,於此種小人行徑不屑一顧。”
陌千雪面上浮出一絲譏笑,“此處是有牆,還是有門?百花園內,大庭廣衆之下。諸位小姐,人比花嬌,嘴比刀峰。當面誇獎,背後說人……嘖嘖嘖,實爲天朝貴女的典範。”
一席話,在場的幾個女子中,有幾人臉更紅,她們身份微低,陌千雪說話間她們默默行過禮後,頭低得更低了。
連媛愛郡主這種有些遲鈍的厚臉皮、不講道理的蠻橫之人,也一時啞然。
心蕊郡主的臉更是有些黑了。
陌千雪卻不管她們臉色如何,繼續挖苦,“背後說人,也就罷了。還有人準備背地裡挖人家牆角呢……”
陌千雪的話讓心蕊郡主不明所以,略一思索,甚至有些不屑,“陌大小姐話別說得那樣難聽,是誰要挖牆角?不要以爲寧家主身份高貴,世上所有的女子就都想撲上去。”
“心蕊郡主誤會了。”語氣悠悠然間,陌千雪把目光對準了媛愛翁主!
她剛剛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這麼多的女人之中,唯獨這位‘尊貴’的媛愛翁主罵蘇蘇郡主罵的最是兇猛!
那麼……她便拿她開刀好了!
面對陌千雪眸中利光,媛愛翁主心虛的低下頭。
“心蕊郡主有所不知,剛纔我的婢子看見有人故意的丟了手絹在齊國公世子的身邊,那個人好像是……”
“陌千雪,你含血噴人!”
“媛愛翁主,千雪說了那人是你麼?真是好笑。”其實陌千雪也只是一個試探。
初一送那兩個夫人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媛愛翁主玩丟手絹想勾搭世家公子。
桃花會那日,初一便將媛愛翁主記作小姐的頭號討厭之人。
看到這樣精彩之事,初一自然就留了心,還向園中人打聽清楚了那公子的身份,回來悄悄當笑話講給陌千雪聽了。
不想,卻是歪打正着。那被勾搭的齊公子,傳言中卻與心蕊郡主有些相關,真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媛愛翁主還沒回過神來,心蕊郡主上前就是一個嘴巴,“賤人,上次的局是不是你設的?”
“心蕊郡主,媛愛不敢。”媛愛翁主捱了巴掌,不但不敢反駁,還當即跪了下來。
這齣好戲一上,不僅陌千雪有些驚訝,在場的幾個女子眼睛齊唰唰看過來,耳朵也全都堅了起來。都在好奇,那是個什麼局,讓心蕊郡主如此生氣。
心蕊郡主滿面羞紅,還想發作,然,餘光四處一掃,衆目望來。
她卻是個要面子的人,不想在大衆之下丟臉,羞憤間跺了跺腳,轉身怒走。
媛愛翁主跟在後面一直追,她父兄都是武將,而且還都是譽郡王麾下,她若是不能得到心蕊郡主的原諒,只怕……
目送兩人帶着幾個婢子好走,暗罵一聲,狗咬狗一嘴毛,陌千雪這才把眸子掃向那些面露好奇之色的女子身上。
那視線涼意森森,這幾個女子一個激靈,頓時回神。好奇僵在臉上,身子也在瞬間僵直。
陌千雪不動聲色間,一一打量着這幾個膽大包天、阿臾奉承之輩。
這些人,剛剛都參與了辱罵蘇蘇的行列,她是絕對不會繞了她們的。有一就有二,放了她們,她們不會感激,只會膽子越來越大,怕是日後會說出更難聽的話。
陌千雪不動聲色,場上之人,也不敢動。
這一小片區域的空氣瞬間凝結。
有時候,沉默,寂靜是一種比怒吼更大的壓力。它壓迫的,是人的心臟,是人的精神。
幾個女子支持不住,有些不明所以的瑟瑟發抖,陌千雪得到了想要的效果,輕哼一聲。
“至於你們……”她伸手,微微點了點那些個女子,慢悠悠的說道:“膽敢辱罵皇室子女,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吧。不要讓我的婢女動手,免得一不小心,牙齒又被風給吹掉了。”
十五上前一步,衆女驚出一身冷汗。
皆想起那個一嘴是血,牙齒漏風,狼狽之極的婢女……頓時雞皮疙瘩出滿了一身!
連寧家主的表妹都甘拜下風,寧老家主的妾夫人都被她送回寧家掌嘴……她們身份低微,憑什麼跟國公嫡女鬥,憑什麼跟未來的世家第一夫人鬥。
啪啪啪……
有一個女子猶豫間,對着自己就是幾個耳光。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效仿。
頓時,啪啪啪……不絕於耳。
只要她們認了錯,幫蘇蘇郡主找回了場子,陌千雪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伸手止了她們自掌嘴巴,冷聲警告,“蘇蘇郡主本來是率性的女子,豈是容你們這樣隨便的排編的?今日且記住這個教訓,省得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滾……”
幾個女子小聲道了聲知道了後,皆捂着有些紅的臉退走。
幾人都走了,陌千雪直接轉身便回了剛剛的地方。
那裡,蘇蘇還在等着她呢!
轉身回了後面,果然見蘇蘇看站在那裡等着自己。
蘇七見陌千雪幾句話之間,就把這些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全給收拾了,早閃的沒了影。
見蘇蘇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陌千雪上前,豪氣萬狀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半開玩笑半勸慰。
“別太在意那些俗人的目光,你是個好姑娘,以後會找到如意郎君。我們是要做一輩子好姐妹的,有我在,絕不許有人欺負你!”
想起剛纔陌千雪爲自己出頭,蘇蘇心頭一暖,想想蘇七,蘇蘇郡主又矛盾了,頭微有些垂。
陌千雪輕拍她背,無聲嘆氣。
權衡之下,蘇蘇郡主擡頭,似下了決心,小心試探,“若欺負我的人是蘇七呢?”
言罷,滿含期待的看向陌千雪,她是真的真的萬分不想失了陌千雪這份友誼。
“不管是誰,我都堅決的站在你這邊。”
陌千雪本來就是想撮合蘇七和蘇蘇郡主的,也早就猜到了蘇蘇對蘇七的心意,回答又自然又快。
明亮的,坦蕩蕩的眼神,嘴角勾起了一抹真誠的微笑,讓蘇蘇心內的一些不確定,頓時確定了。
暗罵自己和那些個上不得上面的女人一般小心眼,握住了陌千雪伸過來的手,有些愧意的緊緊手。
她管不住自己的心,難道就不許蘇七也管不住他的心。
不管千雪和蘇七之間是怎麼回事,至少千雪對她,是真心的好!是真的與她當作朋友,當姐妹。
千雪是要嫁給寧家主的,這事已是板上釘了釘。
蘇七心思想得再多,註定也只能是她蘇蘇的。
他跑,她就追!
他就是到天邊,她也要把他給抓回來。
想通了的蘇蘇郡主,勇氣又回來了,一臉剛強,“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永遠是好姐妹!”
既然想通了,蘇蘇郡主也不再顧忌其他,當下便跟陌千雪說起了蘇七,講起了自己的情意和決心。
“蘇蘇,真的決定這輩子就非蘇七不可了?”
兩個人走在花園中,周圍滿目都是奼紫嫣紅,異常好看,而蘇蘇也是一個標緻的美人兒,她站在花海的中央,卻更是人比花嬌。
蘇蘇郡主被陌千雪問住,頓住腳,直視陌千雪的眼睛,從陌千雪漆黑的瞳孔中,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堅定無比的眼神!
臉不紅,心不跳的承認,“是!從小我便喜歡他,本以爲我們兩個會有青梅竹馬的感情,卻不想他離京之後,一去便是這麼多年,便把小時候的事忘了!現在,他回來了!他未娶,我未嫁,一切還來得及。”
陌千雪一直以爲蘇蘇與蘇七兩個人不過是一見鍾情而已,卻不想原來兩個人在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交際。
一個救命的狗血人工呼吸而已,算是什麼?好吧,在保守的古人心裡,其實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吧!
不過,從此事上來看,蘇七確實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就算被人誤解,也會堅持自己的初衷,只問本心,毫不在意他人看法,只可惜自己先遇見的是寧少卿。蘇七之於陌千雪來說,不過是好朋友,男閨蜜,而蘇七的那些心思,被他自己隱藏的深,陌千雪從來都沒有往哪方面想。
但,終歸是有馬車上的那一幕,陌千雪就是再無動於衷,內心深處,還是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深吸一口氣,陌千雪告訴自己,蘇蘇有勇氣去尋找屬於她自己的幸福,蘇七這樣的君子就該有個懂他愛他知他的人陪他走完這一生,她應該爲他們高興纔是。
釋懷中,陌千雪笑道,“蘇七這個人我其實認識的時間也不是很長,那是在……”
隨後,陌千雪便與蘇蘇兩個人漫步在花海之中。
閒談間,陌千雪便講起了與蘇七相識的過程,以及自己對蘇七的一系列的看法。
當然,那個馬車之間的種種,陌千雪自然是閉口不談,王家村的種種,也是按着寧少卿設定的關係略提了提。
蘇蘇郡主一直都在很是認真的聽着。
單是從這些客觀話語中,蘇蘇已經知道了,陌千雪對蘇七沒有半分肖想曖昧的感情,有的,也不過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友誼和一種欣賞。
更確定的是,蘇七的一份情,陌千雪是不知的,否則不會如此侃侃而談。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爲蘇七心疼着。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自然是能看得出來蘇七那追隨着陌千雪的眼神中,有着愛戀,有着壓抑,有着心疼,更多的卻是絕望。
想必,蘇七自己也是明白的,他陌千雪兩個人是不可能的吧?雖然心裡很是清楚,但是畢竟心不受管束。
想到了蘇七,便想到了風御塵,然後是那個最終的贏家寧少卿,蘇蘇郡主轉頭打量了一下陌千雪的側面,這樣優秀的三個男人,卻對她都情根深種,她陌千雪真的是何其有幸?
她就是有這樣的一種魔力,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圍着她轉,她就是那耀眼的明珠!
天色漸晚。
藍若夢邀請陌千雪晚上也參加賞花宴,卻被陌千雪蜿蜒拒接了。
白天都出了那麼多的事兒,陰謀陽謀的,她已經有些疲憊了,晚上又是黑燈瞎火的,她雖然不怕,但是總歸是討厭麻煩的。
謝絕了藍若夢的邀請,陌千雪跟蘇蘇郡主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打道回府了。
從來都不知道貴族的生活是這樣的累。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都已經是一個不變的定律了。
回到雪苑之後,陌千雪揮退了一衆丫鬟們的服侍,一個人癱軟在了大牀上。
腦子裡想的,總是那宇文寒蕾與桂小曦。
她們這樣的挑釁陷害,都只是因爲一個人!
那個壞蛋就是寧少卿!
陌千雪恨恨的咬牙,絕不會承認自己到現在還泡在醋中,只是在心中暗罵:禍害!
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怎麼了?累了?”
耳邊傳來溫柔中帶着擔憂的聲音,陌千雪被嚇了一跳,坐起身來,轉頭尋聲,便看到寧少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牀邊,嘴角含着微笑的看着自己。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要不要這麼迅速?
心裡還是歡喜的,這麼多天他們都沒有見面了,一直都是鴻燕傳書。
然,一想到白日裡出的那些煩心的事情,陌千雪傲驕的別過臉去,果斷的給了寧少卿烏黑瓦亮的後腦勺!
寧少卿倒是微微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梢,這是……被冷處理了?
不過對於陌千雪這難得一見的小性子還是有些開心的。
這小妮子,一定和他一樣,是吃了醋了。
脣角的弧度拉得更大,更加的優美,連眼睛裡都洋溢着一股幸福。寧少卿上前,坐在了牀上,張開雙臂,二話不說的便把陌千雪給抱在了懷中。
陌千雪本就在生悶氣之中,自然是掙扎了一番,但她的力道哪裡就能強得過寧少卿,最後便成了欲拒還迎,再最後就乾脆的撤了力量,躺靠在寧少卿的懷中。
陌千雪不動,寧少卿便將下巴在她的秀髮中輕輕的摩蹭,十分享受。
頭上被摩得有些癢了,想想又有些不甘心,陌千雪突的轉身,拿眼睛瞪着寧少卿,嬌叱,“你幹什麼?私闖女子閨房是不道德的,你難道不知道麼?”
面對陌千雪突如其來的嬌叱,寧少卿並不在意,只是溺寵一笑,微微俯身,在她那雙圓瞪着的漂亮眼睛上親吻了一下,直接讓她的瞪變成了閉,“嗯,想你了。”
這話,溫柔的能滴得出水來。
闖女子閨房是不道德的,但是想你了,所以即便是不道德,卻也闖了。
推開寧少卿,陌千雪人往後縮了縮,“想我了?可別,你越是想我,有些人就越是恨不得我死呢!我可還是希望多活兩天的。”
這話並不是一時的氣憤,也不是跟着寧少卿鬧小性子,而是纔有的一本正經。
這一天下來,先是那所謂的表妹大人帶着梅夫人與靜夫人對自己挑釁,下午的時候是桂小曦對自己下毒,這一切都讓陌千雪不喜的!
而她們這麼針對自己,爲的,也不過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宇文寒蕾是爲了得到寧少卿,而那個桂小曦……雖然最後那桂小曦好像有點抽風,但是她最開始的目的就是爲了要毒害她!
這一點,陌千雪是不會忘記的。
仇……她一向記得很深。
聞言,寧少卿握住陌千雪的手,將這雙手放在自己的腰際,環在腰間。收回雙手,臂間更加用力的抱緊了陌千雪,很緊,卻不會讓陌千雪感覺到難受,只感受到暖暖的愛意。
“今兒個,你受委屈了。放心,那些人我自然會收拾的。”
有膽子敢打他千雪的主意,那麼就要做好了隨時會有禍事上身的準備!
陌千雪是他寧少卿的心頭肉,他是絕對不會容忍任何人對陌千雪有着不該有的心思的!
聽了寧少卿的話,陌千雪眼一眯,脣角也跟着一彎,心裡更暖了些。
雖然在外面勾心鬥角累的要死,但是這個時間上卻有那麼一個人,會無時無刻的做她的後盾,保她一世無憂,她陌千雪自然是幸福。
“女人之間的事兒,不用你一個大男人插手,對付她們,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心裡雖然感激於寧少卿的關心與愛護,但是自古後院的事情男人就是不便插手的,如果被世人知道,只怕會笑話於寧少卿的!她也會覺得自己無用。
那麼幾個渣渣她都收拾不了,那麼日後她要怎麼接手偌大的寧家後院?又要怎麼去應對與那些所謂的貴族夫人們勾心鬥角?
寧少卿伸出手來,摸了摸陌千雪粉嫩的臉蛋,對於他來說,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有你真好。”
是啊,有她真好,這漫漫的人生,就是因爲有了陌千雪,才讓他有了生的希望,才讓他有了爭一爭的決心。
不爲別的,是他要爲她搭建一個無憂的世界。
陌千雪與他面對面,四目相對。
寧少卿嘴角含笑,笑容無懈可擊。
收回差點又被那深遂吸進去的心神,陌千雪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有些酸溜溜的開口道,“果然啊,你寧大公子寧大家主就是那顆上好的大白菜,哪頭母豬看見了你,都拼了命的想要上去拱一拱。”
聞言……寧大公子寧大家主頓時臉黑了。
白菜,母豬?
這女人腦中盡是些奇葩思想。可轉念一想,寧少卿大笑,“爲夫是那白菜,那雪雪可不就是那?”
那什麼?母豬?
陌千雪會過意來,白了一眼寧少卿。
從他的懷抱中退了出來,伸出自己纖細的手指,在寧少卿的眼前晃了晃,很認真很認真的盯着他,強自辯解,“不!你之於我,我是上好的大白菜,而你……纔是那頭拱了好白菜的……”
陌千雪言罷,得意挑眉。
寧少卿一愣,可從沒人敢比喻他是豬的,這女人膽子太大,看來今天又要好好的教育教育。
脣角帶笑,眼中閃出狡黠,黑豹一般的優雅,迅猛無比的撲倒眼前的獵物。
“是麼?那雪雪這顆白菜可是要準備好了,爲夫這頭豬可是來拱了……”
“啊……不許……壞豬……”
“還敢說……”
“唔……”
好像是嘴給堵上了。窗外一直守着的莫嬤嬤笑了。
她早知道,姑爺今天一定會來看主子的,早早的就攆走了一衆的丫頭婆子。
雪宛外面站着的鬼煞,萬年僵冷的面上抽了抽,望天中。
暗處的刀奴,掏了掏耳朵,眼觀鼻鼻觀心。
陌千雪是很多人眼中的棋子,更是很多人心中的一根刺!
自然,她的動向也是衆人所關注的。
僅僅只是一個晚上,陌千雪昨日在賞花宴上的動向便被衆人所知曉。
御書房之中,皇帝聽見下首的太監報告昨日之事之時,並沒有想往常一般發怒,不過是老神在在的看着手中的摺子,冷冷一笑。
皇后這幾日的心情明顯的好了很多,或許是謝家主的開導真的有了用,現在的皇后娘娘基本上都不怎麼動怒了。
但是在聽見小太監稟告之時,卻還是氣憤的摔碎了一個杯子!
“賤人!本宮倒是要看看她究竟能得意到幾時?”
復而,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嬤嬤,陰惻惻的吩咐道:“給本宮準備的養生湯呢,怎地還沒送過來?”
那嬤嬤應了聲,已經吩咐下去了,很快就會爲娘娘端上來。
又悄悄的看了一眼皇后娘娘,低頭瞅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急忙俯身去外面交宮女們收拾打掃。
瞥了瞥廊間的那個鳥籠,宮嬤嬤心道:摔碎個杯子並沒有什麼,只要這鳥能多活幾天就好……
她的那顆心臟,是早已經承受不了,那可憐的鸚鵡生命盡頭的哀嚎了。
陌家。
陌家主與那些長老們則是在會議廳不言不語!
說實話,陌千雪難得是做了一件讓他們比較不反感的事情,不但不反感,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心情愉悅的事情!
二長老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笑道:“這陌千雪還不算是沒長腦子,知道給寧家的那個表小姐下馬威,總算是給了咱們一個比較好的消息。現在,所有的人都想來巴結我陌家……”如果這陌千雪連寧家的那位表小姐都收拾不了,那麼以後進了寧家的內院,還不是被人給揉捏死?
他們雖然希望陌千雪死,但是她活着的時候,至少也不能讓陌家沒了臉面。
陌家主聞言,倒是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
心裡雖然說不上舒坦,總是不賭氣了。
哼……即便是現在再張狂又能怎麼樣?最終還不是……
這件事情的效應,遠遠不只是影響了皇宮之中的那位,不只是陌家,甚是連寧家,此時也不得安靜!
京中,某暗室之中,立着兩個身影,一藍衣少年一黑衣老者。藍衣男子輕哼一聲,“狗皇帝已經等不及收拾陌千雪,更等不及收拾寧家。看來,我們所謀之事已不遠……”
黑衣老者似想起一事,有些擔心問:“主子被皇上召見一事,沒被人看見吧。”
“看見也不怕,左不邊是狗皇帝好奇江湖之事就給打發了。”
“主子還是小心一些,盧家興旺可全擔在主子一人之身啊。”
“嗯,大長老提醒的是,本主會小心。”藍衣人轉過面來,“本主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寧族大長老又問:“主子是要動手了麼?”
藍衣人被大長老幾次發問,早有不耐,瞳孔一收,“你只要讓人給本主將寧少卿安排在陌府周圍的暗哨一一摸清楚就行,其它的事,不必操心。”
“是。”
寧家主晚上是歇在紫夫人的紫閣之中的。
這紫夫人溫柔可人,說話從小都是細聲細氣,只要寧老家主一個眼神,擡擡手,她就能知道寧老家主想什麼。
寧老家主年紀大了,如今卸下了一身重擔,也是享受的時候了。
沒並不是荒淫之人,沒興趣再去禍害寵幸那些他人新送的美人。
夜裡,雲雨收,充滿愛*的溫軟拔步牀裡,寧老家主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紫夫人光潔的祼背,神遊天外。
紫夫人如一汪水躺在寧老家主懷裡,柳眉微蹙。
“老家主,靜夫人和梅夫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讓寧族未來的家主夫人沒臉……”
寧老家主手一頓,隨即漫不經心的道,“這些個事,你就不要管了,還是早早睡吧。”
紫夫人並不伸辯,也沒有絲毫委屈之色,輕輕一笑,“那妾身就睡了。”言罷,真的閉了眼睛睡了。
寧老主望着紫夫人睡夢中仍是溫順的臉,腦海之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張溫婉秀麗的面容。
通身嫺靜優雅,恍若淨水芙蕖,不沾半點人間煙火。比紫夫人更柔,在船第間總是笑着叫他“濤郎”,船第之間,哪有清淅之語,那聲濤郎便猶如呢喃情郎一般……
然,就是這樣一個如水般的人,卻生得一個堅硬的性子。
就因爲她懷孕生產,自己寵了母親送過來的表妹露兒,她傷心欲絕,那露兒偏是個不熄禍的,仗着有老夫人護着,見天的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這些後院之事,他哪裡知道。等他知道之時,她已是產後不調,病入高荒,最後鬱鬱而終。
自她死後,再無人喚自己“濤郎”了。
她死了,他能做的,卻只是賜死了那賤人。可是,母親卻又送來了兩個。
長者賜,不能辭!……
第二日一早,老家主傳下話來,讓靜夫人和梅夫人在院中禁足三月。
理由是,皇后娘娘犯了錯,都被皇上禁足抄經,何況一個妾夫人。
寧族家規嚴明,寧家的女人可以囂張,但是卻絕不能失了優雅,失了分寸,讓天下人看笑話。
寧少卿聞言只是一笑,讓手底下人給紫夫人送去一尊玉觀音這是後話。
略一思索,便起了身,去寧家後院的慈寧院給掌家老夫人請安去了。
“家主到!”
聽見外面下人的回報,寧家老太太那張乾癟的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其實說到底,這寧家老太太的心裡,還是喜歡寧少卿的!如若不然,她一大把的年紀,爲何會爲了寧少卿的迴歸,而苦苦的支撐着整個後院?
畢竟,寧家嫡孫之中,寧少卿是最爲出色的一個。
寧少卿很忙,自然不能每天都過來給她請安。
然後轉頭,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宇文寒蕾,拿話提點她。
“一會少卿來了,你最好心裡有個把持度,怎麼樣才能讓少卿對你另眼相看!”
其實,對於這個孃家的外侄女,寧家老太太卻是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
沒有腦子的人,到那裡都不受人們的重視。
但是她現在不敢賭,派去宇文家的書信到現在還沒有迴音,不知道宇文家到底是怎麼安排的,所以她現在並不能捨棄了宇文寒蕾這顆旗子!
畢竟,那張臉完美無缺,不開口說瞎話,只溫文爾雅的坐在那裡,還是很可人的。
宇文寒蕾聞言,頓時滿面的羞紅,柔柔對着老祖宗一笑。
“寒蕾曉得,姑奶奶放心。”
曉得?
寧家老太太看到她此時的模樣,還真是希望她能曉得!
本想要再敲打幾句,外面腳步聲已經傳來。想來,卿兒已經進了院子,她也實在是不便多說什麼,心裡嘆了一口氣,一切都聽天意吧!
如果這宇文寒蕾真的是一個扶不上牆的,她也就不必再費那些精力了!
寧少卿進了內堂,目不斜視,直接上前,對着老祖宗行了禮。
“少卿給祖奶奶請安。”
“唉!是卿兒來了啊,快坐快坐!”
老太太的臉上,笑容明顯的多了很多,也真誠了很多!
底下的丫頭急忙給寧少卿搬了椅子,伺候寧少卿坐下。
於是,順着老祖宗的話,坐了下來。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孫子自從去年失蹤後就一直不歸家,如今當上家主之後,更是難得一見。
是往常,寧少卿在請完安之後,必定會離開的。
偌大的一個寧家,現在重擔都壓在他的身上,他事情多得很。
老夫人高興,宇文寒蕾的眼睛更是閃閃發光!
見寧少卿坐下,上前盈盈施了個禮,“少卿表哥早。”
寧少卿進門時目不斜視,然,房中有什麼人,他餘光之下,如何會漏。
心中冷笑,轉頭時,眸子中卻有着掩飾不住的驚豔!
“表妹也在?”
“寒蕾每天都會過來陪着姑奶奶的。”
寧少卿點了點頭,心中若有所思,不但沒有收回目光,倒是更加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幾眼宇文寒蕾!把宇文寒蕾那雀躍的心情給看進了眸子之中。
嘴角雖然掛着微笑,但是眼眸深處,卻冰冷冷的一片……
這寧家老太太看到寧少卿對着宇文寒蕾出神,頓時心中暗喜。
上一次被寧少卿不留餘地的拒絕了,她就一直在想辦法。
轉身,輕輕的拉起了宇文寒蕾的手,老太太慈祥的笑了笑。“奶奶最近時常感覺到孤獨,所以這纔給了宇文家信兒,讓寒蕾過來陪陪我這個老太太。”
言罷,還甚是感謝的拍了拍宇文寒蕾的手。
宇文寒蕾會意,含羞順着手就給老夫人拿捏起來。
“只要姑奶奶身體安康,心情舒暢,寒蕾天天陪在着姑奶奶都是情願的。”
老夫人揪眼瞧着寧少卿,沒有向上次一樣佛袖而去,滿含深意的一笑。
“寒蕾啊,是個好丫頭!知書達理的,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這日後啊,誰家娶了她,那都是福氣啊!少卿,你說是與不是?”
這最後的一句話,問的,很是巧妙。
若是答是,那老夫人下一句就把這宇文寒蕾賜給他當枕邊人,他連回絕都找不到理由。
若說不是,便是直接掃了老夫人的面子。
寧少卿心內電轉,卻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的確,哪家娶了寒蕾表妹,都是有福氣的人,奶奶這麼說,可是有相中的人家了?”
“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人家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少卿啊,你給奶奶參謀參謀?”
寧少卿微笑,不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老太太看了一眼宇文寒蕾,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爲宇文寒蕾的事情,很是頭疼。
“這丫頭啊,年紀小,一顆芳心就動了,而且對方還是個有婚約在身的人了,那未婚妻那邊還是個母老虎,說是不準夫君納妾!少卿你說說,這世上還有這樣的麼?”
雖然是做戲,但是一說到這個,寧家老太太還是不可抑制的生氣!
寧少卿看了一眼宇文寒蕾,又看了一眼寧家老太太,溫潤陪笑,“是嗎?咱們天齊還有這種事情發生?真是奇怪啊……”
話,他說的磨凌兩可的。
“是啊!就是有這樣的事情!少卿你說,咱們的寒蕾,就算是放在哪裡那都是出挑的!你說,甘願爲妾都是委屈了咱們的寒蕾!那女子卻甚是不知道好歹的!多麼可惡!”
宇文寒蕾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好似是受到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讓人憐惜。
“着實是可惡了一點。”
寧少卿點頭認可。
的確是可惡,這主動往上貼的,怎麼能不可惡?甚是還惹了他家的千雪不高興。寧少卿的臉色,冷了……
然,這表情看在宇文寒蕾眼裡,那就是一個在爲自己鳴不平的信號!
老太太急忙乘勝追擊,滿面是笑,“少卿啊,你說,像寒蕾這樣好的女子,堪稱咱們天齊的典範,這樣的女子,如若配給你,都是不虧的,是吧?”
擡起頭,對上宇文寒蕾和老祖宗兩個人期待的眸子,寧少卿嘴角揚起的微笑,抿了下去。
“奶奶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寒蕾表妹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了麼?跟少卿有什麼關係?奶奶知道的,我寧家家教甚言,納妾這種事情,還是要等正室過了門再說的。”這一答案。
直接讓宇文寒蕾傻眼了……
事情,好像不應該是按照這樣的程序進行的啊?
剛纔,表哥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對她有情。
老夫人倒沒什麼過度的驚訝,嘆了口氣,不再往下去說,她在內宅混了這麼多年,話說一半的事情自己都是常乾的,如何聽不出話外音。
宇文寒蕾眼淚汪汪,“少卿表哥……”
“好了,祖奶奶,少卿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今天就陪你到這裡了,少卿先走了。”
並沒有個這兩個女人半點開口說話的機會,寧少卿起身,淡淡的佛了一下月牙白色的錦袍,衝着寧家老太太微微行禮,然後便轉身向着門外走去。老夫人微微點了點頭,讓邊上伺候的人去送寧少卿。
宇文寒蕾卻是傻眼了……
她心裡着急,但是卻看到老夫人並不想多言的模樣,索性直接自己來!
上前一步,伸手去拉寧少卿,“少卿表哥請留步!”
寧少卿閃身躲開那隻伸來的手,停了下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不然,絕不會拿正眼看她。他要先解決這個麻煩,免得奶奶總是提醒。
挑眉,冷語,“寒蕾表妹這是有什麼事情麼?”
宇文寒蕾尷尬收回手,此時,已經眸中盈滿了秋水,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少卿表哥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宇文寒蕾滿面全是,委屈之色,眼眶紅紅。
“少卿表哥剛纔說,只要那正室進了門,就會考慮納妾,是真的麼?”
寧少卿點頭。“自然。”
自然不是真的,他可是答應了陌千雪,這輩子只有陌千雪一個女人的!大丈夫說話,不能言而無信的,所以,他的這輩子,只有陌千雪一個女人!
這一下,這宇文寒蕾的眼淚,晃晃悠悠的掉了下來……
“少卿表哥……那寒蕾……等你……”
寧少卿擰眉,看了一眼後面的老祖宗,聲音頓時變得清冷,再也沒有剛纔與老太太對話之時的那種溫潤和熙了。
“寒蕾表妹自重!此言嚴重了,置你女子的名譽何地,又置我寧少卿的名聲何地。”
“你這是暗許終生,還是私相授受?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還有,剛剛表妹不是說已經有了心上人了麼?這會兒怎麼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宇文寒蕾啞然!
老太太剛剛的確是這麼說的……
但是並不是她的意思啊!這一刻,宇文寒蕾有些惱恨於老夫人自作主張了!
急着解釋,“不是的少卿哥哥!寒蕾一直喜歡的都是你!傾慕的也是你!”
聞言,寧少卿的眼眸微眯,看了一眼宇文寒蕾,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冷冷一笑……
周身的氣勢都變了,不再有溫文如玉,不再有和熙,這一刻他的渾身都充滿了冰冷,冷的宇文寒蕾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冷顫!
宇文寒蕾莫名一個冷驚,被這冷意驚得,退後一步。
“憑你也配傾慕我?喜歡我?你配麼?”
你配了?
配麼?
麼?
?
……
聲音如有迴響,宇文寒蕾雷擊於頂。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寧少卿這幅摸樣過!以前的時候,寧少卿都是和熙的!就在剛纔,他還那樣看過自己,不然,她也不會追上來,要這句話。
此時……怎麼這般了?
而且說的那些話?
“老……老夫人……老夫人寒蕾不要活了!”心理落差太大,宇文寒蕾接受不了,直接跑進了寧家老太太的懷中,哇哇大哭起來!
這幅架勢,就算是她爹死了,也不見起會這般吧?
其實,在宇文寒蕾不徵求老夫人的同意,便追着寧少卿說話,老夫人的心裡,就已經有些不喜了。
她活了這麼多年,雖然剛剛被寧少卿的煙霧彈給暫時迷住,但是畢竟薑還是老的辣!這麼半天,她也早就清楚明白了!
寧少卿這是來了一招以退爲進,先禮後兵。
她正憋着一肚子的火呢,一掌就推開懷中矯情的女子。
然,寧少卿是她的孫子,他什麼樣,什麼樣的性格,多多少少她還是瞭解的!知道這孫子強勢的一面,倔強的一面,本不想硬碰硬的。
只是宇文家的興榮,卻都是關乎着她的,她又不能坐視不理!宇文寒站在一邊抽泣,寧老夫人寒着臉,看着寧少卿,“少卿!你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
怎麼說,她自己也是宇文家的人!剛纔那話說得有些重,難道宇文家的女人配不上寧家的男子,那他是怎麼出來的?他爹又是怎麼出來的。
寧少卿雖不在意那宇文寒蕾,但祖奶奶是長輩,天齊以孝治國,寧家更是以孝治家,他只能低頭。
“少卿知道錯了,可這宇文家的女子,太不端莊。未婚便追着男子企圖拉拉扯扯,大庭廣衆之下,也不知避諱,口口聲聲的傾幕,舉止猶如賤人,如何能配孫兒……”
老夫人頓時驚怒!“你!你……”
她想說他不孝,罔顧倫常。可這話太重,若她真拿這話出來壓他,只怕祖孫情誼受損。
老夫人頓住,寧少卿何等聰明,未出口之言早知,說了句軟話,“少卿並不是說所有的宇文家的女子都不好,少卿不敢!少卿口中宇文家的女子,只是說她一人而已。”
老夫人的神色鬆了鬆,寧少卿又道,“孫兒只想讓奶奶看看,看清楚這女子本性輕浮。以她這不穩重的性子,若入了門,只怕日後禍犯無窮。”
老夫人沉思。
宇文寒蕾咬着脣,“寒蕾哪裡就……”
“你閉嘴。”寧少卿不想聽她說話,眸中帶着沉悶盯着老夫人繼續道,“奶奶,您雖是宇文家的兒女,但是出嫁從夫,您既然已經嫁進了寧家,那麼您就是寧家之人!
宇文家可以照拂,但是卻不能大包大攬!以前少卿年紀小,也並沒有擔任家主這重擔,所以,有些話,即使少卿想說,卻也說不得!
但是現在不一樣,少卿已經擔負起了寧家,擔負起了寧家的重擔,那麼就不容忍任何人對寧家有絲毫的覬覦。”
這話的意思是要和宇文家生份了!老夫人有些接受不了,手一抖,指着寧少卿,“給我跪下。”
寧少卿跪在老夫人膝下,這是他的奶奶,從小,自己得到的溫情便是在奶奶這裡得到的最多!如果可以,他真的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想與奶奶站在對立的面上!
但是他不能讓千雪還沒有進門就要忍受這些煩心的骯髒事兒!那樣,他會更加的心疼!
“少卿表哥……你在說什麼?寧家不就是宇文家,宇文家不就是寧家麼?爲什麼你要分的那麼清?”
宇文寒蕾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寧少卿,表示,對他的話很是疑惑。卻不知道這句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寧家不就是宇文家的?老夫人幡然醒悟!
頓時轉身給了宇文寒蕾一個巴掌!十足的響亮!
“啊,老夫人……您這是……”宇文寒蕾委屈之極的捂着面,面上都是淚意,心中卻罵,死老太太爲什麼要打她?甚是還是在當着寧少卿的面上,讓她顏面無光。
他日她嫁進寧家,坐上了當家主母的位置,第一個要處置的,一定是這個老死太太。
宇文寒蕾本不聰明,她眼中迸出之意,如何能瞞得過場上這兩個聰明之極的人。
扶不上牆的阿斗!
看着眼前的一幕,寧少卿沒有半點感覺,冷冷的看着,他知道他的奶奶並不是一個愚昧的婦人!
寧老夫人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來人!把表小姐給我扶走!”她說的是扶走,已經算是給宇文寒蕾面子了。
但是宇文寒蕾卻絲毫的不領情!甚是還有着怨恨!
這老夫人私底下跟少卿表哥說話,一定不會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不!姑奶奶!寒蕾不走!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寒蕾避諱的?咱們宇文家與寧家不早就是一家了麼。還能有什麼秘密?寒蕾不走!”
她這話說完,寧家老夫人頓時感覺胸口一疼!喉嚨一甜……差點氣吐血。
年紀大了,不經氣,血沒吐出來,眼前卻是一黑。
“奶奶!”寧少卿大驚!急忙閃身來到了寧老婦人的身邊,接住了她即將要摔倒在地的身子!
“奶奶!奶奶你怎麼樣?奶奶不要嚇少卿!”寧少卿很是着急。
這是他的親奶奶,即便是他今日真的是有心告誡奶奶的,但是卻不想讓她老人家有半點的安危!
宇文寒蕾也着急,但她心中本就憤憤,此進也只知道傻站在一邊。
孫子與宇文家外甥侄女之間的差別立現。
寧老夫人也不過是被氣的氣血攻心而已,身子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寧少卿把她接住的那一瞬間,老夫人真是感覺自己有些錯了。
爲了一個扶不上牆的阿斗,去指責自己的孫子。
“少卿……”老太太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悔。
“來人!把表小姐給本家主弄走!”寧少卿暴怒!
寧家老夫人說的是請走,而寧少卿現在說的則是弄走!
都是走,卻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然後……
“啊!你是誰?你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麼?少卿表哥救我……”
聲音漸漸的遠去,寧少卿也懶得再聽,擔憂的看着寧老夫人。
“奶奶放心,少卿不會拿她怎麼樣的,畢竟……她是宇文家的人,只不是讓刀奴帶去清靜的地方了而已。”
寧老夫人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之時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眸。
她現在雖然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但是宇文家……
到底是顧了這麼多年,一時間也不是說放開就能放開的。
寒蕾是個不中用的了,希望宇文家下次送來的人中,能有幾個機靈些的。
等那陌千雪進了門,也好給少卿收房,多子多孫纔是福啊。
哪個家主不是三妻四妾,陌千雪再厲害,也不能擋着寧家的家主納妾。
慢慢勸一勸,卿兒自會轉了心意,重對宇文家上心的……
此時,在清靜的地方思考的宇文寒蕾。
“啊……救命啊!……少卿哥哥救我!我不會水……唔……唔……”
宇文寒蕾是直接被刀奴給扔進了寧家後院的花池裡。
刀奴冷眼的看着在水裡撲哧的宇文寒蕾,面上一無表情。
宇文寒蕾在水裡使勁兒的倒持着……喊着……最後,慢慢的沒了聲音……
刀奴倚在樹邊,看着已經差不多了,主子沒說讓他把人給玩兒死的,飛身腳尖一點……直接把人給提出來仍在了草叢中,連看都不看一眼,飛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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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悍夫之醫妃太兇殘文/傾襲
“爺,隔壁穆將軍家裡養的那條叫二狗子的狗刮傷了臉,要請王妃去治療。”
“人、狗一併宰了。”
“爺,懿王爺割傷了手,請王妃過去查看。”
“再去砍他一刀。”
“爺,太后送了數十個美人讓王妃給您安排。”
“擰出來,送軍營;另外安排二十個男寵,給太后送去。”
“爺,王妃說那批男寵送給太后實屬暴遣天物,她收下了。”
“反了她了,把人拖出去,全部閹了。”
“爺,王妃今兒逛男色嬌去了。”
“踹了。”
“爺,這男色嬌是隱莊名下產業,風靡盛行總共百來家不止。”
“全部踹了。”
“可是,隱莊的主子是王妃……”
“將本王的牌子,掛入男色嬌。”
跪了:“爺,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