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女人確實沒膽子鬧騰,顏側妃只有一個十歲的庶女蕭芝,所有的指望都在女兒身,生怕女兒出任何意外。 許側妃生了兩個庶子,她更是怕的要命,生怕蕭乾看他們母子三人不順眼來個斬草除根什麼的,躲還來不及呢,哪敢出來作妖?
也蕭珏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心裡不服。還有蕭芙那個二貨,小姑娘年紀太小,被仇恨矇蔽了眼睛,自以爲是了。
處理完了蕭珏和蕭芙,連帶着清理了一遍府裡的下人,長寧便動手給自己挑了幾個丫鬟。
她身邊的人手一直不夠用,蕭鈴是侍衛,當保鏢培養大的,性子又跳脫,你讓她當丫鬟伺候人着實是爲難她。
至於煙羅,一直處於暗衛的位置,不到關鍵時刻不會出來,輕易不露面,平時基本等於不存在。
所以長寧很多事情都得親力親爲,以前一個人生活時無所謂,現在要管理一座好大的王府,沒個助手不行了。
她一口氣挑了四個大丫鬟,兩個是從王府外院調進來的,取名樂行、樂真。兩個是新買的,取名樂言、樂語。
取這樣的名字,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快快樂樂。
四個丫頭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其樂行樂真更是一對姐妹,家裡世代在王府外院當差,也算是熟悉王府規矩,略加調教便好使喚了。
知道樂行樂真被調進內院,是要伺候如今最得勢的秦姑娘,那將來的前程自是不必說,她們的家人歡天喜地的,紛紛磕頭表衷心。
樂言樂語是外頭買來的,據說兩人家裡原本也是小康之家,可惜遭了難,淪落到賣女兒的程度。兩人雖然也都識字會算賬,可不太懂王府的規矩,只能先放到二等丫鬟的位置。
手邊有了人可以使喚,長寧很快覺得生活輕鬆了不少。
她輕鬆了,蕭鈴倒是不開心了,小丫頭躲在一邊擔憂的道:“姑娘有了她們,以後是不是不親近我了。”
“你是保護姑娘安全的侍衛,和那些丫頭爭什麼寵?”隱在暗的煙羅聽了這話,頓時恨鐵不成鋼,直接丟了塊石頭到蕭鈴頭,打的蕭鈴嗷嗷亂叫。
“煙羅師傅,你輕點兒,很疼的呀!”
她正叫的時候,蕭乙過來了。
“小鈴鐺,這是秦姑娘的家書,麻煩你轉交給她。”蕭乙取出一封信遞給了蕭鈴。
長寧同家人的聯繫,都是通過蕭乾那邊的渠道,每次都是蕭乙送來,先遞給蕭鈴。
看到信,一想起姑娘與家人聯繫的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通過自己呢,蕭鈴頓時又開心起來,拿了信一步三跳的跑進房裡了。
信是秦秀才寫來的,照例是先說了些家裡的情況,大約是各人都很好,家裡的生意也很順當,大家都很思念長寧,問她在西北怎麼樣,什麼時候才能回去?還有,她的及笄禮該到了……
算算時間,長寧來到西北已經一年多了,想起不是親孃勝似親孃的劉氏,可愛的小長希,靠山村的村民和自己辛苦建起的那處大宅子……長寧禁不住覺得心裡有點發酸,也很是想念他們。
然而現在蕭乾的處境還不穩當,她還不能回去,至於及笄禮,長寧心裡的成年禮一直是十八歲。不能在家人的身邊辦及笄禮雖然有些遺憾,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此她只能抱歉的給家人回信,說諸事繁忙,今年還回不去。
“親愛的要成年了,及笄禮要到了呢!”蕭乾知道長寧的十五歲生日在下個月,快及笄了以後,倒是顯得挺熱心的,張羅着要給她辦及笄禮。
“沒必要,十五歲算什麼成年?”長寧不同意。
“我說需要需要!”
蕭乾不由分說,命人操辦起來,長寧畢竟在西北沒什麼親人,笄禮想大辦也辦不起來,也是在王府內部稍稍辦一下,參與的人也都是王府內的人。
爲了讓笄禮好歹像個樣子,蕭乾還恩准側妃們可以參加,又請阿音公主做了主賓。
然後他還自己動手,親自給長寧雕了一支白玉笄,笄頭雕刻的圖案是一對蝴蝶撲在花枝,看似是普通的蝶戀花圖案。實際蝴蝶的翅膀後面,在隱蔽的地方卻鐫刻了“乾寧翼雙飛”的字樣。
哪有人家在笄雕這個的,長寧被他弄的哭笑不得。
“我要這樣!”
蕭乾堅持,長寧也不反對,於是及笄禮當天,阿音公主拿着這笄插入了長寧的發間。她拿笄之時,自然早看到了笄的字,事後免不了在長寧的面前酸了兩回,弄的長寧臉紅。
如今王府內院安穩,蕭乾在軍務掌控的也很不錯,日子看似平定安穩的一****過去,然而兇猛的暗流,卻不時的出來冒個頭。
長寧的及笄禮過去沒幾日,一個人從皖地遠道而來,風塵僕僕的找了鎮北王府,竟然是長寧以前的僕人,慕三。
慕三早已回了皖王身邊,然而他此次來,卻是以舊僕的身份求見長寧的。
他不願公開身份,自然所求非常,長寧很快知道了:皖王想得到火器。
火器的秘密蕭乾已經交給了皇帝,然而朝廷的東西規矩多,算能做出來,一步步配發軍隊也很慢的。皖王很明白這點,直接找蕭乾要,還要更好更厲害的。
“表哥還是不死心啊!”對此,蕭乾忍不住感嘆一句。
皖王是藩王,一個藩王要那麼厲害的火器自然不是爲了保護自己,這是有了不臣之心。
“聽說太子的身體愈發不好,最近甚至當衆暈了兩次,諸王都蠢蠢欲動。”蕭乾攤開手掌,很是不高興的道:“其實不止表哥,其他幾位藩王也都秘密向我索要過火器,還承諾了許多好處,然而他們都忘了,我也算是個藩王呢。”
“呃,你該不是也想當皇帝吧?”聽了蕭乾這樣的話,長寧有些愣神,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蕭乾會去爭皇位。
“一個西北都夠煩的了,要是整個天下都歸我管,我會煩死的。”蕭乾不是沒有過那心思,只是一想到當皇帝除了享受還有更多的職責,天天天不亮得起牀早朝,每天案頭的奏摺堆的跟山一樣,他覺得那日子實在太苦逼。
“我不想做皇帝,卻更不想做一個任人拿捏的臣子!”蕭乾的志向很簡單,他想做西北這一片的王,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