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縣主,您怎麼還鑽牛角尖呢!”
桂嬤嬤聽了後更是急道:“您現在的身份,算到了北戎,能不能伺候耶律王子,什麼時候能伺候王子?一切都得公主說了算。 公主不待見您,她身後有大餘撐腰,短期內王子絕對不可能忤逆她寵愛你,且世子爺也不是那種爲了權勢討好人的性格。”
“是啊,他若只愛權勢,當初早娶了八公主成了駙馬了!”雲惜惜總算聽進了話,一時間心頭也明朗了許多。
事實如此,她所夢想的權勢地位都還很遙遠,將來能不能成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以她現在的狀況地位,壓根沒有值得蕭乾拉攏的地方。
唉——
雲惜惜嘆了口氣,嘴裡雖然沒再說什麼,卻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難道表哥真的只是因爲把我當妹妹看,當初纔不願娶我的嗎?”
車隊休整後繼續前進,到了晚間,終於進入了一個較大的城市。知曉是大餘公主和北戎王子的迎親車隊來了,還有鎮北王世子和西蠻公主同行。當地的官員早行動起來,將城內最寬大華麗的豪宅打掃出來,以供衆人居住。
“這地方好!”
雲惜惜一下馬車,瞧見面前雕樑畫棟的大宅院,忍不住開口道。
豈料她話音剛落,有個八公主身邊的宮女跑來傳話道:“殿下有令,賤人云氏先前衝撞過殿下,不許進內宅,將她安置在外院柴房好!”
這實在是欺人太甚!可對方是高高在的公主,整個車隊裡說一不二的人物,沒人敢忤逆她。
霎時帶領衆人進院子的管事把雲惜惜拋下了。
很快大批的宮女內監都跟着進內院服侍公主去了,只留下一羣雜役工匠等着被安排住外院,那些粗鄙的男人們全都不懷好意的盯着雲惜惜看。
“縣主,我們該怎麼辦?”見狀桂嬤嬤難過的快哭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聽從安排吧!”雲惜惜的心裡也是冷了大半截,憤恨的緊緊捏起了拳頭。
“福昌縣主,請跟小的來!”
沒多久後,一個樣貌和善的管事帶着幾個侍衛主動過來打招呼,要帶雲惜惜主僕去安置住處。
兩人只能忐忑不安的拎着包袱跟着走,豈料那人並未帶她們去住柴房,而是轉身走向了街道對面的另一處宅院。
那兒同樣是朱門大戶、雕樑畫棟,看起來只公主居住的那戶小一些,一樣裝飾華麗。
雲惜惜有點害怕,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可有侍衛護送着,應該不是歹人,她只能硬着頭皮往裡走。
那人將她們一直領進內宅,進了一處獨門小院,到了乾淨舒適的臥房後,才道:“這裡是世子爺爲縣主安排的住處,縣主金尊玉貴,豈能住柴房那種粗鄙的地方?縣主放心,若公主問起來,世子爺自然有解決的辦法,總之不會讓縣主受苦。”
竟然是表哥安排的!
雲惜惜的心頭有些驚喜,連聲道:“請代我謝過世子爺!”
“本是一家人,不必客氣!小的先告退了,晚飯等會有丫鬟們會送來,縣主需要什麼,儘管和她們提。”
管事態度恭敬,說完話後很快離開了!
“多虧了世子爺,要不然咱們今晚要住柴房了!瞧這打掃的多幹淨啊,定是提前準備好的。”瞧着屋裡什麼用具都是新的,又幹淨又舒適,桂嬤嬤忍不住慶幸的道。
“表哥有心了!”雲惜惜咬着脣默默的點了點頭。
正如那侍衛所說,很快有丫鬟送了晚餐過來,整整八葷八素十六盤菜,飯後還有水果羹湯。
那羹湯還不是普通羹湯,而是罕見的血燕窩羹,對女人最是滋補。
這麼珍貴的食材,雲惜惜長這麼大都沒喝過幾次,頓時更覺得受寵若驚。
在她用餐的時候,蕭乾正在宴請耶律嘯然!
“王子,請!”
面對耶律嘯然訝異的目光,蕭乾先乾爲敬,先喝了一杯酒,才道:“王子一定很疑惑我爲什麼要宴請你?”
“當然!”耶律嘯然回道:“我們並沒有什麼交情!”
“但我們也不算仇敵,畢竟曾經和我交過戰的,是你的叔叔的而不是你!”蕭乾微微一笑道:“其實我請你吃飯,沒什麼別的意思,爲了一個女人!”
“女人?”耶律嘯然心頭一愣,頓時想到了秦長寧,暗想難不成蕭乾知曉本王垂涎他妻子,來警告本王了?
呵——
想到此他禁不住在心底冷笑一聲,心說禁告有什麼用?別人都吹噓蕭乾有多英勇,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
“惜惜是我的表妹,我知道她已經是王子的人了。”
出乎耶律嘯然意料的是,蕭乾提的居然是雲惜惜,他還滿臉心疼的道:“惜惜是我唯一的表妹,也是我在這個世間僅有的幾個親人之一!從小到大,我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看待,正因爲這個原因,我沒有辦法接受她成爲我的妻子,只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
蕭乾和雲惜惜之間發生過的事情,耶律嘯然是知道的,聞言直接譏笑一聲道:“恕小王直言,先前小王在京城的時候,可沒看見蕭世子關心過福昌縣主。”
“此一時,彼一時!”蕭乾搖搖頭道:“當時惜惜一心想要嫁我爲妾,而我又剛剛成親,怎麼能爲了照顧她傷害自己的妻子?只能硬下心腸不管她。可如今不一樣,惜惜已經把自己交給了王子您,我自然希望王子能善待她,讓她生活幸福。”
“本王的女人,本王自會照應好,不勞世子爺關心!”耶律嘯然分不清蕭乾說的是真是假,只能傲然回道。
“我若不關心,惜惜今晚要去睡柴房了,和一羣最下等粗魯的奴才們一起!”蕭乾的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道:“這裡還是大餘,王子算有心,也暫且無力,等未來到了北戎,惜惜才能徹底依靠王子!不過……”
說到此蕭乾的話音又來了個轉折,一雙深邃銳利的鳳眸稍稍睨了耶律嘯然一眼,才輕笑道:“王子現在要聽命他人,也不知道將來即位後,是不是還要聽命他人?說起來,左賢王倒是個真英雄!本公子一直很怪,他爲什麼不自己競爭王位呢?他明明有那個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