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嘯然一夜未歸,縱使仗着武藝高超躲過了四夷館內的侍衛,也躲不過耶律擎蒼的目光。 他回到臥房時,對方正在裡面等他。
“你去哪裡了?”耶律擎蒼端坐在昏暗的室內,冷靜的似一尊雕塑。讓耶律嘯然一進門,感受到了一種宏大的壓力。
“皇叔!”只是去玩了個女人而已,耶律嘯然並不覺得有什麼,不以爲然的道:“是去放鬆了一下!”
“放鬆?”耶律擎蒼早聞到了侄子身有女人的脂粉香味,當即拔高了聲音,怒氣衝衝的道:“你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嗎?你還記得自己要娶大餘的公主嗎?大餘風俗與我們不同,你這種行爲,正是他們深惡痛絕的,若有人發覺……”
“皇叔——“當着下屬的面被劈頭一頓指責,耶律嘯然覺得心裡十分的不痛快,很沒面子。忍不住打斷了話道:“這一路過來,至今都好幾個月沒碰過女人了,侄兒又不是和尚。再說了,公主還沒過門呢,怎麼要爲她守身如玉了?”
“因爲這裡是大餘,等回了咱們盛京,你一夜找十個女人玩樂,本王也不會管你!”
瞧見耶律嘯然渾不在乎的樣子,耶律擎蒼心頭越發的生氣,繼續怒道:“只要公主一天沒有成爲你的女人,事情還有變數。你不是小孩子了,該明白自己的職責!大餘這裡,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盯着我們,不是你能任性的地方。”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大不了我下次不去好了!”
耶律嘯然越發覺得不開心,低頭嘟噥了一句後,見耶律擎蒼依舊鐵青着臉色。他忽然想起剛到大餘京城時,耶律擎蒼跑去爲難秦長寧,可什麼都沒顧慮過哦!
他頓時忍不住道:“皇叔,我看你最近也是憋的厲害,其實這大餘的美人不僅只有一個秦長寧,別的都不錯,你嚐嚐知道了。至於秦長寧嘛!嘖嘖……待將來我們滅了鎮北,殺了蕭乾,她是我們胯下的玩物,有的是時間玩弄她!”
“啪——”耶律嘯然話音剛落,臉捱了重重的一巴掌。
“你——”捂着火辣辣的臉頰,他登時被打蒙了。
雖然他小時候也被耶律擎蒼打過,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自從他長大封王,作爲北戎的嫡皇子,哪有人敢動他一根汗毛?因而耶律擎蒼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實在是打的耶律嘯然震驚萬分,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此次南下,你父王將你交與本王的手裡,本王有管教你的職責!”
一掌過後,看着侄子又驚又怒的樣子,耶律擎蒼也有些後悔。然而耶律嘯然此時只是個王子,並不是北戎大汗,甚至還需要藉助他的勢力,他也沒有道歉的念頭了。
況且秦長寧……耶律擎蒼忍不住想到:秦長寧好歹也算是他名義的側妃,是耶律嘯然的皇嬸。哪怕他再輕賤痛恨秦長寧,耶律嘯然身爲晚輩,也不該當他面說出羞辱秦長寧的話。
這不是羞辱秦長寧,這分明是在羞辱他!
還沒登基這樣無視他的存在,若不提醒一下,以後還知道怎麼樣呢?真是被美色迷暈了頭。
耶律擎蒼一雙眸子陰暗深沉,滿眼的冷意直看的耶律嘯然心慌的低下了頭,才冷哼一聲道:“你好自爲之!”
隨後拂袖出了房門。
“殿下!”
待房門關後,耶律嘯然的近衛立刻憤憤的前道:“左賢王太過分了,您是我們大戎最尊貴的皇子,他竟然說打打……”
“住口!”
耶律嘯然不是蠢貨,他已經明白了耶律擎蒼爲什麼要打他。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做樣子是一回事,心裡頭那口氣能不能嚥下去,是另一回事了。
四夷館發生的事情暫且不提,耶律嘯然走後,雲惜惜自己爬起來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將室內****過的痕跡消滅的一乾二淨後,天色已經大亮了,她的貼身丫鬟和桂嬤嬤等人才悠悠醒了過來。
“縣主,老奴覺得好怪,怎麼一眨眼天亮了呢?老奴還記得有事情沒做呢!”桂嬤嬤摸着發昏的腦袋,後知後覺的回想着。
“能有什麼事呀,現在天冷,嬤嬤年紀大了,嗜睡也是正常的!”雲惜惜昨夜幾乎一夜沒睡,這時候困頓的很,說話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奴婢也覺得好怪啊,奴婢昨晚洗腳水都沒倒呢,睡着了!”貼身丫鬟也過來道。
“定是你平時走動的少,昨日陪主子逛個街累壞了!”雲惜惜實在撐不住想睡個回籠覺,便對丫鬟道:“我也困的不行,去把早餐給我端臥房來,吃完我再睡一覺,啊——”
雲惜惜說着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氣,還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她手這麼一伸,腕一對奶白如脂的鐲子露了出來。
“這是哪裡來的?這麼先前沒見過。”桂嬤嬤是宮裡出來的人,也是極有見識的,一眼看出這對鐲子質地不凡,十分的昂貴。
“還不是那北戎王子送的,壓在那套釵簪下面的綢布低下,我昨晚才發現的。”
說起耶律嘯然,雲惜惜禁不住想起了昨夜剛剛經歷過的男女事,頓時臉微微一紅。
“縣主,戎人可沒安好心!”
桂嬤嬤沒想到耶律嘯然除了幾千兩銀子的釵簪,還送了這麼昂貴的鐲子,當即提醒道:“他已經是八公主的駙馬,還敢來招惹縣主,分明是個好色之徒。這種人的東西定會惹來麻煩,縣主還是退回去的好!”
雲惜惜先前失貞的時候,因爲被下了藥,所以記憶並不清楚,事後卻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不適。
而昨夜耶律嘯然給了她無舒適歡悅的感覺,再加這副鐲子價值萬兩,如此昂貴的東西,耶律嘯然隨手給她了。若說他對她沒情,她是斷然不信的。
這般溫柔解意又大方的男人,還英武俊美出生高貴。耶律嘯然說過,根本不喜歡跋扈的八公主,寧願她也嫁過去只寵她一人……
她心頭甜蜜的同時,已經把對方當作了情郎一樣看待,這情郎送的東西,那裡捨得退?
故而桂嬤嬤這麼一說,雲惜惜當即豎起了眼睛,冷哼道:“哼,這是他們給我賠禮的,我憑什麼退回去?嬤嬤不必說了。”
堂堂縣主,怎麼能這般眼皮子淺?見狀桂嬤嬤霎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