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太后淡眉輕挑，眼神落定在羽芊雀的身上，足足端詳了十幾秒，方纔移開視線。
直盯得羽芊雀的頭皮發麻、心裡發慌，寧太后總算慢聲開口問：
“你是羽芊雀？”
恐怕言多語失，羽芊雀簡單回答：“是！”
“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了！”
“之前是源羽國的女皇？”
“是！”
“聽說，你們源羽國女人的地位比男人還要高，是麼？”
“......是！”
“那你之前也有後宮，也養了不少的公子麼？”
“......是......”
......
羽芊雀心說——太后您扯遠了吧！您叫我來不是因爲蘭貴人告我狀麼！
......
寧太后一連問了羽芊雀幾個問題，似乎都是與“蘊兒中毒”之事無關，而是討羽芊雀家底兒的！
而且，這寧太后貌似不諳世事，其實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呢！
之前對羽芊雀定是有過系統調查的！
......
雙膝跪地的羽芊雀，跟剛纔的蘭貴人一樣，膝蓋痠疼，但是寧太后就是不說讓她起身。
而且，寧太后說話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羽芊雀本以爲這是她有涵養和脾氣溫良的表現，可現在想想，她就是在變相地懲罰自己呢！
......
寧太后從座位上站起身，旁邊的李嬤嬤趕緊過來託着寧太后的手臂，寧太后腳步輕緩，朝羽芊雀走了不過五步，站定了身子，目視羽芊雀——
“羽芊雀，皇上想封你爲皇后，這件事曾跟哀家提起過......你身爲源羽國女皇，可懂得如何做赫連國的皇后麼？”
......
對於寧太后的問話，羽芊雀謹慎回答道：
“回太后，羽芊雀承蒙您和皇上的厚愛，對皇后一位並無貪戀之想，羽芊雀只想做一個伺候好皇上、孝順好太后的小女人，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哦？是嗎？”
從寧天后的語氣中，似乎聽出了不信任。
她手裡還捻着她的佛珠，佛珠長期揉搓，就像打了一層蠟一樣光滑油亮。
“是！”
羽芊雀毫不猶豫地堅定回答。
她只需要苻瑤天的愛，僅此而已，做不做皇后，只是名譽上的事兒！
不過，寧太后這邊又發話了：
“你若是不想做皇后，那就讓蘭貴人做......反正皇上偌大的後宮裡面，也就只剩下你們兩個人了......堂堂赫連國，是要受爾等小國頂禮膜拜的......不可能泱泱大國，連個配做皇后的人都沒有吧！”
聽似不急不緩的話語，實則重磅出擊！
......
羽芊雀也是醉了！
寧太后的每一句話都是針對她啊！
首先，讓你做皇后你不做，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你不做就讓賢給蘭貴人！
其次，皇帝的後宮只有兩個人，誰的責任？還不是因爲皇上獨寵你羽芊雀，是你羽芊雀的責任！
最後，“赫連大國”，“爾等小國”，還不是把你這個源羽國女皇隔裂開！
最最後，那個反問句......
......
原來，這世界上最難走出的路，就是寧太后的套路啊！
不過，羽芊雀的腦筋也不慢，太后怎麼說就隨她說，真正的實權還在苻瑤天的手中，總不能你寧太后說讓蘭貴人做皇后就一錘定音吧！
反正皇上這時候也該下朝了，現在不就是熬時間麼！
想到這裡，羽芊雀到是冷靜沉着了不少，她先是趁太后轉身的時候動了動膝蓋，緩解一下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