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羽芊雀還是狠下心來,堅決道:
“海無涯,趁我沒有對你動殺機,你馬上走,走得越遠越好......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南玥的人,更不想聽到任何關於你們南玥的事,你們南玥是生是亡,與我無關!”
“女皇......”
海無涯的一聲“女皇”帶着哭腔,他的額頭好像落了一隻血紅的蝴蝶,可即使是這樣真誠的懺悔,也得不到羽芊雀的諒解。
海無涯的眼中盡是落寞哀傷,他見過美麗妖嬈的羽芊雀,見過善良暖心的羽芊雀,唯獨沒有見過今天這麼冷漠無情的羽芊雀。
“女皇,您真的要與我們恩斷義絕嗎?”
“這還用問嗎!”
“那海無涯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啊......”
海無涯哭喪着臉,一副生存無望的樣子。
“什麼事?難道你們還有什麼別的事瞞着我嗎?告訴你,即使有,我也不想聽!”
羽芊雀背過身,寧可看榻上緋色的羅紗帳,也不想看見海無涯的樣子。
“海無涯自知無臉面對女皇,若是女皇殺了海無涯能撫平女皇心中的氣恨,那海無涯死而無怨,藍煙中了續命丸的毒,也活不過一個月了,可殿下是那麼愛您......請您救了殿下吧......”
海無涯再次跪地,磕了一個更響的頭。
地上已經被他的血染成一幅山水畫了。
羽芊雀的心口如有一塊巨石堵着,“別再多費口舌了!你自身性命難保,還想讓我救苻瑤天,真是癡心妄想!”
“女皇......”
“來人,把海無涯趕出皇宮,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女皇,求您原諒我吧!女皇,讓海無涯照顧在您的身邊的吧,你的毒還沒有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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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無涯終究被拉了出去。
羽芊雀太累了,她斜靠着牀欄,閉着眼睛,懶得想任何人、任何事。
忽然,她小指上纏繞的紅絲突然繃緊,猶如她繃緊的心絃,她知道,那個給苻瑤天下毒咒的人在慢慢靠近她......
......
“參見皇后!”
隨着硬朗的一聲傳來,殿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揹着光,看不清他的臉,但羽芊雀卻感到一種肅殺的陰冷之氣!
手指上的紅絲纏繞得越來越緊,勒得羽芊雀的小指生疼生疼。
“皇后,皇上讓臣看看您身體好些了嗎?若是好些了,皇上請您去御花園的仙島上用膳......”
“你是誰?”
“臣是南玥的世子,苻澤天!”
羽芊雀吃驚問:“你是苻澤天?”
“女皇,您認識臣麼?”
苻澤天擡眸,與羽芊雀驚詫的鳳目相對,兩個人均想要從這心靈的窗口探究到對方的內心深處。
羽芊雀只是沒有想到,害苻瑤天的人竟然是他的兄弟而已!
苻澤天長得也算一表人才,個子非常高,比苻瑤天還要高出一拳。
羽芊雀看見苻澤天,忽然想到了那個在暴風雨天,穿着斗笠,給墨玉送紅棗蓮子羹的人,據紫璇說,那個男子的特點也是身材極高。
羽芊雀暫且先沉住氣,一邊回答苻澤天的問題,一邊觀察着他的表情。
“之前聽本宮的公子苻瑤天說起過,他說大哥遠在赫連國做質子,已經有二十年都沒回南玥了,每年中秋佳節的時候,都甚是想念......本來,他還說這次要來親自看看大哥,不過可惜的是,他被殷凌月給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