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戈金白了花戈銀一眼,對他的膽小怯懦嗤之以鼻——
“看你那慫樣!”
花戈銀只感覺周圍陰寒,生怕變成“旱魃”的花老爺出現,他打着哆嗦道:
“你不信麼?爹是剋死在外的,‘貓一鑽、狗一跳’,不變‘旱魃’變什麼!”
“那你沒聽說過人死如燈滅麼!爹這把老骨頭燈油都熬盡了,怎麼還能變成鬼來尋仇!你不要信那蕭莠子和芋頭胡說八道……”
花戈銀不信,他甚至想把花戈金說通:“那爹的屍首爲何找不到了?這事兒又該怎麼解釋?他應該是在棺材裡的啊,憑空消失了,你不覺得奇怪麼!”
花戈金笑了,他轉身坐在了椅子上,還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原來你是因爲這個纔信的啊,爹的屍首早已經入土爲安了,當然不在棺材裡啊!”
“什麼?”花戈銀愣住了,“爹已經入土爲安了?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花戈金本來不想說,因爲他了解他弟弟的嘴,就跟個“破篩子”似的,啥話都憋不住。可花戈銀現在這嚇破了膽兒的樣子又着實讓他心煩,只好跟他說了實話——
“爹的屍首擡回花府的時候,娘和我發現爹並不是發病而死,他口鼻發青,應該是中了毒,我們怕驚動了官府,惹來麻煩,就差人將爹的屍首悄悄埋了……”
“啥?爹是中毒……”
花戈金趕緊捂住花戈銀的嘴,眼睛賊溜溜地四下張望——
“小聲點兒,你找死是不是?”
“唔唔唔唔……”
花戈銀扒開了花戈金的手,“誰下的毒?”
花戈金一翻白眼,“我哪知道,不過這毒下得正好兒,我正巴不得他現在歸西,免得他把家分了,把花家大部分的家當都給那傻子……”
……
剛纔的信息量極大,惹得花戈銀在大腦中回味了半天。不過有一點是值得慶幸的——
他們的老爹已經入土爲安,變不成“旱魃”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就像卸下了包袱那麼輕鬆,臉上也露出了笑顏——
“哥你咋不早說給我聽,害得我差點兒嚇到苦膽都破了!”
“切——”
花戈金面露不屑,他沒和花戈銀說,其實也是想看看他們的爹是不是中了這個弟弟的毒,看來,下毒的人不是他!
……
花戈銀問:“既然哥你知道蕭莠子是騙人的,爲啥不當場戳穿了她!”
“你傻啊!難道要向所有人宣佈說出咱爹已經被悄悄下葬了麼!讓多管閒事的官府挖出來爹是中毒而死怎麼辦?我們花家的生意還做不做?你我還不都受到懷疑啊……”
花戈銀恍然大悟,“噢~~~~~所以你纔將計就計,承認了咱爹變成‘旱魃’……高!高!哥你這招真是高啊!那現在讓家丁們守在這裡等‘旱魃’出現,其實也是爲了給外人做做樣子是不是?”
“算你有點兒腦筋!”
花戈金得意道:“以後多學着點兒你哥我!別天天只顧着留戀花叢,那些女人還不都是禍水……”
“是是是……哥哥教訓得對……不過那蕭莠子……”
花戈銀本性難改,又打起了蕭莠子的主意!
“蕭莠子!哼!她以爲憑她那點兒小聰明就能騙得了我麼!明天一大早,就直接把她趕出花府,然後——”
花戈金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再把她秘密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