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瑟瑟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纏繞着頭紗上的穗子,她眉毛高挑,下頜昂起,就像一隻高傲的白鵝。
看見羽芊雀的冷靜不復存在,她頗爲得意,走步的時候,都是踮起腳。
“羽芊雀,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宣國最擅長的就是研毒製藥嘛!而且,我們宣國的毒藥,大都是無藥可解的絕命藥......呵呵呵,你的那個藍護衛真是傻得可愛啊,你把他的臉毀了,他還那麼忠誠於你,爲了幫你,竟然主動吞下了續命丸......呵呵,本公主是該誇這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癡情的男子呢?還是該誇姐姐的魅力大,引無數男人競折腰呢?哈哈哈哈......”
羽芊雀豔光流轉的墨眸轉瞬便好似寒潭覆雪,一片冷凝,同時,一團怒火從心口涌上了頭頂。
她掏出銀波鞭,朝彥瑟瑟那張囂張得意的臉抽去——
“彥瑟瑟,有本事你衝我來,爲什麼要害我身邊的人!馬上交出解藥!否則,我今天一定會殺了你!”
......
彥瑟瑟帶了不少的侍衛,看來,她是早有準備的。
在她的一聲“護駕”之後,侍衛們衝上去替她擋住羽芊雀的鞭子。
“羽芊雀!你可真是個瘋子!”
“彥瑟瑟,不想死就馬上交出解藥!”
“還要讓本公主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無、藥、可、解!”
“彥——瑟——瑟——”
羽芊雀惹急的時候,她就好像有洪荒之力爆發。
她輕身一躍,銀波鞭如一條銀蛇,在空中一掃,畫出一個圈,與空氣交接,發出馬嘶般的長嘯。
只一招橫掃,如攜風雷之勢,狠狠地抽打在阻攔她的侍衛們身上——
“我不想濫殺無辜,識相的馬上滾開!我只要取彥瑟瑟的命!”
彥瑟瑟趕緊後退,“不許讓她靠近本公主!給我狠狠地教訓她!”
彥瑟瑟的侍衛們都是精挑細選的,個個身手不凡,他們如鐵塔一樣護着彥瑟瑟,從四面八方攻擊羽芊雀。
彥瑟瑟就差說一句“打不着幹吃毛”了,看着羽芊雀一個人對付十幾個精壯的男子,毫無抽身之力,她一雙美目眯成了線——
“羽芊雀,續命丸根本就沒有解藥,如果你真不想讓藍煙死,那就給他喝一碗愛人的心頭血吧!唯有他愛的人的心頭血才能解他中的毒......”
......
遠處,赫連鴻和苻澤天將“兩個女子的大戰”全都看在眼裡。
美人蕉寬大的樹葉遮掩着赫連鴻的多半張臉,只看見他精如雕琢的下頜,以及微揚的脣角。
“朕的皇后和愛妃,真是好身手!”
一句微顯調侃的話,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諷刺。
“不過,羽芊雀給朕的感覺卻不同了,似乎更像墨玉了,不,墨玉可沒有她這麼厲害,朕的墨玉,是個乖順的女人......”
苻澤天朝赫連鴻的視線望去——羽芊雀已經撂倒了五六個侍衛,彥瑟瑟繞着山石躲閃......
苻澤天主動向赫連鴻請纓道:
“皇上,臣去勸勸她們吧!您的壽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各國的使者也都來了,而她們倆卻在這裡......”
苻澤天話未說完,赫連鴻轉已經身離開,只留下一個俊美的背影給他。
“不必了!她們打夠了自然會知道收手的!好戲纔剛剛開始呢!”
“是呀,好奇才剛剛開始......”
苻澤天重複了一句,婆娑的樹影落在他的臉上,明明暗暗,實實虛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