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在蠢兒的引領下,蕭莠子離芋頭的房間也僅有幾步之遙。
芋頭的房間很小,就如同偌大“硯齋”的一個不起眼的“配飾”,有暗暗的光從小窗戶裡透射過來……
蠢兒“導航”的任務已經結束,蕭莠子開始“過河拆橋”——
“蠢兒,你在這裡等着我,我去見芋頭!”
蠢兒忙跟上蕭莠子,“姑娘,還是讓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表現出了很真誠又忠貞的樣子,但這卻惹來蕭莠子的反感——
“不必了!我讓你留在這裡你就留在這裡!”
“姑娘……是不是蠢兒哪裡做的不好,惹姑娘生氣了?”
蠢兒察言觀色,看出蕭莠子的不滿,聽出她微強硬的語氣,敏感的蠢兒立刻裝出可憐兮兮的的模樣。
若是讓外人看來,還以爲是蕭莠子這個主人有多刁鑽,竟會欺負下人呢!
……
蕭莠子不想把話挑明,生硬道:
“生氣倒不至於,就是有些不滿意罷了!我和芋頭有幾句話要交代!所以,你就在這裡守着,就當給我望風,尤其是花家的少爺來,你就通知我!”
蕭莠子說完,徑直朝芋頭的房間走去,蠢兒急了,急得她大聲喊道:
“蕭姑娘——蕭姑娘——芋頭現在應該不在房間,你還是——”
蕭莠子扭過臉,生氣地盯着蠢兒的臉——
蠢兒這張臉看起來還挺無辜啊,就像是真爲她這個新主人着想似的!
蕭莠子心裡自然是明白到透徹!
這個蠢兒,並非如她的名字似的,反而,她是一個很精明的丫頭!
蕭莠子問她話,她回答得模棱兩可,就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妞,其實她是什麼都懂,只是裝傻而不說實話。
蕭莠子在進入花府的時候,門口山石上寫着四個醒目的大字——書香硯墨!
按說這花府的佈局也應該是“書齋”、“香齋”、“硯齋”與“墨齋”!
蕭莠子住的是“香齋”,後來又改變主意去“硯齋”找芋頭,可蠢兒帶着她的路線卻是先走過了“書齋”和“墨齋”,她要去的“硯齋”則是繞了一大圈纔到!
蠢兒之所以帶着她繞走彎路,蕭莠子分析,其一,有可能是爲了讓蕭莠子碰見花家的那兩個少爺;其二,也就是另一種可能——爲了消磨時間……
不管蠢兒是出於哪種目的,都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蠢兒雖然表現出“蠢笨”,卻是花夫人安排在她蕭莠子身邊的“眼線”!
……
蕭莠子呵呵冷笑,“蠢兒,你這是打算給我‘望風’,還是給別人望風呢!你叫這麼大聲音,是怕別人不知道我要去找芋頭嗎……”
蕭莠子話音未落,從芋頭的房間突然跑出了一個掩面而泣的女子,就像舞臺謝幕退場的戲子,轉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儘管女子並沒有露出個正臉兒,但蕭莠子卻一眼就能辨認出——她是花夫人!
行爲舉止像個唱戲的花旦,也只有這花夫人才會有這樣的氣質!
蕭莠子似乎猜出了蠢兒領路繞遠的原因了,再看蠢兒,她低着頭,似乎在思量着什麼。
是時候給蠢兒上一堂課了!免得她把自己當成“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