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門開了,走進來一個瘦瘦的女人,女人還未開口,先抹上了眼淚——
“老爺,聽說夫人她......難產離世了......嗚嗚嗚......好可憐的夫人啊......”
......
小嬰孩聽出了她的聲音——是桃姥爺的二夫人。
這二夫人兩面三刀,是小嬰孩最厭惡的人之一。
......
“你來的正好,你看看這娃,額頭上怎麼有個紅印!”
桃姥爺抱起了小嬰孩,催二夫人過來看。
二夫人朝小嬰孩看了一眼,突然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面上表情誇張——
“還真是新鮮,怎麼她頭上這胎記......特別像——鍘刀的把手......”
“啊——”
桃姥爺一下子就把小嬰孩丟到小牀裡——
“鍘刀把手......真是個不祥之物啊!”
......
小嬰孩特別生氣,頭上明明是桃姥爺一巴掌打的,怎麼經過二夫人一挑撥,她就成了不祥之物了!
可惡!真是可惡!
你這個尖嘴猴腮的二夫人,將來我有能力了,一定要教訓你!
......
這時候,門又開了,小嬰孩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粉味兒。
進來的是三夫人,她是個綿裡藏針的女子,很有手段,有時候,二夫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聽說三夫人生的很漂亮很年輕,是桃姥爺花高價買來的女子,也是第一個爲桃姥爺添丁的夫人。
三夫人先是朝牀上已過世的大夫人看了一眼,隨後將視線投向小牀上的小嬰孩。
小嬰孩只感覺,三夫人的眼神很鋒利,就像帶着刺一樣。
“老爺!”
三夫人沒有像二夫人那麼哭天抹淚,只是柔柔叫了一聲老爺。
“三兒!”
桃姥爺又向三夫人求證,“你看這孩子額頭上的胎記,是不是像鍘刀的把手?”
三夫人走近小嬰孩,小嬰孩同樣也看清了她的臉——
果然生得漂亮,細眉長眼,皮膚很白,與鄉下婆的二夫人形成天壤之別。
她的脣還染了豔麗的紅,就像血的顏色,小嬰孩看見這張紅脣,就感覺後脊背有嗖嗖的冷風吹來。
尤其是當三夫人抱起她的時候,她更是怕三夫人一張嘴就把她吃掉,小嬰孩不會說話,於是又哇哇大哭起來......
經她這麼一哭,三夫人笑了,“怎麼會像鍘刀把手呢,我看呀,像一枚銅錢嘛!”
“像銅錢?”
桃姥爺是個商人,一聽“銅錢”二字,他頓時來了精神,“像銅錢那自然是最好了,證明咱們桃家還會有很多很多的錢入賬嘛!”
“三夫人真會說話,這孩子剛出生就剋死了娘,頭上的胎記怎麼看都像鍘刀的把手!”
二夫人不滿意了,她剛生下孩子沒多久,因爲也是個女娃,所以在桃家受到排擠和白眼。
眼前這孩子起碼還是大夫人生下的,若是她得勢了,那桃家還不是她二房的地位低嗎!
三夫人笑笑,“姐姐說像什麼就像什麼吧,沒準兒過兩天這胎記就散了呢......大夫人走了,孩子就算再不祥也只是個孩子,是老爺的血脈,你我姐妹二人還是盡心竭力地把孩子養大,以慰藉大夫人的在天之靈吧......”
“三兒說得對啊!”
桃姥爺走到牀邊,哀痛又神情地注視着大夫人,“雨兒啊,你安心走吧......娃,我會好好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