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早就猜想到了白花花的反應,也笑着站起來,和善的說道,“白姑娘又何必動怒呢?這件買賣,何嘗不划算呢?一個好的名聲,讓你在商場上可以無往不利,如果姑娘你的名聲不太好,在商場上恐怕是寸步難行,不過是三成的利益,姑娘又何必太過認真呢?”
白花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纔算是把激動的情緒平穩了下來,又恢復了之前不動聲色的樣子,不過看着李員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平和了。
“員外,這句話確實說的句句在理,如果沒有了好的名聲,在商場上確實是寸步難行,那麼我就更加不應該跟李員外你合作,且不說麗娘和白帆說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本來我就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如果這樣去做呀,倒顯得我的不是,將來事情傳開的時候,不管我怎麼樣都是說不清的,索性這件事情就讓他們去說好了,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會任由人這般顛倒是非!”
“……”李員外怎麼都沒有想到白花花突然就變臉了,今天來談這件事情,他就已經想好了各種退路,就算白花花最後不讓那麼多,他也可以再加一點。各種可能他都算到了,卻沒有算到白花花,選擇無視這件事情,這讓他之前準備的再多說辭都說不出來了。
“另外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這邊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說到白花花擡步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又對李員外說。
“另外還有件事情我想要通知一下員外,我們之前水稻的合作我看就不必了吧,那一成的利潤我也不要,我相信想要與我合作這件事情的人,不止只有李元外一個人,其中不乏更好的選擇,比如說城主府!”
這下着李員外整個人都震驚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白花花居然就這樣拒絕和他合作了,甚至選擇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談攏的人。
要說在這華陽城,他可以說是隻手遮天的存在,但是這其中並不包括的就是城主府。想要再好好的勸說白花花,大不了就當他今天的事情沒有說過,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得罪白花花,但是等他在擡頭望去的時候,人來人往的人羣中早就沒有了白花花的身影。
白花花就這樣離開了,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離開茶樓沒有多久,白花花就到了陶瓷街,本來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也沒打算到這裡去閒逛,大致的看了一眼就打算離開,卻看到了一處人多,人山人海的,好像圍在一起看什麼熱鬧,還以爲是有什麼好看的雜耍,就走了上去。
結果走近一看,卻看到了一個很是厭惡的人——張鑫。
這段時間,因爲她去高陽城了,所以並沒有過多的打聽張家的事情,一回來就回了菜花村村,處理白大壯的後事,回到華陽城遊,一直在菜園幫忙,也就是今天才空閒下來,就被李員外約了出來。
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遇上張家的人,離開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張家如何了?
張鑫現在在拿着一個看起來成色很不錯的玉,在和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爭吵,那個少年沒有他高,幾次躍躍欲試,想要把他手中的玉器拿回來,臉色很是着急。
“張少爺,這是我家的傳家寶,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也不會拿出來賣,但是少爺你給出的這個價格,實在是太不合理了,我不想要賣給你,請你把它還給我!”
就算是已經落魄到要賣傳家寶了,少年的語氣還是不悲不吭,臉上的倔強誰都看得出來,稍微愛心氾濫一點的人看到這樣在困境中掙扎的少年,都會忍不住同情,張鑫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
依舊是一年趾高氣揚的拿着玉器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然後施捨般的說:“你這個玉器,本少爺買了一兩銀子,拿去!”說完就從包裡面拿出一兩碎銀子丟到了少年的面前,那樣子,儼然就是一副強賣的樣子。
“張少爺,我說了,我這玉器不賣給你,如果你要買的話,那就是十兩銀子,一分錢不能少,如果少爺捨不得那些錢,就請放下我的玉器。”少年嘴上叫着少爺,卻半點都沒有屈服於張鑫少爺這個稱呼,臉上的倔強一分不變。
“噯——我說你是小子,人沒多大,還一點都不識好歹呢,本少爺肯買你的東西,那是給你的面子,再說了你這破玩意兒能值十兩銀子,你騙誰呢?”
張鑫顯然也有些意外,看到一個屁大點的孩子居然敢這麼不給他面子,在華陽城中不給他增加面子的人,用手都可以數的過來,但是這其中肯定不包括面前的這個小孩子,感覺到他的權威受到了挑釁,語氣中不再是隻有高傲,多了幾分冷意。
“少爺,你嫌貴了可以不買呀,自然有識貨的人願意買。”少年完全就不給張鑫面子,話裡話外都在挑釁張鑫。
這一幕看着白花花的眼裡,感覺特別的觸動,特別是少年那雙倔強的眼神,曾經她也有這樣的一雙眼神,但是卻在世態的打磨下,消失不見了。
不是她不再倔強,而是他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圓滑,絕對不會讓不該有的情緒出現在不該有的場合。
有時候只是一個眼神就可以毀了一場快要談成的合作,一單挽救一切的單子,所以她從失敗中吸取教訓,將自己的真實情緒掩藏得更深了。
另一邊的張鑫,看着這個少年確實是油鹽不進,耐心也沒有了,直接留下錢轉身就走,少年見張鑫轉身要離開,不管不顧的衝上去,扯着張鑫的衣服,想要把玉佩搶回來!
張鑫也很意外少年爲了一塊玉佩居然能夠做到這個份兒上,看到自己被扯破的衣服,當即就露了一腳,就朝少年的肚子上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