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蛇可以入藥,肝膽毒液什麼都有藥效,但是顧之薇就是愛不起來!
一路之上她倒是看到了不少能入藥的東西,她不管什麼都採一點,走到更進去了,她又尋到了何首烏,看着藤多,何首烏定然不小。
顧之薇不打算放過了,大的何首烏可是可遇不可求,便是賣錢也比一般的值錢很多。
顧之薇說幹就幹,當即就用鐮刀撬起土來了。
山間的泥土上面鬆軟,下面就要緊實一些了,她廢了不少力氣還沒有挖到。她又是一個性子堅韌的人,做事也比較有耐性,加上今天的時間比較寬裕,朝着手心吐了幾口唾沫之後又握着鐮刀幹了起來。
而事實證明,顧之薇沒有白忙活,這個何首烏真的是很大!
她小心的不傷着它,挖的也仔細,等到全部弄出來,居然長度過了她的膝蓋!是個大傢伙啊!
顧之薇忍不住熱流盈眶了,她彷彿看到了錢在向她招手,這樣的好東西可不多,遇上了需要的人,可是能賣個好價錢。
顧之薇挖何首烏仔細,廢了不少的時間,此時天已經慢慢的黑了起來。
山林裡面黑的感覺要快上不少,不過也正好爲她打了掩護。
山蚊子什麼也來湊熱鬧了,她不敢將眼睛睜得太開了,小蟲子進入了眼睛可是不好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日挖到何首烏運氣太好了,居然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條蛇!還挺大的!
若是吃蛇肉的人看到了估計很高興,然而她一點也不高興,看到蛇的那一刻,她的身子都頓住了,眼淚含在了眼眶中,腿肚子打顫,只想求着它快點離開……
蛇遊着離開了,顧之薇倒是頓了好久纔回過神來,擡腳麻木的走着。
這一瞬,她的心中委屈得不行。
顧之薇將何首烏藏在了她藏着母雞的生機裡面,尋着機會賣了可就是好了,她心中暗暗祈禱,千萬要給她這個機會啊。
蒼天啊,將她扔到這個地方來,不是爲了讓她很快的掛掉吧?
顧之薇沒有想到,老天爺那麼快的就聽到了她的祈禱。
她回去之後周家一片的愁雲慘淡,周父更是在摸黑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將腳踝給扭了,現在整個腳踝腫得不行。
周小麗和杜氏將晚飯給煮了來吃了,楊氏正在收穀子。
看到顧之薇回來了,又是一頓罵罵咧咧的,讓她來收穀子。
顧之薇順從的走過去接過簸箕,卻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了楊氏和周小麗的叫聲,她轉過頭在微弱的燭光之中回過頭看了看,好傢伙,她原本都不抱希望的衣裳上的藥效,居然發作了!
周家人不停的在身上抓着癢癢,看起來,頗爲難受。
人能夠忍痛,卻不一定能夠忍着癢。更何況,還是一抓就帶着刺痛的癢。
顧之薇心裡無比的暢快。
周家人的情況比顧之薇的想象中更加的嚴重,他們的身上很快起了很多的大包,有些地方抓着都流血,連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沒有幸免。看起來,像是什麼傳染病一般。這其中當然是楊氏最爲嚴重,誰讓她中午的時候去打架,將身上不少地方都弄出血了呢!
現在就她叫的最是慘烈。
之後是周打鐵去叫了村裡的大夫來看了看,顧之薇不管身後的兵荒馬亂,一個人慢悠悠的收着穀子。
不過,耳朵尖的她聽到了對她有利的消息。
那個大夫說,他們這是眼中的病,他哪兒的藥不全,得要去鎮子上抓藥,說着寫了藥方子給他們。
顧之薇很是懷疑,這個大夫是不是在整他們。
說不得這個大夫也是討厭周家人的,不過,能鎮子上,可不就是對她有利的事情嗎?
現在的情況來看,周父作爲一個勞動力不能下地了,而周家還在打穀子,周打鐵肯定不會去鎮子上,杜氏,楊氏是不會放她去的,她在田裡,可能當一個男人使喚!
周小麗雖然同顧之薇年紀差不多,但是這裡去鎮子上,肯定很遠,說不定天沒亮就要開始動身。這種苦,周小麗肯定不願意。而且,還沒有跑腿的零花錢,她肯定會推辭。
所以,顧之薇猜想,楊氏肯定會安排她去鎮子上!
事實證明,顧之薇確實是猜對了。
楊氏真的將這個任務交到了她的身上,她大致的給顧之薇說了個方向路線,讓她天沒亮就開始動身,好早點回來幫着從田裡揹着穀子回來。
一邊說着,一邊數着給了顧之薇藥錢,當然是免不了的威脅了她不許逃跑,不許私吞錢。
顧之薇垂着頭,小聲的應下了。
這天晚上顧之薇睡得很好,而周家人卻是睡得很差勁。
身上不停的癢到了後面皮膚抓破了就是痛了,血粼粼的,看着就難受。身上的不算,再加上心中心疼丟了的三頭豬還有兩隻雞。楊氏更是氣得心肝兒都在打顫!
若是她知道害得她周家損失財物,又身體受罪的人是哪個看着弱不禁風平日裡屁都不敢放一個的顧之薇,她能氣得拿着刀將顧之薇給宰了!
顧之薇天不亮就起身了,因爲指望着她早點買藥回來煎藥,楊氏破天荒的給了她一個玉米粑粑,讓她快着走。
顧之薇看着她抓的稀爛的皮膚,垂下頭藏着自己的笑意出了門。
是要快一點,她還要去將自己這兩天曬着的草藥還有昨天挖出來的大大的何首烏給帶着去賣錢呢!
顧之薇頭出去的那隻雞果然是下了一個蛋,她敲了一個破口,就這樣吸溜吸溜的將雞蛋給生吃了。
藥材並沒有曬乾,顧之薇也不嫌棄,扯了草,搓成了草繩,然後將七雜八雜的草藥給捆了,也不怕累的抱着那塊何首烏就啓辰了。
她必須快一些,山裡就這麼大的一個村莊,出了一點什麼事情必定是全部人都知道。她挖了那麼大的一塊何首烏,被去鎮上趕集的人看到了,肯定會傳得沸沸揚揚的,到時候楊氏還不得扒了她的皮!
因爲心中有這樣的擔憂,她腳下更不敢停下,哪怕已經累得不行了,也只是稍微歇一歇就繼續的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