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宜纖雖說的確有些賭氣的成分,但是她也知道李均竹的本事的,他能輕易的在明家後院兒來去自如,功夫根本就很好,哪裡會輕易被這麼幾個丫頭給抓現行?估摸着丫鬟們剛剛找過去,他便能輕易的全身而退,躲過去了。
所以明宜纖纔敢這麼做。
她這麼做,無非就是給李均竹一個警告,她也是有脾氣的!
“你別擔心這些有的沒的,日後他再敢來,也直接差人去轟,咱明人不做暗事,怕什麼?”明宜纖輕哼一聲。
可隨即,便見秋鳳的臉色更白了,有些磕磕巴巴的道:“可,可是······”
明宜纖瞧着她這般模樣,不禁蹙眉:“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至於嚇成這樣?若是真的出事兒了,外面可不會這麼安靜,你怕什麼?”
秋鳳哆嗦着擡手指着明宜纖的身後:“可是李大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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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宜纖剛剛轉過頭去,便見李均竹站在窗口處,形容淡然又清冷,身長如玉,面如冠玉,真真的一個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明宜纖怔在了那裡,秋鳳才磕磕巴巴的說完了方纔沒說完的下半句話:“進來了。”
李均竹給了秋鳳一個眼色:“你下去。”
秋鳳莫名的覺得腿肚子一軟,連忙狗腿的應下:“是!”
隨即連忙跑了。
明宜纖瞪着李均竹:“你怎麼進來的?!我院子裡如今比不得從前,十來個丫鬟婆子呢,萬一驚動了誰你讓我找誰說理去?”
從前明宜纖這邊就是個小透明,院子裡除了秋鳳伺候着,就兩個懶惰的粗使丫頭,沒事兒也不在她院子裡呆着,都找地方偷懶去了,李均竹若是要來,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可現在新夫人“照顧”她,給她撥了這麼些丫鬟婆子們過來,多有拘束,連春喜都不是能信任的人,其他的更別提護主了。
明宜纖行爲處事都格外小心些了,就怕被抓了話柄,沒想到這李均竹倒好,竟然直接就進來了!
“我還以爲你不怕呢,特意派了兩個丫鬟去找我。”李均竹掀了掀脣,卻笑的不那麼真切。
哪裡是找他?是故意逼走他。
明宜纖莫名的有些心虛:“我,我,那兩個丫鬟呢?你有話快說,萬一被人看見了······”
她自己都覺得心虛的莫名其妙,她對李均竹到底有什麼可心虛的?!
小竹十分閒散的坐在了桌邊,擒着笑意看着她:“放心,院子裡現在能說話的除了秋鳳就咱兩了。”
明宜纖瞪圓了眼睛:“你!”
“你方纔讓丫鬟來找我,不就是用意在此?”
“李均竹你別跟我胡攪蠻纏!”明宜纖到底是忍不住了。
她這些年養出來的好性子,面對李均竹真是分分鐘能土崩瓦解!他怎麼總是輕易讓她動情緒!
李均竹看着她,忽而道:“你爲什麼不想見我?”
明宜纖脣角勾起了一抹嘲諷:“李大人,你馬上就要成親的人了,這樣來找我是不是不大妥當?”
“因爲我要成親了,所以你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明宜纖有些氣呼呼的道。
小竹卻忽而笑了,沒有了任何古怪的情緒摻雜在裡面,反而如同陽春三月一般溫暖,跟個孩子一般滿足:“所以你還是在意我的。”
明宜纖覺得自己再跟他說下去真是要慪死了,臉“噌”的一下就紅了:“李均竹!”
小竹含着笑看着她:“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作假過?你爲何偏偏不願意信我?”
明宜纖別開了頭:“我沒什麼好信你的,我早說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小竹欺身靠近了她,神色嚴肅了幾分:“是不是一路人,我說了算,這婚事估摸着也快了,雖說不知道能不能做數,但是你好歹也準備一下吧。”
明宜纖頓時一頭霧水:“我準備什麼?”
“你此前說要當我妻子的事兒你忘了?”小竹正色道。
明宜纖瞪圓了眼睛:“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她分明說的是,要她給人當妾是萬萬不可能的,偏偏李均竹便直接將她的話給曲解成了這個意思!
“反正我權當你說過了就是了,未免到時候倉促,還是多多準備一下的好。”
明宜纖看着李均竹,卻見他神色之間似乎沒有什麼玩笑的成分,倒是認認真真的在交代婚事的樣子。
“你這人好沒道理!”明宜纖道:“說的好像我要跟你成親似的!”
小竹定定的看着她:“就是你,要跟我成親。”
明宜纖怔在了那裡:“啊?”
小竹勾脣笑了笑:“不過我也不能確定這次的婚事能不能作數,畢竟我還沒能通知家裡,我家管的嚴,我又是長子,八成是不願意我在外面私自娶媳婦兒的,要操辦也得正兒八經的操辦,估摸着還是得等着日後通知了我家裡,然後好生準備一下,再迎你正兒八經的進我家門,按着規矩的制度來操辦走流程,這婚事準備都得準備上半年的功夫,不過我想着也不急,這次的婚事不能作數,咱可以先定親。”
明宜纖被他說的一頭霧水,直到他說完了還沒緩過神來。
“所以你還是好生準備一下的好。”小竹最後給了個溫馨提示。
明宜纖這才驚醒了一般:“你說什麼瞎話!?你不是要跟明宜羽······”
“我說了是你,就只能是你。”李均竹定定的看着她,隨即還安撫一般的摸了摸她的頭:“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一切有我,什麼事情都不要太擔心,嗯?”
明宜纖怔在了那裡,隨即便見李均竹轉身翻窗而出,腳尖幾個輕點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似乎聽到屋內沒了動靜了,秋鳳這才貓着身子進來了:“小姐。”
明宜纖卻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沒有聽到她說話似的,只覺得腦子裡一團漿糊,難受的很。
“小姐,這是怎麼了?”秋鳳連忙道。
良久,明宜纖纔回了神,扶着桌子坐下,眸光卻還是有些空洞:“嗯?”
“李大人說了什麼了?”
明宜纖微微擡起了眸光,看着方纔他離去的窗口,似乎喃喃一般的道:“他說,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