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靜聽顧婉若罵得這麼難聽,忍不住的瞪她。
唐悠悠是公主,她可以忍,可顧婉若算什麼,她也一樣出身將門,憑什麼要被她這樣罵?
“你瞪我做什麼?難道我罵這種殺千刀的下人還不行嗎?這種眼裡沒有主子的下人,難道不該罵?難道還該哄着她,或是這根本不是下人所爲,就如寶珠說的那般,一切都是你教的?”
顧婉若是誰?
她又怕過誰?
阮秀靜敢瞪她,那就是找罵,找不自在。
其實,唐悠悠和顧婉若又是傻子,這事是誰在背後乾的,她們又豈會不知道?不過就是在這裡指桑罵槐,存心讓阮秀靜難堪卻還不能怎樣?
“我……我沒有!”阮秀靜當然不會承認。
顧婉若勾脣笑了下,“所以啊,我沒罵錯人啊。”說着,她看向裴夫人,問:“裴伯母,小若從小都這樣,有話藏不住,你可別見怪。”
“不,不會!若丫頭是真性子,我懂的。”裴夫人擺手。
顧婉若笑得一臉燦爛,“裴伯母打小就疼我,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多事的。”
“當然不會。”
“那裴伯母,我能不能找出是哪個下人大背後說三道四的?我大姐受這委屈,我可不願意。”
“這?”裴夫人一臉難色。
“二姐,這事還用問嗎?哪個下人敢這般對主子?若是無人撐腰,她們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嗎?這事啊,我們都懂,何必深究?走吧,我們去看看大姐,咱們來這裡可不是鬧事的。別讓人覺得我們顧家的家教有問題,不然,大姐這些年在這裡不是白受了嗎?”
唐悠悠不耐煩的打斷了顧婉若的話,輕瞥了裴夫人一眼,道:“夫人,我們先進去看望家姐,晚一點時候再過去給老夫人問安。本來也該先去給老夫人請安的,可這既然都帶到了家姐房門口,也只好先這樣了。回頭,我們會向老夫人解釋的。”
裴夫人聽着,心裡一陣發虛,很是不痛快。
這忍了這麼久,真的有點忍不下去了。
她什麼時候讓人這般明嘲暗諷了?
可人家是公主,雖只是皇帝的義女,可人家
的關係層層加起來,那份量也很壓人。
她有氣,也只能忍着,不能發作,還得給笑臉。
裴夫人點頭,“行!我和公主一起進去吧。”
“小悠代大姐多謝夫人關愛。”唐悠悠剛給她一記無形巴掌,現在又給她一個甜棗,讓裴夫人心裡頗不是滋味。如果不是裴家現在處境困難,按她以前的性子,直接轉身走人。
“夫人,那我們走吧。”
唐悠悠親暱的牽着裴夫人的手,一臉笑意,彷彿剛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主屋門口,小丹迎了上前,“給公主,夫人,林少夫人,請安。”
“小丹,你家少夫人染了風寒?”顧婉若問。
小丹是顧婉如的賠嫁丫環,顧婉若自然對她熟悉,說話也和氣。
“回林少夫人的話,少夫人的確是染了風寒,少夫人剛剛睡醒,聽到動靜,便讓小丹出來傳話。”小丹微怔了下,還是順着應道:“少夫人說,怕把病氣過給幾位,所以請林少夫人和公主先回去,改日她好一些了再去顧府與兩位相聚。”
不見客?
唐悠悠與顧婉若相視一眼,兩人一急色。
這聽着似乎很嚴重啊。
阮秀靜不知裡面是什麼情況,只知昨天從顧府回來後,裴天羽和顧婉如起了爭執,然後,顧婉如就一直沒出房門。難道不僅僅是爭執?這次又動手了?
想到這裡,阮秀靜輕扯了裴夫人,朝她示了眼色。
裴夫人蹙眉,很快會意過來。
她連忙陪笑,道:“公主,若丫頭,既然如兒這麼說了,那是不是讓我先領兩位就老夫人那裡?”
唐悠悠搖頭,“大姐這樣,我們更是放心不下,不管她願不願意,我們若是到了房門口都不進去看望一下的話,心更是難安。”
“沒錯!小丹,你攔着。”顧婉若繞過小丹,徑自推門進去。
小丹驚叫一聲,“林少夫人。”但卻並不多加阻攔。
唐悠悠有些明白了過來,也跟着進了房間。
一室濃郁的藥味。
裴夫人甩袖,急急的跟了進去。
阮秀靜招手叫了自己的貼身丫
環過來,吩咐:“快去找大公子過來,說是樂平公主和林少夫人來了。”現在這情況,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次顧家落難,裴家更看不上顧婉如了,她明着欺負顧婉如,裴天羽也沒說二話。本以爲顧家翻不了身了,哪料想得到顧家不僅鹹身翻身,還比以前更榮耀了。
反而,裴家因爲站錯了隊,如今的情況很不妙。
阮家也疏遠了裴家。
昨日裴天羽着急的去了一趟顧家,回來後,也是灰頭土臉的。
聽着也是受了氣回來。
這才與顧婉如起了爭執。
“少夫人,小丹沒用,沒能攔下公主。”小丹急步跑到牀前,回稟,“夫人也來看你了。”
顧婉如早已放下帳幔,不讓她們看到自己。
“娘,媳婦染了風寒,不能下牀給娘行禮,還請娘見諒!”
裴夫人搖頭,一臉關切,“咱們娘倆不興這些虛禮,你的身子要緊。可有找大夫來看過?情況嚴重嗎?”
“大夫來看過了,也開了藥方,怕娘擔心,所以纔沒讓人告訴娘。”顧婉如說着,輕咳了幾聲,“咳咳咳……二妹,三妹,我沒事,你們先回吧,改天我再去找你們。我染了風寒這事可不能回家跟娘說,省得她擔心。”
唐悠悠與顧婉若相視一眼,同時伸手拉開帳幔。
“啊……”顧婉如嚇了一跳,連忙拉起被子擋住臉。
不過,這已經晚了,唐悠悠和顧婉若已經看到了她紅腫的臉。
“大姐,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顧婉若急問。
唐悠悠則轉身看向裴夫人和阮秀靜,沉聲問道:“夫人,我想知道,我大姐臉上的紅手指印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是我大姐自己扇自己耳光,我們可不是傻瓜。”
裴夫人也是嚇了一跳,她顯然也不清楚情況。
“你說!”唐悠悠怒指着阮秀靜。
“我也不知道,真的。”
“哼!這麼說我相信嗎?你們可是住在同一個院子裡,你能教唆孩子們編歌謠唱我大姐,還能讓孩子們連嫡母是誰都不知,還敢稱自己纔是這院子的女主子,你還有什麼不敢,或是不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