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要好好說，藉着喝酒說，算什麼事，不正不經的。”紅景還是很滿意的，她點頭：“本宮給你個機會，你重新正經的，給林葉再說一次，地方讓給你們，門就不關了，畢竟人言可畏。”
她眨了下眼，起身出去。
杜晨興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意思？
惠林葉咳了一聲，從裡側走出來：“杜將軍，早上的時候，我真有想死的心。”
這話不誇張，被那丫鬟用那種眼神看着，女人何苦爲難女人的念頭出來，她就真生出幾分死心——先拉幾個墊背的！
杜晨興垂首：“是末……是我的錯，我考慮不周，我沒有及時制止，我不應該……”
他確實心虛有愧，說話就底氣不足。
惠林葉冷笑：“你還知道你不應該利用流言來逼我，你既然有心，爲何不直說？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她倒真不是生氣，就是惱羞成怒，既然他現在來服軟，那她還不能瀉火？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是我不好，你打我，消消氣。”
他若是想要哄人，就算笨拙，也是會的。
惠林葉哭笑不得的看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就是喜歡你，用錯了方法，我不應該藉着酒勁兒嚇唬你，也不應該藉着酒勁兒輕薄你，更不應該藉着酒勁兒之後，還讓別人侮辱你，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我給你賠罪。”
他弓身，九十度。
惠林葉半晌無言。
她明知自己此時是感動的，但這會兒感動，以後呢？
杜晨興偷偷擡眼看她，看到她哭了。
“你別哭啊，是我的錯，我給你賠罪了，你別哭啊。”他急了，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但實在是不知該怎麼哄哭了的女人——生氣的時候還能湊合着哄一下子，這哭了要怎麼弄？他粗手大腳的，實在不會。
惠林葉哭着又笑了：“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杜晨興啊了一下：“你知道了？”他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反應了——她說知道了，但她又沒什麼迴應，他應該怎麼辦呢？
眼看着惠林葉不哭了，還有點兒小模樣，他覺得她應該是不生氣了，就直接問：“那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心意，那你的想法呢？你能直接告訴我嗎？”
“你說什麼？”惠林葉嚇了一跳，還有這麼直接的？誰說古人就是委婉的？太坑人了！這分明很直接啊！
“我是問……哎呀，算了，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杜晨興以爲她害羞了：“你可以告訴王妃，讓王妃轉告我就行，我先走了。”
“哎，你急什麼？”
她不是不說，但他卻大步就走，就像剛纔那樣，一去不回頭。
惠林葉看了幾秒，反應過來，不止她害羞，這傢伙也害羞呢，剛纔壯着膽子說了，等不及回答，就躲開了，真是……太可愛了。
……
紅景就看着惠林葉興奮：“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愛，簡直了，萌死我了，可愛的不行了……啊啊啊啊，你不知道我的心啊，我覺得這是我最得意的時候了，我可以說一年，不，我可以說一輩子！”
“是是是，你能說一輩子，但現在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兒，別興奮了成嗎？你要是再興奮下去，我送你去杜晨興牀上！”
都快被她轉暈了，要不是看在她大齡剩女的份上，紅景真想說她一句：至於嗎？
惠林葉閉口眨眼，還是難掩興奮。
紅景扶額：“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不宜再說了，先晾涼他，明天再說。”
惠林葉臨走還說：“你別忘了。”
能忘嗎？
敢忘嗎？
紅景很相信，她若是忘了，惠林葉能掐她半死。
這事蕭澤琰沒管，雖然跟着她去了一趟守備府，但他和張明玉說了另外一件事——家暴。
這是從紅景那兒聽的詞，他覺得很貼切，就直接搬用了。
張明玉也是不打女人的，但打女人這事，真是可大可小，不過既然王爺說是大事，那他就按大事來辦。
“若是女人自己不頂事不中用的，也不用管，這種事都是女人慣出來的。”蕭澤琰覺得紅景這話說的也對，雖然女人弱勢，但若是女人真能豁的出去，活的自然漂亮，人言可畏？那是本就害怕，纔會覺得害怕。
張明玉一應應下，聽着王爺說完，決定不等開市了，現在就去找幾個書齋，找人印那一篇文章去。
樹新風，這個樹和新風都不是實物，得靠人爲，他一人爲標杆，可以說的木秀於林，他已經等好風來催了，希望王爺到時候，能相護一二。
蕭澤琰這邊督促之後，長青來回話說王妃那邊也忙完了，而且王妃的情緒，有點……說不上來。
還以爲紅景出什麼事了，他急忙往書房去——紅景沒用後院他是知道的。
一進書房就看到紅景撐着頭，他一個箭步過去扶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紅景擡頭，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阿澤，我竟不知，這兩情相悅，還這麼爲難。”
“到底怎麼了？”
蕭澤琰扶緊了她，不知她爲何會出此言。
她把惠林葉和杜晨興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忍不住感嘆：“這兩情相悅的讓人心累，就不能一次說完嗎？非得說幾句就跑，說幾句就跑，是仗着體力好仗着有人傳話是不是？”
原來如此，蕭澤琰失笑：“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
“我要的結果是他們自己說去，這麼拉扯我做什麼？我要成全他們，還帶這麼受累的？”紅景唉聲嘆氣：“我真是有心不想出力了。”
這話說的，蕭澤琰摸着她的頭：“能讓惠氏嫁進杜家，也是你的功勞一件，兩情相悅固然是好，但並不重要，你若是不想說，就不說吧。”
“那怎麼行？”紅景擡頭：“對你來說不重要，但對於林葉來說，很重要，難得的兩情相悅啊，你不懂，不說了，晚上想吃什麼？”
雖然觀念不同不是什麼問題，潛移默化可以解決，但眼下，轉移話題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