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姐兒可真是有本事,那安家梅園裡的梅花可是安二爺在世的時候一株一株親手種的,平日裡京城裡的官家小姐們不是說誰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因爲屋子裡暖和,秦二爺隨手解了外面披着的大氅,丟在一邊,只是坐下笑望着姚善寶道,“你既去了,爹爹自然是開心的,只不過,你娘就得傷心了。”
剛剛已經微微有些好轉的雲氏聽了丈夫的話,此番又忍不住了,只低着頭啪啪啪落淚。
秦二爺轉頭去看雲氏,見她姣好的面容上掛滿淚珠,沒由心疼起來,也不顧在場的幾個兒女,只摟着雲氏便說:“女兒出息,你該高興纔是呢,怎生還哭了起來了。快別哭了,榕姐兒不過是去安家梅園小住幾日罷了,沒事。”
雲氏抽抽噎噎的,卻也止住了哭,只是說:“妾身只是捨不得榕姐兒,她才呆在我身邊沒幾天,我還沒有看夠她呢。”伸手抹了把淚,擡起眸子時,將姚善寶拉了過去,半摟住說,“你答應娘,只小住幾日,好不好?”
“娘別哭啦。”姚善寶覺得這雲氏很是溫柔,她心裡喜歡得很,覺得能有個雲氏這樣的娘很幸福,心裡暖烘烘的,便就笑嘻嘻依偎在她懷裡,嬌笑道,“娘,女兒很喜歡您,你等着我,待我回來的時候幫您問安小姐要梅花。到時候娘就給我納雙鞋子,就要新鮮梅花樣的。”
雲氏一雙柔嫩的素手緊緊攬在姚善寶肩頭,面上終於露出笑容來,連連點頭說:“娘願意給榕姐兒納鞋子,那榕姐兒,你便去採了梅花來,娘在家等着你。娘答應你,一定在新年的時候給你做出好看的新鮮梅花圖樣式的衣裙來。”
“好,那女兒跟娘拉鉤,娘一個人在家不許傷心哦。”姚善寶見將雲氏哄得不再傷心了,便跳了起來,伸出小手指就要跟雲氏勾手指去。
雲氏笑得有些靦腆,也伸出小手指來,跟姚善寶的輕輕釦在一起:“娘跟榕姐兒拉鉤了,娘一定做得到。”說完又將姚善寶摟抱在懷裡,緊緊的。
秦二爺坐在一邊,見母女倆人聊得甚歡,他目光十分柔和,心裡一動,便也伸出雙臂來,將姚善寶母女緊緊摟抱在懷裡。
“我年輕的時候渾,後來又出了些事情,因此在仕途上並未有多大成就。杉兒,榕姐兒,今後爲了你們娘倆,我也是要努力努力的。”秦二爺將妻女摟抱在懷裡,心裡暖烘烘的,他想要給妻女更多更好,便就道,“杉兒原該是我正妻,榕姐兒原不該流落鄉間十五年,這些賬我還沒有算。不過,你們放心,該給你們的我會一樣不少的給你們,甚至會連本帶利。”
說到這裡的時候,秦二爺的目光隱隱透着些狠意,那目光如刀子一般犀利,仿若是想要立即將敵人大卸八塊似的。他對張氏的恨意,遠遠比所有人想的都要深。當初若不是張氏求她祖父向先皇討賜婚聖旨、若不是她用杉兒罪臣之女的身份來壓他,他怎麼會願意娶她?
在他秦淳的心裡,只有杉兒才配做自己的妻子,只有榕姐兒桂姐兒纔是自己最親最親的女兒。張氏毒婦,不但十五年前差點害得杉兒丟失性命、害得榕兒流落鄉間十五年,她見榕姐兒回來了,竟然還想要耍手段,真真可恨!
秦二爺心裡一番決策,便就做出了決定來,他要替杉兒討回公道,也要替榕姐兒討個說法。而她張氏,當初如何威風,如今他便就要她百倍償還!
第二天,姚善寶剛剛收拾好需要穿戴的衣裙,那邊大房的枚姐兒便就過來了。
枚姐兒知道如今雲氏是皇后娘娘親封的正三品誥命夫人,也知道雲家已經翻了案,這雲氏也再不是什麼罪臣之女了,她便笑着喚了雲氏一聲嬸孃。
雲氏平日雖然受秦二爺寵愛,但是十多年來因爲身份的緣故,在秦家一直活得比較卑微,此番聽得大房嫡出的枚姐兒竟然叫她嬸孃,她趕緊揮手說道:“大小姐可不能這般叫,我當不起的,你的嬸孃該是隔壁院子裡的那位,往後可千萬不能再這般叫了。”
枚姐兒卻是滿不在乎地說:“我叫誰嬸孃我高興,隔壁那位若是不高興了,叫她來找我理論好了。再說,我跟榕姐兒關係好,自然願意跟她做嫡親堂姐妹,隔壁那個囂張蠢笨的,我纔看不上呢。”
枚姐兒這般說,雲氏倒是沒再接話了,裡屋已經穿好衣裳的秦二爺走了出來,見到了枚姐兒,他笑了笑。
“枚姐兒去江南的這些日子,似乎又長高了不少,還出落得越發標緻了,莫不是那江南的水土養人?”剛剛在裡屋的時候,大侄女枚姐兒的話他可是都聽在了耳朵裡,見枚姐兒不喜歡張氏而喜歡雲氏,秦二爺自然開心得很。
枚姐兒是秦家長房嫡女,性子本來也活潑,平日裡跟她爹說話都不怵,就更別提這個小叔了。小叔說她,她自然得還回去,便依舊笑着道:“小叔過獎了,侄女兒出落得再怎麼標緻,也是比不得嬸孃的。”一邊說,一邊又是仔細將雲氏好生打量一番,嘖嘖道,“嬸孃當真出落得傾國傾城呢,怪道小叔會爲了你連錦繡前程都不要了,拼死也要接你回府來。要我說,榕姐兒這容貌就是傳承了嬸孃的,將來也必是要迷死一大片男人。”
雲氏面皮薄,枚姐兒才說了幾句,她臉就紅了,只低着頭說:“你過來吃過飯了嗎?剛好我們這邊還沒吃呢,你若是沒吃,便坐下來一起吃點。”
秦二爺望了雲氏一眼,見她臉上紅得似乎能滴出血來,秦二爺又想到昨晚的溫存,想到自己跌落在雲氏溫柔鄉的時候,身子某處又不受控制的疼了起來。只可恨現在有小輩在場,否則的話,他定是要再摟着雲氏進屋去好好溫存一番。
這樣一想,秦二爺便狀似不在意地走到雲氏跟前去,用手輕輕在她手背上捏了一把,見雲氏立即嚇得朝他望來,他便也笑着與她對視,目光裡滿滿的愛。
見丈夫一大早的便就這般熱情,雲氏又想到了昨晚,她霎時紅透了,只趕緊移開目光,只伸出手去給枚姐兒跟姚善寶盛粥。
秦二爺垂了眸子,脣角盪漾着笑意,兀自撩袍坐在一邊道:“既然人家安小姐好心邀你們姐妹同去,你們便就早些去,不要叫人家在家裡乾等着。”說完便伸手接過雲氏遞過來的小碗,笑睇了雲氏一眼,在接過碗的時候,手指有意無意劃過雲氏手背,嚇得雲氏趕緊將手抽開。
姚善寶隨手撿了桌上一塊糕點吃,自己動手給枚姐兒盛了碗粥後又給自己盛,方纔回答秦二爺的話道:“梅兒說了,得近中午的時候纔來府上接我跟大姐,所以我們不急的。”
秦二爺手又在桌子下輕輕捏了雲氏的手一下,心裡那股子火越發按捺不住了,便笑道:“那你也別在這裡呆着,去你祖母哪裡吧,老人家的閒着會生病的,你們姐妹倆吃完飯去你祖母那裡。”
誰知枚姐兒卻搖頭:“聽說榕姐兒是大夫,還有自己的小藥廬呢,我好奇得很,上午就想跟榕姐兒呆在小藥廬裡,不走了。”說完也不顧形象,只埋頭大口喝粥。
雲氏見丈夫一直用手指摸她的手,她心裡沒了開始的羞意,也有些盪漾起來,只悶頭說:“榕姐兒,便去陪陪老太太吧,你跟枚姐兒一走就是好幾天,怕是老太太會想念的。”說完她臉紅了一下,只是站得離秦二爺更遠了一點,握着銅勺的手也微微有些顫了起來。
枚姐兒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自然不會看得出秦二爺跟雲氏之間的眉來眼去,但姚善寶好歹是活了兩世了,瞧得出來,埋頭喝了粥後,便對着枚姐兒道:“娘說得對,得去陪陪老太太去,我那破藥廬也沒啥好看的。再說了,你要是想看,待我們打安家梅園回來之後,我天天帶着你去看。”
“那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枚姐兒很開心,喝完粥就站了起來,只拉着姚善寶的手便準備往外衝出去。
雲氏喚道:“榕姐兒。”
姚善寶停下步子,掙開枚姐兒的手,回頭望着雲氏笑了笑道:“娘不必說了,我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嘛,我會的。”說完跑到雲氏跟前,給了她一個擁抱,方纔又跑了。
雲氏伸手摸了摸臉上被女兒親吻的地方,皺着秀氣的眉嘟囔道:“真是的,榕姐兒一點不知羞,她還親我。”她正不好意思的時候,卻撇頭見丈夫笑了,更是惱怒,掄起粉拳便朝着秦二爺揮去,卻是整個身子都被秦二爺抱在了懷裡。
“剛剛多謝杉兒了。”秦二爺將雲氏抱坐在自己腿上,順勢便親了親她紅紅的小嘴,還吮吸一番方纔佳人櫻脣道,“原以爲昨晚鬧得厲害了些杉兒生氣呢,原來沒有,剛剛杉兒還幫着我說話呢,想必杉兒也是……”說到這裡,秦二爺忽然將溼熱的脣湊近雲氏耳畔,悄聲道,“想必杉兒還是……是不是?”
一大早上的,雲氏被她鬧得面紅耳赤,掙扎着要起身,卻不知,她越是掙扎,兩人身體結合得越是緊密,秦二爺身子的某處被雲氏屁股扭動得漸漸活了起來,再難以控制。秦二爺一把按住雲氏肩頭,雙目猩紅,只深情款款地望着雲氏,好生看了一會兒,沒再多想,抱起雲氏便大步往內室走去。
伺候着吃飯的丫鬟婆子們都見慣不慣了,只是默默低頭收拾碗筷,至於那內室漸漸傳出來的女子嬌柔的、壓抑着的、像是貓兒一樣低低的歡叫聲,她們都當做沒有聽到。
外面的人很鎮靜,內室的人卻是十分火熱瘋狂的,男女衣裳交疊着落了一地,牀邊四周帷幔輕顫,牀板也是一陣急一陣緩晃動得厲害。牀上正火熱交疊在一起的人更是喘息不止,那粗喘的氣息一聲大過一聲,一陣急過一陣,男女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動靜越來越大,一室春光。
這一次秦二爺鬧得比往日都厲害些,雲氏仰躺在牀上,嘴巴微微翕合着,一雙秀氣的眉毛緊緊擰成了一團,只覺得自己像是在盪鞦韆一般。蕩得高時,她內心一陣歡悅,本能地緊緊抱住身上唯一的一個浮木,生怕自己會跌落下去。可真當往下跌落時,她又覺得是前所未有的歡快,摟得更緊,生怕那人會就此離自己而去。只想就這樣緊緊抱着,一直到天荒地老、山崩地裂。
秦二爺見自己心愛的女子此次情動得十分厲害,他更是捨不得離開了,也是一次比一次英武勇猛,帶着自己的小將軍勇猛殺敵衝鋒陷陣,只是閉着眼睛歡愉,要了一次又一次。
待得兩人都精疲力竭再鬧不起來時,秦二爺終是停了下來,只翻身仰躺着,大口喘着粗氣。雲氏確實累得狠了,身子都動彈不得,只覺得雙腿根處疼得厲害,連擡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擡腿的力氣沒有,可是卻能感覺到底下有些粘稠,她突然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禁輕聲喚了身邊的人一聲。
秦二爺見雲氏有些不對勁的樣子,立即坐了起來,大手一揮將被子掀開,素色的牀單上落了點點紅塊,他立即睜圓了眼睛,心一下子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