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搶?不自量力,莊丫頭現在還要不要再手下留情。”
看着撲來的衆人,無邪老人還不忘記好心的再詢問一句。免得到時開了殺戒,反倒又責怪起來。
“無邪前輩,不用再考慮我的感受。這些無恥之人,死不足惜。”
狠下心腸,莊清燕眼中也是殺意沸騰。舉劍眼皮都不帶眨一下,便衝襲來的對手刺了過去。
令莊清燕都沒有想到的是,看着柔柔弱弱的楚夜蓉,竟然也隱藏了武功。身手甚至在莊清燕之上,捕捉到楚夜蓉眼中的得意,莊清燕覺得更是刺眼。這些年,都被人當傻子耍的徹底。
“這是我迷霧島自家的事,張小姐何故摻上一腳。難不成,堂堂聖手門的人,還缺了區區兩顆千年黑珍珠。若是張小姐可以答應,將令牌交出,東西我一樣可以雙手奉上。”
懼怕張舒曼可怕的身手,看到在無邪老人手中。節節敗退的屬下,莊文澤更是急的額頭直冒汗。不得已,只能是拉下身段言和。
“不必了,做人得講信用,動手吧。你可以用全力,不然,我可不會心軟放你一條生路。全力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注視着僞善的莊文澤,張舒曼面無表情的道。眼中帶着淡淡的嘲笑,以爲她是莊清燕不成,那麼的單純好騙。被騙的團團轉,直到最後一刻才明白過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真當本島主怕了你。去死吧。”
沒有想到對方會拒絕的這麼直白,讓莊文澤頓時大感臉上掛不住。僞善的臉,瞬間變的扭曲,猙狩如吃人的魔鬼。那一早就做準備好對付莊清燕,沾了劇毒的短箭猛然射向張舒曼。
快如閃電,令人一時間防不勝防。
原本以爲勝利在握,還未來得及得意。很快莊文澤便吐血的發現高興的太早,沾了毒的箭是準備了射向了張舒曼。
而張舒曼看到這足以令人致命的一擊,竟然也沒有躲開。僅僅只是不屑的睨了莊文澤一眼,像是在嘲笑莊文澤的垂死掙扎。
叮的一聲,短箭射中張舒曼的一瞬間,像是撞到了一面無堅可摧的鐵牆。箭頭都彎了,卻未能傷到張舒曼分毫,最後只能無力的落到了地面。讓在場的衆人看的皆是一愣,怎麼也想不明白會是這個結果。
這裝在手腕上的短箭殺傷力極強,目地沒閃也沒躲。任由箭射去,怎麼可能就這樣落到了地上。
眼尖看到箭上變了形的箭頭,大家驚駭的倒抽一口涼氣。
而莊文澤更是震驚的眼珠子都差點沒從眼眶裡跳出來,呆呆的望着張舒曼,活像是大白天見了鬼。
“你、你怎麼可能?你是不是穿了傳說可刀槍不入的鐵布衫,你到底是什麼人?”
“師傅厲害。”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無邪老人可不相信自家師傅是穿了什麼撈子的鐵布衫。崇拜的目光毫不掩飾,閃閃發亮的盯着張舒曼。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激動的誇讚。
“太可怕了?”
陳騰飛咋舍的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差點合不攏。
“我是誰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要是沒有別的本事,那就該到我的。”
對大家不一的反應,張舒曼挑了挑眉,並沒有太過掛心。目光依舊直視着莊文澤,捕捉到莊文澤眼中的恐懼。張舒曼邪氣的笑了笑,像是貓捉老鼠,無良的在刺激着莊文澤恐懼的底限。
“不,你不能殺我。”
懼怕的搖了搖頭,看着眼神古怪的女人,莊文澤脊背一陣發冷。一種不妙的直覺再次襲上心頭,讓莊文澤控制不住的全身直打戰慄。步步後退,握着劍的手,都失控的在發抖。
明明眼中沒有殺氣,冷冷清清,卻讓莊文澤感覺自己像獵物被盯上。退無可退,只有待宰的份。
“慫,有膽算計人,搶島之位,連自己的大哥可以不放過。卻連死都怕,真是令人失望。既然如此,我就先送你一程,免得令人看到了噁心。”
睨視着抖的跟篩子似的莊文澤,眼底閃過一抹鄙夷。
無視臉色瞬間煞白,瘋狂搖頭的莊文澤,陡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傾刻間無情的穿透了莊文澤的眉心。
“不。”
一滴鮮血的血珠溢出,莊文澤死死的瞪大了眼睛。就這樣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砰的一聲巨響,後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至死,恐怕莊文澤也不會想到,他會有這麼一天。死的如此的憋屈,還反擊之力都沒有。
“二島主?”
“二叔。”
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無人能出手阻止。眼睜睜的看着莊文澤倒下,看着這一幕,莊清燕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複雜的思緒。
“文澤,不,文澤你不能死。你說過的,要明媒正娶的娶我爲妻,還要讓子然光明正大的喊你爲爹。”
楚夜蓉看到心心念唸的愛人,就這樣慘死,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也顧不得再跟莊清燕交手,丟下手中的劍,泣不成聲的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莊文澤,眼中盡是濃濃的深情。
感覺到懷着仍有體溫的莊文澤,發抖的手輕撫着莊文澤仍看的出年輕時俊美的臉。臉上的哀傷,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了無生機。
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使已經知道了眼前的女人,一直都在騙她。但是從小到大的感情,卻無法簡單的便從眼底抹去。她一直認爲親孃的人,看着楚夜蓉失魂落魄的樣子,莊清燕竟然忍不住心裡掠過一抹同情。
同爲女人,莊清燕看的出來,眼前的女人是真的愛慘的二叔。若不是二叔的野心勃勃,或許一切都將不同。
“文澤,你別走的那麼快,等等我。清燕我知道,我還有你二叔對不起你。不過子然是無辜的,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你的親人。一直也拿你當親姐姐,我想追隨你二叔。這輩子不能嫁給他,下輩子我想還能再跟你二叔在一起。所以,子然就交給你幫我照看他長大成人,可以嗎?”
悽楚的一笑,楚夜蓉期待的望着莊清燕,眼中盡是濃濃的祈求。
“我?”
看着一心求死的女人,所有的恨,莊清燕發現她竟然恨不起來。也許,女人都是感性的,對這種至死相隨的愛。
雖然自私,也傷人,但卻說不出指責的話。甚至心底裡,莊清燕忍不住有些羨慕,一個人可以飛蛾撲火的追求想要的。
張舒曼微蹙起了眉頭,沒有表態什麼。這種自私的愛情,不管真假,已經失去了本性。傷人傷已,何苦,而且在張舒曼的眼中看來。
莊文澤根本不配擁有這麼一份至真的愛,將愛他的女人。推給自己的大哥,僅僅只是爲了謀奪一個島主之位。
這對於楚夜蓉而言,無疑不是致命的痛。被男人甜言蜜語哄騙的傻女人,與其這樣,倒不如找個嫁自己的男人。最起碼的,還能得到點安慰。或許日間久遠,便能撫平曾經的痛。
“不可以嗎?對不起,是娘強求了,若是不行。你殺了他吧,我們一家三口到地下團聚好。”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對這點楚夜蓉心裡也清楚,看着欲言又止的莊清燕。楚夜蓉除了愧疚,沒有一絲的怨恨。失神的低喃了一句,突然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衣袖中陡然取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決絕的往脖子上一抹。
沒有一絲的猶豫,鮮血像是不要錢的從傷口噴了出來。片刻間,便染紅了大片的衣衫。
這份愛她從來不悔,只是對不起,傷了這麼多人。
“不,你何苦,別死好不好。子然還小,還離不開娘。”
豎起冰冷的心牆,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莊清燕終歸是善良的,看着奄奄一息,眼神變的迷離的楚夜蓉。頓時什麼恨,什麼怨都拋到了腦後。紅着眼眶,難過的想挽回。
不管是利用也好,還是欺騙也罷。莊清燕只知道,這些年娘對她很好,像普通的孃親,處處爲她着想。給了她溫暖,感應到有孃的美好。
“你真傻,太善良了。你還肯叫我娘,我很高興,對不起,娘騙了你。可、可不可以,幫、幫娘照顧子然。娘這些年也對不起他,不想、不想斷了莊家的血脈。”
看着哭的一塌糊塗,用顫抖的手,緊緊的撫着她脖子上傷口的莊清燕。悔恨的淚不斷的滴下,只是想到可愛又懂事的兒子。還是忍不住最後期盼懇求,不忍因爲她跟文澤的錯,生生的剝奪了他生存的機會。
“我、我答應,會依舊拿他當弟弟照顧長大。”
雙手被血染紅,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莊清燕心軟了,也捨不得下狠手,要了從小看着長大的弟弟。
“謝、謝謝。”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楚夜蓉臉上再次綻放出笑容。眼睛一閉,拉着莊文澤的手,也陡然無力的垂到了地上。
“不,娘,別死,求求你別死。”
抱着氣息已絕的娘,莊清燕失控的大喊。
正主一死,大家也靜了下來,無措的望着,不知該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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