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大夫謝謝你,反正大娘的身體已經這樣的。大夫儘管試,好不好,大娘都不怨。張大夫需要大娘怎麼做,儘管說,大娘都配合。”
聽到馬上便可以開始醫治,陳大娘跟陳大壯皆是激動的不能自己。想也不想,便滿口的答應。
“沒事,大娘放鬆便可,不用什麼準備。賀叔麻煩讓人煮些紅糖水準備着,你,去將邊上的痰孟拿過來。”
張舒曼露出一個安撫的淺笑,條理分明的指揮大家行動起來。自個則翻出隨行的急救的小藥箱,將銀針包取出。熟悉的翻出一枚有十釐米長的長細的銀針,沒有酒精,只好退而求次,用高濃度的白酒消毒。
“那個張大夫,我叫陳大壯,張大夫儘管使喚,叫我大壯就行。”
馬上就可以治娘多年的舊疾,陳大壯高興的嘿嘿傻笑不已。聽到張舒曼的命令,不生氣,反而高興的緊,主動的自我介紹。看了一眼陳大娘,也問不原由,便屁顛屁顛爽快的去將痰孟拎了過來。
在陳大壯單純善良的心裡,大夫說的話,聽就是,不會有錯。
藥鋪裡的其他人則是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盯着張舒曼手中的動作。看着那長細的銀針,看的抽氣不已。每個人都心思不一,好奇的同時,也有人忍不住懷疑。
這麼一根銀針,真的就能將身體裡的螞蟥給揪出來嗎?
“大娘別緊張,不會太疼,忍忍就過去了,儘可能別亂動。”
捏着消毒好的銀針,張舒曼怕陳大娘身體坐着撐不住,衝陳大壯使了個眼色。示意陳大壯將他娘扶好,見陳大娘不懼的點了頭,張舒曼隔着衣服,精準的將手中的銀針一點一點的刺入陳大娘的穴道中。
原本一針使可,不過,爲了不讓人看的過於突兀。張舒曼又特意的虛晃多下了幾針,不着痕跡的運轉着九幽醫訣,用跟開了天眼差不多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鑽進陳大娘體內的靈氣。
不是第一次控制靈氣鑽進別人的體內,張舒曼熟門熟路的控制着靈力,將這些吃飽的吸血蟲吸引到食道中。靈氣還真是好東西,這些噁心的吸血蟲也算是識貨。感覺到這股舒服的氣流劃過,一隻只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紛紛鬆開了緊咬的地方,追着靈氣跑,再慢慢的鑽進胃中。
張舒曼看了一眼陳大娘的情況,發現陳大娘已是滿頭大汗,有些不適的擰緊了眉頭。不過爲了配合,愣是咬牙不哼一聲,生怕驚擾到張舒曼的施針。
而陳大壯亦不說話,小心翼翼的扶着陳大娘,緊張的看着。眼尖瞅見臉色也變的蒼白的大夫,陳大壯眼底閃過一抹異樣。顯然有些拎不輕,這樣施針,看着明明簡直,怎麼會這麼好像很辛苦的樣子。
不但臉色變的蒼白,就連額頭也跟他娘一樣,冒了一頭的汗珠。
雖然不明白原因,不過陳大壯卻知曉,這肯定是爲了治他孃的原因。思及此,陳大壯對張舒曼更是感激不已,真心的拿張舒曼當救命恩人。陳大壯是個重承諾的男人,說過的話,言出必行。
陳大壯看着臉色越發蒼白的張舒曼,暗暗決定,以後一定好好報答今日之恩。哪怕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每個人都緊張的看着,大氣不敢出一個,就怕不小心壞事。
銀針足足停在陳大娘體內有二十分鐘之久,而張舒曼手一直沒有從銀針上離開。突然間張舒曼厲聲大喝,驚的大家嚇了一跳。
“大娘就現在,張嘴,將東西吐到地上的痰孟裡。”
隨着張舒曼的一聲大喝,陳大娘馬上起了反應。張口一堆黑乎乎帶着血,仍在雀躍蠕動的吸血蟲,在大家驚駭的目光下不斷的從陳大娘的口中吐着。有個別不小心吐到了地上,別說是一個膽小的女人,就是年輕力壯的陳大壯。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也是驚的倒抽一口涼氣。
相信是一回事,可是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
“螞、螞蟥,還真的是?”
饒是自問見多識廣的賀青山,看到驚人的一幕,也是被嚇的臉色微變。微喘着氣,壓下涌上喉嚨的噁心感,看着鎮定自若的張舒曼,賀青山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想膜拜的心都有了。
陳大娘看到從她嘴裡吐出噁心的螞蟥,更是看的想暈倒。又一陣反胃涌起,更是吐的稀里嘩啦,就差沒將胃都給吐出來。
數息之後,只剩乾嘔,吐了小半痰孟的血水與吸血蟲。陳大娘頭暈的厲害,特別是看着那在痰孟中仍在興奮蠕動的螞蟥,更是看的臉都變色。全身雞皮疙瘩直外冒,想吐又吐不出來。不敢相信,這些一條條拇指粗的螞蟥,居然都是從她肚子裡吐出來。
擡頭看着鎮定的大夫,陳大娘這回是真的服了。
“好了,身體裡的吸血蟲已經吐出來了,只剩蟲卵。好好將藥按時喝下,便可徹底的殺絕。大娘吐了這麼多血,喝下一碗紅糖水,頭不會那麼暈。”
掃視了一眼陳大娘的體內,發現吸血蟲都清理乾淨,張舒曼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衝陳大壯使了個眼色,示意陳大壯將先前準備好的濃糖水喝下。免得陳大娘失血過多熬不住,體虛直接暈了。
“清理乾淨了,謝謝張大夫,你真神了。”
陳大壯拍了拍陳大娘的後背,幫着緩緩氣。聽到這些噁心的螞蟥已經吐出來了,陳大壯七上八下的心頓時落回到肚子裡。滿滿的感激,沒有任何的懷疑,扶着陳大娘坐好,陳大壯熟練的端起了紅糖水,小心的端着讓陳大娘喝下。
果然,滿滿的一碗紅糖水喝下後,陳大娘慘白嚇人的臉色,立馬便好轉了不少。而陳大娘更是感覺明顯,暈頭轉向的腦子醒神了不少。
陳大娘清明的眼神,還是活生生的螞蟥,無一不是清楚的在告訴大家。眼前的女大夫,雖然年紀,但醫術卻高的神乎奇蹟。這下子,大家除了佩服,再沒有其他的心思。
而胡海看到這一幕,更是激動的兩眼都瞪直了。
“好了,陳大娘你扶你娘去長椅上坐會,撿好藥。回去儘早按裡煎藥讓你娘喝下,記得以後千萬別再喝生水,或者是不乾淨的食物,特別是那些螺類的東西不熟少吃。”
將銀針取下消毒收拾好,張舒曼耐心的叮囑着。
“謝謝大夫,您是好人。等我孃的病好了,這輩子我陳大壯給張大夫做牛做馬,任憑吩咐。”
陳大壯說到做到,認真的臉上沒有半分的做假。
“別說傻話,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好好照顧你娘。至於診金的事,若是手頭緊,以後有錢了再給也沒事。”
不是張舒曼偉大,視銀錢如糞土,而是看出這對母子恐怕爲了治病,早就山窮水盡。反正眼下也不差這點錢,張舒曼乾脆好人做到底,免得逼得這老實的母子倆爲了診金連飯都吃不上。
本就身體不好,若是沒有養好,以後恐怕還是斷了病。
張舒曼這話一出,在大家的心裡,頓時形象立馬高大起來。陳大壯眼眶微紅的望着張舒曼,突然撲通一聲,當場就給張舒曼跪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認真而又沉重的道。
“大夫,您的大恩,陳大壯無以回報。以後您就是我的主子,就算要大壯的命,陳大壯也絕無二話。張大夫不需要太爲難,大壯有手有腳,有口飯吃便可。我可以給張大夫搬搬擡擡,也可以幫着下田種地,看家護院。什麼粗活累活都可以,求張大夫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