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毫無心理負擔的用着勞工,羅筐卻是很忌諱,走到村口的時候就將兩個背篼給扔下自個自的往家裡走了。
“這孩子,大老遠的背這麼多青菜回來幹什麼?”鍾嬸子看着吳霜背得滿背青菜責備不已:“這麼遠的路,又不能當飯吃,壓壞了身體怎麼辦。”
“沒事的,嬸子,是羅……”吳霜剛想說什麼,邱秋瞪了她一眼。
“嬸子,是我不好,我想着家裡沒什麼可吃的,青菜不管飽也能填填肚子。”既然羅筐都害怕有污水往他身上潑了就不連累雷鋒了:“大妹說她能背得起我才換的,對,沒用錢是換的。”今天賣了苕幹除了交換的物件外還有一兩銀子的剩餘。
鍾嬸子見邱秋給自己五百文錢說是紅薯錢有點不敢相信。
往年紅苕就是人吃餵豬和爛掉的,誰也沒想過要賣錢。
“吳風家的。”鍾嬸子覺得能換錢就是好主意:“我家裡還有幾百斤,你要是不嫌棄還可以再拿去。”
呵呵,借的雞居然養家了。
能得到鍾家的成本支助當然是好事了。
小型的家庭作坊成功的做了起來。
姑嫂四人熟門熟路分工共同努力。
“大嫂,咱們總算見着銀子了。”吳霜記得給娘操辦後事還欠着鄰居們的錢。
“嗯,等這批苕幹賣了就可以還錢了。”一文錢都要難倒英雄漢,邱秋深深的體會到了勞苦大衆一貧如洗的滋味不是人過的。
換回的青菜沒功夫管,邱秋就學了姥姥的將它劃成片掛在了屋前的樹枝上。
她忙啊,還得事事操心,真恨不能一人當成兩人用。
好在如今的身體比之前更有點力氣了,若不然還那麼胖什麼都幹不了才悲催。
更讓邱秋感到悲催的是人情冷暖。
鍾嬸子是借雞給自己家生蛋,沒料到有人卻藉着換苕乾的機會鑽進廚房窺探商業機密。
“大嫂,狗子娘也在做苕幹!”吳雨無意中發現狗子在吃半乾不幹的苕幹心急如焚跑回來稟報。
狗子娘,就是前兩天那個滿臉橫肉的許嫂子吧。
“白毛豬兒家家有,你別管她!”這東西說得輕巧,要是管理不好沒等曬乾就得生黴爛掉。而且,自己炒苕乾的時候下了血本用了鹽纔沒有炒糊,她們頂多學了個表面搞不好鬧個血本無歸。
那什麼共同富裕奔小康的高尚品德在這兒用不上。
她還處於貧困線上呢,這邊拼命努力脫貧致富,那邊卻是誹謗抄襲各種忙,也是邱秋心寬體胖不計較,否則光是心寒都寒死了。
“大嫂,狗子在喊肚子疼。”第五天,吳雨這個包打聽又來了新情況。
肚子疼,吃了什麼東西還是生病了。
症狀是又吐又拉。
“你個狗雜種,老孃的苕幹都被你偷吃光了,你咋就不疼死呢。”許嫂子扯開嗓門大罵,端着個簸箕裡面稀稀落落的還剩下幾根紅薯條。
“喲,許大家的,你也在做苕幹?”鍾嬸子覺得很奇怪:“你學了吳風家的想要做來賣。”
“哪能啊,我年年都要做一點自己家吃,就是這個貪嘴的東西吃多了,不吐不拉才奇怪。”許嫂子這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給漏出了狐狸尾巴,訕訕的打着掩護。
邱秋也去看了熱鬧,見她簸箕裡的苕幹半生不熟的還長了黴皺眉不已。
想了想還是決定做一次好事。
中毒?
“吳風家的,你別說得這麼嚇人好不好?”不就是跟着她偷偷學了做苕幹嗎:“你做的苕幹吃了咋不說會中毒呢,噢,我做的就會中毒了?”
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邱秋不再理身後的叫囂回去了。
臨走之前看鐘嬸子在那邊向她遞了個眼神。
“吳風家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大家的會做苕幹打死她都不信,但是鍾嬸子是越來越相信邱秋說的話不會假,她也好奇爲什麼邱秋做的就不會中毒呢。
“嬸子,我也是看狗子的情況有點嚴重纔出言提醒的。“好人難當啊,但是狗子那小子也是整日裡活潑亂跳的突然間抱着肚子嗷嗷大叫有點不忍心:”嬸子,她做的苕乾沒有處理好全生了黴變壞了,吃了這些東西肯定就得中毒,你的話或許能聽得進去,最好請個大夫來給狗子看看。“
不看也是可以的,鄉下的孩子皮糙肉厚小病小災的也能混過去。
可是砍竹子就怕遇了結巴,萬一這要是遇了狗子有個三長兩短的邱秋自己心裡就過不了那道關。
鍾嬸子聽到這話趕緊跑去了許家。
“你別給我說你年年會做那些鬼話了,兒子是你的,別人也是好心幫忙,你愛聽就聽,不愛聽拉倒。“對這種蠻橫的人就得用橫的方法。說完這話鍾嬸子也不再留在許家調頭就走人了。
“狗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打死你這個多事的婆娘,什麼都眼淺,學又學不像還害人。”許大聽了鍾嬸子的話嚇得不行,背上狗子就往鎮上跑。
事實證明,邱秋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鎮上的大夫看了狗子後數落了不少許大,說當大人的人心大什麼都給孩子吃,再晚一點送去神仙都救不了他。
許大生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再想着吳風家那個胖胖的女人心裡更是感謝她十八代祖宗了,生了五個女兒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兒子,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斷根了。
回到家後逼着婆娘提了十斤紅薯去吳家。
“吳風家的,嫂子有點笨說話也不好聽,你別跟嫂子一般見識,咱鄉里鄉親的,有什麼事招呼一聲,你許大哥有的是力氣可以幫忙。”既是道歉又是感謝。
“這怎麼好,心意領了,紅薯你就拿回去吧,大家都不容易。”這種人邱秋可不待見,她怕再次被狗咬。說什麼也不願意收下。
不收更好!
許嫂子原本想拉攏好邱秋再學一些的,見她不要知道這女人對自己起了防心了,算了,不願意交就拉倒。
回到家卻又被男人罵了一頓,打是實在貨罵的風吹過,她纔不管那麼多呢。當然,這筆帳還是又記在了邱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