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生產的時候,孃家的人也來了,那還是在請示了明月雲之後纔來的。
小梅的娘一看就是老實人,呆呆的坐在產房門口手腳無措。
邱秋若是在這兒的話就會失笑了,豆丁手中居然依然拿着經書在誦讀。
倒是明月雲,卻在那兒坐鎮指揮有些忙亂。
這就是當家主母的難處。
自己都還在奶孩子,卻要看別的女人爲自己的男人生兒子。
嗯,小梅這個孩子也是兒子,這是幺姑把脈後告訴自己的。
不過,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她都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生產下來。
噢,是了,婆婆好像替孩子都取了名字了,叫安安。
只不過,從發作到現在有四個時辰了,小梅的叫聲越來越大,卻還是沒有結果。
門開了。
“幺姑,怎麼樣?”明月雲和唸經的豆丁異口同聲,小梅娘也想問,只是不敢開腔,默默的站在旁邊。
“這小子有點皮實,小梅要受點罪了,月雲,給熬點蔘湯來。”吳雨已經給她揉順了好一會兒,估計着等會兒還要扎銀針,她怕自己的精力不足,更怕小梅受不住。
“幺姑,蔘湯早熬着了。”明月雲連忙喚人端了上來。
“兩碗,我要喝一碗。”吳雨將這一碗遞給身後的助產穩婆:“喂她喝下去。”
很快有丫頭又端了一碗上來,吳雨仰頭將蔘湯一口灌下了肚。
“我總算明白了師傅當日爲什麼總愛喊熬蔘湯。”吳雨苦笑道:“穩婆這一行真的不好乾,以後也別讓人學了。”
那怎麼行啊,不僅得學,還要學精一點。
明月雲不禁有幾分擔心了,連吳雨都喊難的情況下小梅還能不能順產。
想到這兒,她萬分慶幸自己生產時還算順利,若不然……
小梅五個時辰都沒有將孩子生下來,到底還是驚動了邱秋。
“怎麼樣了?”邱秋很着急,同時也爲自己的嬌柔造作不齒,明明很關心小梅卻要裝着冷淡,活該讓自己在將軍府白擔心五個時辰。
“娘,幺姑說有點麻煩。”明月雲道:“應該快了吧。”
生孩子什麼都不怕,就怕專家說麻煩。
“小梅這孩子可一定要挺過這一關啊。”你說都圖個啥啊?當人妾室替人生娃還冒着這麼大的風險。真要是死掉了就太不值了。
不知道爲什麼,邱秋最怕死了,也替古人擔憂,老怕她們難產。
好在,自己是不用經歷生產了。
生了三胞胎後,邱秋就纏着關嬤嬤給自己熬了藥。
她可不想生孩子,孩子又來了,這種情況可是最難辦的。
而讓歐陽旭風喝絕子藥的事她不敢幹。
畢竟,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義觀念,想讓他喝斷子藥非殺了你不可。
雖然歐陽旭風算是好說話的男人了,但是有些風險邱秋還是不願意冒的。
開弓就沒有回頭箭,兩人之間真正有裂痕了補都補不回來。
而且,生兒育女之事掌握在自己身上的,自己的事自己來解決,別指望着男人。
小梅的娘聽到邱秋的話後臉色蒼白,眼裡都含着淚水。
邱秋沒有理會她。
自己來守小梅生產傳出去都會讓人非議了,再搭理一個妾室的娘估計話題就更難聽了。
小梅能這麼聰明能幹懂事,也是跟着福伯一起守店訓練的原因吧。再有一個自己從小收了她爲徒,看得多學得多,所以比她老孃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了。
所以說,一個人的成長還是和環境有關。
先天不足,後天來補。
邱秋等得心急如焚,她讓明月雲去休息。
“你自己都在奶孩子,不能太勞累。”做正妻到這份上足夠了,邱秋心疼她的這種賢惠。
“可是……”婆婆的孩子都是她餵養,母親就告訴過她最好也要學婆婆。倒不是在乎婆婆說的那一套什麼理論,關鍵是你行事得向婆婆看齊。明月雲就有點茅盾了,她是正室,如果妾室生孩子不管,到時候夫君怪罪……
“去吧,這兒有我。”邱秋給她下了解釋令:“你身體受不住,等小梅生了照顧月子你還要受累的。”
小梅因爲是妾室的身份進門,哪怕福伯有那個能力也不敢給她配丫頭婆子,所以身邊沒有一個得力的人。所有的一切還指望着明月雲,這也顯示着她正妻的威信。
“月雲,你去休息吧,我和娘在這兒。”豆丁見狀也點頭同意了:“平平晚上又要吵夜的。”
“孩子吵夜是什麼情況?”邱秋問明月雲。
“最近一段時間白天睡晚上鬧,哭得不行,讓大夫看過也沒有什麼問題,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提起兒子,明月雲一臉的焦灼。
初爲人母,新手上路什麼都不懂。
自己的奶孃說要貼什麼夜哭郎的情況她也讓下人試過了,依然沒有效果。
“我教你一個方法。”孩子只要不是病了就不用擔心了,肯定是白天當成了夜的黑睡得昏天黑地了,而晚上嘛,對不住,他要人陪着玩了:“晚上他哭鬧的時候你就唱歌,不管他哭得多大聲,你的聲音就蓋過他的,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接着幾天都試試,說不定就收拾得服服貼貼的了。”
“娘,唱什麼歌?”明月雲表示自己只會琴棋書畫,唱歌她不會。
“彈琴也行。”不過是對牛彈琴而已:“唱兒歌,回頭讓幼兒園的老師教你幾首。”
幼兒園的兒歌很多是邱秋憑着記憶照搬的,另外自己也心血來潮寫了幾首,讓人譜了曲子唱,聽起來一樣朗朗上口很順溜。
邱秋感覺自己在現代也就是一個白骨精,一到這古代來就成了萬精油,啥都懂什麼都會,人才一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