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聽到這兒就放心了不少。
不過,她也不是單純的買賣關係,邱秋還要幫忙指導生產。
擔任這個重任的就是年邁的鄭莊頭。
“鄭伯,您老是老莊稼了,也有經驗,什麼都會做,回頭您給大家講一講要怎麼防治蟲害,怎麼施肥最好。”邱秋讓糧行的小二到這農莊進行短訓,然後下鄉挨個兒和簽訂了收購協議的農戶們轉訓。
鄭莊頭自然樂呵呵的傾囊相授了。
“這穀子啊,只有一季,可得好好把握,鬧不好就得餓肚子。”鄭莊頭嚴肅的說道:“施肥不能過甚,過了就容易倒苗;肥不足根不壯,稻穗不到尖量產就少……”
邱秋雖然是來自於現代,卻沒有這麼真正深究過種田的方法,所以說術業有專攻,這事兒一點兒也不假。
店小二其實很多都是農家娃出身,一點兒就通,不懂就問。
邱秋看他們積極性也很高。
“夫人,我們學會了還可以回家指導一下爹孃又能幹好差事,一舉兩得的方法,挺好的!”有小二這樣對邱秋講。
“是啊,技多不壓身,好好學,你們都會有前途的。”邱秋點頭欣慰的說道。
邱秋這句會有前途的讓他們都很受用。
跟着邱秋前途不差,這已經成了所有下人們的共識了。
而農戶們聽說要指導生產時原本是不信的。
就覺得莊稼是自己在管,關你們什麼事呀。
“大伯,你可以不聽的。”小二笑着說道:“但是呢我覺得吧,你們也可以選擇聽,畢竟增產的事是不是真假還得靠着實踐後才知道,對不對聽了於你們也是無害的。”
也對啊,幹嘛不聽。
增肥的事農戶們也無奈了。
稍微有一點錢的人家還能喂頭豬,喂點雞鴨,這樣就可以積點肥料。
可是肚子都喂不飽的人家哪來錢買家禽呀,肥料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鄭老伯就將在邱秋以前教導他的剷草皮燒灰的方法教導大家。
“我再補充一點。”邱秋見小二們都學得認真指導道:“大家在燒草灰的時候一得記得遠離樹林和大山,以防火災。”
這事可是馬虎不得的。
燒草灰引發火災的事她也聽說過。
有一個保潔大姐就說她曾經幹過。
那一年燒草灰引發後山大片山草燃起了,她和她老公邊撲打大火邊爭着去坐牢。
好在最後還是將大火撲滅了,若不然,她還真可能就在牢裡渡過了。
在這個時代可能沒有律法說燒山要坐牢之類的事,但是邱秋還是害怕大火引起人身財產損失。
萬事小心爲妙,這是她處事的千年原則。
啓民的事已經讓她悔不當初,再不想有同類的情況發生。
“如果離山近的地方,燒草灰可以挖茅坑來燒,挖出一個大坑將草灰放進去,這樣就燒不起來。”安全第一,邱秋將能考慮到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小二們也是認真的聽了,有些還做了筆記,再仔細的轉達傳授。
聽了邱秋做生意的門道,三家米行的掌事人皺眉不已。
“她這是收買人心!”朱家掌事人說道。
“女人做事就是假仁假意的!”錢家的如此說道。
“這個邱氏倒是有趣得緊!”房家的掌事卻對邱秋有所瞭解,這個女人不是尋常的人,若是普通女人做點生意小打小鬧的也就罷了。
但是,放眼整個京城,邱秋做的事可沒有省油的燈!
做一樣紅一樣,特別是正通錢莊最後還被皇家收編,這就能證明本事不一樣了。所以他從來不輕視。
見朱家掌事人和錢家的輕敵,心裡卻是不屑的,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人。
“你怎麼認爲?”房家掌事見了自己的主子。
“主子,奴才認爲邱氏當是在江南收糧的時候償到了甜頭。”房管事如此稟報:“她的收購價和賣價是對半賺了,說起來,邱氏還是謹慎了,若不然她該賺了個滿盆滿鉢了。”
“若真那樣,邱氏就不能這麼逍遙了,御史可不是吃乾飯的。”一個女聲從屏風後傳出來:“邱氏偶等不可小覷!”
“是,主子!”房家掌事嚇出了一聲冷汗,果然如此,幸好自己比錢家的和朱家的懂事。
“隨時關注着吧,太子成不了氣候,邱氏不知道能蹦噠出什麼名堂!”女聲淡淡說道:“說起來,天都在幫襯着我們!”
“是,主子!”房家掌事連忙應道:“奴才會隨時向您稟報!”
“你退下吧!”女聲道。
房管事退下來時都還在想着主子說的話。
有一點可以肯定,邱氏這樣做會比自己等人收到更多的糧。
據他所知,京城外的散戶們十有八九都簽了訂購協議。
也就是說,京城三大糧行的局面不久就會被改變。
同行是冤家,和朱家與錢家都是老打交道了。
雖然也有一點隔閡,但是當新的危機出現時三家還是常常會碰面。
對天下糧倉的出現,大家想的辦法就是如何抑制它。
“我朱家從來不靠京城家戶發財。”朱家掌門人懶洋洋的回答。
“我錢家也有專門的糧食來源。”錢家掌門人得意非凡。
“如此以來,我房家倒是有點怯意了。”房家管事人微笑回答道:“對你們都沒有影響,對我倒是影響大了。”
“哈哈哈!”朱家人錢家人異口同聲哈哈大笑,笑房家人的小本生意上不得檯面!
房家管事也只好呵呵陪笑。
其實,誰也不知道真正笑到最後的是誰。
不過,縱然說是有影響,但是他也不怕,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更何況,房家做糧行根本就不是爲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