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一個碩鼠啊!”邱秋聽完花兒的回稟驚訝了。
“是呢,夫人,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夏老爺居然會在販私鹽。”花兒抿嘴笑了:“這次抄了夏家十多萬兩銀子,皇上得感謝您了!”
“我販點鹽還那麼多御史盯着的,這姓夏的販私鹽居然沒人過問,你說這些年他喂肥了多少人?”邱秋憤憤不平,東海當官的沒有吃夏家一嘴誰會信呢:“也幸好扳倒了,若不然由着他在這地方胡作非爲的,早晚會成爲東海的小皇帝。”
一個商人也有這樣的本事?
“錢權是相通的。”邱秋給圓圓普及道:“他用錢買通了不少的官員,所以這些年販私鹽所有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有看見。收了他錢財的官員也有把柄在他的手中,久而久之,他就會要求這些官員爲他做事,若是不做,怕東窗事發,所以也會助紂爲虐。”
圓圓表示了明白。
扳倒夏家,這算是小事一樁,無論是什麼樣的官員,也是不敢將護國公府的報案敷愆了事的。
圓圓想着夏家倒了,那個叫青兒的丫頭當是無事了。
誰知道,這一天出門,又被纏上了。
“這位少爺,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是一個大富大貴的人,青兒就送給你當丫頭吧。”彭屠夫可是牢牢記住了那個叫阿武的人說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將女兒送往夏家了,因爲夏家不出五天就會倒臺,到時候你是賠了女兒又沒錢,不划算。
於是,這些天,他就帶着青兒東躲西藏的,他想等五天之後再來看夏家的氣侯。
果然不出所料,第四天夏家就被抄了家。
男子入獄,一干女眷全部被送進了教坊司。
彭屠夫此一驚非同小可,他覺得這是阿武的主子圓圓的傑作。
如果青兒攀上這樣的人家,他還愁什麼沒有銀子花。
所以,哪怕是倒貼也想將女兒送給圓圓。
又不知道他是哪裡的公子,只好在街守着。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八天果然看見了圓圓。
於是就有了開頭這一幕的出現。
圓圓皺眉不已,自己的女兒送了這個送那個,難不成當成物件一般
“少爺,您救了青兒,青兒心甘情願伺候您,爲您當牛做馬都行。”青兒臉上泛着陣陣紅暈,眼裡帶着期待的神色。
這是動了春心!
阿武心裡一陣抽搐,自己家少爺也是你能肖想的。
“我身邊的下人足夠了,你們還是回去好好的過你們的日子吧。”不用擔心給六旬的老頭兒做小,她卻上趕着做丫頭,圓圓覺得這人怎麼就這麼不將自己當成一回事呢。
“少爺。”青兒輕咬嘴脣道:“少爺,您要是不收留青兒,青兒還是會被賣掉的可能,我爹他總是要賭的,沒了夏老爺,還有張老爺王老爺……”
說着雙目盈淚,楚楚可人。
“對啊,我這手啊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賭。”彭屠夫道:“這位少爺留下了青兒,也算是給她一條活路了。”
圓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可以啊,要跟着我家少爺就籤賣身契。”阿武看出了問題所在:“以後生死都與你無關,也別想找到我家少爺給你銀子,一個丫頭值十五兩銀子,籤不籤?”
彭屠夫顯然沒料到阿武吃準了他的打算,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他實際上打的主意是人送到圓圓身邊,隔三岔五的跑去訛點銀子花花。
結果,人家直接喊籤賣身契。
“青兒啊,你看看你,就是個沒有造化的。”彭屠夫替女兒婉惜道:“人家這位少爺看不上你呢,走吧,跟我回家吃糖咽菜吧。”
哪知道,青兒卻是執意不走。
“爹,要不是這位少爺,女兒此時也和夏家的所有女眷一樣被送入了教坊司裡面去了。”青兒激動的說道:“女兒要感謝這位少爺的救命之恩,女兒要伺候這位少爺。”
還真是沾上就甩不掉了?
阿武對這個叫青兒的丫頭瞬間沒了好感。
“好,那我就簽了你的身契了。”彭屠夫覺得,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將女兒送到富戶家就可以有錢花了:“爹成全你了。”
十五兩銀子的賣身契,彭屠夫爽快的按下了自己的手指印。
圓圓看着身契倒是有點不適應。
跟着姥姥出門學做生意,沒料到第一筆生意居然是買賣人口。
而且,這還不是自己願意的。
讓阿武帶了人回府,圓圓獨自一人去了商行。
姥姥說這個商行是阿竹在管,是大姨母的產業。
不過,因爲這個商行與外族人在做着交易,她讓自己也多跟着學學。
到商行的時候,正遇上阿竹和一個外族男子談話風聲,而她們說的話自己一點兒也聽不明白。
“師婆。”待客人走後,圓圓問着阿竹:“您剛纔說的是什麼語言啊,爲什麼我聽不明白呢?”
“金爺那邊的話。”阿竹笑了:“我也是和他們打了多年交道才學得了一點,你聽不懂很正常。只不過,你要多瞭解一下外族人的需要纔是真的。”
阿竹很是感慨,夫君教導出了月光少爺,成就了一番事業。
難能可貴的是,他們一直沒有忘記夫君。
逢年過年的都有禮物送來,時常還有親筆信問安。
而這個圓圓,是明月光的小兒子,既聰明又懂事,一聲聲師公師婆叫得她心花怒放。
人雖然是貴門子弟,卻一點兒也不擺譜。
他要學外貿生意,阿竹也就毫不吝嗇的傾囊相授。
而這邊,邱秋卻對阿武帶回來的丫頭感覺到奇怪了。
自由身都不想要,一心想要當丫頭,她的志向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護國公府從來不缺人,邱秋可不想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放在圓圓身邊。
一聲吩咐,直接將人打發進了廚房。